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君知我意-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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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个头顶能看出来什么啊。。。。。。”
“诶,话不能这么说。”明善煞有介事的一敲窗栏,勾着嘴角像只大灰狼一样逼近自己那小白兔师妹,压低声音道:“晚宴还有很长的时间哦~”
彭萋僵了半晌,咽了口唾沫,试探道:“师姐,你是不是。。。。。。”
“恩?”
“是不是师姐不好意思一个人来,才拉上了我的?”彭萋小心的打量着师姐,不赞同道:“师姐,这样不好,我还小。。。。。。”
“。。。。。。”明善,哽住了。
“噗嗤”,彭萋身后有人忍俊不禁,一回头,绿衣女修正掩着嘴面带笑意的看着她们师姐妹。
“明姑娘,失礼了。”绿衣女修放下手,端坐起来低眉颔首。
“庞姑娘客气。”明善爽快道,搭了一下师妹的手背,介绍道:“这是飞霜阁的庞西岳,庞姑娘。”
“庞姑娘。”彭萋马上叠好双手,坐正对庞西岳颔首道。
“萋,萋?”庞西岳对着明善一压眉头,不确定道。
“对。”明善肯定的一边开合了一下眼睑,一边对庞西岳缓缓的点头,“我师妹,彭萋。”
“萋萋,在武王州就见过,那时听你师姐是这样叫你的。”庞西岳对彭萋笑道。
彭萋歪头一愣,武王州见过?那应该是庞西岳单方面的看见了她和师姐吧,她发现不少人都单方面的见过她认识她,比如,宫忘川,彭萋第一次见到他,他就知道彭萋是明善的师妹,比如,冯宓,也说了类似“我们曾见过”的话,还有许多同门都知道叫她“彭师妹”“彭萋师妹”,可她却根本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只能面红耳赤的尽自己最大努力对人家笑一笑,再比如,温逐流,呃。。。。。。他不算,他们是相互都记得。
是她遇事太不经心了吗?看来以后看路看天不看人的毛病得改改了,首先回去把穿云峰十六峰峰主好好分清楚,以后可不能见了面只知道傻笑也不说话装哑巴了。
“庞姑娘,你也是来。。。。。。”彭萋艰难的咧开嘴,露出四颗贝齿。
“噗,哈哈哈!”明善与庞西岳挑眉对视,然后仰头大笑起来。
“萋萋,师姐逗你玩的,君子宴就是正儿八经的君子宴,可不是什么相亲宴,别当真,千万别当
真。”明善扶着额角道。
“一猜就是师姐胡诌的。”彭萋斜眼瞅着师姐,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要是真有这种寻情郎觅娇娘的花样,摘星楼怎么能好意思将盛会命名为君子宴。
“也不能算是胡说。”庞西岳为彭萋拢了拢垂在肩上的乌发,将腰间别着的一束红踯躅抽出一支
戴在彭萋鬓边,“有一部分就是带着这样目的来的,没办法世界太大,修真者的圈子太小,除了同门其他道友极少有机会能得见,如果不想在门内选道侣,君子宴这种轻松闲散的盛会当然是绝佳的机会了。”
“没错,主旨是交流会友,只听其名不见其人的都来相互认认脸,谁有什么小心思和咱们也没有关系,萋萋,别在意师姐刚才逗你的,咱们玩咱们的。”明善附和道。
彭萋哼了一声,将脸撇到庞西岳的那一侧,坚决不搭理师姐。
“忘川公子真是温润如玉,风度翩翩。”游街的队伍行至食肆的路段,二楼的女修们议论纷纷,娇声细语痴笑不断。
宫忘川有英俊到让人如此痴狂的地步吗,彭萋由坐改跪,跟着其他人一起往下看,打头的应该是摘星楼的首席弟子,然后才是宫忘川、吴远道,还有赵蓁,她甚至还瞧见了稍微靠后的温逐流,啧啧,要不是宫公子叫起来太拗口,彭萋是不会称他作什么忘川公子的,哎?好像称呼为宫道友也可以哦,长相真的没有很让人心动的感觉,比较起来温逐流都更俊美一些吧,难道她的审美与主流有别?应该是除了面貌,还附加上了身份地位修为境界吧,而且看上去宫忘川的心态明显更加阳光正面。
“三师兄!”有位粉衫姑娘娇声道,朝着楼下直挥手。
有第一个人出声,接下来也就没人矜持含蓄了,都师兄师弟公子哥哥的喊着向下面游街的修士挥手。
此情此景不知让明善想到了什么,捂着脸笑个不停。
这景象还真像师姐说的,不知是老妖怪还是少年郎都有一副好皮囊,看上去赏心悦目,彭萋回头瞅了一眼,在后面和冯宓说笑的师兄,惋惜的想,若是师兄也换身新衣服下去骑马一定比谁都潇洒俊俏。
彭萋眼珠一转想到了什么,跪着趴在窗栏上使劲的往外探身,经过食肆的队伍因为楼上有人热情的呼唤所以行地极慢,刚好队首行至彭萋窗下,她清脆的唤道:“蓁师兄,赵蓁师兄!”
不只因为唤得是赵蓁,还是什么原因,反正彭萋话音刚落就有不下十几道目光射过来,赵蓁抬头见彭萋对她笑的眉眼弯弯,顿时停了马也跟着乐的开怀。
彭萋摘了之前庞西岳插在她鬓边的红踯躅,扬手对着赵蓁掷了下去。
楼上楼下先是一阵起哄紧接着就是惊呼哄笑,彭萋半张着手悬空,僵了僵,然后嗖的滑下飘窗抱着头懊恼的蹲下。
“干得漂亮!萋萋!”本来明善见师妹对着赵蓁又是喊又是丢花,脸色已经凝重起来,不过那花丢下去后发生的一幕让她笑得直不起腰了。
她只是想把花丢掷给蓁师兄而已,仅此而已,绝不包括别的东西和其他人,彭萋羞愧的将脸埋进膝间,已经有人陆续过来好笑的摸摸她的头来安慰她了。
那花怎么就能丢不准呢,那马怎么就那么喜欢乱动呢,她怎么就把手里还握着一小把花生瓜子连皮带果给忘了呢,忘了就忘了,丢个花还能放飞五指全撒手了。
红踯躅,赵蓁都在马上站起来了,也没接着,反倒是从宫忘川的衣襟上滚落被他抬手接了个正着,然后。。。。。。一粒花生几粒瓜子也临幸了我们忘川公子风度翩翩的头顶、肩膀、白衣。。。。。。
彭萋她真不是故意的,她知道错了,这么多人看着,宫忘川得很没面子吧,会不会已经亮出法器
跳上二楼此时正站在她面前了?还好,师姐不虚,但繁花谷会不会通缉她?她要不要赶紧回穿云峰寻求师父庇护?
宫忘川当然没有拎着法器跃上二楼寻仇,他不甚在意的拂去衣衫褶皱里的瓜子,他看见还有粒花生也一并掉下来,但并没有找到,想着是已经滑落到地上了,拈着那支红踯躅抬头望了望已经不见掷花人的位置,对着双目盯花不放的赵蓁礼貌一笑,然后将花戴在胸前的衣襟上,继续催马前行。
自彭萋大胆丢花无意掷果后,楼上的女修纷纷效仿,一时间鲜花、香囊、剑穗满天飞,砸得游街的修士们不得不拍马加速通过。
作者有话要说:赵蓁:花是给我的,你表脸!
第24章 君子宴
君子宴设在摘星楼楼外,妃湖澄澈的湖水被引进九曲流觞,初春天已渐长,但开宴时也还是已能能窥得上玄月了,高耸入云的摘星楼灯火通明,与妃湖的水镜相呼应,如同白昼。
侍从们在入水流处分批放置佳酿在荷叶上,任其顺水漂浮进入九曲流觞,坐席不分主次,修士们可挑选九曲流觞两岸的草垫坐下自行结成席。
先入眼的是一盏葡萄藤花鸟纹鎏金罩灯笼,如玉素手,纤纤皓腕,提灯人迟了一步才从青苔小径中转出身来现出真容,樱草色的衣裙,乌发简单大方的挽着发髻,眉间朱砂如血,圆眼无邪,顾盼可见星辰,粉面玉琢,楚楚可爱。
彭萋提灯引路先走出幽径,陈嘉树与明善并肩在后,兄妹三人其乐融融。
“明姑娘。”庞西岳与同门已经入席,捞到酒盏小酌起来,见明善三人欲要在近侧坐下,遂举盏问好。
刚与飞霜阁的几位道友相互见了礼,周彻便找了过来。
“明师妹,陈师弟,大家都聚在中腰。”周彻言下之意是想让他们过去坐在一起。
“知道了,周师兄,我自会去给师兄们敬酒。”明善对周彻淡笑道。
周彻打了几个哈哈,只得转身回去了。
陈嘉树盘膝正对着九曲流觞坐于中间,明善和彭萋居于两侧,裙摆下的双腿收成鱼尾坐,规规矩矩的只有个鞋尖露出来。
彭萋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绷不住了,趴在地上想去捞流过的酒盏,他们所在的这一流段稍显冷清,两岸结成的席位松松散散。
“萋萋,快起来,一个大姑娘在地上撅着像什么话。”陈嘉树拎着小师妹的后领防止她掉进九曲流觞里。
“师兄,我得拿酒呀,水流得有些快,我都拦不住。”
无情的酒盏从彭萋面前流过一下也不逗留,最后竟在紧邻的凹口停住了,彭萋怨念的盯着被邻席修士捞起的酒盏,那修士被盯得不好意思,便伸手递给彭萋,道:“姑娘先用?”
“不,不用。”彭萋摇摇头,皱眉道:“为什么我拦都拦不下来,却能停在你那儿不动了?酒也认人?”
那修士遂缓缓与彭萋说了九曲流觞的原理。
“喏,萋萋,你的来了。”明善带着笑意出声提醒道。
彭萋一扭头,还真有片荷叶盛着酒盏在他们面前打着转,她连忙俯身捞上来,然后瞪了师兄师姐一眼,好像在说为什么不早告诉她只需等待而是看着她费了半天劲捞酒却一无所获,彭萋撅了下嘴将酒盏端给师兄。
陈嘉树得了酒先是闻了一下,然后满意的点着头对刚刚与彭萋说话的修士一敬,那修士亦然,两人互不相识也未报上名号,萍水相逢却能互敬浅饮,那风范倒真合了君子之名。
“明师妹。”周彻刚走不久,吴远道竟亲自来了。
“吴师兄。”陈嘉树与两个师妹起身相见。
“说要来敬酒,也不见你人过来。”吴远道一只手背在后面,一只手执着酒盏在前,“何不移席随我去与同门相聚?”
“怎么,和人论道辩不过了?”明善调侃道,“我就想一家人找个清净地方喝杯酒,你少来打扰。”
君子宴说是自行成席,但首席弟子们也不知不觉的连成片坐在了一起,明善论道论武拔尖出挑,但吟风弄月诗歌琴瑟就凸显平庸了,从前她就自己喝着酒坐在那里,该她出手时就出个手,这种宴会也没有胜负名次自然放松随意,但显然并不能如愿,好像有她在的地方,大家的胜负欲都很强。这回明善不参与了,自己和师兄师妹找清净,有些人却坐不住了。
吴远道沉默片刻,抬了抬酒盏,却发现明善手里没酒,好在陈嘉树推了推手欲要敬他,吴远道饮了口酒,点头说着好,也不知是在说给谁听,然后转身离去。
明善与师兄对视一眼,撇了撇嘴,兄妹三人复而坐下,对岸正有繁花谷一行人经过,宫忘川无意环顾之间看到明善一席,便停下来一拱手,随行弟子也跟着停下来交头接耳议论起来,宫忘川目光又是一扫扫到忐忑的坐在一旁的彭萋身上。
彭萋正不安着,见宫忘川朝她看过来,连忙搓着手不停的说对不起,小心地给人家陪着不是,又双臂平举于额首深深行了个大礼。
宫忘川莞尔,对彭萋摇摇头,倾身还了一礼,然后带领繁花谷弟子在不远处坐下,这次他本人也没去和各派首席弟子汇聚中腰。
这样一来,彭萋所在的流段渐渐热闹起来,酒过几巡,彭萋嗅嗅师兄师姐喝空的酒盏趁人不注意还伸出舌尖偷舔了几口残留,又有荷叶停在他们这儿,这回彭萋出其不意飞快的拿过酒盏就往自己嘴里送,她真的好奇想尝尝酒是什么滋味,却被早就看穿她心思的师兄一把截住。
陈嘉树:舔几滴杯底我就当没看见,还想大口喝?没门。
“好喝吗?”彭萋颇为怨念的直勾勾的盯着师兄。
陈嘉树面不改色的抿了一口,然后将酒盏放在他与明善中间,悠悠道:“不好喝。”
彭萋:骗人。
转眼间又有片荷叶停滞不前,只是上面放置的不是美酒佳酿而是卧着一朵玉莲花,原来开始了传花作戏,玉莲花停滞之处的修士要献技娱众,上游已经有人作过诗了。
兄妹三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陈嘉树干咳一声道:“萋萋唱支歌。”
“你怎么不让她跳个舞?”明善没好气的嘀咕。
师姐妹互使了眼色,坚持了她们一贯的“坑师兄没道理”理念,一个拽衣角一个扯衣袖,好师兄的叫个不停。
陈嘉树无法,又不能让大家一直等着他们这一席,只得自己唱了首民谣,明善、彭萋全程星星眼。
明善:我以为师兄只会唱道歌呢,原来还有私藏。。。。。。
彭萋:我以为师兄只会唱儿歌童谣呢,原来还有私藏。。。。。。
众人看在眼里的却是,名不见经传的男修被两个花颜月貌明艳动人的师妹围绕在侧,时时娇花解语刻刻美人相伴,连取酒都不用自己动手,让人好不艳羡。
陈嘉树唱完,囫囵谢过众人的称赞,便对小师妹道:“萋萋,用气指把花往下游推过去。”
彭萋依言继续往下传花,明善也被再次寻过来的周彻拉出去敬酒了,陈嘉树也与邻席的那修士畅聊起来,九曲流觞在彭萋心里的新鲜劲儿过去了,便也坐不住的跟师兄说要去妃湖便走走,看看湖景。
陈嘉树在视线能及的范围内用手一划,叮嘱师妹不要走远,不要离水太近,便放人去了。出去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