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征途-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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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过大,开口闭口年轻人,不就当了个常委吗。胡云不太舒服,端茶倒水时动作就粗鲁了些,半杯茶险些全扑在吴越腿上。
吴越依然笑眯眯,又说了些没营养的话之后,起身告辞。
一出门,刚要上车离开,市委办后勤科科长就气喘吁吁跑过来,“吴书记,房子的装修方案要请你审阅的。”
“装修啥,劳民伤财。打扫干净就行了。”吴越摆摆手,见后勤科长有点尴尬,就笑了笑,“我这人不喜欢装修的气味。”
市委六号车从旁边驶过,停了下来。
蒋之亚走出车门,跟吴越打招呼,“吴书记,咱俩邻居啊。”一面指着一位抱着五六岁小姑娘长相文静的**,“介绍一下,这是我爱人黄沛珊。”又走上几步,亲昵的捏捏小姑娘的鼻子,“我女儿芊芊。”
“嫂子你好。”吴越笑着打招呼。
“吴书记你好。”黄沛珊回了个笑脸,放下芊芊,拿起她的小手指着吴越,“芊芊,叫叔叔。”
“叔叔好。”芊芊怯生生叫了一声。
“芊芊好。”吴越伸出手臂抱起芊芊,“蒋书记,嫂子,小公主真可爱啊。”
“吴书记,公主在英国呢。”蒋之亚打趣道:“预先定好了,等结婚,让我们家芊芊当花童?”
吴越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好啊。”学着蒋之亚捏了捏芊芊的鼻子,“芊芊愿意吗?”
“嗯,愿意。当花童穿漂亮的新衣还有大红包。”芊芊认真的点了点头,“叔叔,你有漂亮新衣服和红包吗?”
“喔唷,蒋书记,小公主这是向我提要求了。”吴越哈哈大笑,“有啊,新衣服随便挑,大红包只要你拿得动。表现好,叔叔奖励你去香港玩一次。”
黄沛珊从吴越手里接过芊芊,也笑了,“吴书记,芊芊这小丫头,记性可好呢。”
“叔叔,拉钩。”芊芊伸出手指和吴越拉了一下,这才肯让妈妈抱走。
“嫂子,我也是说真的。”吴越摸出烟,给了蒋之亚一支。
“吴书记,个人问题应该提上议程了。”蒋之亚示意黄沛珊先走。
“等馨儿回来再说吧,她明年三月份就回国了。”腰间手机响了,吴越接了说了几句,对蒋之亚抱歉的一笑,“过几天我请客,先把芊芊哄好,要不到时哪里去找这样的小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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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
“卢局,许峰的动向我已经掌握了,其他人是否处于严密监控中?”
“吴书记,蒋玮、倪锦伟在平亭,杭永在龙城工作,我安排人手二十四小时看着。等你一下命令,就动手。”
“很好。”吴越半个身子靠在椅子上,手搭在扶手上轻轻拍着,“如果抓捕开始时,许峰人在常委大院,那就由我亲自实施抓捕。记住,对外口径一律叫‘传唤’。”
卢刚轻声道:“我明白。”
“组织精兵强将,一定要确保在二十四个小时传唤期间撬开他们的嘴。”吴越冷冷道:“对于这些犯罪分子,可以使用必要的专政手段。公子哥嘛,受不住苦的。”
想了想,吴越又说:“以前的所有证人必须重新询问,作好询问笔录,要形成没有漏洞的证据链。总之一句话,要办成铁案”
“是”
“卢局,你去跟办案的同志们说,不要怕阻力。你们的任务是集中精力办案。”吴越把手臂枕在办公桌上,看着卢刚微笑,“我的任务就是挡住一切阻力,给你们创造一个没有外界干扰的办案空间。”
面前的年轻人有时威严,有时亲切,有时还颇具难以接近的霸气,但卢刚能真切的感受到他散发出的自信。一瞬间,卢刚也仿佛充满了自信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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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吴越早早就到了政法委,刚坐下和姜文清聊了几句家常,办公桌上的电话就想了。
“吴书记,门卫值班室说有几个乡下人来找你。”姜文清拿起电话停了停。
“让他们进来。”吴越想了想,“不,我亲自去接他们。”
十二月的平亭寒风刺骨,市委大楼门前没有遮挡,连门卫也躲进了岗亭,不再像往常时时殷勤的向进出的人们打招呼。
门口两个年纪三十多的男人扶着一位白发苍苍的瘦弱老汉,不住的在和门卫说着什么。
吴越一到门口,电动门就开了。
三十多的男人警觉的看着吴越,从他们的眼睛中,吴越可以清楚的感觉出愤怒和不信任。
“你们是江洁的家人吧,我是政法委的,外面冷,上去说话吧。”
老汉抬起头,无力的双眼打量着吴越,“小伙子,你们政法委的青天大老爷在吧?”
“老人家,华夏不要青天大老爷,只要有法律。”吴越走上几步,握住老汉干裂树皮似的冰冷的手。
“法律不帮我种田人的,没有青天大老爷我的女娃屈死无人管啊”在寒风中,老人颤巍巍的身子就像一根绝望的枯藤。
“老人家,跟我来,喝口热茶,好好说一说。”吴越扶着老人走进大院,一边劝慰,“人在做天在看,恶人总归逃不过法律制裁的。”
“法律算个啥?”老人没有回应吴越,一路自言自语,越说声音越高,满头白发随着一阵阵抖动,“我四十岁才有这个女娃,孩子争气啊,上了大学,上了电视讲话。村上人多说我好福气啊,没想到这些畜生、畜生啊我老了,走不动道,拿不动刀,我、我恨不得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啊——”
一滴泪、两滴泪……滴在吴越的手背,很热、很烫、旋即又冰冷
182章 打脸打到许斌门上
老人一路咒骂,一路哭,不时有好事之人过来打探,不过看到吴越黑着脸陪在一边,又一个个缩了回去。
一进政法委吴越的办公室门,老人就对着忙着倒水的姜文清“噗通”跪下磕头,“你就是新来的吴书记吧。青天大老爷,我女儿死的冤啊。给这帮畜生糟蹋了不算,还在我女儿头上扑脏水啊。”
姜文清赶紧扶起老人,一面指着吴越解释,“老人家,这位才是政法委的吴越书记。”
老人擦擦眼睛,看了看吴越,又看看姜文清,“同志,你不是骗我吧?”
吴越掏出工作证递给老人的一个儿子。
“爸,他才是书记。”老人的儿子扶着老人转向吴越。
老人犹自不信,瞪着他儿子,“你也来骗我?”
“爸,我骗你干什么呢。”老人的儿子哭笑不得。
老人一把抓住吴越的手,“你真是吴书记?”
吴越点点头,老人作势又要跪下去,吴越手一拉,把老人带到沙发上坐下,“老人家,你的年纪比我父亲还大,说句迷信的话,不是折我寿嘛。”一面对姜文清招手,“老姜,把我工作烟拿来。”
政法委这个部门时不时有群众找上门来反映情况,中华烟招待吴越出得起这笔钱,但是容易引起误会,索性就让姜文清准备了几条金南京。
姜文清拿了一包送过来,吴越拆开,给老人一支,又帮他点上火,然后扔了两支给老人的儿子,“你们父亲年纪大了,情绪又激动。有啥说不清的地方,你们补充。”
吴越把白瓷茶杯推向老人,“老人家,暖暖手。有什么冤屈对我说,谁犯了罪我就治谁,一定让你老人家胸口这股怨气出干净。”
“吴书记,我后悔啊。我不该同意小洁和那个畜生搞对象,她妈也劝她就当被苍蝇盯了一口,别去找那个畜生了。可我女儿死心眼,又去找他,结果,结果就出事了。”老人痛苦的回忆着,不时身子一颤,好像当年的噩梦就在眼前,就在话语中,“后来在医院里,我劝她、她妈、她嫂子都劝她,本来好好的了,可听到这几个畜生没进局子就放走了,她实在想不开,就、就跳楼了。”
“吴书记,我女儿死得惨啊,我一合上她的眼,她就睁开,一合上她的眼,她就睁开。”老人茫然的站了起来,手凭空抚着,如同当年帮她女儿合眼一般,“我没有办法了,就哄她,女儿啊,爸爸一定不放过那些畜生的,你放心去吧。”
“吴书记,她听了我的话真的合上眼了。”老人惨笑笑,突然嚎啕大哭,“小洁啊,爸爸对不住你,爸爸骗了你啊——”
老人的两个儿子走到老人身边,轻声安慰着,又对吴越说:“吴书记,我们家一直想告,就算平亭定了案,我们就到震泽去告。可是,你不知道,家里三天两头有流氓过来找事。我们大不了拼一条命,可是小孩怎么办?”
“啪”吴越手里的瓷杯粉碎,“太大胆了平亭不是党的天下?”
“吴书记。”老人缓过气,想起什么似的,催促儿子们,“拿出来,拿出来。”
人造革皮包拉开了,老人双手捧着一叠钱,“吴书记,这是他们赔的三万块。三万块就买我女儿一条命?”
老人把钞票狠狠往地上一扔,“这些脏钱我一分也没动。我就是去卖血,也要让我女儿走的干干净净”
“老人家,钱你要拿,但是不是现在,也不是这点”吴越捡起钱放在茶几上,“等他们判了刑,还是要赔偿的。”又吩咐忙着收拾碎瓷片的姜文清,“老姜,我跟刘政委打过招呼了。你用我的车送老人家几个过去,公安局要重新立案。”
办公室很快静了,吴越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就摁灭了。
脱下便服,取下衣架上的警服换好,吴越对着穿衣镜整理了警容,一把抓起电话,“卢局,实施抓捕”
“吴书记,许峰在常委大院,如何办,请指示”
“我亲自去你派一辆警察到市委门口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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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洁家人去政法委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许斌家中。
“爸,这个姓吴的究竟想干什么?前天开会气你,现在又想来搞我?”许峰一手拿着烟,一手捏起一块点心,有些不屑道:“平亭就数他能?”
“小峰,你不要大意。这个人有点六亲不认的,杨兴书记对他够好吧,他在袁桥当副书记时,帮他宣传。可上任第一天,就把杨书记女婿赶到人民路执勤去了,还有好几个派出所长仅仅因为一点小事就给撸掉了。”胡云担忧的看着丈夫,“老许,小峰要不要出去躲一躲?”
“躲什么?他要抓人,小峰去哪躲,有什么地方比家里更安全?他有本事开了警车到常委大院来抓人?”许斌很镇静,还笑了笑,“这小子抓住不放有可能,但翻案谈何容易?他凭啥抓人?没有法律吗?”又埋怨胡云,“你啊,听见风就是雨,那家人去政法委,姓吴的就来抓人了?他即使有心搞小峰,也不会这么快的。”
“爸妈,我去房里躺一会。”许峰也跟着笑笑,不过心里却莫名恐慌起来。
没一会,胡云急匆匆过来敲门,“小峰,不好了。姓吴的上门来找你。”
“妈,你让爸挡一会,我打个电话。”许峰一骨碌爬起来,摸出包里的笔记本翻开,手抖着拨通了一个号码。
“枫少在吗?”许峰感觉自己的声音也变调了。
“是谁?枫少不在澳门,有事跟我说。”
“你、你记一下,我叫许峰,江南省平亭市的许峰。你跟枫少说,我可能会有麻烦。如果为了当年平亭大饭店的事,我被抓进去,请他一定要帮我。”许峰停顿了一下,换了恶狠狠的口气,“他不帮我,我就把事情捅出去”
“呵呵,敢威胁枫少,你是第一个。”电话那头发出了一通嘲笑。
许峰一咬牙,“我不是威胁,要是不怕事情闹大,让枫少爷爷知道,就要来帮我。”
门口,许斌和吴越僵持着。
“吴书记,你兴师动众开了警车到常委大院,是故意坍我台?”一些在家的其他常委家人听到响动,纷纷过来看热闹,许斌见此更为恼火。
“许书记,不好意思。情况紧急不得不如此。现在请你配合我工作,把涉案人许峰叫出来。”
许斌深深看了吴越几眼,“吴书记,过分膨胀是要粉碎的。”又哼了一声,“不错,我儿子在家。不过,你有什么理由带他走?”
“没有法律约束的膨胀才可怕。”吴越回了一句,把传唤证递过去,“江洁一案出现了新的证据,符合重新立案的要求。现在我依法传唤涉案人。”
看了看边上围观的人,吴越提高了声音,“许书记,我尊重你,所以就不进屋抓捕了。”
打脸打上门了,还尊重?许斌郁闷的想吐血,一面保持镇定,竭力思索对策,“吴书记,江洁的案子早已定性了,她家属也未表示异议。我不明白,你上台就抓住这点不放,到底是针对什么来的?”
“我依据法律办事,对事不对人。定性能说明什么?看来非但公安系统,其他政法系统也需要整顿。”吴越针锋相对,“许书记,家属未表示异议,那么为什么时至今日,还有流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