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市长-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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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穿工商服的,在一个小巷收缴卖青蛙的,卖青蛙的固然不对,这个工商的对不对?你们自己去想,想什么?就是我在扶贫会上说的,为什农民富裕成效不大,重大原因,就是他生产的东西不能进入流通,不能进入市场,今天,我们提供这个大舞台,既解决市民的问题,更重的是'那些面孔像油画〈父亲〉一样刻满风霜的老农们,那些脚板上沾着黄泥巴,红泥巴,黑泥巴的农家后生们,那些从家庭联产承包制下解放出来的姐妹们,挑着担子,踏着人力车,怀着希冀,战战兢兢地走进这个宽敞的批发市场城,也走进了中国农产品流通体制改革的庄严历史!这个后来被称为《布吉模式》的农产品批发市场轮廓,就这样耸立在中国南海之滨。它开创了企业办批发市场,允许个体经济成分进入批发市场之先河。个体,集体,国有批发商并存于一起,如一杯色彩鲜丽的鸡尾酒',它不是我信口开河,这是《人民日报》评价的。就这样,会议结束!”司马曼不知会议散的这样快,一时忘了结束语,只好把话筒递到他面前,要他讲,他也没想到,但说了,该结束的已经来了!说得她一怔一怔,第一次在观众面前失了态,窘迫地:观众朋友们,他说结束,我们也只好说,再见!
晚上睡在一起,女人才开腔说话:“你气好重的。”
男人说:“我呼吸跟往日一个样。”
女人说:“我替你买好票了,大后天一早的。”
男人说:“谢谢你!”
女人说:“我妈要来,是住这里好,还是外面好。”
男人说:“随便,她喜欢住哪就住哪。”
女人说:“睡吧!”
男人说:“睡吧!”
直到下半夜,女人弄醒了男人,说:“要的,早上那姿式。”
男人随女人下了床,站着行事,不紧不慢,竟打起鼾来。
女人嘤嘤哭泣起来,男人才卖了点劲儿,完了事,爬上床就睡着了,女人拿了湿毛巾,在男人身下像拖地板似的,狠劲儿擦了几下。
46 报夺妻之恨(上)
孙姑娘家的桌上全是菜,她妈从自己的女儿十六岁就带男孩子进屋吃饭,只有这次是最丰盛的。所以,孙姑娘大惊小怪说:“妈,你可是第一次掏钱买大闸蟹和鸡尾虾。”
吴娃装得斯斯文文,用餐巾纸压了压嘴唇,说:“这在墨尔本,便宜,一澳元卖几斤。在这里很贵,一般家庭吃不起。”他在餐馆打下手,知道行情。
孙姑娘说:“我们家吃的很多,要嘛人家送,要嘛去吃公费!”
她妈说:“你吃饭还塞不住嘴呵!”
孙姑娘才不吱声了,过了一会对她爸说,“爸,你给我要个小车,我们今晚回他老家,衣锦还乡,要弄得气派一点。”
孙怀玉抿了一口酒,乜了她一眼,说:“你以为还像以前那阵,打个电话就好要车。”
孙姑娘嘴一撇,说:“我昨天看你要车,不是打了个电话吗?”
孙怀玉放下酒杯,说:“是,我打了电话,可是要拿理由呀!人家大大小小都在照章行事,我去破这个例吗?”
吴娃说:“我们不要给伯父为难了,我包一辆的士是一样的。你若是吃完了,咱也不讲礼,先下桌去收拾行李。”
孙怀玉觉得这娃儿通情达理,挥了一下手,说:“去吧,我丫头跟着你,我倒放心的。”
他俩人怀里揣了枪,拎了大大小小的礼品,出了门就拦了一辆的士,来到G县吴娃的家。他家里原是两间楼房,被法院拍卖一间抵了赃款的缺口,余下的留给他作了去澳洲的飞机票。另外一间,好多人想买,吴娃说,留下来算祖业,因此也不让人住,一直让它空闲来着。两人收拾好床铺,就按乡下的习俗,一家挨一家送礼品。一般红白喜事儿都是这样,三、五颗糖果,送的收的人都高兴,今日见吴娃不仅送了大礼,身边还跟了一个七仙女,邻里乡亲都说,这下倒把他搞强了,日姐姐的,除了响水湾这块穷山恶水,哪里都能养福人。
送礼送到荷花家,荷花的一家人都紧张,人家的爸爸丢了条命,毕竟是因荷花引发的,以为他上门是来讨公道的。
吴娃笑吟吟把在城里碰见荷花的经过添油加醋说了一遍,末了说,荷花要等她女婿开完会,才能回来哩。
这一家人才相信,放下蹼蹼直跳的心,脸上抹了笑,又是端茶上烟的,一个个伏低做小,说,你比我家荷花还有福气。
吴娃东看西瞅,故意说,我哪比得上荷花?喏,她都给你们派上了新楼房了,说是明天还要给工厂剪彩,唉,我总是落后她一步。说完了,车身对孙姑娘说:“这是镇里人的做法,哪天,我们也照着这样式做一栋。来,我们先瞟一眼。”
说完,吴娃拉了孙姑娘,从一楼看到四楼,还要荷花的三个哥哥作讲解。到了四楼顶边上,荷花的大哥说:“这是库房,没什么看头的。”
荷花的二哥嘴快,说:“有看头,全是雷管炸药……”陡地记起了什么,倏地住了嘴。
吴娃心里静下来,说:“你们也粗心大意,这都要放在仓库里。”拉了孙姑娘下楼,喏喏连声,告辞了这一家子。
送礼送完回到家,孙姑娘要他拿手电筒去打花狐狸。
吴娃说:“什么花狐狸野狐狸?”
孙姑娘说“你说的话全忘了?”
吴娃才说:“不是我忘了,而是天已经太漆黑,你也够累的,迟一晚,早一天,枪里就那么几颗子弹,等明日参加完荷花家的剪彩,我们再去。”
孙姑娘说:“也好,别忘了带我到那个茅草丛。”
吴娃见她眼里闪了光,说:“山上什么都没有,就只这茅草丛多,你要钻,我这就带你,小心刺扎了你的背,只怕你受不了。”
话是这样说,他们还是出了门,上了山,钻了茅草丛,才回到家里睡觉。
孙姑娘一落枕头就睡着了,好几次翻身见他还不睡,模模糊糊,说:“你这是干什么?”
吴娃说:“我第一次打枪,先要瞄一会的,一个子弹打不准,猎物就跑了,搞不好回头咬我一口,那多危险呵。”
第二天一早,孙姑娘问他:“你昨晚怎么不在床上?”
吴娃说:“书上说乡愁乡愁,一回到家乡我头就兴奋,怎么都睡不着,怕翻身把你吵醒,我就在床前踏板上铺了被子,将就滚了一夜。”
孙姑娘低头看,果真如此,噗哧一笑,说:“我吓了一夜,连踏板也不敢瞅。”
荷花夫妇是半夜到的家,一洗一折腾过了大半夜,一早醒来,荷花就嚷头疼,说:“真出了鬼,眼皮像上了发条,只跳只跳的。”
欧阳琛含了笑,说:“只怕是冬猫子昨夜叫春,把你条件反射了。”
荷花乱揉一通眼皮,问:“有猫叫春吗?我昨日累,一睡就是半死,谁趴在我身上都捅不醒的。”
起床后,二哥端来了温水,说:“咱这儿比不上城里,烧水都是带电的。”
两口子洗完了脸,二哥倒了水,下楼又上来,一手端了一个碗,说:“天冷,趁热的吃暖身子。”
荷花先接了,递给欧阳琛,说:“腊肉交粉丝,碗底还埋了四个鸡蛋。”又接了另一碗,说,“二哥,你去拿个碗来,我们都吃不了。”
二哥说:“你们尽肚皮吃,吃不完就留在碗里。”满口水只往肚里咽,没话找话,却先是红了脸,最后鼓足了勇气,迟疑不决说,“小妹,昨日上午,隔壁孙二奶,上门给我说亲哩。”
荷花喜出望外,干脆把碗放下,说:“有照片没有,我来参谋参谋。”
二哥头一低,说:“没。我昨日去相亲了,还中,我一直呆在那里,比你早一脚才回来。”
他夸大了事实,他的确是晚上回来的,比吴娃进屋早一脚。
荷花高兴了,三哥有了对象,还是城里开餐馆的,整天魂都丢在县城里。前几天听说把开餐馆的肚子搞大了,都着急先把老二的婚办了,好再为老三办。想到这儿,她说:“那姑娘是哪一庄的?”
二哥一脸笑,说:“不是姑娘,是一个二婚,没有小孩,男人是病死的,她比我小三岁,是北边省挨铁丝网那个镇。人家对我可好呐,还要我晚上……不回来。我说,这怎么行?她大大方方,说,怎么不行?你们W市人可开放,连三赔小姐还发了许可证,一见面就拉手,十分钟就亲嘴,二十分钟就那……个。我急了,说,我不是这意思。她说,你弟连结婚证都没扯,还不是把人的肚皮搞撑了。我说的这怎么行,是指我家开的采石厂要剪彩,明天我是专门放炮的,你说我能不回去吗?那女人放下心,还亲了我一口,还说叫我做上男人的。我说你亲一亲还可以,要是那……个,等明天,把彩一剪完,我就来看你,然后接你来看我妹夫。她说,听介绍的人讲过,说你家里有瓦房,背后还有大靠山,我寻思这靠山硬不硬呢?我说,可硬呢!人家跟电影里的张军长是同一个级别,省军级,是共产党的省军级!她欢欢喜喜送我上了车,第一次尝到了有女人在街上挽着我胳膊的滋味,嘻嘻!”
荷花这才把碗往他面前一塞,说:“都给我吃光,今日剪彩全看你的。待会儿换一件好衣服,在电视里好好精神一次!”
二哥狼吞虎咽吃了一顿,连欧阳琛送过来的三个鸡蛋也一扫而光。
荷花看着看着,不觉流出了泪水,但愿憨人有憨福。
二哥哪懂得妹妹的一翻心情,嘴一抹,说:“你怎么啦,这好的日子,都是做大官的妹夫给咱们的,啥还伤心你呵?”
荷花娇嗔地说:“苕,这热泪,激动了才有。想我四姊妹,一年的功夫,都渐渐打造了家庭的模式,你说该不高兴?”
二哥头如鸡啄米,说:“该!都是妹夫给的。”
荷花说:“他就算是不给,咱们迟早也会这样的。”
二哥说:“我不明白,要说农材改了十几年,我们只是自由了,收入也多了,但摊派的也多了,收入……”
荷花截然说:“说深了你不懂。你去做好准备,千万出不得差错,晚上还有好多人要看你上电视的。”
二哥先打了个饱嗝,后说:“你放心,试验开山的时候,都是我带头的。”欲下楼,见荷花手又揉了眼泡,说,“妹娃,你怎么啦?是不是昨夜冬猫子叫春吵你没有睡好觉?”
荷花说:“是呀是呀,你也没有睡着吗?”
二哥说:“是呀,我起来还赶走了猫儿,我抓了一块石头甩过去,两只猫儿忽地往山上跑了。”
荷花说:“你见到是两只?”
二哥说:“没,草丛声音挺大的,我想不会是一只猫,我下了楼,赶走了它们。”
荷花说:“是在四楼?”
二哥说:“是呀,我还看了所有的门,都是好好的。”
荷花本是想上楼检查一番,听二哥说是好好的,自己多一事干嘛,就催他下楼了。
响水村多年没有过的景象,那些年学大寨的阵势,全摆了出来。会场披红挂绿,在响水山脚下抬了个木台子,十八台碎石机上都贴上了标语,山腰到处插的是红旗,锣鼓家什一直在响,山里的喇叭也一直在吹,只要客人一到,敲的吹的就提高一倍的音量。
46 报夺妻之恨(下)
城里禁鞭山沟里兴,鞭炮一停,一群小孩就上去捡那未炸的鞭炮。水书记多少年没有光彩过,今日的西装不是披在肩膀上,而是穿在身上,脖子伸得长长的,套了个带拉链的领带,见小孩们淘气,忍俊不禁骂开了,日你妈的们,若是鞭里面有一个瞎火,炸了眼睛,哪个跟你鸡巴赔!小孩里偏生有淘气的,齐了嗓子喊,水书记,水姥姥,就怕市长搞。市长面前站一站,蔫了头儿像卵蛋。
水书记一听吓了一跳,不是说市长不来的吗?四处瞅了一下才放心,正欲对着孩子大发雷霆,见荷花一身红似火走过来,就陪了笑。
荷花说:“大爸你多无聊,跟小孩拌什么裹筋,这大的场合,你还不去帮二哥那边最后看一遍!”
水书记离去,荷花又回到主席台上,心里比做新娘子还紧张还要甜蜜。她虽然受过高等教育,但毕竟是穷怕了,她仍旧脱不了大多数女人的价值观:衡量一个家庭的幸福,必须用衣食住行显示出来,人不与其拥有的财富划上等号,就像“才”字若不带“贝”字旁,风流便也贬值为浪荡了。
心情一好,性也善了,荷花走到孙姑娘面前,拉起了近乎,说:“我说孙孙姑娘,你到底是城里的大家闰秀,台下千百双眼睛,都直顾朝你瞅,若是此刻叫他们再去看大戏,我看也对不了他们的口味,舍不得离去。”
孙姑娘一身鹅黄外套,大冷天里不单是鼓了围胸,而且肚脐眼露在了外面,任台下一些人交头结耳,经荷花这般一捧,她就嘻嘻笑,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凭青春凭光彩,你仍是主角。”
一旁的吴娃也凑过来,说:“是呀是呀,今日一身火,让人看得最多的,就唯一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