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皇朝-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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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人,这皇上等着五姓开始往北境去呢。您看?”李棠的言语不温不厉,只是其中逼迫陈惕动身的意味溢于言表。
“刺史大人莫要急啊,五姓这不是刚把第一批搬迁的人员名单给报过来吗!”陈惕翻着墨迹未干的宣纸,浏览着上面要挪窝的众人。
“既然有了章程就好,不过陈大人,这动身的日子宜早不宜迟啊!”李棠眼中一定,还是张嘴就催促着陈惕动身。
“再急也要等个黄道吉日啊!给李大人一个准信,新麦入库之前,这五姓搬迁之事就能完结。”陈惕放下名单,坏笑的加了一句:“到时候,这偌大的直隶就只有李刺史一个人做主了。”
“哎哟哟,陈大人这玩笑可开不得。这话要是传到朝里言官的耳朵中,我李棠免不得要被告上一状。”李棠满口否认,但是眼神中深深地喜意怎么也掩饰不掉。
看着李棠满脸假笑的出了门,陈惕在大门口望着他的轿子口中骂道:“真是个狗东西。”
“少爷,别置气。咱们啥时候走啊,不会真要等着五姓选出个黄道吉日吧。”彭纬立在身后,有些无聊的说道。
“等着他们啊,反正搬迁的事是雷打不动的。纬叔要是闲得慌,我阿爷不是送来一批奴仆吗,没事拿他们练练。”陈惕看着府中人多活少的样子,很是心疼自己每月要发下去的工钱。
“得嘞!”彭纬抱着拳头,不怀好意的看着院里磨洋工的小厮们。
五家族长之前两次见过陈惕的手段,现在肯定也不会赖在直隶不走。万一这六岁小儿偷摸使坏,自己这一大家子还要担惊受怕一段时间。
既然现在五姓搬迁的事宜板上钉钉,所幸大家一起搬迁。这样一来,五家合起来小一万人足够这小子苦恼的。
“郑族长,这么说你们五家算的黄道吉日是谷雨那天喽。也是,这个点走天气也暖和的多。”陈惕看着郑成,答应了下来。
郑成连忙放下另外一份名单,客道了几句就走了。
看着手中握着的厚厚名单,智商稍稍在线的人都知道这次五姓来的是阳谋。这路上不说什么其他问题,单单是人吃马嚼就能拖累个不停。
更何况这个时候各种疫情不断,一旦处理不好那就是瘟疫。看来这五家赌的就是陛下顾虑太多,半路上就让五家停下来,甚至各回各家。
“芭奴,去把笔墨纸砚送到我书房中。”陈惕摸着手中的扳指,看来现在只能问皇帝要通行符和兵马了。
“喏。”甜美动人的声音从阿姬曼口中传出,配上异域的美丽,看得人食指大动。
只是现在陈惕脑中事情不断,也没看到芭奴故意卖媚的样子。
匆匆回到坎巴拉下了一份新的合同,陈惕连忙又出来用自己稚嫩的笔迹写上奏章。转交给刺史府让他们帮忙呈上去之后,陈惕现在也只能等着皇帝的反应了。
……
“陛下,李棠那里呈上了一份奏章,是陈惕写给陛下的。”恭乐捧着那封没有一点样子的奏章,心中有些可乐。
“哦,那小儿会写奏章了?呈上来,朕看看这小子是不是看上了谁家姑娘。”周蠡伸开两臂,饶有兴趣的拿过来那封奏章。
周蠡本来难得轻松地表情看着奏章沉了下来,只有那小儿不堪入目的字迹才让人有些舒缓之感。
“恭乐,传旨。
令丰台大营派出三千兵马前去直隶,一切调度皆由陈惕负责;五姓迁移途径的各州不得阻拦。此外,”周蠡沉默了一下,还是讲了下去。
“陈惕全权负责五姓迁移之事,可便宜行事。”
恭乐记到这里,手中的笔下意识的停了一下。只是陛下既然决定了,他就要如实记录下来,以备他日查明。
“今个儿的奏章交给内阁批示吧,难得清闲下来,朕去考教考教皇儿的功课。”周蠡再次看着陈惕上禀的奏章,没了继续批阅的心情。
当旨意传回直隶,李棠立马屁颠屁颠的跟在陈惕身后,似乎直隶的刺史应该是这个小儿一般。
“陈大人,这丰台的兵马都已经齐了。您看?
当然,您要觉得今个的日子不适合搬迁,咱们不妨再等等。”李棠仔细观瞧着陈惕没有变化的面容,立马转口。
“免了吧,再待下去我都要发霉了。”陈惕握着便宜行事的圣旨,大步出了陈府。
本来五姓在直隶的祖宅就相差不太远,如今陈惕就住在原先的郑府,所以出了门就能碰见其他几家。
各大家的一众马车都准备完毕,如同一条硕大的蜈蚣一样横在街道上。至于郑家更是早早地带着十几辆马车等在城楼处,反正郑成的家当少,一会加到其他四家车队后面就行了。
“丰台守备李长远拜见陈大人。”李长远带着一百多名亲兵封锁着路口,至于其他的兵马都在城外驻扎等着传令。
“李大人有礼了,这后面的赶路的日子还有劳李大人受累。”陈惕既不恭维也不远离,中规中矩的和李长远聊着。
两人一先一后到了车队的头部,陈惕看着等待已久的五姓族长拱了拱手。
“众位有礼了,本来现在是立马开拔的。但是山高路远,终归有些规矩要说在前面。彭纬,念。”陈惕一挥手,让纬叔把自己定的规矩一一道来。
“一,五姓之人主仆分开;主家老弱妇孺居于车队正中,一众仆从老弱者不得跟随;
二,五姓携带金银细软、书籍字画等不得超过两辆马车,且各家必须记录好财货,集中放置;
三,五姓所用马匹必须壮年有力,且不得携带其他牲畜包括犬猫;
四,五姓务必自带干粮水草,集中交给郑家保管。每日取用必须报上具体账目,若所报用完,当日不得再要;
五,不得饮用生水,不得私自外出;
诸位可省得了?”彭纬将之前抄写好的几份交给五姓族长,退到陈惕身后等待着。
五家族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答应了下来。
第35章 车队北行()
本来小一万人的车队这么一番删减下来只剩一千多人,马车也少了七百多辆,由此可见五家所带的金银细软之多。
“老爷,我昨天听赌场管事的说,这雁回山的何朗派人来了。至于几天前来的小的没打听出来,只是……”
“只是什么?”李棠站在城楼上,看着远行的车队,心情舒畅愉悦。
“回老爷,小厮们说他们昨天走的。怕是……”管家指了指车队,其中的意味不言而明。
“管家,你刚才说什么了吗?”李棠似乎才回过来神,眼中充满询问的神情。
“没,老爷。小的只是说城上风大,老爷不可久站。”管家机灵的闭上了自己不知轻重的嘴,乖乖的伺候李棠下了城楼。
李棠对管家的表现很是满意,不亏是跟了自己二十多年的老人。只是一想起陈惕那面目可憎的样子,他就恨得慌。
李长远接上自己驻扎在城外的兵马,护着车队向前驶去。以他想来,自己这些人无非是将车队护送到北境,简单轻松。
再说了,这五姓家底子丰厚。就算这次搬家带的东西不多,只要他们手指缝里漏点出来,今年自己就能过的很富裕。
“少爷,这姓李的守备不知兵啊。你看他带着兵马走在前面,车队两边连一个士卒都不放,更别提派出斥候了。”彭纬皱着眉头,小声的在陈惕耳边说着。
“这就是来打秋风的,纬叔,找个机会弄死他。要不然咱们这些人的性命,不是死在山贼手里就是折在他手里。”以陈惕的估计,这李长远八成就是贿赂上官才被派出来的。
如今自己一行人被这些士卒领着,万一姓李的一寻思和着山贼把自己这些人做了。荒郊野外孤山深壑的,任谁来查也查不出什么。
更何况陛下怕是恨不得五姓全部出事,自然不会去查明真相。人心隔肚皮,远行在外不得不防。
未出直隶,这车队就遇到了大大小小三波山贼了。虽然每次的人数不多,但是看得出来这些人被别人当了枪使,八成来试探车队深浅的。
只是李长远这种庸才自然看不出什么,看着场中士卒们割下的山贼右耳,他心里还寻思着怎么将这些功勋弄到自己手里。
“多谢李大人,这是五家的一些小小谢意。”郑成指着小厮提的小箱子,满脸笑意的奉承到。
“哪里哪里,是我应做的。”李长远嘴里这么说着,眼睛却一直瞟着箱子。
小厮们很有眼色,箱子轻轻一开,露出金光一片。李长远露着大牙故作豪迈的笑着,挥着手让手下的小兵连忙接过来。
“大人说笑了,要不是有大人的运筹帷幄,我等手无寸铁之人必然会遭受山贼们的杀戮。”郑成对眼前这种贪得无厌之人心中厌恶的不得了,只是如今刀把子握在此人手中,自己等人也只能认宰。
“郑族长说得有理,李大人,这是我家小郎君专门送上的美酒,您请品尝。”彭纬接过郑成的话,送过去一壶蒸馏过后的烈酒。
“这,喝酒不好吧。”李长远嘴里这么说着,但是手中的动作可是没停。
接过酒壶、拔开盖子、酒香入鼻、浅饮一口,一套动作下来舒畅顺滑看得人赏心悦目。
“好好,不知你家小郎君可还有……哈哈。”李长远也觉得自己有点贪了,这般美酒怎么可能易得。
“李大人喜欢就好,我家小郎君说了。安全到了北境之后,他自当亲自送上一车品质不下于此壶的美酒……”
“当真?”
“当真。”
三人对视一下,其乐融融。
夜色渐落,众人连忙搭建帐篷营房。至于简单的防御措施,没有守备下令谁也没心思弄。
只是现在李守备回到自己的大帐篷中喝着难得的美酒,顾不得外面的人与事。
“少爷,要不然今晚我去。这家伙喝了酒,我保证弄得毫无痕迹。”彭纬摸着腰间,看着不远处的大帐。
“不用,你家少爷掐指一算。此人必然晚上发病而死,用不着我们动手。”陈惕翻着手中的烤肉,看着白花花的盐若有所指。
……
“来人啊,快来人。守备大人发病了!”当众人准备入眠的时候,前面终于传出了呼救声。
各家带着郎中,连忙跑到前面去。到那里一看,李长远浑身青紫,不断地呕吐着。
郎中们连忙把脉刺针,只是未等他们得出结论,李长远便呼吸衰竭而死。
“众位,李大人不是中毒。他浑身的青紫色是喘不上气,憋出来的。至于这种病症,我等行医数年,也未曾见过。”几个郎中相互交换了一下意见,谨慎的给出结论。
众人摇了摇头,也只能认可郎中的说法,将李长远的死归结到突发恶疾上了。郑成偷偷地回过头看着身后人群里的小孩,陈惕似有所感的一转头,他连忙掩饰掉自己的动作。
“都先回去吧,这件事我们明天再说。你们把李大人的尸身保护好,明天让人送回京师查明具体死因。”
没了李长远,这三千兵丁的指挥权全盘落在了陈惕手里。陈惕转着扳指,让一众人等回去休息了。
“少爷,你不会真跟着东华道人学会算卦吧?”彭纬半信半疑,看着安心喝茶的少爷有些疑惑。
“不一样。那个牛鼻子老道是有什么他算什么,你家少爷我是想什么算什么。”陈惕舀起三克左右的氯化钠,很是喜欢的品上一口。
“阿爷,文君在帐中看到那个酒壶,好像是那天那小鬼从咱们车厢里顺走的。”卢文君被阿爷牵着手,有些不解的问道卢照邻。
“有吗?文君你看错了。”卢照邻抱起自己的孙女,满口否认。
“阿爷你别骗我,咱家的器物上可是有我陆家的标识,咱俩要不然去看看吧。”卢文君瞪着大眼睛满脸的不信,只是看着自己阿爷那无所谓的表情,她也只好藏下自己的问题。
不但是她,刚才五家在场的人都不相信李长远发病而死,就连亲口说出这话的郎中们也不信。只是李长远已死,不管他是怎么死的,这结果是注定的。
再说陈惕都不害怕京城的仵作检查出什么,大家就当看了出折子戏,台上台下的事跟自己无关。
第36章 料峭春寒()
昨日中午的大太阳还让人昏昏欲睡,今天早起的大风伴着冷意吹破了藤蔓上的野花。
“阿嚏。”
“阿嚏。”
……
不时的喷嚏声从女眷的马车中传了出来,就连彭纬也擦起了鼻子。
“就地扎营,车队金银马车外置围圈,在外的斥候每半个时辰一报。”陈惕止住了刚行驶没一会的车队,听着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