宦海征途-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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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点点头。
“这样不好。”肖党生摇摇头,“小越儿啊,你现在回来上班了,认识你的人也多。你老是不回去,人家会说闲话的,这对你没好处。听干爸的话,以后多回家几趟,再怎么说,一笔写不出两个‘吴’字。”
吴越摸着肖党生的手没作声。
“小越儿,干爸知道你心里老是记着我。我知道的,呵呵,我很开心啊。”肖党生抽出手,摩挲吴越的脑袋,“有你这个干儿子为我养老送终,干爸这一辈子受的苦、手的怨气都没了,值啊——”
“干爸,你说啥呢?你离一百岁还早,这话到了一百岁再说。”吴越装着很生气。
“呵呵,练武之人哪,练武之人——”肖党生没有说下去。
练武之人对自己的身体很敏感的,何况干爸还是不折不扣的高手。难道干爸清楚他自己的身体?吴越骤然一惊,刚想逗趣几句让干爸高兴,肖党生已经挥手了,“去吧,去吧,我这儿你天天都过来呢。别让你老子等急了。你老子能等,你那后妈可不太愿意,到头来还是你老子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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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庆荣居然被肖党生说中了。
在吴越没到之前,在厨房里,吴庆荣和万桂枝就爆发了一次争执。
吴庆荣搞几个菜只是为了过生日和两个儿子聚一聚的,没想到万桂枝把她远房妹夫叫来了,还说吴飞马上要实习,她妹夫方建华在袁桥经济发展办当环保安全员,袁桥哪家企业不要拍她妹夫的马屁?到时让方建华去说说,选一家效益好的企业实习,以后再留在那里上班。
“就这几个菜,你说再添个人算咋回事?”吴庆荣不同意。
万桂枝叉着腰,低声吼着,“一起吃吃算了,以后还单独开一桌请他过来,钱你出啊。”
“吴越还没到家,你那妹夫一个人倒先吃起来了,这像话吗?”
“有本事的人先吃怎么不像话?你让你儿子帮小飞去联系上班啊?喔唷,劳改队大队长,了不起,到了社会上有个啥用?”
“你、你……”吴庆荣指着万桂枝的鼻子,气的说不出话来。
“老吴,你这酒不错啊,十年醇的茅台,可半瓶太少了吧,还有没有,别藏着掖着啊。我也难得上你家一趟。”厅堂里,方建华朝厨房喊。
“有,有,还有一瓶呢,就是留着等你来喝的。”没等吴庆荣答话,万桂枝抢着说了,一边动手去拿橱柜上的酒。
“就这一瓶了,方建华是个酒葫芦,他一喝,吴越回来还有?再说,这些酒都是吴越过年给的呢?”吴庆荣抓住不放手。
“小飞上班重要还是你跟你儿子喝酒重要?”万桂枝见夺不过,低头张嘴一咬。
“唉哟。”吴庆荣手一松,酒被万桂枝趁势抢走。
“唉。”吴庆荣抱着头往墙上一靠。
“快点把猪肝炒炒,这东西火要旺才嫩才好吃。”万桂枝丝毫不理会吴庆荣的感受,回头吩咐了几句。
“我……”吴庆荣真想一锅铲把锅子砸了,不过想想吴飞,也只得忍了,打燃煤气灶,倒了油,把一肚子气全发泄在猪肝上。
厅堂里,方建华吹的唾沫横飞,只是一会拍胸脯说他在袁桥如何吃得开,一会又说现在好企业进个人难办,听得万桂枝云里雾里,好半天才明白,方建华变着法想好处呢。
虽说方建华算是她妹夫,可这层亲戚关系实在太疏远了,就连面她也只见过方建华几次,这次请他到家里来吃饭还是找了好几个亲戚转了好几个弯才办成的。换而言之,方建华其实和她跟陌生人也没两样。
肉痛归肉痛,为了儿子吴飞,万桂枝也没啥舍不得的。
“方主任,这个规矩呢,我也不懂,你说咋办就咋办。”万桂枝也不清楚方建华到底是啥角色,就胡乱称他为主任。
“桂枝姐,要是换了从前呢,你一分也不要花。现在不同了,镇里来了个副书记,他呢也在经济发展办插一脚,这人啊,手指甲尖的很,我这也是为了打点他。”方建华一副无奈的样子,“要不你说,咱们都是亲戚,我能办到的事会要你花钱?”
“是啊,是啊。这个副书记真不是个东西。”万桂枝附和一句。
“谁说不是呢,年近轻轻,手臂到处瞎伸,而且人又贪。”
正说着,门敲响了,吴庆荣打开门,吴越走了进来。
厅堂里,方建华还在满口胡言,“这个副书记也姓吴,叫什么吴越。喔唷,我看这个样子贪下去,今后也危险啊。”
“爸,这人是谁呀?”吴越问了一句,袁桥镇有些工作人员,他还不太熟悉。
方建华听到说话声,扭头看了过去,“啪嗒”,筷子掉了,“哐当”,凳子倒了,“吧唧”,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白的吓人。
127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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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吴、吴书记。”方建华一路狗爬着到了吴越脚下,幸亏没几米远,否则这近二百斤的一堆肉挪动起来还真不是件容易事。
“你叫什么名字,在袁桥那个部门上班?”
“吴、吴书记。”方建华扶着墙壁艰难的站起来,没等站稳就一连给了自己好几个大嘴巴,“我喝醉了,我糊涂了,我该死”
吴书记?小越啥时成了书记?这个方建华不是说海量吗,怎么半斤多酒下肚就成了这模样。吴庆荣一阵好笑,不过他心里不爽,也懒得去解释。
“方主任,你真是喝多了。”万桂枝跑过来,拉住方建华的手,“这是我家老吴的大儿子,在劳改队上班的。”
“哥。”吴飞听见吴越说话从里屋出来,帮着拎东西。
方建华“噗通”跪下了,“吴书记,我这人酒量小又贪杯,一喝酒就瞎说,说了什么自己也不知道。哎哟、哎哟,吴书记,你家房子怎么转起来了……”
“啪”方建华四仰八叉睡在了地上,口中鼾声如雷。
“这人是谁呀?”吴越又问了一遍。
“方建华,你阿姨的妹夫,在袁桥当环保员。”吴庆荣厌恶的看了一眼死猪一样躺地下的方建华。
“扶他起来,给他一杯水,清醒清醒。实在不行,我打电话让他经济发展办的主任过来领他走。”吴越跨过方建华的身子,走到饭桌前坐下。
“哥。”吴飞跟屁虫似的跟了过来。
后妈万桂枝在,连带吴越对吴飞也没太多好脸色,只是嗯了一声。
“方主任,你别逗了,你那酒量我妹妹可告诉我了,一斤半起码吧?”万桂枝蹲着身子去拉方建华。
装,没法装下去了。方建华只好一骨碌爬起来,哭丧着脸对万桂枝说:“桂枝姐,你才逗呢,你儿子是吴书记,找我办事干嘛?”
他不是我儿子,这话她不敢说,他是我儿子,她好意思说吴越也不肯承认,万桂枝只能尴尬的笑笑,“跟你说了,他在劳改队上班。你咋还搞不清?不肯帮忙就算了,编这些多话出来。”
“桂枝姐,你这干嘛呢,你儿子真是袁桥镇党委副书记,我上司的上司。你这个玩笑可开的一点也不好笑啊——”方建华捶胸顿足。
“起来说话。”吴越摸出香烟点了,把烟盒一拍,“大小也是个干部,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方建华一哆嗦,赶紧站起来,磨磨蹭蹭挨到吴越面前,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中午没公务接待,谁允许你喝这么多酒的?醉醺醺去上班?最近群众反映河道污染,时常有黑水死鱼,你去查过没有,给群众答复没有?”吴越一手夹着烟,一手点着方建华,他一点,方建华马上点头,嘴里说着是、是、是。
“背后议论领导,这可以啊,但是一个领导贪不贪,你说了不算,要上级纪检部门调查作出结论才算数。”吴越换了姿势,不再看着方建华。
“吴书记,我刚才真是酒多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论起来我还是你**妹夫……”
“嗯——”吴越转过脸,脸色一沉。
方建华不知道他那句话说错了,傻愣着。
“小越,你调回平亭了,还当上了袁桥的副书记?”直到此时,吴庆荣还是半信半疑。
“回来大半个月了,工作忙,也没告诉你。”吴越把烟盒递给父亲。
一旁吴飞眼馋的看着中华烟,吴越笑了笑,把烟盒也递给他,“小飞十九了吧,算成人了,今天爸爸生日,我同意你也抽一根。”
“嗳,谢谢哥。”吴飞喜滋滋拿了一根。
嗨,老娘还没同意,你同意算啥?万桂枝想反对,再一想,今非昔比,吴越是副书记了,吴飞以后还得靠他,也就没敢吱声,自觉的进了厨房去炒菜。
“吴书记,你们一家团聚我就不打扰了。我这就去企业转,落实你的指示。”方建华实在搞不清这一家子的情况,干站着也不是个事,只得硬着头皮开口。
“嗯。”吴越挥挥手。
“吴书记,你放心,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我……”
“去吧。”吴越脸一板。
“嗳”方建华如蒙大赦,皮球似的滚走了。
“哥,我有个事求你帮忙。”看到吴越脸色好看了些,吴飞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说话。
吴越停了筷子,看着吴飞,“啥事?”
厨房里,万桂枝站在门边,耳朵竖起紧张的听着厅堂里说话。
“哥,我马上要实习了,我想去袁桥的厂里实习。”
“去袁桥干嘛?那些厂长、老板用你,不是你有才,而是看我的面子。”吴越夹了一块猪耳朵放进嘴里,慢慢嚼着。
万桂枝心里一紧,手里的锅铲险些也抓不牢。
“小越,小飞也没啥真本事,不去袁桥,他能去哪呢?”吴庆荣插了一句求情。
“去元亨。”吴越又夹起一块猪耳朵。
“谢谢哥,元亨好啊,咱们市里鼎鼎有名的大企业,方董还是哥的好朋友呢。”吴飞喜形于色。
再怎么说也是兄弟吧,万桂枝也放心了,炒起菜来分外有劲。
“先别谢我。你去了下车间从普通实习工做起,有本事,谁也挡不住你上进,没本事,给我老老实实干个三五年再说。”
“嗳,嗳”吴飞连连点头。
吴庆荣给了吴飞一个爆栗,“嗳什么嗳,你哥的话记记好,别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又给吴越倒酒,“你哥今年才十足二十五岁,就是镇委副书记了。你呢,我要求不高,到了二十五岁,起码也要当个车间主任吧。要不成,看怎么我收拾你。”
父亲是真心为他高兴,也为他不因为万桂枝的缘故跟吴飞计较高兴。看着两鬓斑白的吴庆荣,吴越的心突然软了一些,暗自思量,以后是不是该改变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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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就在同时,失魂落魄的凌博山出现在另一座城市——震泽的一个小饭店门口。
他是今天早上九点多接到钟焕良电话的,电话里钟焕良就说了一句话:凌书记,我对不住你了。接着,电话里传来一阵噪杂声,就挂断了。
十点多,袁桥传来消息,说钟焕良外逃被抓了。
听到这个消息,凌博山只是苦笑了一声,他没有返回党校的课堂,而是独自一人回到宿舍,摊开纸笔,写了一张请假条,然后夹着公文包走出了党校,沿着马路,漫无边际的走着。
一路上,他想了很多,他的童年、少年、青年,想到他的爱人,一位善良贤惠的政府普通办事人员,想到他可爱的儿子,稚嫩的童音和甜甜的笑脸。
5想到他走过的路,彷徨、奋斗、付出、收获,最后他想起了钟焕良,他不再想下去了,平亭市里的一套房子和七八十万现金足够他失去十多年自由了。
1他脑子又乱又痛,昏昏沉沉就像阴沉的天气,压抑而无奈,像是恶梦却又清醒的知道他自己不在做梦。
7最后,他走进了一家小饭馆,点了一桌子菜和两瓶白酒,在店老板惊异的目光下,吃光了菜、喝干了酒,躲进狭窄的卫生间掏心吐肺的呕吐。
z“你吃的太快、太急了,终究会吐的。没事,吐出来就好了。”好心的店老板轻轻帮他拍着背。
小吐出来就能好?他惨笑笑,推开店老板的手,走出店门,招手拦住一辆出租车。
说“先生,去哪里?”出租车司机问。
网“回家。”他说。
“家在哪里?”
“平亭。”
车子开到半程,凌博山酒醒了,掏出手机,拨了妻子的号码,没等拨通,又赶紧按了。
闭着眼,躺在车座上,凌博山想了好几分钟,一笑,摇摇头,翻开电话号码簿,对着一个号码按着手机,其实这个号码他闭着眼也能按得出。
号码是平亭市市长任常寒的私人手机号,凌博山说了一句话,“任市长,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