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丫作孽-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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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眠,我自己来,你出去。”顾兮百年难得一见地羞涩一次,伸手推举着花洒要给自己冲的姜大妖孽。
姜眠俯身意味不明地邪笑,“宝贝,我还没进来呢。”
一语双关之后顾兮的脸更红了,“那什么,私奔的罪不是被儿子们抵了嘛。”
“不然呢,你难道觉得我扔下刚出生的孩子陪你来瑞士只是为了滑雪?”姜眠的手指划过顾兮光滑白皙的背,沿着顾兮漂亮的背沟一路下滑,顾兮微微仰起脖子任由姜眠在自己脖颈上吮吸,姜眠大手绕了一圈回到顾兮胸前的柔软揉捏,顾兮有些压抑不住呻吟了几声弓起背姜眠却戛然而止,收回手在顾兮额上印了一枚吻淡淡地开口,“逗你的,今晚好好睡觉。”
留下顾兮一个人躺在巨大的浴缸里咬牙切齿,他绝对是在报复她在怀孕时总是不负责任地撩拨她,混蛋。
顾兮抬头看着沐浴在晨光里的纯白色教堂,白色的鸽子栖息在十字架上,神圣而美好,扭过脸看着旁边的姜眠,“你信天主教吗?”
姜眠抚额,直接拉着顾兮走进去,一个白头发的教父慈眉善目地站在教堂前方对着他们和善地笑,顾兮同学这才反应过来这是要干嘛,一把甩开姜眠的手就跑了出去,姜眠错愕地看着像一阵风一样刮出去的顾兮,不是吧,历史又要重演一遍?
不就是昨晚没有满足她,那还不是为了今天的婚礼吗?姜眠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火苗跳跃着。
几分钟以后,一阵黄色的风刮过来,顾兮同学气喘吁吁地提着自己的裙摆站在姜眠面前垂着头大口大口地喘气,黄色的情到浓处在她身上恰到好处,层层叠叠的渐变色越来越浓,顾兮金咖啡色的长卷发因为奔跑有些凌乱,抬起头看着对面一身白色西服的姜眠。
他带着一丝玩味的笑靠在座位上双腿交叠,双手撑在身后的桌子上,颀长的身影美好的有些不真实,“姜眠,神父呢?”顾兮抓抓头发,她已经用了史上最快的穿衣速度了。
“只有我们两个。”姜眠眨眨桃花眼,揽过顾兮的腰,微微俯身拨过她凌乱的刘海额头抵着她的额,声音低沉而魅惑,“顾兮,我以上帝的名义,郑重发誓:接受你成为我的妻子,从今日起,不论祸福、富贵、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珍视你,直至死亡。”
顾兮眼睛微微湿润,“我愿意。”
这是姜眠今天第二次抚额,“顾兮,这不是个疑问句,你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我不是问你愿不愿意,我是让你宣誓。”伸手弹了顾兮脑门一下,姜眠无奈地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顾兮低着头微微扬起嘴角,磕磕绊绊地跟着姜眠背那个誓言,其实我知道,我只是,想多听几遍。
“顾兮,你刚才是去把脑子送回去了,是吧?”
“咳咳,那个,你再来一遍吧。”
顾兮看着阳光透过彩色的巨大琉璃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偌大的教堂里他低沉的声音浅浅地回响,在她在孤独里一个人跋涉已久,以为幸福永远是隔着一层玻璃窗的幻想的时候,他给了她双手。
这世界上最美好的字眼,莫过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莫过于海枯石烂,天涯海角。
踮起脚尖,手勾上姜眠微微低着的脖颈,顾兮在他的唇上轻轻印上一枚吻。
姜眠,谢谢你让我如此相信爱情。
“你再来一遍,我刚生完孩子,记忆力还没有恢复。”顾兮抬起头,笑得眉眼弯弯。
“你丫当我是复读机是吧?”
……
正文完结
、风景(橙子)
风景(橙子)
看完烟火从山上走下来已经是凌晨一点了,顾兮困得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一打开门就摸索着床扑过去甩掉了脚上的鞋把自己卷进被子里,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任何停顿,程梓乾笑笑靠在里间的门旁边看着她把自己裹得一个蚕宝宝,指间的香烟是淡淡的薄荷味,袅袅的白色烟雾里顾兮的脸有些朦胧。
程梓乾掐灭了烟头丢进外间的垃圾桶里,听到顾兮的呢喃走到她对面想安抚一下她,手已经放到了她的背上却听清了她喊的那个名字——“姜眠”,程梓乾的手僵硬了一下整个人有些恍惚,明明很多记忆依然鲜明如昨日,却又提醒着他自己是怎样弄丢了这场爱情。
时至如今,她对他已经没有爱情,剩下的是愧疚还是同情,程梓乾不想再去细想,他的骄傲和她的骄傲碰撞在一起的时候只能是两败俱伤,整理好自己的行李并没有花多长时间,他带的东西本来就不多,程梓乾打开电脑IE收藏的首页就是顾兮的那个加密部落格,淡黄色的主色调很温馨。
两年的时间,她曾给他写了那么多信,这么久过去程梓乾又一次看着那些浅黄色背景下的文字,才明白了她那时打下那些字时的心情,她在自责了多久之后才开始重新一个人走,一场感情的结束从来不是一个人的错,回国之后他有无数次机会去找她,甚至她放下所有的骄傲与自尊去求他,他却在两千万和她之间选择了前者。
他也,无耻地利用过她,在程氏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机的时候,她成了他唯一的稻草。
手指在收藏夹的删除键上停留了许久却还是没有按下去,合上电脑看向挂钟的指针已经指向凌晨两点,走到沙发上坐下手里紧紧地握着那张有些汗湿的机票,茶几上顾兮的手机不停地震动,震得整个茶几都微微地晃动。
凌晨五点,程梓乾从沙发上起身看了一眼侧身躺在床上搂着被子熟睡的顾兮,她的长卷发散在枕头上遮住了半边脸,长睫毛覆盖在下眼睑打下浅浅的阴影,她的手指紧紧地揪着被子的一角,无名指上是一枚漂亮的婚戒,他站在她的床前把明信片放好,这一次是真的结束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任何交集。
他清楚地看到她的长睫毛微微的颤动却假装没看到他的离开。
拉着行李箱走出小旅馆的时候,天色依然是沉沉的浓黑,程梓乾头也不回地走进浓浓的夜色里,这个终点很美好,美好到他不敢再次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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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冷了,我在A市的冬天里想念你。”程梓乾站在窗边听着手机里的短信语音播报,“来自顾兮。”手指微微僵硬了一秒合上了合上了手机盖,都说失明的人听力会很好,程梓乾清晰地听到门口刻意压低的高跟鞋声越来越近,沉默了几分钟又渐渐走远。
就像早就得知自己会失明,却没想到那场烟火会是自己看到的最后的色彩,程梓乾苦笑了一声按了桌上的遥控器。
“哥,我来了。”程梓坤的声音听起来很欢快,“唉,你是不知道顾兮的俩个小家伙有多,呃……”某粗神经的人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了,程梓坤挠挠脑袋声音低了下去,“哥……”
程梓乾弹弹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的520香烟,淡淡地开口,“继续,我想听。”
程梓坤从桌上的烟盒里抽了一根香烟点了火坐到自己哥哥对面,“他们都很可爱,姜来胖乎乎的,眼睛又大又圆长得和顾兮很像,江南和他的妖孽爹长得一模一样,祸水啊祸水,顾兮起名字的水准,啧啧,这俩小不点的名字都有够娘炮的,不过小不点们的无良爹娘扔下孩子跑去瑞士滑雪了,对了,我还捡了个干爹做。”说到这里程梓坤又眉飞色舞起来了,想到了些什么又略微迟疑地开口,“你,不关心何水的情况吗?”
“她手术成功了我知道。”程梓乾捻灭了烟头,靠在沙发上神色有些疲惫,何水澹澹这四个字是他无法提及的沉重,他始终做不到把相依为命的那几年迅速地转换为爱情。
程梓坤看着程梓乾有些冷漠的脸色有些试探地开口,“那你想不想去看看她,她明天回英国。”
微微摇摇头,程梓乾垂下了细长的眼睫,“你来L市不是要开会吗,先去开会吧。”
打发了弟弟,程梓坤打开手机犹豫了一下把短信箱里所有关于顾兮的短信都删除了,何水,她从来不会这样说话的,那场烟火是她给我们感情的终点,顾兮是从来不会回头的孩子。
楼下,何水澹澹交叠着双腿靠在一个巨大的广告招牌上,看到程梓坤走下来就踩着高跟鞋走过去用有些期待的眼神看着程梓坤等一个她等了很久的答案,程梓坤有些不忍还是轻轻摇了摇头,何水澹澹眼睛里的明亮一瞬间黯淡了下去,语气里满是失落,“其实,这个答案也是想象之中的。”
坐在车上,何水澹澹开着车窗闭着眼睛浅眠,一大早就和程梓坤一起赶过来却也只是在门口犹豫了许久,这颗心脏在自己身体里依然是排斥得厉害,明天的手术是最后的收尾,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死而已,从小到大她从来不陌生的字眼。
“那个,你别难过了。”程梓坤有些尴尬地开口,何水澹澹的执着他们都有目共睹,只是很多事情与执着和努力无关。
何水澹澹轻轻摇摇头,“我没难过,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就好了。”
其实她早就厌倦了,厌倦了每天在病床上,厌倦了和各种药做伴的日子,何水澹澹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躺在床上等着两个小时之后的手术,病房的门被人推开,顾兮探进一个脑袋对着自己浅浅地笑,生完孩子的她还是那样明艳动人,一件立领双排扣墨绿色薄大衣搭着一条黑色牛仔裤,比较违和的是她手里抱着的小婴儿,“咳,那个,程梓乾在医院门口就是不进来,其实他很关心你的。”
“他真可爱,”何水澹澹向顾兮怀里的孩子伸手,顾兮毫不介意地把咬着指头睡得吐泡泡的姜来递过去,“我也比较喜欢他,因为他不会哭,待会儿手术完了你身体好了就去收拾程梓乾,到时候你也生两个孩子让他们凑一桌打麻将。”
何水澹澹逗着怀里的小不点没有揭穿顾兮的谎言,程梓乾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手术,怎么会守在外面,怀里的小不点棉棉软软,黑色的瞳仁清澈透亮。
顾兮只是呆了几分钟就匆忙地抱着小不点走了,看到何水澹澹她还是会想起自己失去的那个孩子,有些东西始终无法释怀,就算你原谅了面对依然是件困难的事情。
何水澹澹看看手里的手机,拔了SIM卡从大开的窗子远远地扔了出去,她的爱已经卑微到泥土里,连关心也要借着别人的名义,而现在终于可以结束了,她居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感和放松感,这场爱情里她一个人辛苦跋涉得太累了,已经没有了走下去的勇气和信念,甚至是连等下去的时间都没有了。
初秋的时候,程氏的一款新的网游上市,程梓乾靠在沙发上,视线依然是有些模糊但又不同于几个月前的完全一片黑暗,看来那个手术还是有些用的,最起码他可以简单地分辨出一些色彩,不过十米之内不辨公母倒是真的。
医生说,虽然有人捐献了角膜但是由于视神经长时间受压迫想要完全恢复视力不太可能,不过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程梓乾,说了黑咖啡不好了你怎么还喝啊?”办公室的门被人大力推开,那个这几个月里始终不请自来的人举着一杯牛奶“砰”地一声大力按在桌子上,“我说的交往你到底要不要试试看啊,真是的。”陈洋伸手在程梓乾眼前晃了晃,“今天有没有清楚一些?”
“陈护士,这就是你对待病人的态度吗?”程梓乾淡淡地开口,把桌上的牛奶推到一边自顾自地拿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还有,抱歉我不喜欢你。”
“切,”陈洋撇撇嘴,“对了,我借你电脑上下网哈,刚才看到顾氏的美女总监了,啧啧,真好看啊,还有那个E。A的主编,如果我也可以像她们那样骄傲得像一个小女王一样就好了。”不等程梓乾反对,陈洋就扳过了电脑屏幕兴奋地在百度搜索框里输入了几个关键字,“你看你看,就是她,顾兮,这个名字也很好听啊,哇,她老公是姜眠耶,真的好般配啊,嗳,你怎么了?不过是用一下你的电脑嘛。”
陈洋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突然不再说话的程梓乾,低着头卷着衣角有些小心翼翼,“喂,我真的很喜欢你,我错了,不该拿你的前女友来刺激你,不过我真的很羡慕她啊,程梓乾,你就从了我吧。”
弹弹手里的烟灰,程梓乾收回放在电脑屏幕上的目光,淡淡地扫了陈洋一眼,“为什么?”
“咳,我说程梓乾,你眼睛又不好连腿也不好,不过是长得比较帅一些吗,你还傲娇什么啊,我就是喜欢你,我自告奋勇来照顾你这么久连工作都丢了,你说你要怎么赔偿我啊?”
程梓乾抬头看着那个每天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不断地女孩子,模糊的视线里看不清她的面容,三个月,他居然有些习惯了她的陪伴,也许这样有人陪着也很好,“那,要不试试吧?”
很久以后,陈洋在医院整理档案的时候突发奇想地去找了当时捐献视网膜给程梓乾的那份协议书,厚重的档案里一张纸片没有夹好飘落在陈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