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压仙尊:上神,服不服!-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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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罢了,既然不舍得潇潇洒洒的从他身边离开,就索性不要多想,不要多问,不要自寻烦恼。
我一跃直起半身,跪坐在他身前,笑嘻嘻的将趴在他肩头生,软声央求道:“我还没有听够,再弹一曲吧,要听欢快些的。”
他凑近来,一双眸子黑如墨玉,滚动着璀璨的华光,那一挺高耸的鼻尖轻轻碰了碰我的唇,似笑似宠,“好。”
那两片广袖如云,回风流雪的飘逸中,琴弦起落拨挑,如黄鹂鸣于深涧之中,回声清旷。
折桂园中,桂花盛放,一枝枝,一树树,大片大片的灼过我双眼。
时隔多年,我失去了许多,又拥有了许多,终于又回到了这里,却只剩下了静静怒放的桂花,却没了静静相守的亲人。
我和着他的琴声,启唇而歌。
画图中,旧识春风面。
谁知道,自到瑶台畔。
眷恋酒温花艳,苦惊风吹散。
念荒寒,却是无人馆。
重门闭,败壁秋虫叹。
怎奈向,一缕相思,隔西山不断。
怎奈向,一缕相思,隔西山不断。。。。。。
重花飞影间,我唱红了眼眶,泪目外雾气蒙蒙,依稀倒映着不远花帘外的两道人影。
他们齐头并进的朝我走来,步子迈得极快极慌,下袍边缘如波浪一般浮动着,带起了一圈残黄的落花。
“小七。。。。。。”他远远唤我,轻如一滴落在草叶子上的露珠,连目光都是轻轻的,仿佛只要他稍微用一丝力气,我便会烟消云散。那一袭正红色的喜服描金绘龙,实在喜庆,映得那张脸上亦是欢天喜地。
我望着青霄,一肚子的五味陈杂,最后只化为想念,还有欣慰。
真好,我还能活着,看到他娶妻成家。
这样,我死了,他也会一直幸福下去。
落于青霄身后的那抹红影流星一般驶来,下一瞬我便猝不及防的贴上一方胸膛,后背被人牢牢锁抱住。
“小七,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这三百年来我一直都在找你。”
是重涧。
我身子一僵,那微哽的声音仍徘徊在我的耳畔。
昆仑山远在天外之天,是仙外之仙,他自然想不到我会去那里。
“我去了昆仑山。”我淡淡笑着,弯腰一缩,不着痕迹的从他怀抱里抽出身子,歪头笑着,“你自然找不到我。”
重涧那拢成圈的两臂一顿,悄无声息的垂下来,雀跃的表情掺了一分黯然。
我堪堪一回头,本想摸索着上尧君的方向,却不料陡然冒出一袭素银影子,直愣愣的杵我跟前。
是汜玉无疑。
我顿觉一个头两个大,才意识到现如今这齐聚一堂的场景正是拜我所赐。那首曲子真是唱得我悔青了肠子,竟引得这三位故人闻声而来。
我就如那案板上的鱼肉,被这三人围着,那时悲时喜的三张脸实在令我心悸。
我淡淡笑着,心里却如踩上了热锅,眼风如游,不住瞥向上尧君求救。
上尧君依旧盘坐在一地厚花中,屹立不倒,良久后,才轻扬食指,挑起了一根琴弦。
手收弦落,声如裂帛,溅飞了琴木上的几片落花。
重涧和汜玉满脸惊愕,似乎我与上尧君一同出现在这里是千古罕见的怪事。
也对,呵!一个万神之上的神尊与我这样一个无名小卒同进同出的确是骇人听闻。
只有青霄,除了唤我的那一声外,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他安静的站在我身后,神色安定,肩头上蒙了一层细碎的花瓣,那双眼睛依旧温润,却流动着滚滚的水纹,哀而无泪,是一种大彻大悟后的死心绝望。
他分明看出了我与上尧君的关系,却没有半丝惊讶,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可他不是该为我高兴吗?那脸上一层盖过一层的苍白无力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说?他喜欢的人,其实一直是我?
第一百八十七章:情殇三人()
难道说?青霄喜欢的,一直是我?
我再一次被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唬了一大跳,惊魂不定。只能暗暗宽慰着自己,定是自己多心,若是青霄真的对我有男女之情,凭我与他朝夕相对的这两万年,又岂会苦瞒到今日?
我渐渐镇定下来。
那低垂的玄袖尾角随着他的步子轻晃,卷起几片沙沙入耳的残香。上尧君走到我身边,与我并肩而立,我侧过头去,正对上那双不知何时转向我的墨眸。
如一潭寒冬的深水,毫无生机,沉沉死气的湖面上,甚至还结着层薄薄的冰花,泛着幽幽的流光。
分明是无比平静的将我望着,冷气中又似乎燃着熊熊烈火,一重冰来一层火,将我困得无处可逃。
我看得出来,他现在特别,十分。。。。。。以及很不高兴。
他扭回了头,目光疏冷睥睨,似乎有意,又更像是漫不经心般,一一扫过青霄,重涧,汜玉的脸。
一种异常压迫的气氛正悄悄地蔓延,并快速地凝固着,甚至连呼吸间都有些吸入肺腑的料峭寒意。
我挑起右眼角,掀开了道窄窄的眼皮,眼风如飞,自他们四人神色各异的脸上一扫,忙掂着脚尖,小心翼翼的往一旁退了退。
直觉告诉我,这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直觉告诉我,上尧君非常生气的原因与青霄,重涧,汜玉三人存在着无比微妙的联系。
直觉告诉我,他们四人表面看来一派无声安静,实则目光里已经刀光血气。难不成,他们四人有什么解不开的误会仇恨?
我衔了片飘落的花瓣,噙在唇间,悠悠然的倚靠在不远的树干上,一丝不苟的勘察起对方阵营的对战形势。
上尧君虽自成一军,孤军对垒,然这位光杆将军倒颇有几分威信,青霄那三人同仇敌忾,竟也讨不着什么便宜,反而是慢慢颓下阵来。
不用道术,不说言语,仅靠一双眼,就能对峙出个风云变幻,实在是十分有趣。我看得津津有味。
“小七。”远处的一声沉音很是不凑巧的打破了我这愈涨愈高的兴致。
我扬起头来,恰对上那四张脸,一瞬表情峰回路转,无辜且纯良的我,干干咳了两咳,又笑了两笑。
上尧君对着我,眸中震怒未消,却朝我矫揉造作的一笑,颇有些不怀好意的意味。仿佛在我面前正有个张牙舞爪的陷阱,而他就是那位守株待兔的猎人,正巧笑倩兮的指引着我跳进坑里。
我慑然,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小七。”他还不死心,又唤了一声,淡淡的语气里还多了些悦耳的成分,说着那一双雪白修长的手从袖筒中滑出来,摇摇扬起来,对准我,轻声道:“来。”
那一个字的‘来’,既慈又祥,活像尊寺庙里供着的救苦救难的菩萨。在我听来却又有一番暗藏威逼的味道。
我欲哭无泪,又实在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挑战上尧君的权威,只得硬起头皮,端坐且心惊的笑着,不情不愿的挪过去。
这前一步刚慢吞吞的挪到跟前,下一秒便有一只手掌直穿过我的腰间,带着霸道的力气,一把将我连脚到头的提起。
我只感觉到身子如八爪鱼一般紧紧吸贴在那人的身上,一抬头,就迎面撞上了上尧君的胸膛,撞得我眼冒金星。
“呵呵呵,呵呵呵。。。。。。”我晃着脑袋,傻傻笑着,一一数过眼前的星星。
额前倏忽落下一印,我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那两片薄唇碾过肌肤的炙热触觉。上尧君那张云淡风轻的脸急峰突转,得意遍布,全部十分显眼的挂在脸上。
“来,小七,告诉他们,昨日在雾泽山上发生了什么?”
这就像是,一个不经人事的小孩子,脸上闪着灿烂的光,正无比急切的向他人宣告主权。
青霄,重涧,汜玉的脸上一阵白过,又一阵绿来,甚至连呼吸也在戛止,端得上是色彩斑斓。
原来,原来,坑在这里。
“小七,昨日在雾泽山里发生了什么?”重涧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拽住我的衣袖,急切追问道,神情间似乎还有些不易察觉的暴虐。
上尧君望了望重涧拽上我袖子的那只手,脸上的笑容更深,却有些中毒般的发暗。
汜玉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望着我,勉强扯着个温温的笑,适才尚很红润的脸色唰得惨白,还有几分掺杂着的皲裂。
青霄自始至终都是那一副表情,死寂无神。那一条清瘦的身躯裹在火红的喜服里,仿佛难承其重般的摇摇晃晃,竟有些被烈火包围着的憔悴。
我视线下移,望向青霄那一支掩在袖中的右臂,肉眼观来协调一致,真假无二。看来那三截以鲜血催长催熟的金光红藕确是个能再造仙体的宝物,我在化莲池中冒着性命,也算是有得其所。
青霄,这样,我欠你的恩情,会不会少一点呢?
“昨日在雾泽山。。。。。。”我顿了顿,抬正目光,无比坦然的望向他们,又侧过头,将两眼深情赋给上尧君,“我嫁给了上尧君。”
这真是一句此生最好的话,一张嘴,就染了我满脸笑意,也染了他满脸笑意。
“小七,你。。。。。。”重涧那一句话斩成半截,良久良久,再没有说出口,脸上阴沉不定,透着爱,又生着恨。
汜玉无比艰难的拱了拱两袖,朝上尧君一拜,苍白的眉目中似有一片未开的苍茫混沌,再未看我一眼,就转身离开,背影如一豆摇曳风中的火烛。那步子轻飘飘的踩在满园的落花里,却未留一痕。
“神君,吉时要到了,该去迎亲了。”园门外的仙厮传话。
青霄脸上的神色回了一回,如一具白骨,轻轻移目,朝上尧君颔首一笑,扫过我时,那仅剩的一丝笑也化成了虚无。
那身喜服如一团燃烧着的火焰,而那支撑着的火芯却仿佛在渐渐的熄灭。我望着青霄的背影,忽得扬起手,很想再抱他一把,再和他斗一回嘴,却仿佛隔着很远的距离。
就算我不停的追赶,也触摸不到。。。。。。
“重涧。”
我一直晓得他对我的心意,也一直装作不晓得。
可纯粹的朋友之情一旦扯上了情因爱果,就注定不会再完好如初。我很想有他这样的朋友知己,却又不能面对他的感情。
重涧却微微笑了,一袭红衣如盛开的花火,衬得那狭长的眼边也晕上了几道妖冶的红胭,妖妖邪邪的,像是在阴暗里淬出。
“小七,不必说了。”他打断我的话。
我抿着唇,的确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又能说些什么。
重涧提起步子,缓缓走到上尧君身边,在咫尺边缘停了下来。
“你最好看好她,如若不然,我自有一万种办法得到她。”他笑着,语气里却凛凛的,寒意袭人。
上尧君勾起唇角,正视着重涧,眸中忽明忽暗的片刻变幻,最后只余下一片铺天的暗沉,“她是我的,从一开始就是。”
重涧退了步子,呵呵的笑着,眉眼勾魂摄魄的瞥在我的脸上,却对着上尧君森冷道:“是吗?那就姑且试试看喽。”
红影如灵,在一片盛开的萤黄中越来越远。
我望着重涧的背影,忽然觉得陌生。
一种素不相识过的陌生。
第一百八十八章:吃醋()
我正出神时,背后突如其来一只大手,带着狠狠的蛮力,一把擒裹住我的双手,不由分说的高举过我头顶。
疼,疼死了。
我低低在嘴里嘶了声,还未来得及回头,只觉身后那股蛮力喷薄愈盛,竟逼使我踉跄退了数步,后背一贴,直截了当的撞上了树干,无路可再退。
上尧君倾身而下,那只强壮有力的大手没有半丝松懈,依旧紧紧固制着我的双手,高高钉按在头顶的树干上,令我动弹不得。
眼见他越逼越近,与我仅剩一寸之遥,我甚至能数得清那两扇卷如蝶翼的浓密长睫。
心,如愈打愈急的鼓点,砰砰砰地,莫名的震耳起来。
我看得出来,他现在很不高兴,甚至比适才望见青霄那三人时还要不高兴。
那张脸阴阴沉沉的压下来,暗藏电闪雷鸣。
我不住吞咽了咽口水,尽量往后倚,恨不得将整个后背都挂在树干上。
天啊,我可不曾记得究竟是何时得罪了这位大爷。
那一角挺峭的鼻尖如飘落的残雪,轻而浅的滑在我的脸颊。我身子一怔,正要躲,却早已不及。他困握住我两手的手掌自头顶倏然一滑,旋即狠狠捏上我的下巴,抬高的刹那,一吻带着惩罚的血腥,狠狠在我唇上周碾。
我一个不甚,不巧张了口,只觉唇齿交缠间,那一片含香的柔软,像是一道窜走的火苗,卷着翻云带雨的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