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压仙尊:上神,服不服!-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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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仙一直是个说干就干绝不拖拖拉拉的行动派。
回到凤阳宫后,我便吩咐暖儿在院子里备下了一桌丰盛的酒菜,名曰为忘忧入住落梅宫接风洗尘,实则趁其不备,一举灌醉,拿下子南的令牌。
本来住天宫住的很仓促,什么东西也没有带,只带了瓶从清霄酿造桂花酒时用的酒露。这青霄做的酒露虽听来无奇,用来除了更添口感色泽外还是无奇,但若是一罐酒里放一滴和一杯酒里放一瓶那效果差别可就是相当大了。
我偷摸将那整瓶子酒露一滴不洒全倒进了青玉酒壶里,晃了又晃。想来既然要决定出去玩乐,就不要再留后顾之忧,免得人多口杂传到了天后耳根里。
而本仙最敬爱最亲爱的子南君,无疑是我这小算盘里的王牌。
子南一连在凤阳宫的偏殿住了数天,愣是左躲右避没敢踏进落梅宫的门。
当天我便亲自登上了凤阳宫那间供着位大神的三宝殿,决定究其本质,好好为子南分析一番他与忘忧这段糊涂账。
“其一,那落梅宫本就是你的地盘,你明明救了人家还非要躲到这里,是何道理?”我坐在椅子上,捧了杯热茶,透过腾腾的茶气瞄到对面子南那张盈盈笑的脸,竟然无一丝波澜。
我缓缓心绪,接着说:“其二,这事再这耽搁着迟早会越来越乱,你最好快些处理,要不看忘忧的性子保不齐是个贞洁烈男。”
子南悠闲无比的靠着躺椅,悠哉晃着翘起的二郎腿,随手高扔了几个坚果进嘴里,“哦,然后呢?”
我大睁着眼看了他半晌,一口热茶在喉中踟蹰半天才咽下去,心想莫不是眼前这人活的太久了有些痴痴傻傻,听到有人占了他的老巢,还随时可能为他陨命竟也能故事般听了半天不为所动。
我这正踌躇满志无计可施,那边临儿踩着摇摇晃晃的步子欢快的扑到我腿边,一脸兴奋的挥舞着肉拳,“姑姑姑姑,子南神君宫里那几株传说万年来不曾开花的桃树终于开了花,临儿方才去看了,开的很好看呢!”
我一讶,想着在落梅宫里溜达了许多天,也不曾见过有什么桃树,只认为是小孩子认不清花木的玩性笑语。
子南君也甚是奇怪,一听这话,猛的从躺椅上腾起来,双目潮红,神色悲切,握着白玉骨扇的手在袖下松松紧紧,几颤几抖,才木木怔怔的扭过头,讷讷问:“是吗?”
只是两个字,我清楚的看到他在喉中嗫嚅许久,才抖着声音缓缓吐出。
临儿似是被他这副样子吓到,只乖乖点了点头,小脸怯怯埋进我罗裙里。
他上前大步一跨,顿时消失在周身腾起的青烟之中。
我对子南这幅反常的样子也是大为吃惊,立马抱了临儿也腾朵云飞去了落梅宫。
树树红梅团团片片开的正热闹,花瓣轻浮,慢撩时光,在日晖下仿佛镀了层恍恍的金光,触目处皆是如泣血般的红艳妖娆。
我在临儿的带领下,在树下穿梭了数百棵,才到那几株桃花下。
紧靠宫墙不起眼的角落里,孤零零植了三株桃树,簇簇轻粉恣然枝头,暗香浮滚,说不出的风流潇洒。
桃树下驻了块血色大石头,石身沟壑横生,棱角锋刃,青苔夹缝,石顶却光润圆滑,显然经常被人席坐。
子南玉立在那桃花树下,长身在风中轻颤,微风中桃红片片,依依轻落在那一袭胜雪白衣上,子南一脸纵横的阑珊清泪,却是从未有过的郑重神色。
那抹萧瑟的背影像是被嵌在长空里的孤雁,仅是几步之遥,却和我隔了很远很远。
看惯了子南的骄纵不羁,泼皮洒脱,我一直以为他是这九重天上最快乐的人,却殊不知眼见或许不一定为真。青霄说过,那佛祖说的七苦都说只是凡人的劫难,可又何曾见它放过这四海里哪一个生灵呢?
彼时我才明白,那些高高在上万人膜拜的神,他们的苦,或许只在心里。
第十九章:一段伤情,时光不负()
子南在那桃花树下怔立许久,指节泛白,直到被握得丝丝血迹从指缝中蜿蜒渗出,才失神般空目回过头,坚涩一笑,踉踉跄跄往回走,那单薄的身子在丛丛血梅里跌了又跌。
我赶快扯着临儿快跑将子南搀扶起来,张了张嘴,看到他那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我虽对此事的前因后果半丝不知,但看眼下境况,又结合多年听戏的揣摩,也能大抵猜出个伤情,但这情究竟是什么情,我就不得而知了。
自古伤情处,旁人的千言万语于断肠人也不过是徒添物是人非的凄凉。这漫漫浮生蹉跎了万年,看来也没能将子南心底那一段柔软岁月或是某个人磨成灰烬。
我想起了曾经与青霄争执的那句话。他说,时间从来不是伤情的良药,它反而更是残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提醒着那段刻骨的纠缠。
时隔许久,其中争执的言语我已记不真切,只是很清楚的记得他说着话时,字字句句都像是染上了浓重的血色,悲切苍凉,隐晦哀伤。
大人间的红尘事,我不想让年幼懵懂的临儿沾染一二,遂半道遣了个仙娥将他好生送回了寝宫里,一路沉默的将子南搀回凤阳宫。
院子里植着的几棵梧桐树径叶硕大。枝枝相交,叶叶相覆,青得明亮快活,风来满宫桐香清涩。
树下摆了桌酒菜,忘忧和暖儿正巴巴地朝外伸长脖子翘首以待。一看到我俩正三步一顿的蹒跚过来,立马跑过来一左一右将他搀了过去。
我揉着方才撑的酸痛难忍的手臂,也快步追了上去。
我这正孜孜不倦的想着千万句安言慰语,觉得虽不能根治,却怎么着也会缓解一二心中郁结。
当时我年少,只一心认为这世间所有的病都有相生相克的良药,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伤情这种病深入心髓,痛彻记忆,四海内本无药可解。
我这一抬头,就看到子南随手提起了桌边的青玉酒壶,就着壶嘴倾灌入唇,淅沥沥的酒渍弯弯绕绕湿了膛前大片衣襟。
我暗叫一声不好,子南今日真是祸不单行,本想着见他今日这般伤情,就慈悲为怀放弃方才细细计划好的小算盘,却不料误打误撞了个正着。
忘忧在一旁扭扭捏捏的彳亍,将长袖在十指中揉捏的尽是褶痕,见我过来,眉眼间尽是焦急,切切将我瞅着。
我回他定然一笑,示意他安心。我尚且不懂这其中的来龙去脉,也不敢妄加揣测糊弄了眼前一心只想报恩的少年,生怕他性子耿直做出何等惊天动地的大事。
子南目色醺醺的盯着面前的空气苦笑,脸色极尽苍白下泛着厚厚的红潮,我悄悄拿走他边上的酒壶,在耳边晃了一晃,果不其然,这酒被他一灌生生灌下了大半壶。
我又愧又恨,目光惨淡的盯着子南的脚尖,在心里颤颤默念了三声之后,子南身子一倾,终于醉倒在草地上。
忘忧过来小心翼翼的将他扶起来,一眼愤怒恨意的目光穿墙透针般将我射了个血肉紧缩,他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软糯,朝我吼道:“你究竟把他怎么了?”
话音未落,暖儿立马一脸忠心的挡在我面前,声音也不甘示弱的高扬了几分,反驳道:“我家仙姬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当下暖流一身,热切感激的看了眼暖儿立在眼前虽单薄但却立的挺直的脊背,想来前些天碍于她的身份所生的隔阂,确实是我小人之心。
我伸手将她护到身后,异常镇静的看着忘忧,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满是恳切道:“忘忧,虽然你我相处时日不多,但我信你相信我的为人。”
忘忧搭在子南腰间的手又紧了几分,愣看了我半晌,眉眼间的狠恶逐而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无助惘然。
我好言安慰了几句,就让暖儿帮衬着忘忧将子南送回了落梅宫里。
一连好几个时辰,忘忧就一动不动的呆坐在子南床头,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子南儒雅的眉眼。
这能酣醉几天,对子南来或许是个好事,一来可以暂时远离现世烦恼,乐的清净,二来我素闻有个名叫庄周的凡人一夜梦蝶后事事通达,也盼着子南一觉醒来梦实不作过多计较,虚虚假假一番参透,自然少些伤情。
可看忘忧这个架势,想来定是要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日夜守在身旁,如此多病的身子自是经不起此番身心的折磨,再者我又怕子南几日后醒过来与他闹出什么事端,遂好心扯了个谎,将子南的醉酒锦上添花说到最后就成了中毒,说这一路向西的不周山下有种草药,你采来熬成水给他服下,他便会醒过来了。
谁知这么荒唐的戏言,那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忘忧还真就只信不疑,还没等我胡掐乱造的鱼目混珠,当下就拉着我急匆匆的往外面走。
这一路山高水远迢迢千里,我就让他去宫里收拾几件换洗的衣服,趁着空子从子南身上翻出了令牌。
这边刚出了南天门没多远,那边一个明黄的矮点晃晃悠悠的叫嚷着追了过来,临儿逃难般扛了个小包袱,一脸兴奋的扑到我身前,不住喘气慨叹:“有惊无险,有惊无险,可算是追上姑姑了。”
我一脸无奈的看了看忘忧,脸上显然写着不关我的事这几个大字,我事先考虑到暖儿复形不久,元气虚弱,又想着凤阳宫里需人照应,这才千恩万谢的将她留了下来。
临儿眨巴着亮晶晶的汪汪大眼,满是真挚期盼将我瞅着,教我心里一阵爱怜不忍。
我心里一声哀叹,想来暖儿那小妮子嘴上把不住风,也生生败在了这小子汪汪泪眼中的糖衣炮弹里。
临儿看我一脸悲戚的叹气,将肉嘟嘟的嘴唇撅的更是拱如小山,几滴眼泪湿哒哒的挂在眼角,仿佛受了极大委屈般安慰自己,“算了算了,临儿早就知道姑姑不是真心对临儿的,只把临儿当个包袱,出去玩竟也狠心将临儿独自一人扔在天宫里。”
这都哪儿和哪儿啊,本仙两万年的英明神武委实是在眼前两尺小童的荒诞逻辑中输的彻底,忙勾住临儿即将愤然甩袖而去的衣角,“怎么可能呢?临儿这么乖,生的又可爱讨喜,姑姑怎么会觉得你是包袱呢!”
我看临儿那原先灰暗的黑瞳在我的话中慢慢百花齐放般明艳了起来,暗暗在心里捏了把汗,想着私自拐诱天君唯一的孙子在天条里究竟算个什么罪责。
本着天上一天,地下一年的规律,此去路途虽然遥远,满打满算在人间里才一月有余,这时辰在天宫算起来不过累时小憩,想来也没人发现,这样一来我心里的包袱顿时轻了不少,自是乐得带上临儿去见识一下凡间的大好河山锦绣。
第二十章:桃花红颜劫,评说他人口()
下界时,正是傍晚。忘忧一路脚底生风,不知疲倦的驱着云头赶了数千里,临儿年岁尚小,仙根不稳,经不起长途奔波,就在云端恹恹无神的趴着。
我看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就以“虐待天孙”的幌子勒令忘忧下去歇息一夜,忘忧虽心里千百个不情愿,也不得不随我一起腾下了云头。
夜色黑沉,淅淅沥沥的雨滴铺天卷了下来。落脚处是条横贯层楼房舍的街道,两侧店铺鳞次栉比,市井繁华,门口招揽生意的旌旗在风雨中歪斜飘摇,呼拉作响。
我织了个隔雨仙障将我三个护在里面,一路直奔了最近的客栈。
客栈桌椅凌乱,蛛网高挂。黄砖朱泥的墙壁上到处是烟熏火燎的痕迹,到处笼罩在一片不相称的死寂凉意里,和外观的轩昂相比真是败絮其中。
一灯如豆,客栈的掌柜正在昏暗的灯火下翻着账本,见我们过来,立马笑盈盈的迎过来。又见我三人衣着华逸,容貌出众,只伞未带却滴雨未湿,精明的混眼上下打量了一周,这才恭敬万分的俯身倾耳以请。
我自小就在人间晃荡,自然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遂大手大脚朝掌柜扔了锭银子。那掌柜看一锭银子却是如获至宝般直了眼,参差的黄牙连咬了好几段,奴颜婢膝的恭维了好些句好听话,这才乐颠颠的让伙计备了桌酒菜,又看出我与子南并非夫妻,很是聪明的让伙计理了两间厢房。
本仙着实是佩服这些生意人的老奸巨猾,一锭银子竟只换来了一桌子变着花样煮的青菜萝卜。
临儿许是饿坏了,又没吃过人间做的吃食,虽是一桌子不能再素净的青菜萝卜饭,也大快朵颐的津津吃着。忘忧还是一样,满腹的忧愁尽数挂在了脸上,我真替他担心那张嫩得能掐出水的小脸会不会被他皱的满脸褶子。
雨越下越大,哗哗如瓢泼。风声雨声中,夹杂着时高时低的隐声抽泣从门外轻透过来。
我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