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呼啸而过的青春-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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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听了还不得吓哭啊。”季风也跟着起哄。
杨毅大笑,拉过丛庆的手表看了一眼。“去给于一打传呼问他来不来。”说着站起来走出去,留下他们两个女生对唱两个男生对掐。
每个城市都有让人打发漫漫长夜无心睡眠的场所,大的城市像上海的衡山路,香港的兰桂坊、北京的三里屯,小的城市像M城西区学府路的狼嚎一条街。白天静得像棺材铺,到了晚上就像炸了尸的棺材铺。歌厅迪吧夜啤酒一家挨着一家,官方语言叫越夜越美丽,大幅度地带动了M城的经济增长,给政府创造了税收,同时也为解决周边城乡一部分无才无德待业女青年的就业问题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使她们早日摆脱贫困走上劳动致富奔小康的道路。
如果你想找乐子,来狼嚎街,这里灯红酒绿,通宵达旦;如果你想长见识,来狼嚎街,这里龙蛇混杂,风情万种;如果你想郁闷……不爽……想惹事儿……来吧兄弟,狼嚎街从来就不乏各种一煽乎就蹿火的爆碳儿。
如果以上三点你都不沾,那么有江湖经验的前辈会告诉你,晚上八点之后离这条街远点儿,就算路过都不要好气儿地多瞅一眼,因为你很可能被里面正在上演的血腥暴力镜头吓出毛病来,点儿背的话还可能被混战双方都当能敌人给捎带了以至莫名其妙横尸当场。肚中灌了穿肠毒药,耗子敢拿板砖拍猫,所以这条街也是最易冒烟着火的战乱地区,也所以就连杨毅这种拿惹事当喘气的主儿,来到这里也下意识地收起硬刺儿直立行走。狼嚎街再怎么说也是个吃喝玩乐的地方,它不是精神病院,没有战争的时候多繁华呀,满坑遍谷传来狼们欢快的嚎叫声,一片安定祥和。你看那灯,你看那匾,你看那家舞厅门口的漂亮姐儿,你看……IC卡电话旁边那不是叫叫儿吗?哼,快高考了还不回家念书在外边玩,说什么好学生!对面那男的是谁?
“快来快来季风。”杨毅冲回歌厅拉起季风跑出来,“看见好玩的了。”
季风一路抗议着,直到看见了和叫叫儿在一起的人。
“那家伙谁啊?你认识吗?是不是叫叫儿男朋……啊!你干什么?”
突然尖叫是因为季风毫无预警地冲过去抓着那个男的就打。
叫叫儿吓了一跳,同样被吓到的还有被季风揪住衣领的人——刘卓。
“你谁啊你?”刘卓才暗喜今天走桃花运居然约到了大美女,转眼就让人一记老拳闷过来。幸好他被偷袭惯了反应够快闪开了,不然这拳可够他受用的。这小子上次跟于小锹两个人就能和他们一群兄弟对嗑……“啊,是你。”真倒霉!用力甩开他的手,“操,整明白了我可不是调戏她。”
“怎么了啊?……紫薇?”看见杨毅风风火火拉季风跑开,丛家怕他们又闯祸连忙跟了出来,刚好看见季风挥拳揍人的一幕。
“叫叫儿?”季风不听他说的,转向叫叫儿问说法的时候手还握着拳,大有一个不对再卯上去的架势。
叫叫儿拉着他的胳膊,哭笑不得地说刘卓:“谁让你有前科。”
“臭小子!”刘卓当着叫叫儿的面没好发作,照季风后脑勺拍了一下全当出气。“到底是于小锹对象还是你对象啊急成这样!我又不能怎么着她。操,好悬没给我破了相……”
杨毅和丛家家愣在后面,只有叫叫儿清楚地看见季风的一张大红脸,在刘卓肩上捶了一下。“你嘴怎么没个把门儿的?人家比我小好几岁呢。”
“他不跟于小锹同学吗?”
“好了就送到这儿吧,我跟他们说两句话自己打车回去。”
“行。有空再找你啊。”刘卓扫了季风一眼转身进了身后的歌厅。
“你们干嘛都跑出来?不唱我买单啦……靠!刘卓?”丛庆本来是出来找人的,与他擦身而过的人让他微愣了一下。
“庆庆你认识他啊?”杨毅辩着风向将舵转向丛庆这边探听消息。
“啊,西城大赖子么?刘长河的儿子。”丛庆探头跟叫叫儿打招呼,上次在旱冰场有过一面之缘。“季风干嘛站那不动地儿?让人点穴了啊?”
“哼~”杨毅贼溜溜地笑,点是肯定点了,不过点中了哪个穴就不好说了。“你们怎么全出来了,老板别再以为咱跑了。”拉着表哥表姐往回走,完全忘了给于一打传呼的事。
“小蛮子在里面押着呢。季风他俩……”
“让人家自己解决去,咱们回去唱歌。”
叫叫儿跟他们摆摆手,抬头看季风。一张俊脸紧绷着,眉宇间犹带的稚气掺入不合衬的阴郁。她忍不住逗他。“干什么,发错脾气不好意思了啊?”才十五岁的小鬼足足比她高了大半个头,小锹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好像也没这么高。
“你们一起出来玩的啊?”
“你说刘卓?嗯,他跟我同学有几个还挺好的,前两天说找个周末一起出来吃个饭,总撅人家面子也不好就答应了。再说现在成天复习都要疯了,全当散散心,那家伙还挺讲究,没再不三不四的。”
“哦。复习累吗?”
“嗯?等你到高三就知道了。”
“我还不知道能不能考上高中呢。”
“你们几个啊都没问题,本身都不是脑子笨的人,就是不玩活儿。小锹一本一本修车的书可能看进去,让他看会儿正经书这个费劲。”
“有几个像你学习又好又能玩这么潇洒的。”
“你可别夸我,我浑身没二两半肉,夸完就剩骨头了。”她笑,声音清脆好听,不像是常常抽烟的人。“好了我得回了,你也快过去跟你那帮小朋友唱歌吧。”
“叫叫儿。”他唤住转身要走的人。“别老是小朋友小朋友的。”声音像是喃喃自语。
叫叫儿回头,不解地看着他。很快又笑了,“知道了。”她挥挥手走开。
榴月,望日,冰镜吐清辉,仿若魔鬼灯,照得少年心花开,偏又一副坚强而容忍的表情。
杨毅和丛家站在歌厅门口扒眼儿看,里面董维曼和丛庆俩人各占一个音域地二步轮唱着:
我不想说我很亲切~我不想说我很纯洁~可是我不能拒绝心中的感觉~看看可爱的天摸摸真实的脸你的心情我能理解……
“真的假的!”
“真的。”
“扯蛋。”
“谁跟你扯蛋!”太子的前座的杨毅,手敲着水滴型油箱,喋喋不休地汇报着自己的发现。“还没见过小四儿那么有刚性,我喊得快没他打得快。要说俺家小四儿那当时,好有一比啊,花皮蛇遇见癞蛤蟆——分外眼红,大吼一声:‘住手!’噌地一个箭步蹿上去给那小子擒住了。不过人家刘义士也不是省油的灯,掌一翻就是一式含胸断指,呃……含胸切腕,卸了小四儿的招。紧接着……”
于一听得满头雾水,只知道季风和刘卓动了手,其它的都是些虚词和语气助词,说了半天也没个重点。“四儿吃亏没有?”
“没有。”杨毅讲得唾沫横飞,把昨天隋唐演义第四十一回里的描述扒个差不多了又开始换明清野录。“这叫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呵。真可畏情深义重,命比纸薄……”说的是陈圆圆,再好看的脸蛋却只得个青灯黄卷了却残生。好像扯远了,不过于一的车也越骑越远,“咱去哪啊?”毫无方向感的被拐儿童一脸痴呆地问人贩子。
“三百。”好笑她居然还有心惦记自已安危。
“那你骑快点儿,我饿死了。下车给我妈打电话不回家吃饭了,你请我吃狗肉吧,三百那边都是朝鲜人,肯定有不少狗肉馆子。刚才说到哪了?”
“你就造谣吧,老四听见不勒死你的。”
“他不敢。”
“他怕你啥?”
“他心虚啊!”杨毅大惊小怪地叫,“不信你明天问他,他肯定嗷嗷叫唤说不是不是。我跟你说啊,季风有一毛病,一心虚就咧咧咧说个没完,嗓门儿越大就越表示你猜中了。他敢说他对叫叫儿没意思,你觉不觉得叫叫儿长得像梁咏琪?季风最喜欢梁咏琪了。”
靠~难怪人家说致命伤害都来自内部,像这种知根知底的叛徒才是最可恨的。
“啊对了,上三百干啥?”早就该提出的问题姗姗迟来。
“哄你开心。”他说得暧昧。
“我没不开心啊哄什么?”
杨毅自打张嘴会说话就连续多年荣获最不解风情兼煞风景大奖,所以于一听了这话之后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满,颇吊人味口地将车开到了三百路一家小店前停下。
“嗯?没关门儿呢。下来吧。”
杨毅瞪眼儿看着那家店,粉红嫩绿的,玻璃门上趴了个口水猪,叼着“营业中”的告示牌。橱窗里挤满大大小小的娃娃人娃娃狗,放眼望去温馨得一塌糊涂,太不符合于一风格了。
“干嘛啊?给我补生日礼物吗?”
“礼物不在你脖子上挂着了吗。”
杨毅下意识地捂上小金锹,新年礼物压岁钱生日礼物全当了,这不是金锹这是万灵丹……“到底干啥?”被推进店里,她对店员热情的招呼和满屋子毛绒玩具都没啥兴趣,只想看看于一的葫芦里装了什么药。
他满货架地上下查看,郑重地告诉她:“给叫叫儿买生日礼物,好好挑。”
眼睛马上不悦地眯起来。“送这个吧。”她皮笑肉不笑拿起角落里的一只拖把递给他。
于一低笑,接过拖把放回原处,在人家的白眼中把小神经病带出玩具店。“记错了啊。”他四下张望。
“我要吃狗肉!”
“吃狗屎。”
“我废了你!”她跳上他后背抱住脖子往后拉。忽略对方实力冒然进行力量性角逐的后果就是被人捉住了手臂动弹不得,只有双腿在空中徒劳地乱蹬。
他任她吊在背上胡闹,往前走了两步眼睛一亮,拖她过去指着橱窗。“这是什么。”
探出半张脸看了看,她欢呼一声放开手从背上滑下来。“郭富城。”
太子风波
“我和丛家四处划啦都没找着,”点完餐,菜谱一扔,杨毅迫不及待地问。“你怎么知道这儿有卖的?”
“那天有事路过这儿扫了一眼看见的。”他倒大麦茶给她,“这片儿是鲜族聚居区,尕尕古古的小店可多了。跟你丢那个一样吗?”
“一样。”她尝试地抿了一小口就推开不肯再喝。“不一样也没事儿,反正季雪记性不太好,这么长时间不见着早忘长什么样了,差不多就行。郭富城是她的神,整没了她会跟我对命。”
“你的神是谁呢?”
“安迪米奥~”杨毅想也不想地脱口答道,伸出右手在额前一划,做出扶帽沿的帅气动作。
“佐罗啊?”那不是蒙面侠的招牌造型吗?
“啊,对,他们有点像。”不过小卫的面罩是白色的,佐罗的是黑的。“当然我也还很喜欢流川枫。”她拿眼角偷偷瞄他。
唠不到一块儿去。他挫败地撕着刚端上来的狗肉蘸酱吃。
虽然城城已经不是那个城城,但只要能对付过季雪就一切OK。吃了狗肉喝了豆腐汤,杨毅心满意足地揪着郭富城的头发编辫子。
“吃饱啦?”于一招服务员结账。“一口米饭不吃,塞满肚子肉。这么多肉都吃哪去了……”
杨毅反应极快地用娃娃堵上他的嘴。
“噗~”他别开头吐掉沾到嘴上的毛线。“死崽子。”
活该!始作俑者愉快地大笑,继续进行将郭富城转型为马拉多纳的改造工程。“啊于一啊,叫叫儿的生日礼物不买了吗?”
于一从校服上衣里摸出香烟,点燃。“下次吧。”再说他也不知道叫叫儿哪天过生日。
“好。”窍喜一阵,她将最后一根辫子系好。“你不要去招叫叫儿,她是季风的。”一手食指点上他的鼻子,在他讲话之前抢白道,“朋友妻不可欺。”
“扯犊子……”八字没一撇的事儿让她说得跟真事儿似的。
“你知道个屁!”八子有一撇就有一捺,加上她的推波助澜,就是水到渠成。小四会感恩戴德,知道她这个姐当得有多称职。看看,语文老师,你的科代表多长脸,一句话三个成语。
“眼睛眨巴眨巴的。”他拿起找回的钱,顺手推推她装满古怪思想的大头。“走吧。”
杨毅像不倒翁一样左摇右摆,抱着小娃娃快活地转圈圈,最近有一些高兴事,让她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
“操!”先迈出饭馆的于一突然把书包塞给杨毅,扔了烟头丢下她大步走开。
她不解地抬头看,就见停在不远处的黑太子身边,几个流里流气的小男生正围着它动手动脚。可怜的太子若有灵魂有心也会难忍羞辱一头撞死这几个登徒子然后含恨自尽的!啊,千万不要,它挂了她和于一怎么回家?
“借光。”于一不动声色地跨上摩托拿出车钥匙。
打量一下他身上的校服,流氓甲嘴里的口香糖啪啪地打响。“同学~车挺炫啊,借哥们儿玩几天。”一个流氓的举止神态语气被他诠情演绎。
回答他的是黑太子的引擎发动声,仿佛憋了半天的怒吼。
“别鸡巴那么跩噢!”流氓乙握住了车把手。“操,朝你借车是瞧得起你。”
“就是。”流氓丙马上配合地制造声势,“瞅明白了,别跟我这儿找不自在。”
“不借!”于一松了离合催大油门,摩托车猛地蹿出,把挂在车上没来得及闪开的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