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第4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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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也没多耽误,设计师为她量她身体的最新尺码。
和之前的数据一比较,倒是胖了一丢丢。
设计师边记录着,笑言:“庄小姐人逢喜事精神爽。”
阮舒看着镜子里自己寡淡的神色,不予置评。
完事后,荣一先带设计师及其随行的助理下楼。
梁道森自然还得留在上面装模作样。
阮舒把庄爻单独叫到一旁,问他确认:“闻野真的去阮双燕的墓地了?”
庄爻不语,?认。
其实真要去看阮双燕。并不急于非得今天。只不过,今天终归是入葬的日子,比较特殊。
且,就闻野那自负的性格,还能把警察放在眼里?恐怕越有警察盯梢,他越觉得刺激,越想挑战警察。
阮舒轻轻一哂。
别扭的男人。
她好心好意去和他说可以帮他领尸骸,他狗咬吕洞宾不吝下手打她。明明心里非常牵挂自己的母亲,对外人却死活不承认。
神思一晃。她便记起庄佩妤的葬礼当日(第194章)……
如果那时不是有傅令元在身边,如果那时不是傅令元故意帮她找借口,她绝对不可能主动前往,去送庄佩妤最后一程的……
傅令元……
那时她有傅令元……
胸口倏地又有些紧涩阻滞。
阮舒捺下心绪,转身回卧室。
…………
江城陵园。
已近傍晚,天色已半?。
警员同事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扭头问身侧的人:“翘姐,再没动静,晚上兄弟几个就撤了。最多只能给留下两个人。”
褚翘凝着神色,沉?数秒,没有强人所难:“嗯,我明白。”
“那再十五分钟,我们准备换班了。”
褚翘没有回应,盯在监控上的眼睛瞳仁一缩,倾身往前,指着画面上突然出现的某道人影:“这是什么人?”
警员同事循向一瞧,甚是不以为意:“他身上穿着陵园的工作服啊。是墓地的管理员。”
“墓地管理员……”褚翘凝睛,这才确实看仔细对方身上所着的衣服上印有陵园的标志。
“是的,墓地管理员。”警员同事有点笑话她的一惊一乍,“翘姐你刚刚在其他画面上没瞧见吗?有两三个呢,都在执勤,帮着打扫墓地,忙活有一会儿了。”
边说着,还有点扯题外话:“这墓地管理员,可是属于事业编制的岗位,挺吃香的……”
褚翘没怎么听,凝着眉头,一眼不眨地盯着画面上的那位工作人员,从一处墓前,行来阮双燕的墓前,恰好背对着镜头用扫帚清扫积雪,并摆正花束和贡品。
停留的时间倒是挺久的,不过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举动。
然后就移向下一个需要打扫的地方。
雪在继续落。阮双燕的墓静?悄然,墓碑上连张她本人的照片都没有,两束白色的菊花中所夹杂的一枝鲜艳的康乃馨,在萧索的冬日雪天的背景里添加一抹醒目的颜色。
褚翘继续盯着画面,却是感觉……貌似哪里有点不一样。
时间差不多,警员同事在准备收队和交班的事宜,招呼着褚翘一起走人。
褚翘撇撇嘴,心里颇有些丧气——是她的直觉判断错了?还是,对方太耐得住性子?
没逗留,和其他几位同事偕同离开。
往外走的途中,恰巧遇到两位陵园的工作人员,听见其中一位着便装的对另外一位着制服的说:“真是见鬼了,我把办公室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我的工作服。谁穿错了吗?总不至于还有人偷吧?”
褚翘顿住脚步,脑中有道灵光乍现!
扭头她便快速往墓地跑,不忘命令同行的几人:“找!快去找!找刚刚在阮双燕的墓前打扫过的积雪的管理员!快快快快!”
几个人被她搞懵了,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马上分头行动起来,有的回去盯监控,有的紧随褚翘之后。
褚翘以最快地速度赶往先前在画面上见到的那个管理员行往的方向。偌大的陵园,却并未再见到人。
盯监控的也没有传来具体线索。
几位同事气喘吁吁地聚集到褚翘身边:“究竟出什么事儿了翘姐?你发现什么了?”
褚翘噌地再跑到阮双燕的墓前,蹲身拿起那支红色康乃馨。
非常确信,它是多出来的!是多出来的花!
至少她陪阮舒在这里看着阮双燕入葬时,是没有康乃馨的!
有人来看阮双燕!
果然有人来看阮双燕了!
那位管理员……她恨自己记不清了!记不清那位管理员来打扫之前,康乃馨是不是已经有了。
未多耽搁,迅速地,褚翘尝试去让陵园的负责人将刚刚值班的墓地管理员全部召来,却没有一个是她想找的人。
不过,这样的端倪,反倒令褚翘基本确认,那名管理员的的确确有问题!
遮遮掩掩地不愿意露面!会是阮双燕失踪的儿子吗?会是吗?
…………
耽误了一阵重新出来,天都?了。心境却与方才截然不同——原本最多是毫无收获的失望,现在变成被人从眼皮子底下溜走的懊恼。
怎么想怎么感觉被挑衅了一把!
褚翘心塞地坐上警车,接到负责盯守梁道森的警员同事的电话,汇报的是今日梁道森的行踪:“……下午去了庄宅,刚刚才离开。之前还有设计师出入,我们去问过了,原来是订制订婚礼服。翘姐,是庄家的女家主要订婚了吧?”
经提醒,褚翘才记起阮舒已告知过她的这码子事。
结束通话后,她重新翻出与傅令元的消息对话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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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6、嫁谁不是嫁
…………
收到褚翘的讯息的时候,车子刚回到别墅,停稳。
栗青率先从副驾驶座下去,绕到后边去为傅令元打开车门。
傅令元却坐在椅座里手掌紧握着,视线垂落于屏幕上,定定地凝注,纹丝不动。
“老大……?”栗青狐疑。
旁侧的小雅见状也不由语出关心:“傅先生,你怎么了?”
傅令元一瞬抬眸,眼神阴鸷而狠,像会嗜血。
小雅只觉刹那间仿若被死神盯住,令她不寒而栗,陡然一个激灵。
他没对她做任何事,仅仅如此,她也恐惧得无法抑制地颤颤瑟瑟:“傅先生……我又做错什么了么……”
傅令元并不予理会,却是下了车。
小雅的尚手脚僵硬后脊背发凉,有种死里逃生之感。
赵十三在催促:“雅小姐,该下车了。”
小雅怔怔回神,从车厢里出来的时候,竟有点腿软,险些没站稳,一手按住车身,一手扶在赵十三的手臂上。
“谢谢十三哥……”她道谢,声音低低的,而有点糯。
“……”赵十三粗犷的脸一红,甚觉不适,起一身鸡皮疙瘩,神情紧张地缩回手,提醒:“雅小姐,快进去吧。”
小雅略微恍惚地点头,徐徐迈步。
赵十三跟在她的身后。看到她垂着脑袋,脸微微偏着,极力忍着眼眶的通红,要哭不哭的样子,十分委屈似的。
快至门堂的时候,她倏尔驻足,扭头看赵十三,双眸水光湛湛,泫然欲泣:“十三哥,你们是不是全都看不起我的出身?看不起我是从c’blue里出来的?全都觉得我和技女一样。很脏很不干净?”
赵十三很是手足无措,紧张得磕磕巴巴:“雅、雅小姐,没有这样。你很受欢迎的。你、你、你瞧瞧别墅里的佣人和弟兄们,没有不夸你贤惠能干、温柔亲切的~”
“是么……”小雅喃喃,“可傅先生越来越讨厌我……贤惠能干温柔亲切又有什么用……”
扭头,她表情苦涩地看着赵十三:“我没有不干净……十三哥你知道的,不是吗?当初就是你从c’blue里把我找来给傅先生的。你当时和妈妈桑指明条件要干净的,我……我才……我才被选走的……”
赵十三显得局促,无从安慰似的。
小雅抬起手背擦了擦溢出眼角的些许水渍,自行重展笑颜:“抱歉,让十三哥看我的笑话了,也难为十三哥了听我扯这一两句没有意义的话。”
赵十三呆头呆脑的,笨拙地伸手指了指门槛:“雅小姐你留意点脚下吧。”
“谢谢。”小雅继续步伐,收起所有的委屈和难过,恢复在大家面前一贯的形象。
…………
“你老婆下周五要订婚了。”
褚翘回看自己发出的这七个字,非常满意。
心底更偷着乐,等着傅令元的反应,甚至揣度他可能会暴跳如雷地第一时间打电话过来询问详情。
然而并没有。
没有任何的回复,石沉大海一般,悄无声息。
反而搅得褚翘越发糊涂——他总不会不在意吧?
啧啧。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真是叫人捉摸不透!
收起,抬头,正见有辆车从旁呼啸着疾驰,一闪而过驾驶座上的男人侧脸。
线条还不错。
褚翘下意识地在心里悄摸鉴定。
…………
雪就这么下了三天。
到第四天的早上才初霁。
室内暖融融,庄爻乍然从花园里进来,温差大,他反不适应。
接过仆人递来的热毛巾捂了捂脸又擦了擦手,他快步行入餐厅区域内。
落地窗前,阮舒一身?色的复古刺绣亚麻连衣裙,发髻松松垮垮地梳在一侧。单只手亘在她自己的身前,另外一只手端着咖啡杯,缓缓轻饮。
窗外白茫茫雪景的映衬下,她的身影慵懒淡静。
角度极佳的一张构图。
庄爻取出,对准她,轻声唤:“姐。”
“嗯?”阮舒应声回头。
庄爻立时按下快门。
阮舒:“……”
“你别拍。”她蹙眉不悦,向他伸出手,“快删掉。”
庄爻怕被她抢,笑着塞入裤兜里,才走到她身侧:“姐很漂亮的,怎么拍都不会丑,不用担心。”
她担心的不是丑不丑的问题,而是不喜欢拍照。阮舒微抿一下唇,瞥见他红通通的耳朵,说:“不用再给我弄雪人了。你这样每天早上都要在外面冻很久。”
“没关系的。我只是出去维护一下它们的模样,根本花不了多少时间。”庄爻甚是不以为意,“而且,也就这几天,雪天过去了,想堆给姐看都没得堆。”
“今年堆不了,不是还有明年?”阮舒唇角泛出浅弧。
庄爻的眸光倏尔深两分:“明年应该不会陪在姐身边。”
阮舒的喉咙应声紧涩,不瞬便道:“如果你愿意,会的。”
庄爻一笑而过,未接腔,转头望向窗外。
朝阳渐渐露脸,阳光灿灿的,给三个雪人又镀上一层金金的薄纱。
“堆雪人的手艺很不赖。”阮舒夸赞,心下忖的是,海城的冬天不下雪,肯定是在江城生活期间没少堆。
庄爻接下来的话确认了她的猜测:“以前和闻野玩过。”
阮舒稍有些意外,修长的眉尾轻轻挑起——闻野那么狂妄自大的人,堆过雪人?
庄爻倒是挺有兴致似的,又闲谈起:“如果由他来,能把姐你堆得更貌美如花。”
“有你就行了。”阮舒并不稀罕,而且闻野也不可能来给她堆雪人,光想想那画面她就毛骨悚然。
顿了顿,顺势她问起:“这几天都没看到他?”
订婚的各项事宜有条不紊地推进,她也没去公司,在家吃补品,外出做spa、美容。日子着实有点安逸富足。
庄荒年会为她递送上来需要她确认的订婚宴的细节。
梁道森则每天都会做表面功夫来一趟。
是的,还是真正的梁道森,不是闻野假扮的冒牌货。
自打他那天半夜闯来她的卧室看完视频后,就未曾在她面前出现。看来阮双燕的尸骸的挖出,给他造成不小的心理影响。
庄爻?两秒,回答:“嗯。我和吕品也见不到他。”
阮舒轻轻一哂,未再追问。
…………
傅令元一边忙碌在对孟欢的工作配合上,另外一边以每天一个堂口的速度,完成海城范围内的惯例巡查。
整个星期,一天换一个地方。每晚就近入住不同的酒店。
周五的傍晚才回来海城的市区,因为隔天下午有“新皇廷计划”的新闻发布会。
回来的行程并没有声张。抵达某个路口后,傅令元撇下了栗青和赵十三,孑然一人下车。
伸手拦了出租车,在一条老街下车,路边尽是飘散着香气的各种大排档。
傅令元打包了几样东西后,走过了两条街,进入那片人少的老房区,于巷子里七拐八拐,拐到中医药馆前,叩响门环。
…………
格格哒哒哒的脚步跑进主屋,探进大半个身体告知:“母后,可以吃晚饭了~今天又有加餐。”
桑从药柜前转过身:“姓傅的小子又来了?”
“嗯~”格格喜形于色地点头,“是傅叔叔来了~”
桑满脸不高兴,蹭蹭着前往厨房。
傅令元已落座,在给格格夹咕噜肉。
桑行至跟前,才看到桌上有瓶酒。她当即皱眉嚷嚷:“你在我这里抽烟就算了,还喝酒?小心我现在就把你轰出去!”
傅令元知她是担心对格格的影响不好,勾着唇角暂且收了起来,先不碰,而安安分分地吃饭。
桑觉得他很是古怪,尤其体现在今天在饭桌上,他竟一反常态地寡言少语,连和格格的闲聊都没有。
…………
订婚的礼服,款式还是十分简洁大方的。
酒红色中腰裙,全蕾丝,精雕细琢而不浮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