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压仙尊:上神,服不服!-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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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一天天长大。
昆仑山。
化莲池里的血水渐渐涤开,变得清澈。
而我,也在这场万年的梦里,渐渐醒来。
我钻出水面,望着岸上的一张张脸,有恍然一梦的陌生,有难辨滋味的熟悉。
他们看我的神情,也是那么的熟悉,且陌生。
我拿起池子里一大一小的两朵红莲,缓缓游到岸边。
上尧君俯下身,伸出手,欲要拉我出来。
他居高临下的望着我,双眼尽头深邃莫测,含满了像泪一样的粼粼水波。
在如假却真的梦里,我不止一次的看到他为凤七舞流泪。
我往后移了移身子,心底苦涩难言,不知究竟该以怎样的姿态表情去面对他。
前世的爱恨纠葛,一时间我实在是难以消化。
他的手顿在半空中,望向我的眼神凝滞而疼痛,而后慢慢地收回手。
我举起右手里那朵已经枯萎的莲花,问他,“这朵红莲是?”
“当年凤后以命祭战,她腹中的胎儿也必死无疑,后来寸心跳进了火海,害死了我们的孩子。这世上没了我的牵挂,我念你成疾,后来佛祖为了医我的心病,就派文殊菩萨来找了我一回。文殊菩萨从佛祖那里给我带来了两朵红莲,一大一小。大的是前世的你,佛缘池里曾留着你残余的莲花根,这根上流着你的血,小的是我们前世的孩子,她与寸心在火海里炼化成魔,那孩子善心为泯的一丝魂魄游到了中天之地里,被佛祖所聚。我将这两朵莲花种在了这世上最为钟灵毓秀的昆仑山,红莲落地开花,有了化莲泽与生莲山。”
我望着手心里的两朵红莲,思绪满满,”那这朵象征着凤七舞的红莲怎么枯萎了呢?”
前世,今生,命中注定的人依旧不死不休的纠葛在一起。
就算我重新脱胎换骨,再世为人,也逃不开这可悲的命运。
”因为你彻底的活了过来。”他道。
作者题外话:谢谢宝们喜欢我写的故事!啦啦啦。临近结局,讨论一下第一心机女配寸心,大家希望她的结局是什么样的呢?其实她也有些可悲的呢,毕竟爱而不得很痛苦啊。
第二百四十八章:我与重涧有了解不开的死结()
“什么意思?”我问。
上尧怔怔望着我手里那朵已谢的红莲,“佛祖说过,这红莲里有你前世的因果,封印着你前世的仙根,若金莲枯萎,今生的你就会获得彻底的重生,不必历劫,直列上神之位。”他的话音同他的表情一样,变得飘渺,难以捉摸。
我低头看了眼仍浸泡在水中的身子,神识深处的异样感觉渐渐清晰。只觉得一觉初醒,脱胎换骨。
怪不得我的仙根仙骨数万年来都修不出一点变化,原来是我整个人都被封印在前世的囹圄里,而解开封印的代价,竟然是要我一丝不落的记起前世的纠葛。
我不禁苦笑,不晓得这究竟是福是祸,更不晓得天后为何要煞费苦心的解开我身上的封印。
“那这朵呢?它又代表着什么?”我抬起左手里那朵稍小的红莲。
“阿灼的身上满载魔气,是一个怨灵,只有这朵红莲能净化她身上的魔性。只是。。。。。。”他欲言又止。
我攥紧了拳头,心也紧跟着吊起来,紧张兮兮地,“只是什么?”
他的脸色稍稍有了丝缓和,目光变得圆润温存,“须得等来她的有情人。”
我松了口气,直到对上他那张笑容莫名的脸,才讶异于自己下意识的反常举止,竟会毫无想法的对那个小女娃关心焦灼。
“阿灼,是你和凤七舞的女儿吗?”我弱弱的问,不肯抬头,只静静望着水面上泛出的清涟。
“是。”他答得干脆,后突如其来的一只手抓紧我的手。我猛得抬头,正对上他一双如墨潭般深而清澈的眸子,那眸子里清清亮亮的倒映出我的样子,以及额心上那一朵小巧玲珑的灼灼莲花。
我像是被蛊惑了般,再也移不开眼。
跨越了一个生命的距离,原来还是这样渴望着用自己装满他眼里的风光。
“那是我和凤七舞的孩子,那是我们的孩子。”他的声音沉沉硬硬,带着些历尽万难的感动。
对这个陌生的老名字,我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要我怎么能接受凤七舞短暂悲苦的一生?
要我怎么接受那个可怜的凤七舞就是我?
上尧君一把将我从水里捞出来,环着我的腰往外走,直到他微凉的气息落在我的脸上,我才从前世的是非中回过神。
我抬起头,自下而上,他下颚的轮廓硬朗分明,如行浅浅的墨痕,仿佛是哪个绝世名家的神作,连根骨里,都有些遗世独立的冷薄。
可他却又那么炙热如火的爱过凤七舞,爱过我。
身后传来天后的话,端正中带着几分凌厉。
“苍生为重,儿女之情不足挂齿!”
他连脚步都未曾慢一下,神色冷冽,索性打横抱起我。
他悄悄带我回了丹凤山,未知会任何人,将我送去了寝宫的床上。
夜已经深了,弯月高悬。他替我掖好被角,静静坐在床头,声音温和,“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我在这里陪着你。”
说话时,他的眼睛里闪动着琉璃般的芒光,细细的,小小的,明灿灿的,金晃晃的。
方才我倦意正浓,待真的躺在这软绵绵的床被里,反而睡意全无。
我扯着他的宽袖,问道:“你为什么不早些解除我的封印?”
“我不想让你再记起那些爱恨恩怨。”他短短的一句,无尽疼惜。
我心里感触颇多,一时间也说不清是何种情绪,眼泪就是难以控制的流出了两行。
他俯身下来,轻轻吻去我脸上的泪痕。他的唇像勾了些春水的柔软柳梢,徘徊在我的脸上,浅尝辄止的触碰最为撩人。
我身体僵硬着,耳根却慢慢烧了起来。
他察觉到我的异样,凉凉的手指在我颊边轻轻一捏,直起身子,笑看着我。
我有些发羞,又有些窘迫,无所适从。
面对他,我到底该是凤七舞,还是小七?
凤七舞有只属于自己的深仇大恨,而我的深仇大恨却与无辜的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一世,我的结局又究竟是什么。
“你不敢面对我,还是不敢面对前世的自己?”他倏忽问我,目光有些倔强。
我心里滋味难辨,木讷的目光在他脸上游离了一阵子,微微叹了口气,“命运硬塞给我一个前世的记忆,跟我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且这玩笑并不是很圆满。总得给我充裕的时间,让我试着接受。”
他深爱着凤七舞,也正是由于他的这份深爱,凤七舞的一生受尽苦楚,短暂如烟。
可我比谁都清楚,凤七舞是愿意的。她得到了他完整的爱,她觉得死得其所。
凤七舞孑然一身,除了他,无牵无挂。可我却有保卫族人的重担。
这注定,此世,我对他的爱,不会无牵无挂。
他身子压下来,双臂沿着我的身子穿过床面,紧紧拢住我,呼吸变得急促,“是我着急了。我只是害怕你的脑子里死死的记住前世那些残酷的记忆,不愿意再接纳有关前世的任何人,也不愿意再来爱我。”
我心中暗动,双手沿着他的腰攀上,抱紧他。
我的温柔迎合磨出了他的情欲,他的唇猝不及防的落下来,密如雨点,细细的辗转着,霸道,热情,还有种不忍细尝的怜惜。
我无法抗拒,无法抗拒。。。。。。
人们只道丹凤山的王姬因出嫁未成而抑郁寡欢,昏睡了一段时间后,竟不声不响的连升了数个品阶,稀里糊涂的在梦里飞升了上神。
后来此事有经过无数的润色加工,一火百火,还牵出了我的无数旧历。前来凤宫拜访的人快要挤破了门槛,大概大家都想看一看,那个从小在闲人庄里长大,半道又去九重天做了侍奉人的仙娥,还让紫栖宫里上尧君情有独钟的奇女子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金儿已经用星月露解了毒,我一直将她带在身边,但并未言明她的身世,只让她每年去往祥和林最南边那个开满紫藤萝花的土丘上燃上几柱香,磕上几个头。
也许她此生都没有机会知道那个爬满紫藤萝的土丘是她亲生父母的墓。有些无可挽回的悲剧,后人晓得只能徒添伤悲。我自私的隐瞒了下来,只想给这个可怜的女孩一些简单快乐的生活。
我想,三白会好好的对她。
魔族和灵族的人都未找上门来,日子安静的有些诡异。
我与重涧有了再也解不开的死结,我拼命的想忘记他的好,忘记那些旧日的情分,以期求来日刀锋相对时,能心无旁骛的为我战死的族人们报仇雪恨。
其实,我更希望,与他,永远不会有针锋相对的那一天。只要他与我永不再见,那个死结永远都只是个死结,不会血流成河。
可我最怕的还是来了。
来找我的是灵音,她眼圈外红红肿肿的,显然是久哭后的痕迹,神色疲惫,身形枯瘦。
她拉着我的手,未语先泣,说,求求你,求求你,你快去看看重涧吧,他快不行了,他嘴里碎碎念叨的都是你的名字。
第二百四十九章:绚烂后荼蘼()
我简直快要认不出重涧。
他的身子陷窝在火红的外袍里,像一潭难以持重的沼泽。面色枯槁灰紫,两眼无神,深深凹进眼窝里。
他寐着眼,斜靠在敞椅上,嫣红的残花落在他衣裳的褶皱里。
我小步走过去,站在他身前望了许久,才轻轻握上他的手。
他慢悠悠的醒转过来,眼睛半睁,迷离的一缝渐渐开大,眸子里似乎突然间闯进了千万点跳动的星子。
他的手微微抖动着,身子也微微抖动着,这一刻停了许久许久。
“小七?”他唤我,声音也是微微抖动着。
我心中苦涩翻涌可,对这样的男子实在难生出恨意。尽管他帮着魔族举起屠刀,杀了我凤族的千万生灵。
我的眼眶慢慢湿了。
他又猛地抽回手,眼神躲闪着,枯瘦的两手慌张的缕着糟乱的头发,不安的整理着衣裳。
我的心像被什么厉物击中了一般,不疼,却酸得厉害。
前世的我被剥了面皮,面对上尧时,也是这样的举措不安,惊恐慌乱。他和当初的我如出一辙。
无非是想把自己最美好的样子刻在所爱之人的脑海里。
小小的举动里,都是亦苦亦甜的执念。
我握住他的两只手,蹲下身,盯着他的眼睛,“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当初那个红衣似火的天人模样。”
他剧烈晃动的身子渐渐平复下来,如一滩毫无生机的死水,怔怔望着我。
千言万语都在这一个眼神里交汇,融化,滴成泪。
灵音说,近日来四海魔气渐盛,他体内那一缕离笙残存的魂魄也越来越强。想必不久后这缕魔灵就会蚕食他的意识,他的身子,完全地将他取代。
当初他救了我,今日却是我害死了他。
后来他告诉我,当初他迫切的想要逼出体内的魔灵,才借万凤心与魔王做了交易,并不是为了自救,贪恋世间。只是为了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娶到我,能长长久久的和我在一起。尽管他知道我仅仅带着目的与仇恨才嫁去灵界。
可他没想到魔王寻不到万凤心会恼羞成怒,以那样血腥的方式发泄,屠杀凤族中人。
而后来暗暗从魔狱里救出凤族被捕皇室的人,也是重涧。
我的罪过,他的罪过,都是命运上的死结,不能淡忘,不能解开,不能怨恨,不能快意恩仇,只能深深埋着,不言不语,不谈不论。
我留在了灵界,想要陪他走完最后的一段路。
我虽是个神仙,能长生不老,却见多了生死离别,真是有些悲哀。
灵音总偷偷地跑来灵界,在远处偷偷观望着重涧,从不露面。
她说,一向以风流自命的魔族大皇子耳苍自从娶了她之后,便遣散了宫里所有的姬妾,待她一心一意,实心实意。
她还说,可她就是忘不掉重涧,纵使伤痕累累,她也忘不掉重涧。
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有两个,一个是凤衣,她在花轿里因我丢了性命。还有一个是灵音,她因我轻信千城而屈嫁魔族,在爱情的苦海里煎熬至今。
可恨的是,我一个都无法补救。
我问她,“你为什么不去见见重涧?”
她望着远处的那抹瘦削红影,眼泪流了又流,“我害怕。害怕他看我的眼神里有冷漠,害怕他不愿意看到我,害怕再让他伤心,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