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督军姐夫-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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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的地方。物是人非,心事翻涌,总忍不住红了眼眶。
素心只怕旁人看见了误会,劝道:“山上风大,少爷还是不要看了,被风迷了眼睛事小,吹了风受寒可就事大了。”
霍涧没有说话,帘布却无声放下。素心就伴着轿子走,听着里头静悄悄的没一丝声响,心里竟是那样的难过。
好不容易到了山庄,霍涧连水也顾不上喝一口,就遣退了左右,独留张伯一人在屋内问话。她心里的疑问忍了一路,此时出口竟如连珠炮般的急切,“张伯,你查到什么消息了?快告诉我。”
张伯宽和一笑,望着霍涧的眼中满是慈爱,他从怀中缓缓掏出一个物件并着一封信笺,递到了霍涧面前,“按着少爷的吩咐,您和太太下山后,我就自个儿悄悄去了一趟后山,果然在后山的小茅屋里发现了这两样东西。至于少爷所说的那些金创药,老奴却没见着,想来应该是那位公子临走时带走了。”
去接过那两件东西的时候,霍涧的手竟有些发抖,她的手先是慢慢抚过那封写着“霍小姐亲启”的信笺,而后将他留给她的珍珠玉牌串子紧握在手心,这一个月来积蓄在心底的伤心与委屈竟慢慢减退。她闭着眼睛,缓了许久才道:“张伯,此事辛苦你了。只是有一点,您千万得帮我,别教母亲知道此事。”
张伯道:“少爷请放心,老奴不是糊涂人,断不会做这样的事。少爷一路也辛苦了,不如老奴先出去?”
霍涧的眼中含满泪水,不敢睁开眼,只是点头,“好,你先出去吧。”
待门扉合上,四下无人时,她才将信笺与玉牌珍重地捂在心口,泪珠滚落,极低地喊了一声:“雨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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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芳心碾碎入尘埃(1)
·江南督军府
靖知翔让管家送走了客人后,起身拍拍手往后走。他穿廊过院,一路吹着口哨到了主屋的书房前。护卫队戎装驻守在庭院里,见了他来,利索地敬礼,声音洪亮:“二少爷好!”
靖知遥笑嘻嘻道:“兄弟们辛苦了。”
这一支护卫队是靖知遥的贴身卫队,是他一手挑选培训出来的人,是以对这位二少爷的性子已是习以为常。领头的孙敬之一早得了命令,笑着道:“二少爷,督军有吩咐,说是让你来了直接进去。”
靖知翔摆摆手,哪里理会他,早已大摇大摆地推门进去,“大哥。”
坐在书桌前看公文的男子抬起头来,眉目锐利,丰神俊朗,可不是就是日前被霍涧救下的那男子。他只看了一眼靖知翔,就又埋头案卷中,声音沉沉:“谈得怎么样?”
靖知翔身子歪斜地坐着,翘个二郎腿坐着,一手取了葡萄剥皮扔进自己嘴里,含糊不清道:“都问仔细了,霍家就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大女儿叫霍念筠,二儿子叫霍涧。”
男子的眉头一皱,放下案卷,疑惑道:“二儿子的名字是没错的,可大女儿怎么叫霍念筠,不是叫霍初雪才对吗?”
对着靖知遥那张严肃的脸,旁人自是退避三舍的,偏生靖知翔还能嬉皮笑脸,自顾吃着葡萄,“这有什么可奇怪的。难道就许你用假名骗了人家小姐,不许人家也对你隐瞒了真实姓名么?”
靖知遥素来拿这个弟弟没有办法,但听着他的话也不无道理,是以摇头叹气而笑:“你啊,成天没个定性。我看等我把霍小姐娶进门后,也该找人为你物色一个弟妹了。没个人管着你,我总是不放心的。”
靖知翔差点没被噎死,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大哥,你可饶了我吧。女人是多麻烦的一个动物,你自己愿意跳火坑我不拦着,可别拉上我啊。再说,我自个儿的事自己心里有数。”
靖知遥含笑看他,“哦,听你这语气,倒像是有中意的人了?是哪一家的小姐,也说来给我听听,我得叫人替那位小姐去庙里烧柱香。”
靖知翔好奇:“为什么要叫人到庙里去替她烧香?”
靖知遥终于绷不住笑:“能叫咱们眼高于顶的二少爷看上,她可不是祖上烧高香了么?”
靖知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啪的站起来,“好啊,大哥,原来你是在笑话我呢。”
靖知遥看也不看他,只是去揭开茶帽,自顾闻着茶香,道:“说吧,是哪家的女子?”
许久,他也没听见靖知翔的回答,诧异地抬头,却见原本三大五粗的弟弟站在那里,面红脖子粗,一脸的为难扭捏。他禁不住被逗乐了,“哟,老二,我可难得见你害臊一回呢。这到底是谁家的姑娘这么大的本事,竟把你给迷成这样。”
出身显赫一方的世家,又是备受宠爱的幼子,有父兄的庇护和纵容,靖知翔一向是无法无天惯了的,从未把谁放在眼里。可屏南一行,那一夜怀中软香温玉的回忆总让他辗转反侧地挂念着,他从来没有这样魂牵梦萦过。犹豫了半响,他才支吾道:“大哥,我若说我对霍家二少爷有点意思,你能答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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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芳心碾碎入尘埃(2)
所有人都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得屋内有瓷器落地的尖锐声响,而后是督军勃然大怒的声音。
“你个混账东西,还不快给我滚出去!我告诉你,你要再敢兴这样的念头,我就一枪崩了你。”
门扉吱呀一声打开,只见素来嬉皮笑脸的二少爷如霜打的茄子般垂头丧气地走出来,抬头见众人都盯着他看,暴怒道:“好好站你们的岗,看我做什么?”
众人心悸,也不知素来亲厚的两兄弟是因什么起了争执,但也不敢多问,只得规规矩矩地站岗,目不斜视。
靖知翔一脸的懊恼,转身望屋里跺跺脚,到底什么也不敢说,就回自己的屋子去了。
过了一会儿,门再次打开,这次出来的是靖知遥。他的面色看着淡淡的,似乎没什么异样,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眉尾下垂是他震怒的前兆。他沉声喊:“孙敬之。”
孙敬之心里咯噔一下,一溜小跑过去立正敬礼,“孙敬之在,督军有什么吩咐?”
靖知遥道:“明日我要秘密出城去一趟屏南,你带几个人跟着一起去,然后吩咐人看好二少爷,不许他踏出督军府一步。”
孙敬之下意识地答了一声“是”,而后似是想起些什么,偷觑着靖知遥的脸色,又道:“不过督军,此刻屏南风声鹤唳,江北许家的人对您上次行刺的事一直怀恨在心,意欲报复,咱们此刻秘密前往,是否不太妥当?”
靖知遥斜瞥他一眼,看似轻描淡写的一眼,却给了孙敬之极大的心理压力,他淡淡道:“孙敬之,你越发会当差了。竟然连我的命令,都敢质疑!”
孙敬之腿儿打颤,差点没站稳,见靖知遥目光有意无意向他扫来,忙挺直腰杆站好,咽着口水道:“孙敬之该死。只是属下职责所在,不知督军这次去屏南的目的是?”
靖知遥的目光中似有柔情闪现,而后面无表情地宣布:“我去娶老婆。”
“啊……”孙敬之目瞪口呆,石化当场,可某人根本理也不理他,就直接进屋关门了。
孙敬之转过身来,招手唤离得最近的近卫过来,愣愣问:“督军刚才说什么,你听见了吗?”
那近卫捂嘴吃吃地笑,“孙队长,我听见了,督军说他要到屏南去娶老婆。”
“哎哟,我的妈呀,不行了。”话刚说完,孙大队长就直接坐地上去了。他喘着粗气,用袖子去擦脸上的汗,那个小近卫怎么扶他,愣是也没法站起来。大概是他方才神经绷得太紧,用尽了全身气力,此刻疲软得连站也站不住了。
突然,屋里又传来某人清淡的声音:“孙敬之,你进来。”
孙敬之只觉得眼前黑线一条条地往下掉,他虚弱地问:“你听见什么了吗?”
小近卫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我听见了,孙队长,督军喊你进去呢。”
然后,孙大队长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原地复活,如弓箭般嗖的就直奔屋内而去。
那小近卫看得目瞪口呆,呢喃道:“孙队长可真厉害啊,什么时候我能像他一样说软就软,说活就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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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芳心碾碎入尘埃(3)
霍涧心情的变化,许多人都看在眼里,却谁也没有去问,谁也没有去提。只是在夜里服侍着她睡下时,素心那样轻柔地说了一句:“小姐,我真高兴。”
屋子里烛光摇曳,昏黄洒了一地,看着分外温暖。霍涧亦微微一笑,回她:“素心,有你陪着是我的福气。夜深了,你也去睡吧。”
素心却撒了娇:“小姐,今晚能不能让我陪你?”
霍涧一早猜透了她的心思,扑哧一笑,身子往里面挪了挪,对她努努嘴,她便兴冲冲地脱了鞋爬上来。两人并肩躺下,轻声细语地说着体己话。
“这么说,雨亭公子其实是小姐设法通知离开的?”
“是。治安队的人走后,我自知事情瞒不住家里,母亲必定亲自上山向我兴师问罪,所以我回屋后就准备好了书信,打算命人偷偷送去给雨亭。可没想到会突然冒出来一个人,还声称他是雨亭的兄弟。那天月色很好,虽然屋里暗得很,但我还是隐约看清了那个男子的模样,的确与雨亭长得有七八分相似,所以我才信了他的话,将书信交给他,让他去后山的小茅屋里等着。”
“咦,那后来雨亭公子问起,小姐为什么说没看清那人的长相?”
屋里有极轻的叹息声萦绕,彷佛是月娘的幽怨低语,霍涧摸索着将装着玉牌的香囊贴在心口,幽幽道:“我只是想试一试他,虽然我知道他没有害我之心,但总觉得他对我并不坦诚,终究……”
素心亦跟着叹气:“终究他还是辜负了小姐的一番苦心。”
过了一会儿,素心又问:“小姐,那日你那样痴痴地盼,可他始终没出现,你心里怨吗?”
霍涧的目光穿过头顶的流苏帐,飘渺而惆怅,彷佛随风飘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飘回那一日的记忆里。那一天,她被母亲命人捆了吊在山庄前的门坊上,那门坊高逾十几米,山庄依山而立,从下往下望便是万丈丘壑。她从小就怕高,就连荡秋千稍微高一些,她都会害怕得尖叫。可如今被这样捆着悬在高空动弹不得,风呼呼吹面,她明明恐惧得浑身发抖,却是咬牙一声不吭。
霍太太在下面喊话:“涧儿,你若肯绝了对他的念头,我就命人放你下来。”
霍涧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也不知是气的,还是被风吹得打起了寒战,她白着脸,死死地咬牙,愣是没有开口。
霍太太等了良久,终于也动了怒,“好,你既然这般倔强,那就由得你。从来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你且睁大眼睛看着,他会不会回来找你。”
素心也被绑在下面,她抬头带着哭音喊:“少爷,您快跟太太认错吧。少爷,素心求您了,不要再拗着性子了。”
可任由素心喊哑了嗓子,霍涧仍旧一声不吭。一开始,她还算镇定,可渐渐的,太阳毒辣起来,晒得她头晕眼花,全身像被火烤一样的难受,汗如雨下,又渴又累,挣扎着,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意识模糊之前,眼前浮现出靖知遥那张俊逸含笑的脸,周遭的一切彷佛都消失不见,她望着远方不知名的某处,忽然就微笑起来,可笑着笑着却开始落泪。泪水滚到嘴边,她尝了尝,竟是那样的苦涩。
明明理智告诉自己他不会来,自己也不真的希望他回来,可等了一天一夜,看星沉月落,他真的没有来,自己竟是那样的伤心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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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芳心碾碎入尘埃(4)
许久没听见回答,素心侧过头去,看见女子姣好的眉黛拢了又疏散开,眼角盈盈,她笑着道:“怨,怎么能不怨呢?可是比起怨来,我更……”
素心素来伶俐,估摸着也猜到了几分,“瞧小姐这副神情,似乎是有什么喜事?”
霍涧的脸滑腻如脂,泛着红光宛如美玉般动人,她从枕头下抽出一封信笺递给了素心。素心满脸的疑惑,却在她的目光示意下打开来看:霍小姐,屏南之行凶险横生,幸得卿相助。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如蒙不弃,雨亭愿以一世深情回报。一诺终身,卿愿否?
“愿以一世深情回报,一诺终身,那不就是说,不就是说他愿意……”
素心高兴得简直要尖叫起来,亏得霍涧眼明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瞪她一眼,声音却娇柔无限:“你瞎嚷嚷什么?也不怕教人听见。”
素心满面红光,兴冲冲道:“怕什么?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再说了,我也是为小姐高兴,没想到最后还是被我猜中了,小姐救了他,他果然是愿意以身相许的。这也足见,他对小姐也是有意的。”
说着,她用手肘撞一撞霍涧的腰身,眼中满是促狭。霍涧脸皮子薄,哪经得起她这样的取笑,一面用手绢盖了脸,佯怒道:“睡觉睡觉,我不和你说了。”
素心拉着她的手软声央求:“好小姐,我不闹了,你再给我说说别的。例如,雨亭公子就没说他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