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压仙尊:上神,服不服!-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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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阿灼。
我暗暗握紧上尧君的手,眼眶外顿时泛出了潮意。
未离一挥手,一手抱起阿灼自山丘上一飞而下,慢慢走到我们跟前。
阿灼紧紧扯着未离的衣裳,低蹙着眉,一双眼睛黑黢如墨,如蛰伏在危险丛生中的小兽,冷而悍,没有属于这个年岁的天真灵动。一想到她无父无母,孤身于魔界的这如许年,我心里就像是被针扎着,被蛇蚁啃着。
未离跪下身,扯着阿灼也跪下来。
阿灼曾在九重天上与我相处过一段时间,想必还是记得我的,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如何,总觉得她看我的眼神像极了寸心。
未离两手相叠,以头扣地,缓缓朝上尧君扣了三个头,什么话也没有说。
上尧君视若无物,面色淡淡,却受了他的跪拜。
也许他早就原谅了未离的过错,也许他从来都未怨过未离。我知道他的性子极冷,心却是善的。
“阿灼,这两位是你的亲生父母,快给他们磕个头。”未离顺着阿灼倔强的视线,笑着指向我们。
阿灼麻利地直起身子,小小的身板挺得笔直,目光犀利,一一扫过我与上尧君,袖下小拳紧紧攥着,紧绷着嘴。
我心里极痛,蔓延到五脏六腑里也是痛的,却得咬着牙咬着肉微笑着。
上尧君默默搀住我。
四目相视的刹那,我看到他的眼里是与我一般无二的情绪。
我救了阿灼,却没有机会尽到一个身为母亲的责任。我别无选择。
“阿灼,快跪下!”未离怒瞪着阿灼,语气倏厉。
我朝他摇了摇头,隐下眼里的泪花,上前一步将他搀起。
“当初我能救得了她的性命,就相当于放弃了身为母亲的机会,我现在对她来说就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她不理我,理所应当。”我掩了掩唇,可哽咽之声太浓,竟吞不下口去,低低忍泣道:“我。。。。。。我只是心疼她一个小小的孩子,在魔界里生长着,而身为母亲的我,却到现在才知道。”
上尧君拢住我的身子,宽慰道:“没事的,孩子还小,再多些日子她就会跟你相熟了。”
我默默点头,心头哽结,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瞒着寸心将阿灼带来了,以后就让她跟着你们吧,毕竟我与寸心已没了几天活头,不想再让孩子跟着我们受苦。阿灼她虽身蕴魔性,但十分聪慧,你若是一个劲的对她好,她自然知道和你亲近。”未离摩了摩阿灼的柔发,看样子满面疼爱,想是在他和寸心那里,并未给阿灼吃多大的苦头。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乱糟糟的一股脑马上问道:“阿灼的生辰是几日,平常最爱吃什么?喜欢吃甜的还是辣的?最爱玩什么?平常喜欢去哪里?”
未离看着我求知若渴的模样,轻轻笑了声,“阿灼在胎里时,曾浴过红莲业火,所以比平常的胎儿晚了万年才出生。她应与九重天上的那个小天孙是同年生人,只比他晚了半个月,正是腊月初九。至于她喜欢的吃食玩意儿,长在魔族的孩子不兴那一套,你留在日后相处中慢慢发现吧。”
我望着阿灼,尝试着伸出手,勾住她的指头。她极其嫌恶的看着,正想挣开,恰好对上未离递来的一个严厉眼神,立马乖乖的垂下头。
她小小的掌心柔软如棉,在我手心里安静的蜷着,像是历尽严寒,刚刚破土而出的一株幼苗,我亦悲亦喜,亦酸亦甜。
“未离,谢谢你。”
他望着我,莞尔一笑,视线却悄悄摸摸越过我,望向上尧君,情绪万种。
世事多变幻,沧海成桑田。他们被岁月伤得累累,虽结了痂,不再流血,可他们的师徒情分注定不会再完好如初。
所谓失去,即使为神,我们也措手不及。
上尧君望着未离,眉目淡淡,既无喜,更无忧,像是对着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只与我道:“走吧。”
话罢,便自顾移出了步子。
他的长影落在无边月色里,显得清清瘦瘦,旁人读不出他的伤。
“你准备去哪?”我问。
他悠悠一笑,怅然道:“我还能去哪,自然是去陪着寸心,同生不能,同死也算是一桩美事。”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救上尧君?”我道。
他看着我,缓缓垂下眸子,阴下一片翳色。良久,他才张开眼,神色忧戚,“有。”
“什么办法?”我急问道。
“唯一的办法,就是你死,你死了,师父的魂魄上才会消泯你的痕迹。”
我心忽地一沉,像是跌进冰冷的海底,久久才呼出气。
他缓缓握上我的双肩,“七舞,你也许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身孕。虽说你死了,师父就不会死,寸心和我也不会死,但我一点也不希望你死,远在那场大火里,我就已经活够了,我不想再爱了,其实想想远觉得可笑,我与寸心都只是凭着一缕不灭的痴念而生,这样的生命偏执已见,是有多可悲啊。”
我愣在原地,身子却像陷于**大海中,沉沉浮浮,几经风雨。
“走吧,师父在等你。”
我像个傀儡,命运之线刺穿我的血肉,绑在我的身上,摆弄着我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份喜怒。
我牵着阿灼,慢慢往回走,却看不到那条路的尽头。
。。。。。。
第二百五十六章:就当替我好好活着()
“七七,未离究竟跟你说了什么,自回来后,你就一直心不在焉。”他侧坐于榻边,微微矮身,握住我双手。
我忙不迭回了神,强颜欢笑了声,顺势倚到他的怀里,“未离说我有了身孕,方才我已经找医姑证实了。”
他扳起我的肩膀,凑到我的脸上,五官上的笑意层层剥开,额头贴上我的额头,激动不已,“七七,你说的是真的吗?你有了我们的孩子?”
我心里又甜又涩,缓缓点了点头。
他捉上我的唇,柔柔一啄,旋即滑下身子,两臂紧紧圈拢住上我的腰,将头靠在我怀里,“我好高兴啊,真的好高兴啊,七七。”
我缓缓抚上他的发,一下一下,如缕缕绸丝。
烛泪暗滴,一颗颗大红的烛油砸下桌。
“上尧,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我轻轻问道,眼眶里热潮翻来。
他的手臂稍稍一松,旋即又将我圈得更紧。
许久都没有说话。
我心里愈发悲戚,眼泪大滴大滴的,安静的涌出来,却还是不死心,复问道:“上尧,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他直起身子,拭掉我的泪,目中多忧,却笑着,“七七,我。。。。。。”
我知道他又会敷衍宽慰我,立即捂上了他的嘴,“你若是离开我,我就随你而去,不会要这个孩子。”
他拿开我的手,放在唇上吻了吻,问道:“七七你实话告诉我,未离究竟跟你说了些什么?”
他耐心而温柔的笑着,深邃如穹的眸子里像是有一弯星河,弱弱闪动,爱意如潮。
我心里越发痛,哽咽失声,越要控制情绪,就越发难以收拾。
“魔王说你朝不保夕,可未离告诉我,你在寸心母亲面前发的毒誓早就威胁不到你,说你的身体到如今这般样子,只有一个可能,只能是因为我。”
我抱紧他,泣不成声。
他没有说话,一下下拍抚着我的后背,手的力道不轻不重,像清风缕缕扇过,熨帖入心。
待我的心情稍稍平复,他似怅似叹似不舍,娓娓而言,“七七,你要生下来腹中的孩子,好好养育他和阿灼。”
我故意不做声。
他轻轻挑起我的脸,与我相对,眸子深邃,隐隐有光亮,倒映出我的样子。
“七七,答应我,好吗?”他一字一顿,目色乞怜,饱含无奈。
像是即将离开的嘱托。
我不言,深埋下头,将泪隐在灯火暗处,双手交握,互相挟制着。
他滑下身,理着袍子,半蹲在我的下首,一寸寸缕我身后的长发,“七七,我们不能这么自私,我们既为人父母,就要尽好父母的责任。你我自小都是孤苦伶仃的,难道你希望我们的孩子也要遭受这样的孤单,无父无母吗?”
“那你能尽好一个丈夫的责任吗?能尽好一个父亲的责任吗?”我抬起头,咬着唇,暗暗声泣。
他面色苍苍,像是冬来枯萎的荒山,许久都没有生机。
“你方才没有反驳我,也没有像我解释,说明未离的话是真的,的确是因为我,因为你替我受了本该是我受的罪,你的三魂七魄才会发生移位。”我覆上他的双手,牢牢握着,“上尧,你实话告诉我,我的身子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才会殃及到你?”
他摇了摇头,浅浅撑笑。
我甩开他的手,决然道:“反正未离说,只要我死了,你就会得救。倘若你还不和我坦白,让我孤身一人稀里糊涂的活在这世上,我宁愿随你一块去死。”
他抬眼望我,双眼里黑漆漆一片,如无底深渊,是寸草不生的无助。
“凤后为了护你,用仅剩的仙力催熟仙胎,又为了保你性命,又将内丹放置于你的体内。这颗内丹被大善也大恶的红莲业火所洗礼,亦仙亦魔。天后助你解开前世的记忆封印,你登临上神,势必会造成内丹的苏醒,你资历尚浅,根本经受不住这样深厚的法力,可若要强行拿出你体内的内丹,你又会性命堪忧。”他直身,起坐于一旁,摩挲着我头顶的发,眸波痴痴,“所幸上世我给了你一半的修行,又将你的模样根骨刻在了我的每一片魂魄上,日渐久之,我竟与你生出了连理之根,连魂之源,才能替你承担你将要承担的一切苦痛。”
他说这话时,脸上洋溢着我从未看到过的幸福充足。
可他越是这样无畏,我就越是心疼。
“你。。。。。。最多还有多少日子?”我咬着唇,哭声隐没在唇齿里,可颤抖却爬满了身上的每一个角落。
他半晌不言,良久后才淡淡开口,声音细小且淡离,像是那片落地的荣雪,“按人间的时令算,最多,三年。。。。。。”
没有晴天霹雳,没有眼泪,甚至没有心跳的浮动。
只觉得身子一下子变得软绵绵,记忆里空洞洞的。又一下子硬邦邦,脑子深处又塞满了无数个记忆的桥段,有喜有忧,都张牙舞爪的。
三年?
对一个拥有千古岁月的神仙来说,不过弹指。弹指红尘寂静,弹指不见旧人。
“你不要救我了,好不好?”我拽着他的衣裳,竭力平静,每一个音调都沾满乞求的哭声。
我像一个乞丐,奴颜婢膝的,向命运乞求,向天意妥协。
只要他能好好活着,不要丢下我一人。
“七七,我不单单是救你,还是为了你腹中的孩子,还是为了阿灼。”他慢慢抚向我的小腹,满面慈爱,满载初为人父的喜悦温暖。
他素来说的话一向平淡,无多大的情绪变动。可他今日的这句话,分明含着压抑不舍,还有令我极其不安的语重心长。
我怕极了,可我又无能为力。
我若执意要救他,腹中的孩子就只有死路一条。我若是心安理得的活下去,无异于是在漫漫光阴中受罪,一日日生不如死的煎熬。
“七七,这个孩子,你一定要平安生下来,倘若你要动什么救我的心思,殃及孩子。我不会原谅你的。”他指腹如玉,缓缓拭去我睫上挂着的泪滴,虽笑着,但神色深处却是不苟言笑的深沉。
他说罢又轻轻敲了下我的额头,勾唇漾笑,“你可别想着生下孩子之后,再有随我而去一类的心思,孩子需要你。”他似叹似笑的一声苦气,“七七,答应我,好好活着,就当是替我。”
我趴在他的肩头上,哽咽失声。
他的声音似乎也沾上了泪的潮湿,像是在寒夜里瑟瑟发抖,慢慢传来,“三年,足够了,这远比我的一辈子还要幸福,上天待我不薄。”
第二百五十七章:我毁了他的一生()
魔族猖獗过甚,为维护天族颜面,天君终于不再逆来顺受,主动宣战。
听青霄说,早在上一世的红莲业火里,身为四青的剑灵被烈火炼化,已与诛缘剑合为一体。
他看似还活着,实则早已淡出了我的生命。我握着剑柄时,再也感受不到他舒适的体温。
临战前夕,我去了一趟闲人庄,将这把剑还给了青霄。
我想他需要这把剑去拯救苍生,而我,已经不需要。因为四青早已活在我的心里,而不是冷冰冰的剑身中。
方时乐安也在,孕身已大显。青霄正虚搀着她的腰,站在树下看花。
她或许已被身边这个男人的温润随和磨去了原有的锋厉骄矜,也或许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