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压仙尊:上神,服不服!-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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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我不过是一个天地间的无名小卒,有何德何能,值得你拿性命待我?
他缓缓垂眸,透过震耳欲聋的闪电,穿过汹涌吞吐的火苗,在那么远的地方望着我,慢慢地笑了。
他张口,打着唇形,虚弱的声线瞬间在空气里消散的无影无踪。
别哭。别哭。
他让我别哭,他告诉这一切都是他甘愿的。
“四青!我会救你的!我一定会救你的!”我大喊,在风声火声,雷声电声间,用尽我全身的力气。
在无边的火光中,我看见他的眉眼,深深的弯起。
突如其来的一双手带着粗急的力道,堵上了我的嘴。我惊慌下回头,发现却是未离,便任由他拖着我走。
他一路谨慎的将我带回紫栖宫,闭紧大门之后,才高声质问我道:“你何时回来的?有没有人看见你?”
“怎么,看样子你很不欢迎我回来,还是再想和寸心一起,重新算计我一次?”我冷嘲道。
他皱了下眉头,脸色很是阴郁,眸间光彩暗了暗,与我小声道:“既然你已经猜到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上次在天牢中助你逃走,就是为了坐实你谋害天后的罪名。”
“承认的倒挺干脆。”我脸上挂着笑,两手却在袖下紧紧的握起,心中一阵阵的酸疼。
“小七,我。。。。。。”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不用解释,我能理解,你欠了寸心很多,所以会毫无条件的答应她任何事情。。。。。。哪怕,是要我的命。”我盯着他的眼睛,像盘踞而上的藤曼,每一寸生长的枝干,都是一针针毒刺。
我能理解你对寸心的亏欠与爱护,可我却永远不能接受。
谁让你不是陌生人,谁让我将你当作了可以同甘共苦的朋友知己?
擦肩的刹那,他猛地拽住了我的手腕,令我无法挣脱。
“你干什么!”我怒斥道,这一声吼,让我的眼眶蓄满了泪。
我觉得委屈,觉得心酸,觉得我一向看重的友谊在对方的眼里,简直是一文不值。
“你,不能走!”他的语气隐忍,低沉,像一声声闷雷。
“凭什么!”我情绪变得异常暴躁。
他将我的手腕握得生疼,轻轻一吹口气,我便难以控制的软瘫下来。他顺势接住我的身子,让我靠在他的怀里。
“未离,你究竟要干什么?”我隐隐觉得害怕无助,却只能瞪着两眼警告他。
他垂眸望着我,日光在他的侧脸上偏了一半,像是近乎无色的雪,镀了层浅浅的碎金,那么安详,那么随和,可他的眼睛深处,又是那么黑,那么凉。
“七舞,我不能对不起寸心,只能对不起你。只要能帮寸心达成心愿,我的生死,都但凭你处置。”
她的心愿,无非是嫁给上尧君。
可只有这一条,我无法拱手让人。
。。。。。。
未离将我带去了雾泽山的竹屋里,在竹屋外设了层法力强大的结界,将我扶躺在床上,寸步不离的守着我,一直没有给我解除身上的法术禁锢。
至于暖儿,事先就已经被未离带回了紫栖宫里,看来他真的是早有预谋。
“未离,你太傻了。两情相悦才是爱情,就算是你以我做人质,逼上尧君娶了寸心,他们也不会有好结果的,而且我宁愿死了,也不愿意上尧君娶一个不爱的女人,葬送了自己的幸福。”我已经将未离的目的想得清楚透彻,遂能平心静气的与他说话。
他淡淡笑了,摇着头,“七舞,你很聪明,能猜透我所有的心思,可是有一件事你错了,我只是以防万一,才控制了你这个最后的筹码,对于现在的情况来说,无论师父多爱你,无论师父多讨厌寸心,他最终,都会娶了她。”
“为什么?”我的语气突然变得慌乱。
他低眸望着我,轻轻勾去我额前的发丝,神色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你知道当初我重伤了天君,是谁想的法子,让寸心的母亲为救天君,以命换命吗?”
他边说边眯起眼睛,望向窗外,像一只慵懒的回忆往事的猫。
“是师父。当时天君刚刚即为,子孙尚幼,根基不稳,他担心一旦天族发生变故,会引发四海的动荡,就让天君唯一的亲姐姐,寸心的生身母亲,以命换命。”
我仔细的听着,心也慢慢悬荡着。
“端仁公主怀着已成型的女胎,师父为确保胎儿的永世无虞,令端仁公主安心,就以天地为证,在端仁公主身前发下了粉身碎骨,神灵尽灭的毒誓,端仁公主这才心甘情愿的救了天君。”
这么说,上尧君真正该保护的人,一直都是寸心。
“这桩婚事,若是放到往常来说,师父也许是断不会答应的。一切还要多亏了你,若不是你在邢台上遭受酷刑,也不会激出诛缘剑的剑灵。那个剑灵一剑刺进了寸心的心脏里,现在寸心只留着一口气,这世间之上,唯有与上尧君同修这一条法子,能延迟寸心的寿命。”
我的心再也抓不住黑暗中的任何东西,沉沉跌进深渊里去,不见回声。
在这一刻,我更希望上尧君能娶了寸心,也不愿意他粉身碎骨,神灵尽灭。
我宁愿我和他之间情深缘浅,相思不见,也不愿意碧落黄泉。
可我的心,却在他永远都看不见的地方,裂痕遍布。
“未离,你不必这样守着我,就算你不拿着做筹码,我也会拿我自己做筹码,让上尧君活着。”我望着头顶的红帐,吐出的一字字,都是那么瘦小苍白,连同眼泪,无声无息的,一滴滴砸在枕间。
“你放心,等寸心与师父完婚后,你所有的罪责,包括那个剑灵,这之间的所有纠缠,都会一笔勾销。”
“不要让无辜的人受牵连就好,我已经无所谓了。”我缓缓闭上眼睛,脑子空空荡荡的,眼泪决堤,都灌在了心里。
我是多么可悲,竟然用那莫须有的罪名,换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一生一世。
第二百三十一章:我的心很小()
日子是那么难熬,像是在火上煎,像是在油上烤。
我终是等来了那一场有着四海恭贺的婚礼,这一天,我都不曾见过未离的影子。我知道,他肯定是默默的找了个地方,埋葬了自己的心,可我拿得起,却放不下,无法将这一颗满是甜蜜回忆的心封杀在记忆里。
我全身心投入的爱,在一天天的等待与真相中,也变成了一厢情愿。
未离生怕我悲痛欲绝,难以自拔,就在婚礼的前一天告诉我,上尧君之所以要了我,其中一大部分原因是要为我解围。天后食了那盒以心头血为引子的百花玉肌丸中毒昏迷,最快的解毒良药便是取一碗与我阴阳调和后的男性心头血为引子,再配以灵芝草服下。
所以上尧君要了我,也许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慈悲,怜悯,后来的温柔相待,也许是顺势而为。
未离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死心,长痛不如短痛,可是他哪里知道,正是他的这些话,轻而易举的剿灭了我最后一点幻想。
我倚着门框,望着院子里抽芽的梨花。几阵寒风瑟瑟吹过,竟飘来了几朵雪花,冰冰凉凉的,落在我的眉间。原来这雾泽山,也有像下雪这样的寂寞日子。
我摸着小腹,想象着里面孕育着生命,心中既疼且甜。
迷迷糊糊的睡着,在梦里竟然都是孩子一蹦一跳,唤我娘亲的样子。
一片冰凉如雪的唇缓缓烙在我的唇瓣间,轻轻地夺取,温柔而霸道。
我缓缓睁开眼睛,依稀间,看到那熟悉的眉眼,沧桑而寂寥,却被身下的红绸映衬的风度卓然。
我以为这是梦,这一定是梦。第一次不管不顾的,紧紧抱住了他的身子。
“你终于来了,你终于来了,你知不知道,我在这里等了你多久,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我,或者从没真正记住过我的样子。”我放声哭泣,将深埋心底的委屈思念都说给他听。
也只有在梦里,我才能完完全全的拥有他。
“你小心些,不要抱我这么紧,挤坏了我们的孩儿,可怎么好?”他的语气淡淡的,温温的,带着几分笑意,在我耳边缓缓吹起。
我的哭声戛然而止,慢慢摸索上他的脸,当我手指的温度一一滑过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我慢慢笑出了声,泪却源源不断的往下落。
他捧起我的脸,轻柔的擦去我脸上的一道道泪痕,“七七,我来与你成亲。”
我在他胸口捶了几拳,将头埋在他胸膛里,哭声难止的抱怨道:“你,你叫的这么肉麻,还要与我成亲,我才不会嫁给你。”
他的手覆上我未凸的小腹,轻轻的摩挲着,“你和孩子,谁也不许离开。”
我从未有这么幸福过。我最爱的男子,我最宝贵的孩子,此时此刻,都在我的身边。
他翻手变出套凤冠霞帔,连眼睛里都是夺目的温柔,自我头顶一扔,喜服便罩落在我的身上。
他牵起我的手,目色醉人,一步步引着我往外走,漫天飞雪中,红绫密挂,红灯高悬,每行一寸路,鞋下都遍开繁花。
悬崖边,方桌上早已备好了喜酒香炉。
他面朝东方,郑重下跪,我亦跪下。
飞雪缠绵,繁花似锦中,他的脸是这天底下最美的一抹弧线,给我呼吸,给我心跳,给我生机。
他燃起一炷长香,我亦燃起。
“飞雪为媒,繁花作保,我上尧与七舞结为夫妻,此生一心,此诺不毁,若我背弃,身灭于四海,形散于八荒。”
我痴痴望着他,知道他的誓言有多重有多狠,为了爱我,甚至不愿意给自己留一点后路。
此时,我所有的猜忌,空空荡荡的心,被这重如千斤的誓言填的满满腾腾,一丝不剩,像是掉进了蜜罐里,溺水沉浮间,都是满足,感动。
“我凤七舞,与上尧结为夫妻,君若如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若相负,世世陌路。”
我与他一同将长香插入炉中,面朝着无尽天地,俯首叩头。
礼成,他自顾倒了两杯小酒,一杯递给我,与我环过手臂,饮下交杯。
像是一池涨满的春水,我幸福的,几乎要溢出来。
他轻轻将我扶起来,端望着我的脸,眸间灼灼,热烈而痴迷。
我的心一如受惊的鹿,难辨方向的来回乱撞,娇羞,激动,充足,还有如梦境一般的虚幻,在我的四肢百骸内来回冲贯。
他的双手温柔的穿过我的颈间,轻轻托起我的脸,令我难以躲避他深刻如火的目光,旋慢慢地靠近着,带着微微紊乱的呼吸,印在了我的额头,脸颊,唇间。
“七七,我的心里很小,何时何地,都只能容得下你一个人。”
我迎合着他的吻,恍惚之间,眼角却变得湿润。
我又何尝不是呢,这偌大的天地万物,能真正将我填满的,无非一个小小的你。
。。。。。。
上尧君在竹屋里陪了我三天,并用他那双手,用十分简单的木料,做出了许多巧夺天工的家具,将原本简陋的竹屋布置的极为周全。其中最为可爱的物件,莫过于一个小小的婴儿摇床。
我能读懂他一刀刀刻着小床时的慈和模样,也看得出他和我一样,很爱这个孩子。
三天后,上尧君回去了天宫。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的抱了我许久,直抱得我喘不过来气,我也一个字都没有问。因为我们彼此的心里都很清楚明白,寸心是深深扎根于我们之间的一根毒刺,永远也难除根,我们都在拼命的控制着这根刺的毒性蔓延。像竹屋中这样的平静日子是一种奢望,更是渴望,所以他尽可能的掩盖真相,而我也只能假装对一切的毫不知情。
为照顾我的饮食起居,暖儿又回来了我的身边,可未离,自那以后,却从来没有出现过。
不久后,子南来山外寻我,我独自见了他一面。
他盯着我已经初显的孕身,蹙着眉头,眼中有千般情绪语言,到最后只化成一声重叹。
我也许能猜到,他是在替我不值,替我做无声的愤怒挣扎。如今上尧君抱得美人归,四海众神共贺,独我一人,被蒙在鼓里,为薄情郎君怀胎育子。
他牵出一缕不成形的青烟,“四青,我给你带来了。”
我望着那道虚弱的薄烟,心中郁忿伤怜,不禁又对未离多了几分怒气,“四青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他是如何默受了那数不清的雷火?若不是我自私自利,一味只想求个安稳,放任四青受刑,只是傻傻的等着未离践行的承诺,他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我恨我自己的无能,懦弱,才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