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丫作孽-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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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那又是一个玩笑,结果,那个女孩子真的跳了。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指责与自责,是连续这么多年她始终无法摆脱的噩梦,每天夜里都会看到那个女孩疯狂的眸子,有很多声音指责她的冷血。
她被逼在一个角落里无论怎么喊都无人应答,终于有一个男孩给她肩膀了却又消失在她的世界,她一直是一个罪魁祸首。
是每一个爱上程梓乾的女生都是这么疯狂,还是何水澹澹知道几年前的事情所以故意这样刺激她,她已经不敢再去赌,生命太过沉重是她无法承受的赌注。
、晴天霹雳
晴天霹雳
是不是每一个爱上程梓乾的女生都是这么疯狂,还是何水澹澹知道几年前的事情所以故意这样刺激她,她已经不敢再去赌,生命太过沉重是她无法承受的赌注。
她已经错了一次,虽然很长一段时间她固执地认为自己没有错,可是那种愧疚却折磨了她这么多年,所谓骄傲所谓坚持其实都抵不上生命的重量,即使她依然不认为自己需要为别人的生命负责,可是她无法再去见证一次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一场悲剧。
顾兮伸手拂过被风吹得遮住眼睛的长发,凝视着何水澹澹充满水色的眸子把右手伸过去,“我已经不爱他了,真的。”就像是多年以前,就算是见证一个生命在自己眼前消逝她也无法开口说出一句谎言不愿做出任何妥协,而现在她终于可以轻易地开口却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固执到不把别人的生命当威胁的女孩子,而是因为她真的放下了,放下了那个她曾经视为生命的男生。
一个人的心很小很小,小到其实只能盛得下一个人,自己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为什么还固执地做横亘在别人幸福之间的那道刺,顾兮伸着右手对着何水澹澹清浅一笑,自己不是恨她,只是骄傲在作祟她不甘心,其实何水就像是年少的自己,固执地爱一个人绝不放手。
何水澹澹用左手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整个承诺都在传你和程梓乾旧情复燃了,我真的很害怕失去他,顾兮,你不明白他对我意味着什么。”
“信仰”顾兮趴在栏杆上看水里打着旋的落叶,“其实爱情是一种信仰,相信他会把你好好收藏,稳妥安放。”可是上天给我的,无论我怎样失手终将拥有,不给我的,无论我怎样十指紧扣依然走漏。
何水澹澹半信半疑地看着顾兮,她的眼睛很真诚,顾兮好像真的不爱程梓乾了可是为什么她却开始为橙子难过了,从她见到程梓乾的第一眼他的目光就不曾在她的身上停留,可是她依然像飞蛾扑火一样开始了她一个人的爱情,那个高高瘦瘦的男生眼睛上缠着一道白色的绷带在一棵法国梧桐下吹了一曲卡农,正午的阳光透过梧桐叶子的罅隙洒在他身上,神圣而美好。
那时候,他们是病友,在遇到程梓乾之前何水澹澹的世界一直是白色的,医院,医生,护士,和偶尔来看望自己的所谓亲人,她在一个被人抛弃的角落里细数着别人的幸福,也许那时候和程梓乾一起是因为他比自己更可怜,他连亲人都没有还有一只眼睛完全看不到东西,还有一条腿装的是义肢。
也许,同病相怜才是最美好的爱情开始,只是,要那个人和你有同样的心境。
那时候,她帮他读顾兮的部落格,那个私密空间每天都会有一封写给程梓乾的信,他坐在藤椅上听到她说快乐的时候会唇角微微上翘,听到她轻描淡写说自己和室友打架会微微皱着眉,听到她说不小心弄丢了他的戒指在喷泉里哭会有一瞬间的晃神,听到她说被告白了会有一种终于放下的轻松,那个女孩子一直用一种很欢快的语气说着自己的快乐和悲伤。
她问他为什么不告诉顾兮自己还活着,他每次都是沉默以对。
那时何水只觉得他傻,后来才知道爱情的世界里,没有傻不傻只有深不深。
最开始的时候,一直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来看橙子,她一直以为那就是程梓乾的家人,后来才知道是顾兮的妈妈,那个女人曾经很神秘地拉着自己让自己加入她的阵营劝程梓乾回国,甚至在最后一次来的时候对着程梓乾无比坚定地说了一句让何水澹澹至今铭记脸红心跳的话——没有腿,还有腰。
其实何水澹澹分不清她爱上的程梓乾还是那个用生命爱着顾兮的男生,爱的是一个人还是一场完美的爱情,可是顾兮说得对,于她而言,程梓乾是信仰。
从遇到他之后,她灰白的世界开始一点一点被涂上绚烂的色彩,她第一次离开医院和他一起看了这个美好的世界,他们都不完美,而她不长的人生真的想一个可以陪自己走下去的伴。
小声说了一句谢谢,伸手握住顾兮停在半空中的手,何水澹澹另一只手握着栏杆想把跨在栏杆外的腿收回来,却没想到右手一滑整个人都翻了下去悬在半空中,而唯一的支撑就是顾兮拉着自己的左手,何水伸出右手也死命的拽着栏杆可是无奈一只手的力量实在太小非但没有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反而拽着顾兮的半个身子都露在栏杆外面。
顾兮还没反应过来何水澹澹已经悬在半空中,用有些绝望的声音说放手,如果她放手下面就是湍急的江水由于刚刚下过雨江水奔流着瞬间就可以吞没一个人,巨大的重力让顾兮的胳膊几乎脱臼可是却死命地又加了一只手双手拽着何水不让她掉下去,而自己的腰已经抵着栏杆整个人几乎要翻下去……
千钧一发的时刻,身后突然有一双手揽住自己的腰想把自己往上拉,可是为时已晚,顾兮只觉得一阵天翻地覆整个人已经被冰冷的江水吞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己经喝了好几大口江水,水下分不清幻境还是现实她只觉得看到一个熟悉的脸,那个记忆里的少年揽着自己的腰用嘴把他腹腔里的空气度给她,他有着一张在时光里也没有改变的脸,脸颊有一个小小的酒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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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的时候,顾兮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片亮得晃眼的天花板,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紧紧握着,顾兮的目光顺着自己的手看过去就看到姜眠趴在自己床边浅眠,漂亮的黑发有些凌乱,竟然在睡着时也微微皱着眉。之所以说是浅眠是因为顾兮手指微微一动,他就松开她的手走过来自然而然地以额碰了碰她的额头,伸手揉揉她乱蓬蓬的卷发像是自言自语一样,“怎么还没退烧?”
姜眠的声音有着一丝从未有过的沙哑和疲惫,顾兮抬头就看到他眼皮下淡淡的青色,只是一觉醒来他竟然憔悴了这么多,有些不安地伸手拽住他的手,“去给你拿药。”姜眠伸手帮顾兮掖好被子,在她额头上落下浅浅的一吻,直到拿到修长的黑色身影离开了病房,顾兮还是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之间,像是有什么改变了,而且再也回不去了。
“我不吃药,不是说怀孕期间不可以乱吃药吗?”顾兮看着姜眠递过来的退烧药,红色的胶囊在他的掌心乖乖地躺着竟让她如此不安,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天他们的关系明明已经很好了,可是为什么姜眠现在对她的好和关怀有一种小心翼翼和说不出的疏离淡漠。
姜眠有些不忍地别过脸,淡雅的声音竟然有一丝忍不住的颤抖,“没关系,昨晚打过退烧针了,再吃药也没什么了。”
顾兮愣愣地紧紧抓着姜眠的手,像是问自己又像是问姜眠,“孩子,不会有影响吗?”
“没有了,顾兮,孩子没了。”几个字像是一道晴天霹雳,顾兮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说没有不是没有影响而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姜眠看着顾兮近乎呆滞的目光伸手把药塞进她口中度了一口温水过去,“好好休息,不要多想。”
话音未落,他已经转身走出了病房,第一次没有回头的走,他接到消息的时候一路飙车来医院,却看到顾兮在程梓乾怀里,他爱她可是他需要时间去平复失去孩子的痛。
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明明是无尽的沉默却让那句话在顾兮脑海里开启了复读模式——孩子没了,孩子没了……耳畔全是那句话的回音,无论如何都挥不去,抹不掉。
看,报应还是来了,只是时间早晚。
上天给我的,无论我怎么失手,终将拥有,不给我的,无论我怎样十指紧扣,依然走漏……顾兮双手抱着膝盖,在如烟的暮色里竟然又一次想到了这句话,病房门被人轻轻叩了几下,顾兮沙哑着嗓子说了声“请进”。
何水澹澹红着眼睛对自己鞠了一躬,顾兮却把脸转到了窗户那边,她什么也不想听,不想听对不起也不想听谢谢你,她自私了二十年,只无私了一次,然后就丢了自己的孩子。
程梓乾看了何水澹澹一眼,她小心翼翼地走出去轻手轻脚地带上了门,病床上的顾兮像一个失了魂的布娃娃抱着膝盖整个人微微地颤抖,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这样的她。
明明知道她最害怕一个人,四年前他还是丢下她离开,自以为是对她的无私的爱,说到底其实自己也是最自私的一个,害怕她嫌弃,害怕她背叛,害怕那段感情终结,所以他先说了再见,并没有给她任何挽留的机会。
那样的离开,他就是她心里永远打不开的结,他会始终占据着她心里一个最深的角落,谁也无法替代。
四年前,她醒过来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绝望,程梓乾把手放在顾兮肩膀上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她浓重哭腔的声音,“让我静一静。”
她又被人抛弃了,又只剩下一个人。
我从来不害怕孤独,我怕的只是你招惹我又抛下我,让我在强大的落差里无法自拔。
——by顾兮
、说你爱我
站在窗前,窗外是一片华丽的布景,落日做了最后的挣扎还是无奈地离开沉沦在昏黄的天幕下,晚霞在天边旖旎成一片油彩。
姜眠点燃一支烟却没有抽的心情,只是看着明灭的火星在萧瑟的秋风里颤抖,就像他转身离开时顾兮颓然落下的手。
就像见到她第一面时,不过觉得这只是个长得很漂亮精致的小姑娘,时间却让她变成了他的全世界。
“眠,不是你的错。”姜和平静的声音在自己身后响起的时候,姜眠并没有回头,沐浴在一片清浅的暮色里始终背对着她。从姜眠很小的时候,她就没在他身上放太多的注意力,这个孩子和江洋一样优秀得一塌糊涂,无论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到完美。
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她才知道她是一个多么不负责任的母亲,就像现在江暖对自己的恨意,江为止对自己的冷漠,还有,姜眠的礼貌疏离,在他们最需要她的时候,她正忙着自己的事业和美好的仕途,在她终于到了山顶才想去给他们应给的母爱时,才发现他们已经不需要了。
可是她却并没有放弃,而是为了满足自己做一个好母亲的私心,擅自做的那些事情却是带给了他们更多的伤害,那时她忙到连自己儿子喜欢谁都不知道,就擅自帮杨程以姜眠的名义解决了那场泯灭道德的车祸,却没想到这件事情成了姜眠的爱情里一根始终梗在最深处的刺。
姜眠直到那支燃着的香烟已经接近尽头,才用食指和中指夹着吸了一口,其实他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只是对于从小呼风就是雨的江家大公子,第一次体会到这种强烈的无力感,看着她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听着医生说由于腹腔里吸入大量的水,可能孩子会保不住。
他在顾兮和孩子之间坚定地选择保前者,顾兮曾笑眯眯地拽着他的衣角说要给这个孩子起名叫江湖,可是他却亲手扼杀了这个孩子,医生说,其实可以不拿掉的,但是这个孩子一定会有很多后遗症。
那一刻,他选择了摇头,既然知道他的出生是一场无可避免的悲剧,又为什么让他带着无法弥补的残缺来到这个世界上亲眼去目睹自己的悲凉人生,他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资格,却是残忍地替顾兮和那个孩子做了决定,既然知道是一场注定的悲剧,又何必眼看着它的发生。
“姜眠,顾兮她现在……”姜和站在楼梯的转角看他修长的身子被夕阳拉成一道斜斜的影子投影到地上,说不出的萧条和悲凉,顿了顿才小声把自己的担忧说出口,“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掐灭了手中的烟头,姜眠回头注视着自己的母亲,声音不大却坚定而不容反驳,“如果她不会再有孩子,我也不会再有。”他只是需要时间去平复自己的心情,也给她一点空间,那个每天晚上都要蜷在自己怀里的抱枕他永远不会放弃。
夜风微凉,姜眠开车回来的时候和一辆开着车窗的凯迪拉克擦肩而过,只觉得那辆车有些熟悉却也没多想,两辆车交错的时候好像从开着的车窗里看到驾驶座上一张清俊的侧脸,提着刚刚去“月光”买的晚餐走进医院,顾兮一直不太喜欢西餐,那家店在A大对面,平时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