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征途-第2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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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幸,吴越给这男人言中了。
几支烟抽完,吴越准备动身离开,一摸口袋,才想起他从来不带现金的,就问宁书易,“带钱了吗?”
“我可不是你,出行前呼后拥,司机加秘书,我就是一个平头百姓。”宁书易转过头招呼乘务员,“结账。”
“十块钱。”乘务员板着脸过来。
宁书易嘴里贫着,“瞧这利润,明天我也来车上开一个小卖部算了。超市五毛一瓶,到这儿翻了十倍。”一面去掏前,可淘来掏去,吴越愣是不见他拿出一张钞票来。
“我也忘了,走的时候匆忙换了件衣服,皮夹没带。”宁书易尴尬的笑笑。
“那你去车厢里拿,我在这儿等。”吴越挥挥手。
乘务员撇撇嘴,站到了吴越、宁书易中间,正好挡住吴越,就像吴越会见机逃跑似的。
边上桌子的男人大笑起来,很是得意的跟坐在一起的女人说,“见到了没有,十块钱都拿不出来啊。”
这次他的声音大了些,连宁书易也听得真真切切。
宁书易本来脸皮就薄,脸色转眼就红了。
看到宁书易的窘色,男人更加肆无忌惮,站起来走到吴越这边,“两位小兄弟,手头紧的话,老哥我来付帐。”没等吴越他们回答,用手指拨了拨吴越放在桌子上的熊猫烟,“假烟少抽一点,对身体没好处。我告诉你们,十块钱以上的烟,烟丝基本就一个档次了,不同的就是一个烟壳子嘛。”又去拨宁书易的衣袖,“这表要一百块吧,仿得不错。”
这人有毛病吧。宁书易先是惊愕,继而愤怒。他尽管身上很少有公子哥的习气,但却也受不得公然的侮辱。
“你干啥,动手动脚。”宁书易一推。
也不知那个男人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还是餐车地面没打扫干净有点画,“扑通”男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男人挣扎着站起来,指着宁书易,“买东西不付钱,你还打人?”又指着服务员,“报警呀,叫乘警来处理”
中年女乘务员看吴越两人是不爽,可看那个和小狐狸精勾勾搭搭的男人更不爽,当下哼了一声,“神经病。管好你自己吧,人家的事跟你有啥关系。”一面不耐烦的催促宁书易,“快去拿钱,我马上要交班了。”
宁书易摇摇头,刚要动脚,那男人不依不饶的赶过去,手一伸拦住宁书易,“打了人还想跑?”又盯着女乘务员胸口的工作牌号,“你的工号我记下来,我要投诉你,叫你下岗”
“你去呀,老娘就等着下岗换岗位呢。”女乘务员嗤之以鼻。
涂脂抹粉的女人这时也来帮腔,指着宁书易鼻子,“瘪三、小流氓”的骂,又扑上前想要拉扯女乘务员。
可怜宁书易平时哪见过这种货色,脸涨得通红,就是每一句回对的话。女乘务员本就是个泼辣货,还在乎面前这个雏,抓住涂脂抹粉的手,往自己脸上靠,“你打呀,老娘马上叫乘警把你铐起来,关几天无法无天了,当火车是你家呀。”
涂脂抹粉的女人被女乘务员的气势一吓,缩手不敢往前了。
“书易哥,杭城站快到了,你去拿钱吧。”吴越站起身,一手把宁书易往外轻轻推,一手按住大腹便便的男人的肩膀,“乘务员大姐说得对,各人管好各人的事。我们喝了矿泉水,没带钱,可以会车厢拿,至于抽的烟、戴的表是真是假,那是我们的事,不用你操心。”
大腹便便的男人怎肯在自己的小女人面前丢份,仍要跟宁书易纠缠,可吴越的手岂是他能挣脱的,甩了几下没甩开,索性坐在了椅子上,盯着吴越笑,“打了人就开溜,能耐大呀,去杭城站是不是,好啊,我也在杭城站下车,到时候看你们不跪下来求老子放你们一马。”
宁书易走到门口了,听到这一句又回头,“你说啥,跪下来求你?你没睡醒吧。”
吴越挥挥手,“快去快回,既然知道他没睡醒,你跟一个做白日梦的计较啥。”一面忍住笑:真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在浙湖敢叫宁书易跪下来求饶的人,只怕除了张中山就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等宁书易再次返回餐车车厢,大腹便便和涂脂抹粉的早就无趣的离开了。
付了钱,吴越、宁书易谈起刚才的插曲,都有些忍俊不已。
“书易哥,看来以后浙湖你得经常来,否则第一公子的真面目无人识呀。”吴越拍拍宁书易,打趣道。
宁书易无奈的摇头,“这不是没事找事吗,世上还真有这样无聊的人,我刚才也差点给气糊涂了。”
两人说说笑笑正准备走,女乘务员赶了上来。
“还有事?”吴越奇怪道。
女乘务员左右看看,生怕有人窥视,“交班的说了,刚才从我车厢出去的两个,在过道上打电话给她听见了。说要花五万块,在出口处打折你们的腿,当心点吧,出门在外不要逞强,火车站边上乱的很。”
这几句话听了,吴越对女乘务员的观感倒有了改变,不过能打折他腿的人也许世上还不多,起码匆促之间找不到,笑了笑,“大姐就不怕?”
“他打我是不会的,反正我也不用下车。唉——”女乘务员一改趾高气昂,“我也麻烦了,这个家伙不知啥来头,电话还打给杭城站站长了,称兄道弟的,关系看起来不错,说今晚上杭城白帆宾馆请站长一顿,白帆宾馆,没五千不能请客的——”
“芬姐,你还不走啊,”刚才传话的交班乘务员冲中年女乘务员喊,“打电话快去通通路子。真等着轮岗学习呀,面子没啥的,一年岗位津贴就泡汤了。”
吴越还没表示,宁书易倒不好意思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大姐,没想到还把你牵连进来了。”
中年女乘务员苦笑笑,“我是小事,你们还是担心自己吧,我给你们出个主意,要不别下车,到下一站补票再下。”
“那可不行,行程变不了。”吴越笑了起来,“大姐,谢谢你给我们传递消息。不过你也不用急,真要你下岗,你找他。”
吴越指了指宁书易,“你打他电话好了,包你太平无事。”
“好,这事我引起的,我来帮这个忙。”宁书易也没推诿,去柜台要了纸笔写上了自己的手机号码,递给中年女乘务员。
“找他有用?”中年女乘务员看了看宁书易,可除了帅气也没发现有啥与众不同。
“大姐,我透露一点啊。”吴越神神秘秘的压低声,“浙湖省委张书记你们知道吧。”
知道是知道,可张书记不知道她呀。中年女乘务员茫然的点点头。
“这就是张书记公子。”吴越呵呵一笑,拉着宁书易扬长而去。
省委书记的公子?中年女乘务员有些傻愣。
“芬姐,愣着干啥呢,还不去找人啊。”交班的乘务员从柜台后走出来,推了推中年女乘务员。
“他说他是浙湖省委张书记的公子,让我有困难找他去解决。”中年女乘务员喃喃道。
“说书呢。芬姐你还真信?他要是张书记公子,我就是王省长老婆。”
中年女乘务员叹了口气,不过还是把那张写有宁书易手机号码的纸片放进了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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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越,书易,怎么上了车就不见你们人影,还要半个多小时就到了,准备准备吧。”宁眉正和女儿和未来媳妇聊天,见儿子、女婿进来,便笑着让他们坐下。
“妈,谁来接车?”吴越问。
宁馨儿从背后搂住吴越的脖子,“我猜啊,咱们的爸爸是不会亲自过来的。”
“你爸在开会呢,不然会不过来看他的宝贝女儿?”宁眉含笑数落了女儿一声,又跟吴越说,“应该是小范秘书过来吧。”
“妈,你跟范秘书说一下,我们自己回去。”
“小越?”宁眉不解道。
“书易哥,你跟妈解释一下吧。”吴越捅捅宁书易。
宁书易把刚才在餐车里发生的一幕说了,宁眉的眉头锁了起来,宁馨儿却笑得乐不可支,“堂堂一个市委副书记,一个省委书记的公子,两个人居然买不起两瓶矿泉水。”一边又扮演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摸着肚子,瓮声瓮气,“你这烟是假的吧,手表值一百块吧,哈哈哈——”
“疯丫头”宁眉没好气的轻轻打了女儿一下,脸沉了下去,“好大的口气,要在浙湖打折我儿子、女婿的腿?”
“妈,你和那种人置气干嘛。”吴越劝道,“我跟秋将军联系了,让他派一辆军车过来,没必要发生啥摩擦。否则传出去,让爸爸也难堪嘛。”
“小越,这种人无法无天的,还不治治?”女婿怎么转性了,宁眉也奇怪。
“妈,治当然要治,不过在火车站太招摇了。”吴越笑着解释,“所以我不让范秘书过来就是这个意思,交给部队来处理更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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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子秋已从南部军区特战旅调南部军区二十七集团军任副军长,军衔也从大校提升为少将,按照他的年龄,摆明了就是过来工作个一段时间再接替军长邹安晨的位置的。
二十七集团军军部就在杭城郊区,吴越一个电话过去简单把事情讲了,狄子秋听了险些笑痛肚皮,“啥,浙湖还有这样厉害的角色,敢打断你越少和张公子的腿?哈哈,我亲自去,我要见识见识这个英雄”
347章 狄将军想见识一下要打折越少双腿的英雄(二)
列车快进杭城站的时候,吴越建议他和宁书易一道,其他人先离开。
“越。我也去看看嘛。”宁馨儿拉着吴越的手臂来回的晃。
吴越看了看丈母娘宁眉,自从馨儿怀了孕,越发的喜欢撒小孩子脾气,他也无可奈何。
宁眉走过来劝道,“馨儿,你挺了个大肚子不方便。”
“还不大嘛。”宁馨儿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
宁书易吓唬道,“小孩子在肚子里见去看这些,长大后不是混世魔王就是野丫头片子。”又指着宁馨儿,“你小时候野吧,听说妈那会爱看打仗片。”
你小子胡扯个啥,宁眉刚想呵斥几句,却见女儿转过脸问她,“妈,是吗?”也就笑笑点点头认了。
“那我不去了,越,旗开得胜”宁馨儿放开吴越的手臂,向他挥舞了几下小拳头。
看着宁馨儿几个朝另一个下车处走去,宁书易摇摇头,苦笑着对吴越说,“天,怀孕的女人不可理喻,这还是我那出国留学过的妹妹吗,整一个傻大姐呀,连这个也信?吴越,你现在理解了吧,我为啥不急着结婚,我就担心我家乐萱以后也这个样子。”
怀孕的女人身材不可避免的走了样,因而有时未免会缺乏自信,会敏感,也许是自己最近忽略了馨儿,让她潜意识里产生了一丝不安全感?非得黏着自己从而证明她相对于自己还是挺重要的?吴越反省了一会,笑道,“馨儿信你的鬼话,那是母性使然。挺正常的事,到让你生出感慨了。”手一挥,“走吧,咱们去会会那位吹牛不上税的家伙。”
“我就怕他雷声大雨点小呢。”宁书易也来了豪情。
吴越笑容中带着一些促狭的意味,“那好,等会就有你单刀赴会喽。”
“那不成。”宁书易摇摇手,“我向来是君子动口不动手的。”
“对付那种人,以理服人是行不通的。我看雷声会有些,雨,下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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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餐车与吴越、宁书易起冲突的大腹便便男人名叫许世金,是杭城一家中等规模拆迁公司的老板。
做拆迁工程的,不通黑白道那是几乎不可能顺利接到工程和完成工程的。最近许世金手下的拆迁队正在杭城火车站附近做工程,也和当地的黑白道混个相当不错。
他信奉的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拜佛求神不如钞票开道,世上没有钱摆不平的事。
他对吴越、宁书易撂下的狠话也不全是吹牛,在火车站这一带要搞两个外地人那是易如反掌。他也不是恐吓叫芬姐的中年女乘务员,他和杭城火车站站长确实有关系,为了拆迁火车站的老货场,他请客吃饭送礼前后搭进去快十万了,现在关系铁的好似穿一条裤子的,让站长处理一个小小乘务员还不是区区小事。
电话已经打了,彪哥答应亲自带几十个兄弟过来守在出站口。许世金是不会用自己手下的人的,他自命是干正当生意的成功人士,打打杀杀太跌身价。
叫彪哥来正合适,彪哥大名胡一彪,盘踞火车站十几年的一霸,彪哥一到连火车站派出所的警察都得乖乖让道。
许世金早年是在火车站门前占道摆小摊修自行车的,靠着四处钻营这些年也混出了人样。从底层打拼出来的人,有的成功后性格往往就会逆转,很不幸许世金就是这一类人,他爱面子,更喜欢在女人面前摆谱,以此显示他的难耐和天生的与众不同。
“金哥,这两个人会不会溜了?”许世金身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