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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部分

灼灼朱颜白-第151部分

小说: 灼灼朱颜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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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喜急急记下,匆匆出了景仁宫。
“来呀,先将她押入天牢,还有无影,待查清后再行决议!”
她始终未再说一句话,直到习玉娇被押着出了殿,那眼神,尤为黯淡,侧转过身,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们两人身份不明,我怕会对你不利,只要石晏一查出他们的身份,我即刻放了他们如何?”明知勿须多做解释,他还是出声道出缘由。
“让我离开!让我和亦儿离开!我不要留在皇宫!”
萧凉宸的身子猛然震了一震,她终于说出口了么,现在仍想着要离开么?双拳攥了攥,他艰难的扯动嘴角:“如果你真的想离开,朕随你,但是亦儿,必须留下,她是朕的女儿!”
“我要带亦儿走!”
“不行!”萧凉宸坚决不让步,心头竟希望,且让她为了亦儿留下吧,至少是他唯一挽留的理由,至少她仍在他的身边!他迈步就走,怕终于会失控,怕忍不住对她动手。
清冷的夜色,沉重的步伐,偌大的皇宫,他竟觉得甚是凄凉。
“皇上,今晚去何处歇息?”尤回尖声问道,已深夜,绕了一大圈皇宫,不见他有回景仁宫的打算,只好试着问道。
“观云殿!”景仁宫是不能再回了吧,她的选择已经很明确,占了景仁宫,占了他的心,而后又残忍的将他狠狠的拒之于心门之外。
沉重的步伐终于停在观云殿外,抬头望着那柔美的宫灯,笑了一笑,待宫人缓缓开启了宫门,他摆摆手:“罢了,罢了,回景仁宫!”
诶,尤回应了声,只要他回景仁宫,便是不再为难他自己,不再为难她,而互相不为难,是他最乐意的,因为那也是对自己的不为难。
几乎是哼着小曲跟着萧凉宸回了景仁宫,尤回迫不及待的示意宫人皆退下,告退出了殿。
萧凉宸躺在了她身边,硬是将她拥入怀里,冷冷宣告:“一朝你没有离开,你就是朕的女人!”
————
向雪扬起下巴,冷冷笑道:“你知道的,我并不感到可惜,一点都不!”
“我知道!”她说的更是坦然,失去孩子,唯一痛的始终只有自己,恍惚一笑:“你不是他,你不能体会我的痛,真的很感谢他,感谢那时对我的所有包容。”
如果,先遇上的是他;如果,不是可笑的一道圣旨,如今的她,依然会很快乐,二哥依然在她身边。
向雪冷嗤一声:“我是不能体会你的痛,但对陛下,几句感谢就够了么?”
“你走吧!如果他问起,告诉他,殷灼颜已经死了!”
“你让我走?!”
“现在不走,莫非真要死在天牢里?”殷灼颜示意赵乙上前:“我会让赵公公送你出宫,至于出宫后,那便由你了!”
“让萧凉宸杀了我不更好?”
“谢谢你一直护着我,谢谢你一直照顾亦儿!”
殷灼颜留下淡淡的一句,转身出了牢房,却未离开天牢,而是径直去了另一个牢房。或者是一个巧合,路紫芙所在的牢房竟是先前关押凤珠的牢房。暗沉的牢房中,似仍留有玉唇香的幽香,夹杂在腐朽的霉味中,令人只觉一阵可惜。
“不是我,不是我害了你的孩子!”路紫芙嘶哑的出声。
“你承认了!”
路紫芙的脸色愈黯,也不知因何会想要跟她解释,为何要再为自己辩解,已经承认了的,唯一的下场便是以命抵命,但当看到纯净得灼人的白衣时,还是忍不住要去辩解:“不是我,我没有害你的孩子!我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真的不知道。”
“他们在凝云阁找到了特制的香麝粒,与我当日乘坐的那辆轩车里找到的一模一样!”
“那是有人陷害我!”证据确凿,狡辩不了,路紫芙死咬着唇:“有人陷害我,我没做过,我真的没有做过!”
“谁—陷—害—你?”
谁?!路紫芙怔愣,迷惑的摇着头,若说她曾与别人结过怨,那只有殷灼颜,所以,一出事的时候,首先查到的是她头上,但殷灼颜又怎会以孩子为代价去陷害自己,况且只要她说一声,自己便可人头落地,完全不用这般,只是,又会有谁要陷害她?啊,她募地惊呼一声,愕然的抬眸看着殷灼颜,久久才挤出两个字:“皇后!”
————
小心曼瑶,小心孩子!毒咒般的话语在她耳际轰隆响着,脚步愈来愈沉重,殷灼颜心神不宁的回到景仁宫,刚躺下,便听见殿外一阵哗乱,随后胖丫粗粗的声音噼里啪啦落入耳际:“娘娘,不好了,不好了,小公主出事了!”
几乎是没有任何停顿,极其连贯的动作,如风般冲出了景仁宫。
亦儿不在观云殿、不在御景苑,而是在凤仪宫,当瞥见匆匆而来的她时,小嘴一扁,两手直直的伸向她,殷灼颜心痛的抱过她,上下摸索了好一阵:“亦儿,怎么样了?”
“亦儿没事!”林婉幽幽叹了口气,亦儿是没事,但瑾儿——
今日带亦儿到御景苑玩耍,饶是再平常不过,料不到遇上曼瑶和瑾儿,或是孩子的心性使然,瑾儿不依不饶的闹着要跟着亦儿,许是未见瑾儿有这般精神的时候,曼瑶也同意了。
只是,亦儿那可是闹得慌的性子,没一会儿,不知怎地就绊倒了瑾儿,瑾儿当下便摔晕了过去。
而,闻讯而来的萧凉宸当下便怒斥了亦儿一通,亦儿年纪虽小,但却是极懂事,当时便沉下小脸,委屈的嘟起嘴,没再闹过。
半晌,里头终于有了动静,传来话说,孩子无碍。
曼瑶、太后、萧凉宸一一出来,太后轻哼了一声,怒瞪着林婉:“明知亦儿平日里就活蹦乱跳的,也不知道看紧一点,带不了孩子就别带了!”
林婉垂下眸,淡淡的应了声是。
颜茹竺冷扫了殷灼颜一眼,径直出了凤仪宫。
许是察觉先前对亦儿的过分粗暴,萧凉宸满脸歉意的唤了声:“亦儿,来,父皇抱抱!”
未像平常一般乐得让他抱,亦儿小嘴嘟得更高,两手直接搂着殷灼颜的脖颈,别过头去。
殷灼颜漠然笑笑,往日,亦儿总喜欢腻着他,而今却如陌生人般,不用去猜想,已知道,那样的情形之下,他是怎样对亦儿的。
“亦儿,我们走!”
殷灼颜带着亦儿离开,林婉也没多做逗留,匆匆告退而去。
随着萧凉宸的离去,凤仪宫只剩曼瑶一人,秋眸愈来愈冷,绞在一起的手勒出红印,殷灼颜,你占去所有的宠爱也便罢了,如今你的女儿又欺凌到本宫的儿子头上,本宫岂能再容下你。
————
哎,殷正良只叹了声气,便没再说什么,放亦儿坐在膝盖,见她乖巧的坐着,一时感概万千:“殷家如今就只剩下咱几个了,就咱几个了啊!”
亦儿好奇的看着他,伸手去拽他的胡子,逗得他爽朗一笑:“亦儿,你可真是调皮,和你娘亲小时候一样,总是让人操碎心哪!”
话说着,看向倚窗坐着的她,暗摇摇头,如今的她一样让他操碎心啊,皇宫就是一潭深水,如果不谙水性,便会沉溺。而他身为一国之君,断不可能因她废了后宫,这样,便是让她随时处于溺水之中。而自己,身为当朝丞相,能护她多久呢?
皇宫风波不断,她已吃了大亏,就怕有朝一日,搭上的是她的命啊!
“哈哈!”洪亮的笑声自院中传来,只几步,便见得一袭紫袍入内,梳得整整齐齐的白发,有神的双眼横扫了一眼,欣喜的落在小人儿身上:“哟,你可是小公主?好伶俐的小娃啊!来,我抱抱,可好?”
亦儿没有拒绝,眨着大眼睛盯着他,初时还有一些陌生,不一会儿就被那白花花的头发、胡子给吸引住了,呵呵笑着拽起了杨子希的花白胡子,惹得笑声不断。

☆、第180章 尾声

“水罗香?!”殷灼颜瞧了眼推送到面前的两个暗红木盒,唇畔勾出一丝笑,已经好一阵子没再描眉梳妆了。
“你曾问老夫,为何水罗香不是人人都用得的?为何有些人用了水罗香会面目溃烂?”杨子希抿了口酒,淡笑着摇摇头:“水罗香,清淡幽雅,你娘亲一直很喜欢。”
突兀提到她娘亲,殷灼颜疑惑的看着他。
杨子希微叹了口气:“老夫以为你和你娘亲会很不同,错了啊,错了!”
“大东家知道我娘亲?”
他却不再提萧依烟,手指敲了敲桌面:“其实水罗香人人都用得,并不会使人面目溃烂,有些人用了水罗香后会面目溃烂,是因为那些水罗香加入了紫香草的浓汁,紫香草浓汁少则令人肌肤红肿,多则令人肌肤溃烂!”
“那为何我一直用水罗香却没事?”
“因为你用的水罗香中,都没有加入紫香草!”
“我不明白!”殷灼颜摇摇头,他特意将亦儿留在暖香馆,请她到香云楼,谈及的竟是水罗香,而且竟道出了水罗香的秘密,解了凤珠至死都不明的疑惑。
“你知道的,你知道了所有的一切,不是吗?”杨子希的神情沉了下来,忽又笑了一笑:“如果你真的不明白,老夫会告诉你,百年前,萧家是怎么血洗了凤羿族,二十多年前,萧勉又是怎样将凤羿族仅存的后裔赶尽杀绝。老夫也可以告诉你,为何萧家这二十年来一直子嗣单薄,为何当今小皇子久病不愈。甚至可以告诉你,为何哈必国会进犯大晋朝,为何萧颂会轻易起事,还有那死于非命的道士,只要你想知道的,老夫都可以告诉你所有的真相,”
她坐在那里,双眸紧紧盯着杨子希,头隐隐作痛,一时竟找不到自己,就想那样起身,回暖香馆,带着亦儿回宫。
“你是凤羿族后人,肩负着的是凤羿族百年来的血债,必须讨还的血债。”
“为何是我?”久久,殷灼颜方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她以为,她将那一切藏得严严实实,将所有的一切都忘掉,那样,她就不会有负累,不会难受,其实,是她自己在欺骗自己而已,有一些事情,不管经过了多少年,没有一个彻底的了结,依然会在那里,时不时的灼伤人的心。
杨子希苦涩摇摇头:“一直以来,仅剩的凤羿族人都没想再去追究,以为那件事过去了便过去了,是天意,是天要灭了凤羿族,就那样隐姓埋名,寻了一处净地,就想那样世世代代,男耕女织,平平淡淡,不过问世间事。但,萧家,萧家的人不放过我们,再一次将凤羿族人赶尽杀绝。”
“一百八十座无字碑,老夫每立一座无字碑,就立下毒誓:誓用萧家的鲜血祭奠他们,誓必将萧家的人赶尽杀绝!”
身子晃一下,她的头愈来愈痛,几近哀求的声音:“他们和那些事没有关系!”
杨子希一手紧握着酒杯:“萧家的人就是嗜血的狼,萧凉宸、萧泽、萧羽——,那些人的狼性是永远不会改变的!你不杀他们,他们誓必杀了你!凤羿族人未完成的夙愿,你必要完成;你娘亲未能履行的承诺,你必须践行!”
“不,不,为何要是我?我不要!我不要!”殷灼颜踉踉跄跄的起身,直摇着头就走。
“你必须做!因为老夫手里有你在乎的东西,擎宇、谢翎、赵淑慧、殷涵旋、姜澈、萧依云、从柳,他们都在老夫手里!你拒绝,便是他们的死期,包括亦儿!别怀疑老夫的能力,别拿他们的命与老夫赌,那样你肯定会输!”
冷冷的威胁,她突然失去全部重心,怔怔的回头看着他:“你到底是何人?”
“你不需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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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歇息吧!小公主定然是在景仁宫,与贵妃娘娘一起呢,今晚,怕是不会回观云殿了!”嫣儿见她倚着门翘首盼着,说了一句。
景仁宫啊!林婉浅浅笑了一笑,点了点头:“也是,亦儿会在景仁宫的!”
刚拖着身子回了内殿,方解下外衫,听见外头有不小的动静,忙转身出了内殿,正遇上殷灼颜抱着亦儿而来。
“她累了,睡了好一会儿了!”殷灼颜轻声说道,将伏着她肩膀睡得极甜的亦儿交给林婉。
林婉怜爱的抱过亦儿,进了殿,将亦儿安顿下,瞧了眼默默看着亦儿的她,小声道:“皇上不过是一时气急,那事也怪不得亦儿,是我的错!”
殷灼颜目光自那粉雕玉琢的小脸蛋上移开,深深的看着林婉:“你答应过我的,你会以你的性命保护亦儿的!”
林婉点点头,心中忽腾起一些不好的预感。
“好好照顾亦儿,我不想我的亦儿受到任何伤害!”
见林婉坚定的点点头,唇畔勾起一丝淡笑,她相信,她不会看错人的:“谢谢!”
半晌,两人没再说一句话,只静静看着甜睡中的小脸,听得外头唤了一声,殷灼颜笑笑:“我该回去了,你歇着吧!”
“嗯。”林婉应了声,一直送她出了殿。
冷冷的晚风拂面,让人清醒不少,殷灼颜深呼口气,并未再说客套话,而是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小心曼瑶!”
目送着在柔和宫灯中渐渐远去的白衣,一种从未有的伤感侵袭而来,许久之后,一想起这个夜晚,她的心就很难受很难受,那抹黑夜中的白衣,总在夜里忽隐忽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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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他负手而立,银色的月光照耀着他的白发、胡子,闪着清冷的光。
“她说,她谁都不恨,只恨她自己!”
“水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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