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第3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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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状虺射套印
荣一绷紧脸,凝睛盯住雨帘。这才看到数颗子弹穿透大雨射击而来。
“二爷!有埋伏!”荣一迅速做出判断,话音尚未完全落下,他们所在的这辆车也骤然一震,同样是车轮被子弹爆胎,车子顿时控制不住方向。
荣一护住陈青洲压低身体,前面负责开车的下属竭尽所能地稳住车身。
后面跟随在好几辆车见情况不对,迅速地从后方超车上来,车内的下属们把车窗打开口子。开始反击。
大家配合得默契,均瞧出来了,对方不确定陈青洲究竟在哪一辆车内,因此最先集中攻击可能性最大的主婚车。大家超车上来后也不刻意去护陈青洲所在的车以免被对方看穿。
双方一阵火拼,枪声全部被掩盖在瓢泼大雨之中。
然而毕竟敌暗我明,一辆紧接着一辆车被爆车胎,被迫全部停下来,非常明显对方是想把他们留在设有埋伏的路段内。不令他们逃脱,一并射杀,一网打尽。
荣一和陈青洲一样不现身露面,深知也会因此暴露陈青洲所在的位置。
车子几经震动,陈青洲背上还刚受的鞭伤,整个人的状态并不太好,瞧着好像有要晕眩的迹象。
荣一难免有些焦虑,脑筋极速开动,计算着就目前手里头的这些人,大概能撑多久。
前座里的下属倏尔向陈青洲恳求:“二爷,您把身上的喜服脱下来!穿我的衣服!”
荣一瞬时明白下属的意思,立即问陈青洲:“是的二爷!你把喜服换下来!现在雨大!他们不靠近是看不清楚人脸的!只会根据衣服来判定身份!我们来转移注意力!这样能给您争取逃脱的时间!”
“不用了,我——”陈青洲没能说完,荣一已为他下了决定,抓紧时间去脱他的喜服。
脱他的喜服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喜服后背上撕裂的布料和伤口处的皮肉黏在了一起。
…………
几位长老忙着安抚村民,让大家全部都在各自的家里点蜡烛,暂且不要出门,以防遇到危险。
大长老亲自前往查看两名被电死的镇民。一大一小,一老一少,奶奶和孙子二人,经确认,恰恰是雷堂主的老母亲和儿子。
雷堂主的老婆哭得呼天抢地,几度晕过去。
大长老哀怜不已,询问旁人:“雷堂主人呢?还不去把他找回来?!”
“已经去找了!”手下回答。
不久其余几位长老也来探看,皆唏嘘——这别说正常人家里一天死两人得哭死,更遑论大家都晓得,雷堂主是个孝子,八十岁的老母亲已经老年痴呆了,也不愿意送养老院,就是担心养老院里的人照顾不好,而他自己的子孙缘薄,儿子是前些年夫妻俩去做试管婴儿好不容易才得来的。
而最终拼凑出来的事情经过大概就是,因为停电,雷堂主的妻子出门去询问情况,家中八十岁的患老年痴呆的老母亲恰好发病,神志不清地领着孙子出门,去找自己的儿子雷堂主。造化弄人,偏偏走过了高压线断裂的那条路,两人当场丧命。
须臾,前去寻找雷堂主的手下回来复命了,却并没有带回雷堂主,向几位长老汇报道:“找不到雷堂主人,不过发现陈二爷他们在半路好像遭遇伏击了,现在双方似乎正在对峙,我们听见枪响了,没敢再靠近。我怀疑雷堂主也在那里。”
“伏击……雷堂主……”大长老在唇齿间重复这两个关键词,立时就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儿,神色一凛,“陆爷人呢?!”
五长老和三长老无声地交换一个眼神,最后又三长老开口劝大长老:“事已至此,我们还是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像当时关公庙落成典礼那样。青洲做出了那样的事情,我们的处罚确实轻了,陆爷算是为我们青门清理门户。”
“清理门户……”大长老一张老脸上的肌肉轻轻跳动,“陈家已如此,我们也都统一阵线支持他了,他还非得把陈家连根拔起?”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三长老喟叹着摇头,稍压低音量,“最关键的是,陈家真的再留不得了。青洲如今把和陆家的紧张关系挑开了放在明面上,公然在青门内挑起争斗。这些年青门其实都很稳定,你自己想想内斗发生的缘由来自何处?可不就是陈家不甘居于陆家之下?不能让青门分裂,趁着这个机会彻底断绝分裂的可能性,青门才能走上完完全全的团结一致。”
大长老面露凝色,像在认真思考三长老的话。
三长老拍了拍大长老的胳膊:“这一交火,在所难免,迟早都得来。不是今天陆爷主动,就是陈家日后反攻。何不早点结束?一切都是为了青门的和谐安定。就交给陆爷处理吧,他会给青洲的死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们也没有抛弃陈家,只是人都是要向前看的,陈家过往的功绩,就让它成为历史,让大家记在心里就好。”
大长老心中忽明忽暗,一时复杂难言,而终未就此再言,须臾,他把方才汇报消息的手下招来,吩咐道,“去找陆爷,告诉陆爷雷堂主家里现在的情况。雷堂主在给他办事,看他要如何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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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一遍哈,清辞和青洲的故事不是写番外的,就中间穿插的那些情节。这本书的主角是服软,青洲在这本书里的作用是为阮阮而存在的。
“如果命运能选择”,是一部被禁播的港剧《天与地》的主题曲的名字,啦啦啦。
下一章的章节名大家也看到了,“来生做春风,流浪又自由”,大概会给青洲一个了结啦。八千字的大章并且包含钻石加更了,下个钻石加更32500钻
第412、来生做春风,流浪又自由(修)
“好的,大长老。”手下领命退下。
大长老转回身,看到其余四位长老均望着他,像是不等到他确切的一句话,无法安心似的。
心下长喟,他望向外面阴沉沉的天空,给他们一颗定心丸,道:“青洲在回海城市区的路上,我不知道他出事了。”
四人顿时松一口气。
五长老笑着提议:“那我们继续忙我们的事情吧。”
…………
医院。
黄金荣被送回病房,医生赶来做急救。
负责贴身照顾黄金荣的这名手下揣着手机,要给忠义堂的人打电话——是黄金荣交待的,要忠义堂的手下也赶去支援陈青洲。
然而病房外却是突然来了一群陆家的黑西大汉,将仅剩的驻守于门口的两名陈家手下抓了起来,更是将病房围圈。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我们是遵照长老会的长老们下达的命令办事。”领头的黑西大汉给的答案非常官方,说着,将这名手下的手机没收,并强行扣住他的双臂。
…………
傅令元和陆少骢一同前往雷堂主埋伏的路段。
陆少骢甩了两下手机,询问傅令元:“阿元哥,我先前就想问,老陆是不是弄了手机信号屏蔽仪?”
“明知故问。”傅令元斜他一眼。
陆少骢捏得手骨指节卡嚓咔嚓响:“好啊这样,让陈青洲与世隔绝!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倒看看这回他能往哪儿逃!”
傅令元微勾唇角,然后示意自己耳蜗里的对讲耳机,道:“我先问问,现在是什么情况。”——手机没有信号,均靠不受此手机信号屏蔽仪影响的对讲耳机。
调整耳机连通栗青那边后,栗青即刻向他汇报:“老大,问清楚,确实有两个人因断裂的高压线电死了。是雷堂主的老母亲和儿子。”
随后讲述了事情的大概缘由。
“因为停电,雷堂主的老婆出门去询问情况,雷堂主的老母亲才牵着孙子出门去找儿子的……”
傅令元的思绪在这一句时顿了好几秒。
栗青讲完之后也暂且停住,体会得到他的沉默——虽然混道上,但自家老大非常讲原则。从不滥杀无辜。今日是借由靖沣最近曾多次停过电和雨天的便利“人工”再给全镇停一次。
赵十三几天前就来靖沣呆着了,虽然雷堂主并未泄漏具体的编排,但也没太提防作为搭档之亲信的赵十三。赵十三依照傅令元的吩咐,了解了雷火堂的成员们这两天大致都在哪些地方活动。得以大概推断出雷火堂准备发起行动的区域范围。
暂且不提他们原本的打算,未曾料想的是今日的天气状况比原本所以为的还要糟糕,出现这档子沉重的意外。
镇上的村民其实都在说,雷堂主早年就被算过命,无子送终,他偏不信邪,通过试管婴儿成功得子。结果……栗青寻思着该再说点什么,傅令元却已收起压抑的沉默。问:“雷堂主知道没有?”
“不清楚。恐怕是还不知。”
“嗯,这事儿确实暂时不要告诉他比较好。”
“好的,老大。”栗青几乎不用多加考虑,便明白傅令元这话真正的意思,且他之所以要首先汇报这个,是因为他对自家老大的了解,猜测得到这件“天助”之事必然要利用起来。
紧接着下一件事他转述从赵十三那儿了解到的目前双方的对峙局面——赵十三几天前就来了这里,配合雷堂主的布局;栗青今日跟着傅令元来,主要负责外围的补缺补漏。
顷刻,两人结束对话。
陆少骢迫不及待相询:“怎样?”
“已经开火了。”
“陈青洲还没翘辫子?”
“据说陈青洲不坐在主婚车,躲起来了。”
“废物!”陆少骢又开骂,“雷堂主也是没用!区区陈青洲那百来号人都解决不了!给他一个营的人数都无济于事!我代替老陆过来看一看是对的!”
“不用担心,雷堂主做了充分的准备。就算我们没有一个营的人,也足够在靖沣布下天罗地网。陈青洲跑不了的。”傅令元手痒似的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取出一根塞进嘴里,语音模糊道,“何况不是还有我们?”
“我们哥俩一起出马,保管没问题!”陆少骢哈哈哈,笑完之后记起来问:“对了阿元哥,你开始的时候在说什么暂时不要告诉雷堂主比价好?”
傅令元眸色深一分,将事情告知。
陆少骢愣怔一下:“这还真是……雷堂主会不会也太倒霉了?”
没过多久,枪声开始渐渐传入耳朵之中。
傅令元和陆少骢探看前方。但见天色阴阴雨雾濛濛。模模糊糊得见轿车的轮廓。
未及反应,轮廓逐渐清晰,数辆轿车穿越雨帘歪歪扭扭地行驶而来,近了之后能发现车子的轮胎明显有问题,却仍强制驱驾。
还伴随着枪声,以及绰绰地有人影,貌似有负责断尾的人在和发动攻击的人火力全开。
傅令元和陆少骢第一时间在车内伏低身子,跟随在车外的手下们纷纷拔枪与那几辆车上的人对仗。
“妈的!是陈青洲的人!”陆少骢率先辨别出来,掏出手枪,不顾危险地探身出窗户,对准一晃而过的某辆车子里映照在车窗上的红色身影连开四五枪。然而都没打中。
“危险!”傅令元厉声,猛地揪回陆少骢,子弹将将集中车窗旁的车身,凹进深深的一个弹痕,只要晚一秒,怕是就打穿陆少骢的手。
陆少骢来不及后怕,急哄哄问:“怎么回事儿?!不是围剿么?!怎么就让陈青洲的人突破包围圈了?!”
身边的手下都是和他们一样刚过来的,当然不清楚,支支吾吾地讲不出所以然,只说马上去问清楚。
“开车!给我追!”陆少骢可等不了他们,即刻下达命令。
外面又有好几辆车在这时呼啸着疾驰而过,是去追陈青洲那票人的。
陆少骢仔细盯着前方。
傅令元眸子眯起,不慌不忙道:“应该没问题,虽然因故临时更改了伏击地点,但雷堂主不可能出现太大的纰漏。”
正说着,“突突突突”的一阵密集又响亮的枪声破空。
傅令元和陆少骢循声凝睛,可见开快于他们前面的一辆车里,雷堂主抗着突击步枪,对准陈家的车子一通扫射。
…………
陈青洲眼前一晃,只见负责开车的下属脑袋一颤,整个人仿佛突地被定住,往方向盘上一倒,就不动了。
同一时刻,车子骤然失去控制,猛地一个打弯,几乎要将所有人甩出去,即便有下属护着,他的头和肩侧依旧重重撞上车门。
最终车子一头撞上路旁的大树,轰然停下。
“二爷!”几位下属关切而紧张,“二爷您没事吧?”
陈青洲抬头,看到同行的另外几辆车也遭了方才那一通扫射的祸,全部撞的撞翻的翻,所有的车轮爆胎,这段路的强行驱车使得车轮磨损得几乎要成秃圈,彻底报废开不了了。
他继而望向自己这辆车的驾驶座,看到打死那名下属的子弹并非出自后方,而从左前方射击而来,正中脑门。
眼下没有太多的时间留给他为死去的人哀悼,每一秒都是死掉的下属为他争取而来的,他浪费不得!
且子弹的位置也充分说明前方尚有埋伏,他们往回开是行不通的,情势严峻!
“下车。”陈青洲下达命令,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竭力维持住声线的平稳——没空去留意自己的后背时。其实并没有那么疼……
他深知自己必须坚挺。不光为他自己,更是为了这群至今追随他的陈家下属。他是他们的希望,是他们的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