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压仙尊:上神,服不服!-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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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玄色焰花,花开一瞬,顷刻间四周却魔气更是蓬勃大盛,
我睁大眼睛望向他,脚步不由得退了几步,距离拉开,抬眼只觉得他额上的那朵玄色焰花无比眼熟。
重涧双眸艳如血色,似乎连那一袭红衣也顿失了颜色,霎时深凝于我,陌生而锋利。他长发未束,飘飘垂落间,双手弯弓,脱唇一声尖利喝叫,直引得泛青的脸上隐隐生出连片成枝蔓延开来的网状黑丝。
“重涧,你。。。。。。”,我后话还未出口,便被他掀袖而来的一卷狂风轰摊在地。
我摊在地上,浑身如是散开了架,半丝也难动弹,唇角似有几股温热淋漓直落,双眼也懵懵,隐隐约约看不真切,只约摸看到他额间那一朵焰火形的花如天边之上的烟火,一瞬璀璨,又一瞬寂灭。
那朵玄焰花,正是魔族的图腾圣花,婴儿落地生花,只生长在魔族嫡亲血脉的眉心间,可隐也可现。当年忘忧落难于魔族公主手中,后获子南搭救,我曾在落梅宫中听忘忧谈及旧事,自然也听他讲过那位魔族公主的额心处生了朵玄焰花痣。
重涧明明是灵王的三子,只是被抓去魔族暗牢中关了数日,额间又怎么会长出魔族的图腾玄焰痣?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还是重涧其实根本就不是灵王的亲生儿子!我似有千万想法一并涌进脑海里,翻来覆去的胡乱搅缠,一时只觉得心乱如麻。
不知何时重涧已蹲身而下,我抬头一瞬恰撞上他那双血色厉眸,如刀锋冷,携着仿佛自炼狱的浓浓煞气而来,无半丝情意,四目相对的一刹,只觉心中“咯噔”猛一大跳,惊声噎在喉中,定定凝向他。看着看着,往事却历历在目,回忆泛起了潮意,我双目蒙蒙,眼泪淋淋拉拉的往下滴,怎么也止不住。
他目色僵直的凝向我,瞳间火蛇银花乱舞,却冷冷寒寒,手臂高高一抬,掌心聚力,晕晕有一团黑雾,甚至片刻犹豫也无,便要大力朝我挥来。
“重涧!”我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一股蛮力,扯着喉咙一声嘶叫,心中悲凉,一串串都流在了眼泪上,滴滴滚烫。
重涧那一掌近我咫尺,呼之欲出,魔气扰扰于我耳侧徘徊,却愣是被我那声高叫扼在半空中。他双目朝向我,似有几下弱弱转动,如回神般,瞳中的熊熊火光渐有一瞬沉寂,悠悠如醒的望着我。只那顷刻温柔,他似痛苦万分的一拧眉,五官狰狞,瞳孔灼红间,脸边黑丝如线,张牙舞爪的开枝蔓延,随之而来的一声震耳嘶吼,他掌中魔团便狠狠朝我身上砸来。
这一掌力度强大,我被推离了有数丈之远,魔气侵体,我难以自持,更不愿还手,几口鲜血如注而流,身子一歪,便从头至尾的直直摊在地下。
他轻轻朝我走来,一步一落,鸦雀无声,足底拓下的浅浅脚印间血迹斑斑,如席地盛开的寸寸血莲。我本能的拖着血淋淋的身子往后慢挪,心中无限惧怕悔恨。
重涧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归根到底和走了一趟魔界脱不了干系,而这一切的缘由却都是为我,我才是罪魁祸首。
第一百一十章:渐明心意()
我双眼迷迷,结成一层汪汪泪花,耳边寂静,隐隐约约间,似乎又看到那一笼金光内罩着的那一抹高大却孤独的玄色长影,似与天立,明明是如此冷漠如雪,却让我心中莫名有些忱忱火热,仿佛他是我的神,自千万年前起始,便是救我苦渡我难的天神。
我甩了甩迷迷糊糊的脑袋,强撑着眯开眼,四周景物渐清,却唯独再也看不见我的那位天神,一颗死心竟也泛起了些仍旧鲜活的失落。
我轻轻勾起唇,或嘲或悲的一笑,旋即找个舒服的方式大大躺正,静静面朝屋顶,那片片黑紫色的琉璃瓦溶进了脉脉如鳞的金色日晖,亮堂堂的晃花了人眼,晃着花着,眶中似乎也起了几分潮湿,泪点一滴一滴的自眼尾行行而落,行行都有入骨的凉意。
呵!我心心念念着的青霄,我要生要死的青霄,却没想到在生死攸关的一瞬,我脑海间下意识浮现出最重要的人却是与我相交浅薄却多次救我性命的上尧君,而不是养我陪我了两万多年的青霄。原来青霄的选择没有错,我的爱也许真的转瞬即逝,分文不值。浮生漫漫,有人用一辈子的时间也没有忘记心中刻下的那个人,而我,忘记一个人竟然只需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
我对青霄的爱,也许只能用于消磨消磨安乐平淡的光阴岁月,却经不起大风大浪的侵蚀磨练,就如同在千钧一发的危难之际,我本能选择信任的却是多次救我的上尧君,而不是我以为我无比深爱的青霄。
何其可悲,又何其可笑。自始至终错的不是青霄,只是我一个人,是我过分天真的以为自己的爱能有多坚不可摧,能有多牢靠。
重涧长身挺立,在距我一步之遥外忽然止步,木木一低眸,眉目冷寒,慢慢扬起袖,便可见掌心间有黑雾跌起,他瞳间红焰一烈,落掌便要砸到我身上。
我撑起身子,猛然向前一扑,紧紧抱住他的双腿,仰头看向他,目色迫切,涵盖了往日岁月的诚挚真情,忍住哭腔的乞求道:“重涧,你难道忘记我是谁了?难道你忘记我们一起经历过的生死了吗?重涧,重涧,你醒醒好不好,好不好?别吓我,别吓我啊”
他双眸怔怔,似有轻波拂过,涤出一纹纹细小涟漪,低眸望我的刹那如有动容,掌间黑雾渐而收拢,僵直悬在空中,迟迟没有落下。
“重涧,重涧,你是不是记起我了!”我一见有所起色,绝望的心里顿生出几丝喜悦鼓舞。
他神情恍惚间似有回忆,前一瞬还满脸迷茫,后一刻双眉间却骤然皱起,双目眦瞪,表情狰狞,如有难以忍受的千万般痛苦,双拳渐起,掌中黑雾更浓更烈,正正指向我。
我用尽仅剩力气幻出曾经初见时他送我的那颗星星,自他面前正正摊开手掌。只见掌中有星星一点,莹莹尚有皎白弱光,眨啊眨的调皮闪动。
我无比珍惜的捧起手心中的那片星星,小心翼翼的端拿在重涧眼前,“重涧,你还记得这颗星星吗?这是你我初见时你送给我的礼物,你还记得吗?昨日在夜空下,有无数的星星从天空中落下,漫无边际的漂浮在我们四周,你说,你要将这里所有的星星都送给我,你还说,这里所有的星星都是我的保护神,你忘了吗?忘了吗?”
回忆渐勾,记忆中那一袭似火的红裳如霞如霓,是这世间最为绚烂的颜色。今昔比对,正戳到我痛处,我双手紧紧攥住重涧身下那一角红衣,却无能为力,哽声难控,抬眼时泪水又蒙蒙。
“小。。。。。。七。”重涧似用了极大的力气张了张唇,轻轻两字,如一缕轻烟,自他喉中低低绕出,忽而他又如不受控制般,身子凭空一阵剧烈颤抖,掌中黑雾如浪涌起了几回。他双目猩红,望向我时却尚存了几分温柔的理智,正极力控制着掌中喷薄的魔力,一字字十分吃力的自口中吐纳,“快。。。。。。走,快。。。。。。走。。。。。。走。”
转眼间他额上那一朵玄焰火花盛放愈烈,花瓣间似有万千点尖锐火星嗖嗖的迎风而散,落地化为一缕焦烟。他双掌展展一撑,顷刻四周便黑雾滚滚的泛滥开来,大有黑云成片的压塌之势,两袖一挥,双团黑雾势不可挡的朝我直直冲撞而来。
“重涧!”我一声惊叫刚出口,只觉身前一卷劲风呼啸而过,不知自哪儿而来的金光一箭,直直窜入黑雾间,撕破重围,两相抵制,半空中璀璨一裂,噼里啪啦的一阵轰响,重涧便被击得横飞直过,哗啦啦撞塌了后壁的一方琉璃瓦片。
这裂响震得我神识里错位一晃,我喉间一滚,一口鲜血便自唇内吐出。四周平寂,茫茫黑雾间,依稀有一影傲立,轮廓鲜明,长身如松,他踏着渐散的霭霭雾尘朝我一步步走来,一步步规整,如徐来的不兴水波,半丝慌乱也无。
那一影玄衣,默默不言,眉眼寂静,仿佛是天地间最深沉的所在。
上尧君来得似乎有些急促,衣裳间尽染上了些风尘仆仆的味道,眉眼如故,却携着一抹大忧大虑后的深深疲惫,竟让我有些于千山万水之外久别重逢的小小感动。
“我,我就知道,你,你一定会来的。”我缓缓咧开嘴,撑出个百感交集的微笑,唇角一动,便有些温热的血滴淋漓不尽的淌落下来。
也许正因为对面是上尧君,我虽处在生命垂危之际却还是想漂漂亮亮的要一回面子,为表对人家大老远走这一趟特来相救的感谢之情,还是想要支起个笑脸相迎,虽然想来这笑脸也该是无比狼狈。
他轻轻蹲下身,轻轻捡起我搁在血泊中的手,很不嫌弃的握在掌心中,一丝丝的收紧,又动作轻柔的将我拢在怀中,轻启薄唇,“我来了。”三字轻飘,对我来说,竟又是那么厚重无比。
我似乎能闻到那一袭玄衣之上与生俱有的轻寒味道,凉凉清清,仿佛自时光深处涓涓而来,竟有那么一瞬,让我有些感动的热泪盈眶。
这迟来的安心让我困倦无比,我轻轻窝在他的怀中,似乎再也听不见漫漫岁月中的喧嚣,双眼沉沉,仍旧强撑着精神望向他,轻轻咧开嘴,眉眼中都是笑意,晃得泪花涟涟,眼睛一闭,就不舍得睁开了。
。。。。。。
第一百一十一章:重相见()
一梦沉沉,也不知究竟睡了多久,睁眼时只看到玄鹤兄正蔫了吧唧的杵在一侧,神情怜伤,委屈愤愤。
见此光景,我已有几分了意,一颗心更是羞愧难当。想来是我做的糊涂事,却连累他人遭了大殃,看玄鹤兄这般哑巴吃黄连的委屈样子,定然是被上尧君大肆训斥了一通,至于其原因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自然是因为没有尽好看管我的责任,而究其深层本质却还是因为我摆的那一摊名为唠唠家常的酒席,玄鹤兄这才收不住,一不小心,喝大了。
“小玄。”我轻轻拨开纱帘,瞄眼瞧向他,慢慢吞吞的微微一动身子,只觉全身瘫痪,肌骨似碎,痛得我嘶嘶着倒抽了几口凉气。
玄鹤闻声扭头,似惊又大喜过望的一张唇,许是太过兴奋,竟只弱弱叫出一丝细音,又忙七手八脚的挑起了帘障,双目睁睁,愣了片刻神后又飞一般的冲出房门。
我正叹息之余,门外日光一隐,便有一袭长影步履间颇多急促,衣发飘飘,踩着明媚而来。此等气势压来,不用想也知道是哪家的大神,再粗粗一回想这短短数日里我所闯下的祸事与所历的生死,我竟忽然有些难以名状的心虚,只下意识的往被子里缩了缩身子,头一扭,胆战心惊的对向墙角,默不作声的装睡。
“醒了?”那两音的询问,带着一贯无波也无澜的平寂。
我一动不动的面对着墙,背躺于他,紧紧绷直了嘴,暗暗闭起了双眼,思前想后的绕了半天,心中仍旧空无一计。
四周寂静,落针可闻。我双手有些慌张的攥住被子,耳贴床面,只听得咚咚的心跳如打鼓。只听得身前袖风一过,身后的床头似有片浅浅卧下去的塌陷,双眼一睁,却看到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正缓缓覆在我额头之上,力如柔水,轻轻一掰,我整个身子都被完完整整的翻开了面。
这流觞曲水,一气呵成的动作,我方才动也难动弹的身子,便如油锅里煎着的咸鱼,也不得不折服于掌厨人的高超技艺,锅铲一扫,便十分谄媚相迎的正了个身。
我方回神一抬眼,恰看到上尧君那一张略显苍白却依旧冷淡的脸,也不知该躲是迎,大眼瞪着小眼,四目无言了半晌。
他满面间的冷漠如雪,端了张万年不化的冰块脸,甚至连作一作动作也觉得奢侈费事。明知我闯了棘手祸事却还是只字未提,一如平常的望着我,不打不骂,不审不问,似乎连眉头也没舍得多皱半下。
这种无声指责无疑是十分考验人的心理素质,尤其是对于貌似已经铸成大错的罪人。我自问抵死不认的赖皮素质一向佼佼,如今却还是小巫见不了大巫,登不了台面,独独在上尧君的面前难以施展,果真是愁风愁雨煞人。
他一手穿过枕头,搁抱在我脖颈后,将我扶起身,再一手捞过床边绣枕,轻轻的垫在我腰后,小心翼翼的将我放正,再缓缓抽回手。温柔如斯,动作间宛如有一缕轻风吹过,只余些酥酥麻麻的触觉滑过,令人无比心怡。
“可好些了?”上尧君正坐于床头,双眸平视着望向我,淡淡问道。
我眼神晃晃悠悠的一过他,如临大敌,忙心中怯怯的微微一错眼,别过他的脸,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
玄鹤悄无声息的自上尧君身后一蹭一蹭的挪出来,求神拜佛似的偷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