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第4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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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十三应声一顿,望向傅令元,显然是等候他的命令。
陆少骢哈哈哈地笑出声,抢过话头讽刺:“青洲哥,你的下属都说了要揭你的老底,你马后炮讲这话有意思?”
尔后对赵十三道:“十三,知道你和荣一宿怨已久,荣一就交给你了!你爱怎么搞他就怎么搞他。好好解解气!”
陈青洲却是指着大痦子脸,就陆少骢前面那句话反问:“少骢,你以为,就凭他,真的知道我的全部底子?”
陆少骢应声顿住。
大痦子脸明显慌了一下,忙不迭道:“小爷,虽然我不如荣一,但我自认为也了解得足够多!”
陈青洲不疾不徐:“少骢,一个外人。会比我自己更了解我?”
“小爷,陈青洲这么说只是为了保命顺便报复我!他如果愿意告诉你他的老底,怎么会挨到现在才吭气?!”大痦子脸据理力争地提醒。
陈青洲轻嘲:“你都说了我必死无疑留着老底没用,我自己怎么可能不考虑?你以为我真的束手就擒?如果不是你们叛变,我原本也是打算要拿这件事和少骢做交易的。”
大痦子脸表情难看:“陈青洲——”
“砰”地又一记枪响打断了两人的争论,正是陆少骢一个激动之下走上前来,随手一枪打中一名陈家下属,当场死亡。
“全部给我住口!”他暴吼。
就是在这个时候,大痦子脸瞅准时机,猛地抓住陆少骢的手臂往背后一折,扣住陆少骢握枪的那只手。
卡的时间点太过紧凑,大家的注意力都还在被击倒的那名陈家下属,而大痦子脸的动作快而迅猛,分明就是近身搏击的高手,简直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令人防不胜防。
仿若仅仅一眨眼的功夫,待众人反应过来时,大痦子脸已顺利反手将枪口对准陆少骢的太阳穴。期间还走火了一发子弹,打中了雷火堂的一名手下。
“谁都不许动!否则我就让他给我们陪葬!”大痦子脸环视着周遭一排溜的枪口,厉声威胁。
是的,他说的是“我们”。陈家的那些所谓的叛徒下属们第一时间将中间的几人护成一圈。而这中间的几人,除了大痦子脸和陆少骢,自然还有陈青洲和荣一,以及分别搀扶着二人的四名陈家下属。
苦肉计!上当了!竟然都是苦肉计!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陆少骢一股血气直冲脑门,憋着一口气就冲此时掏出枪对准大痦子脸的傅令元高喊:“阿元哥你尽管开枪不要管我!我相信你的枪法!快打死他们!”
立时有两名陈家的下属由外转内多两个枪口对准陆少骢。而陈青洲握着一把匕首。嚯地一下刺进陆少骢的手臂。
陆少骢痛得哀嚎。
周遭雷火堂的人武器唰地抬更高,仿佛下一秒就要扫射陈家所有人。
陈青洲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视那些枪口如无物,看向傅令元说道:“你可以开枪,或者还隐藏着狙击手,也可以让他们开枪,没准你们的枪能比我的下属快,但是快一个人可以,能同时躲过另外两把枪么?”
傅令元黑眸暗沉沉。语音冷涔涔:“人质没达到效果,你不会让少骢死。”
“嗯,是的,当然不会让少骢死。否则我的这一把不是白赌了?”陈青洲站不太稳,靠在一旁的下属身上,不慌不忙,声线平稳,“不过,只要少骢的命还在。缺胳膊少腿也就无所谓了。”
“你们敢?!我轰死你们!”赵十三爆脾气被点燃,换回那支微型火炮枪。
陈家下属将陈青洲护得更严实,陈青洲晃了晃手中的枪,戳在陆少骢手臂上的刀伤,轻嘲:“看来你们希望我把少骢的刀伤换成枪伤。”
话音刚落,竟是下移了枪口,当真在陆少骢的手臂上开了一枪。
“啊!”陆少骢捂着手臂又一次哀嚎,嗓音完全变了调。
“需要我再提醒你们,现在我们是无路可退只能破釜沉舟么?”陈青洲接着将枪口移到陆少骢同一只手臂的不同位置,面无表情,“我们现在已经拿自己当死人了。”
“住手!”傅令元脸色冰冷而铁青,“你不就是想从这里走人!”
估计是真吃到痛心怯了恍然自己此时的生命正受着威胁,陆少骢可没再像一开始那般梗着口气喊什么“不要管他”,俨然默认傅令元的决定。
一旁受伤的荣一捂着先前被赵十三打中的伤口,也不多加耽误,提出要求:“我们要车!”
傅令元也提出要求:“你们不就是想要个人质?我来和少骢换!”
“阿元哥……”陆少骢疼得无以复加,闻言勉力抬头看傅令元,眼神里满是感动,令他回忆起早前他们二人去交易一起被泰国人绑架时的情况。
但很明显,今天的处境更加糟糕。除了对陈青洲的愤怒,也突然反省到他自己立功心切才受了陈青洲的蛊惑,太过得意忘形以为陈青洲已回天乏术所以掉以轻心疏忽大意!丢人丢人丢人!丢他们大人了!
便听陈青洲嘲弄地拒绝:“我认为少骢比你有价值得多。”
傅令元的眉宇冷峻而森然:“不是只有你有人质!别忘了你家的三个女人也在我们的手里!”
因为被安置得有段距离,以至于差点忽略,陆少骢经提醒记起,猛地重燃希望,急忙冲手下下达命令:“给她们几枪!快点也给她们几枪为我报仇!”
“砰”一声,“傅清辞”的手臂当即也中了一枪。
然而下一瞬,陆少骢的手臂就挨了第二枪,而且又是同一条手臂,他痛呼,如果不是被陈家下属架住了身体,完全站不稳要坐地上的。
“少骢,你还是安分点比较好。”陈青洲唇边一哂,“用一个冒牌货换来你的一枪,真不值。”
“你——”原来还是没瞒过!早被看穿是假的了!陆少骢冲方才开枪射击“傅清辞”的手下一通骂,“你不会打那两个真的!真的!”
手下应声就瞄准那对母女,陈青洲的枪口随之在陆少骢的手臂上移到新的位置,陆少骢急哄哄地又吼:“不许开枪!谁要你那么听话的!不许开枪!”
然后眼睛直勾勾盯着陈青洲手中握的枪,确认陈青洲也没有再开枪的打算,才放下心。
见状,傅令元便重新与陈青洲谈条件:“你放少骢,我们就放你的妹妹和小妈。这两个,总不会还是假的了吧?”
他的眼睛又黑又深。陈青洲与他对视,默两秒,点头同意:“好。”
…………
天色渐黑,阮舒心中的焦虑在来的一路上已积累得快要爆发,才总算从雨帘中看到靖沣古镇的指示牌,欣喜得几乎要从座椅里站起。
然而没多久,庄爻却是突然在路口停了车。
“怎么了?”
“不能再往里开了。”
“为什么?!”阮舒的声音一瞬间尖锐。
“太危险。”庄爻抬臂指出挡风玻璃外面,“你自己看,镇上应该是停电了。”
确实,即便天气状况糟糕,但古镇上不至于连光火都星星点点,而且还是非常不明亮的那种,她并非第一次见着夜晚的靖沣,今天的样子与平日的差别着实太大。
但这不是理由!
“我要进去!”阮舒坚持,有点强词夺理,“是你自己同意我来的!难道之前你不知道这里危险?现在卡在门口算怎么回事儿!”
“情况可能比我预想得要麻烦。”庄爻皱眉,解释道:“无法保障你的安全的情况下,我不能带你进去。”
“我的安全不用你负责!”阮舒冷然,手使劲抠着车门,“你放我下车!你不带我进去我就自己进去!”
庄爻扫她一眼:“我错了,我就不该答应一个失去理智的女人的要求。”
说着,他竟打转方向盘要调头。
阮舒急了,脑门一热,什么也没多想,抡起之前吕品给她的伞,用其中的一头使劲地撞上她这面的车窗。
“姐!”庄爻脸色一变,眼疾手快地抱住她拉向他自己这边。
车窗玻璃破了个洞。
阮舒扑在庄爻的怀里,听到外面的嘈杂雨声灌进安静的车厢里。
同时灌进来的还有模模糊糊隐隐约约的枪声。
第414、所爱隔山海
陈家十来余人,一共用去四辆车——陈青洲、荣一、大痦子脸和另外两名陈家下属挟持陆少骢上同一辆车,一辆车前行开路,两辆车断后。
紧随其后的自然是傅令元等人,带上了那对母女。
双方达成的协议非常简单,必须等到陈青洲离开了他们的伏击范围路段,再交换人质。
但其实陈青洲依旧不占优势,首先在人数上的差距便极大。除了人质方面能掣肘之外,他没有能和他谈条件的优势,而偏偏人质方面双方是平等的,只能交换回来而已,其他的再多提不了。
所以一路上陈家的车厢内的气氛依旧紧张而压抑,唯一欣慰的只是,活命的几率比先前躲在小树林里时要大。
陆少骢手臂上两道枪伤和一道刀伤都在不断地流血,他捂着,压抑不住痛苦不堪的呻吟。
荣一右肩上中的那一枪同样不断地流血,手头根本没有可以处理伤口的工具,下属只能依照荣一自己的要求,先用从衣服上扯下来的布条将他的伤口紧紧地包捆住,试图减缓伤口的出血速度。
陆少骢除了脑门上被抵了两把枪之外,根本没人管他是否会流血过多。他疼得意识都开始有些不清醒了,瞥着荣一,抱怨地道:“就该让十三的那一枪直接朝你的心脏打。”
陈青洲闻言掀眼皮看陆少骢,苍白着脸,沉?未语。
陆少骢对视上他清?的眸子,紧接着将炮火攻向他:“就该在你来之前,把你的那个妹妹给——”
陈青洲握着枪,用力地掴上陆少骢的脸,截断了他的话,不仅仅是因为预料到陆少骢要出口的大概是什么。更是因为记起阮舒前一阵子受他的骚扰。
陆少骢的半边脸不消片刻便肿起来,瞪着陈青洲双目喷火,但姿态和神色不低一分半分,大有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架势。
陈青洲把枪口子堵在他的眼睛上。当然,他最想的是一枪直接了结了他。但是……
陆少骢俨然没在怕,梗着脖子两只眼珠子吊起:“陈青洲你敢?!你敢再动我一下我就让阿元哥在你妹妹身上讨回来!”
冷着眸,陈青洲最终收起枪,转开脸,不理会他。
荣一凑到陈青洲身侧,压低声音道:“二爷。一会儿我们还是做掉他吧。”
陈青洲并不马上置与否,面露沉吟,俨然在做深入的思考。
猜他在考虑的无非就是要借此机会将那对假母女的身份坐实,荣一也不再费口舌多劝,只把希望寄托在那对假母女身上,希望她们能看清楚目前的形势,做出对陈青洲有利的某种选择……
同一时刻,傅令元的车上,他把那对母女带在一辆车上,让赵十三严密看管。
其实早在一开始带她们过来当人质时,就让手下往二人的嘴里塞紧布再用胶布封住她们的嘴,不给她们咬舌的机会,更牢牢绑好桎梏住她们,不给她们撞头的机会。
总而言之,就是不能让她们自杀——因为非常清楚她们是冒牌货,所以完全猜得出来,这两人肯定是领了陈家的死令。目前的形势看来,她们是陈家的拖累,假如她们自杀,陈青洲就不必再受掣肘。而且并不会暴露她们是假的。
她们不能死,以后的事情他无法阻止,但现在她们不能死,否则陆少骢怕是必死无疑,陈青洲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陈青洲……傅令元攥紧拳头。
对讲耳机里在这时有人呼叫他。
傅令元摁键调整,接通后传出的是陆振华的声音。
“阿元。”
“舅舅。”
“少骢现在怎样?”
“在陈青洲的车上。”
“伤在手臂?”
“嗯。陈青洲暂时不敢真动真格的。”
听筒那头陆振华?了?,颇为郑重地说:“阿元,杀掉陈青洲,救回少骢。”
傅令元笑了笑:“舅舅,你不说我也一定会办到的。”
“辛苦你了。”陆振华轻叹。“人算总是不如天算。今日意外比较多。雷堂主已经向我告罪。亲人故,我无法因此怪责他。至于少骢,”
他的声音厉起两分:“急功近利,狂妄自大。原本没让他参与这次的计划而只交托给你和雷堂主,就是觉得他气盛,不稳,如今果然坏事。早知如此,就该彻头彻尾瞒着他,我也失策了,不该由着他跟你去。”
最后他道:“行,多说无益。我现在在雷堂主的家里。你速战速决吧。”
“舅舅等我的好消息。”傅令元勾唇,掐断与陆振华的对讲,眉心微凝,转而找栗青。
“老大。”
“在那儿?”
“嗯。”
“我们马上也到。”傅令元望向车窗外。一整天了,雨水都不停歇,无穷无尽似的,天色则差不多要全?了。
不多时,遽然“砰”地一记枪响,打在前行的道路上,飞溅起泥水,陈家打头的那辆车被迫强制停车,紧随其后的三辆跟着停下。
…………
风裹着雨水亦灌了进来车厢里。
阮舒推开庄爻迅速爬起来,扒在窗口侧耳仔细凝听,想要再听清楚,然而入耳的除了雨声还是雨声,并无其他似的,不知先前的动静仅仅错觉,还是被掩盖在了风雨之中。
是枪声!一定是枪声!
虽然在她的生活经历之中,对枪声十分陌生,又是这种情况下,其实根本分辨不出来。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