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如蔚蓝深海-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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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这话真想一个巴掌抽到他脸上,人家女的说的很明白就是路过,我就不信那女的要真把手镯给他,他能写张收条不成,日后来赎岂不是屁话。
年轻妇女一听急得红了眼:“这是夫君生前赠我之物,还望这位大哥高抬贵手。”
八字胡的侍卫露出淫笑:“还一口一个夫君,只怕你夫君早到底下寻花问柳了。”
说着强行拉着那位年轻妇人的手腕就把她的镯子抢了去还不忘摸了一把她白嫩的手,年轻妇人哭喊着让侍卫还她手镯,侍卫拿着手上的长矛把手戳了一下站在她旁边的孩子。
“你们要是不进城就滚一边去。”
年轻妇人吓得一把抱起自己的女儿就往城门内而去。
眼看就要到我了,我心想大事不妙,估计待会我要是拿不出东西这门不但进不了,还有可能被羞辱。
想到此我拍了拍前面的大爷:“既然大家过去都要交些银两,不如待会我们两就和他们说是一起的,这样我们各自凑一凑都能少交些。”
我试图和那大爷谈上一谈,合起来凑凑份子,而且讲来我也不是一个人,那侍卫多少不能太欺负我。
大爷想了想答应了,于是很快就到了我们。
大爷陪着笑脸:“这位官爷,我带女儿来禹城找大夫开药,明日就回,这是我们父女孝敬爷的。”
侍卫扫向我,我歪嘴斜眼,左手一个六右手一个八还不停抽搐,一副羊癫疯发作的模样,侍卫把碎银子一拿:“走走走。”
于是我就边癫边进了禹城。
那大爷回过头:“姑娘,你这演得真像,我还要继续赶路就不和你同行了。”
我和大爷告了别兀自走在禹城的大街上,天色有些暗了,刮起了阵风带起一片片沙尘吹在人脸上还有些疼痛,我肚子饿了便在周围找了个面条摊,刚一坐下就发现桌子上沾满了一层黄沙,伙计走上前用他肩上的那条抹布随意扫了两下,桌上的沙尘立马飞了起来呛得我直咳嗽。
我点了碗面,不一会伙计就给我端了上来往我面前重重一放,汤汁溅得到处都是,我心说这服务态度真够恶劣的,要有评价系统,我一定给他差评。
我边吸溜着面条边观察来往的人,在短短几分钟内,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在这个边境的小城里,百姓的外貌差别很大。
有那种黝黑黝黑的面孔,嘴唇泛白,这种人的腰间通常束着一种铜质的腰带,服饰颜色偏深,联想到刚才卖面的伙计,我猜测这种长相和打扮的人应该就是本地人;
正想着又有一群人牵着两匹马从我面前而过,马蹄带起一阵沙尘我赶紧用袖口挡着面,那群人脖子上挂着非常复杂的饰品,身上衣服的颜色也很夸张脑门子上还拖着串银饰。
他们走过后我放下膀子继续吃面,没吃两口又刮起了一阵风,再低头时面汤上已是一层,我侧头看了看其他桌子上的人照样低头吃着,我把筷子一扔喊伙计结账,伙计问我要了一两银子,我震惊的望着他,他魁梧的身子挡在我面前瞪着我,那大胡子被风吹得不停颤抖,我赶紧从身上掏出一两银子给了他。
就立马离开了那个面摊,这到底是怎样一个神奇的地方,吃碗面条要一两银子,我皱着眉在街上边走边琢磨,也记不得在哪本书中好像看到过通常一两银子折1000文铜钱,就可以买200斗米,10斗为一石,也就是20石,一石约为59公斤,我们就算一般的大米5块钱一斤,那一两银子也得人民币295了啊!
295元吃一碗飘满沙尘的面条,就是在首都也绝对是金贵了,怪不得那些人视灰尘于不见继续吸溜着。
我寻思着难道这个地方通货膨胀,拿钱不当钱?还是这些摊贩长着黑心。
正想着,我前面不远处气势汹汹的走来一群身着红色盔甲手拿武器的士兵,这群士兵个个身材魁梧,穿着利落,但细细观察和城门边的那些士兵打扮得貌似不一样,街上的百姓纷纷低着头靠边站,那几人昂首阔步的从我身边而过。
直到那群人走后街上的人才又恢复如常。
我一边回头看那群扬长而去的士兵一边继续往前走突然感觉自己的裤脚被人拽了一下,低头看去,一个满脸脏兮兮的男人一脸祈求的看着我,我眸光瞥见他露在外面已经溃烂的双腿吓得一把甩开他走开几步,他吃力的往我的方向爬来,那场面犹如丧尸一样恐怖,吓得我赶紧疾步离开。
然而此时我才发现街两旁像这样的乞丐随处可见,他们面无血色,嘴唇发白,有的人大冷天光着身在躺在地上看得我触目惊心。
而那些人的眼睛幽怨的盯着来往的人群,像饿狼扑食一样仿佛随时会冲过来抢走我唯一的包袱。
天越来越黑,我的心里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恐惧,我仅仅来到这个小城没有多长时间就感觉此地是一个缺乏文明和管辖的区域,如果可以,我希望用最快的时间离开这里。
第91章 处处压迫处处哀()
“王兄,真巧在这碰上。”
“是啊,出来这么久,近来才听说空尘法师圆寂了,没赶上法师虹化之日,送他一程,甚为遗憾。”
我遁声望去,默默观察那两人,皮肤白皙,穿着素净,透着儒雅的气息,和我之前看到的人反差挺大,再听他们的对话字正腔圆口音和卖面条的大汉也不大一样,我怀疑这两人正是夏国人,如此,跟着他们准能去到夏国。
才有此想法我感觉身边的包袱似乎动了一下,我下意识低头看去却猛然发现包袱的死结不知何时被人打开,我赶忙查看果不其然仅剩的银两不翼而飞了!
于是立马抬头看见一个飞奔的身影背起唯一的家当,那把吉他就顺着那个背影追去!
如今我人生地不熟只剩那点盘缠,要是让我困在这个吸人血的鬼地方估计想弄到钱都难!
我不顾扬起的尘土向着他狂奔,却发现他居然跑得没我快,只是感觉他身子十分灵活穿梭在街巷之中,追了他几分钟后离他越来越近才看清是个小破孩,顶多十来岁!还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那小孩一边跌跌撞撞的跑着一边还回头看有没有把我甩掉,我跟着他跑了好几条街,最后他见没把我甩开一把冲进一户院落。
那户人家木房低矮,小男孩冲进去的时候来不及关院门,本就不高的小院门还在晃动着。
我推开门,不大的院子中铺了一地的大红枣,绳子上挂了几件破衣服,我记挂着那个小男孩于是两步穿过院子来到那户人家的屋前。
“有人吗?”我出声询问。
话音刚落房门从里面被打开,出来一个面色蜡黄的妇女,她打量了我一番后开口问道:“姑娘有何事?”
“你刚才有看到一个男孩跑进这个院子吗?他偷了我的钱!”
面前的妇女脸色一沉,从她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咳嗽声。
“孩子妈,是阿卜吗?”
妇女回过头朝着里间扯着嗓子:“卜儿,快出来!”
此时我才看见房间内的矮床上躺着一个男人,那男人面无血色,瘦弱不堪。
女人朝屋里喊完后并没有任何动静。
“阿卜,没听见你娘喊你吗?非要让我亲自下床?”
男人才说完一句话又连咳不止,妇女赶忙进屋顺着他的背,我看见里间那里的帘子被掀开,一个小男孩走了出来,虽然他低着头我仍然一眼认出正是刚才偷我钱的孩子,他的手里还攥着我的蓝色钱兜。
我向前一步跨进房间:“喂,小子,把钱还我。”
妇女却挡在孩子的面前警惕的看着我:“这位姑娘,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们家阿卜从来不会偷人钱财。”
我知道没有父母会希望自己的儿女是个贼,可面前的女人不分青红皂白那护犊子的模样倒是让我火冒三丈。
“他手里还拿着我的钱兜,你怎么解释?”
女人这时才回身低头看了一眼瞬间脸色难看。
“阿卜,真的吗?”
那个男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一定是调皮,快把东西还给人家。”
瘦小的女人试图从他儿子手中接过钱兜,然而那个小男孩却倔强的不肯给她。
我对面前这个女人十分没有好感,明明事实摆在眼前,她还极力维护自己儿子,虽然我不是个严厉的人,可多少也相信棍棒底下出孝子的真理,她的仁慈对他儿子来说不会是好事。
十来岁的男孩已经有些力气,他娘拿他根本没有办法,躺在床上的男人努力撑起身体:“阿卜,你要不把钱还给这位姑娘,以后也不要再进家门了!”虚弱的男人突然大声吼道,吓得那个男孩身子一抖便放声哭了出来。
“我不给,我就不给,爹爹看病需要钱。”
他声嘶力竭的大哭,本来我一腔怒火在听见他这样说后反而消了一些。
“大哥得的什么病?”我出声询问。
“爹爹运枣去杜桥卖的时候被梁**打伤的。”
阿卜的母亲从他手上一把夺过钱兜递还给我。
“梁军?这里不是周国境内吗?”
“这里哪国也不是。”床上的男人带着微微的叹息。
后来我才从阿卜娘的口中得知,禹城由于地处特殊,比邻周、夏、梁三国,多年来一直界定模糊,这个小城就像一个中转站,各国人都会往来于此,几国多年来都有想兼并禹城的心思,奈何此地虽然是不毛之地,然而却因为地域原因至关重要,几国互相牵制至今禹城都没有明确的归属。
所以久而久之在这个地界就形成了一种特殊的环境,弱肉强食似乎成了禹城的生存模式,几国都会派兵驻扎在此,冲突不断,最最受苦的是当地的百姓,民不聊生已经不足以形容这里的生存状况。
我要求看一下阿卜爹的伤势,阿卜的娘亲没有阻止。
阿卜爹的后背被藤编一样的东西抽过,可以看见皮开肉绽的伤口,想到之前在街上看见的乞丐,或许那些人原是当地的百姓又或是途径此地的他国人,不幸遭到各国士兵的欺辱才会沦为残疾滞留在这里。
在这个交通和通讯系统均不发达的时代,一旦钱财被抢身有重伤死亡几乎就成了唯一的归宿。
我向门外看了看,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我找阿卜娘要了一些酒,帮阿卜爹的伤口消了毒,阿卜听见他爹的惨叫几次想冲上来被她娘拦住了。
阿卜的家几乎是找不到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我和阿卜娘只有把围在床边的帘子撕下包扎在阿卜爹的伤口处。
弄好之后阿卜娘做了饭让我和他们一起吃,当我来到小木桌前看着那碗稀溜溜的稀饭时有些不忍,阿卜已经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喝着,看样子饿了很久,这么大的孩子应该在长身体,很快他碗里的稀饭就喝完了眼巴巴的盯着我的碗看。
我毫不犹豫的倒了一半给他,他才终于朝我露出了微笑。
在交谈中我得知阿卜的娘亲叫向伶,她一脸愧疚的看着阿卜。
我问她:“既然这里生活如此艰苦,为何不带着阿卜换个环境?”
她露出诧异的神色:“换个环境?这怎么可能,我们的房子和东西都在这里,是搬不走的。”
我十分不理解的打量了一下四周,这矮小的破房子里除了几个摇摇欲坠的破桌子几乎没有什么东西,我实在不能理解有什么好留恋的。
“为何要搬走这些?你们到了其他地方依然可以重头再来。”
向伶面带微笑的帮阿卜擦了擦脏兮兮的脸。
“我从来没有想过离开这里。”
“可你总得为阿卜想啊,你难道想让他和你们一样过着这样的生活?我是说,担惊受怕的生活。”
我有些激动,在我看来这里根本就不适合居住。
向伶拍了拍阿卜让他去睡觉,阿卜走后她才很平静的回望着我:“姑娘从周国而来走时也一定非常不舍吧?”
我想到景睿,想到睿王府,清雪、何容、夏灵,可最终这些思绪都屏蔽在景睿疏离的眼神中。
“也许吧”我回应着。
“我和阿卜爹从小在禹城长大,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们这辈子都不会离开这。”
她说的如此理所当然,我似乎从来没有对某个地方产生过这种眷恋,所以,也无法理解向伶他们一家宁愿过着这样的生活也从来没有想过改变现状。
那晚,向伶留我在她家住下,虽然我不是很喜欢她们一家人但我没有拒绝,因为我知道在这漆黑的禹城我一女子独自出行将有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翌日,我一早起床就看见阿卜坐在门栏边手托着腮,我走到他身旁:“你知道附近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