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第3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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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进殿内。正面的主位上。关帝的雕塑威武矗立,一侧的墙面上有壁画,记录着关羽千里走单骑的故事。
一切显得庄严。包括外面附属的还有结义园、御书楼等,全是三鑫集团彼时花大手笔免费为镇上的村民投建的。
傅令元眼里带讽地掠过,随雷火堂的堂主打开设立于关帝雕塑前的防护带,近距离地来到关帝雕塑的面前。
关帝脚下站立的基台筑得很高。雷火堂的堂主便是由此打开了一道门,朝傅令元做了个“请”的手势。
傅令元不和他客气,从容地率先走在前面。
双折式的楼梯,暗?色的墙体,长长的走廊,并无一人看守,但信息化监控系统在这里面不再如关公庙的地面部分隐晦,明目张胆了许多。
厚壁密封,防渗、隔音、防火——必然是这里所具备的特征。
行至最后入目的是三个密码指纹门的仓库。
枪弹分离。一个仓库应该是枪械,一个仓库应该是弹药。根本不用费脑子去想的事情。
第三个仓库,也可粗略判断存放的多半是更昂贵的攻击性武器。傅令元对它更感兴趣,不过雷火堂的堂主打开的是第一个仓库。
雷火堂堂主:“关公庙修建完毕后,重新清点过物资,然后把东西陆陆续续地搬过来,旧的军火库基本停用。所以现在这里面除了上一次我们从s先生手中新购置的货之外,还有一半是以前的东西。”
“嗯。”傅令元淡声,缓缓地踱步,眼风扫视。霰单枪、冲锋枪、美式突击步枪、格洛克手枪、沙漠之鹰手枪等等长短枪兼具,多数是海上验货的时候他就见过的。
少顷,傅令元随手拿起一只格洛克g19,以飞快地速度转过身枪口对准雷火堂堂主扣下扳机。
当然,没有子弹。
因此雷火堂堂主从方才那猝不及防地一瞬间开始便未曾慌乱紧张过:“傅堂主的动作很行云流水,看来枪法娴熟。”
傅令元把玩着枪,唇角弯了一下,语气揶揄:“在滇越边境那几年,每天都在拿枪和人拼命,否则哪里保得住自己的货?”
加入青门之前,他是单枪匹马自成一派的,在道上能够风生水起,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他在越南的线上十分吃得开。这也是当初他能成功被推任为四海堂堂主的重要考量(可回顾第109章)。这点青门内无人不知。
雷火堂堂主自也心中有数,闻言道:“陆爷领导有方,我们青门在国内基本上没人敢不给面子随便得罪,即便泰国佬和越南仔寻求合作时,也不会太过分。所以我们几位堂主里,大多数人都比不得傅堂主在那种随时可能丢命的枪林弹雨中呆过。”
“都是为了生路。”傅令元放下那支格洛克,双手抄回裤兜里,回归正题,“今晚或者明天,家伙可以先分配下去。大家都熟悉熟悉,别太久没碰了连怎么上膛都忘记。”
雷火堂堂主笑了笑:“傅堂主多虑了,我这个堂主平时不是只管着这些死物闲着的,居安思危,该操练的时间没一天落下的,强度不比军队弱。”
傅令元挑眉看他:“说起军队,好像听说你以前是个军人?”
“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后来差点活不下去,遇到了陆爷这位伯乐,一手提拔我上来的,今日才有机会和大家共事。”雷火堂堂主对过往简单地一笔带过。
“雷堂主太过谦和了。”傅令元唇际一挑,“当年陈玺错信卧底警察,险些致青门覆灭。多亏了你领舅舅的命令,对外拖住那名卧底警察的后援,又对内镇压住陈家的旧部。你是青门得以守住的大功臣。”
雷火堂堂主摇摇头:“青门是大家在陆爷的带领下共同守住的。”
湛?的眸子直视他,傅令元笑容稍显散漫:“我是晚辈,还有很多需要向各位堂主学习的。尤其雷堂主。上一回去和s交易,和雷堂主已基本了解彼此的脾性,这次舅舅交待给我的任务,多仰仗雷堂主的指教了。”
“傅堂主不要说指教了,我也是领陆爷的命。希望我们配合?契。”雷火堂堂主笑笑,旋即一抬臂,又做了“请”的手势。道,“傅堂主不妨挪步,我们讨论讨论配合方案?”
傅令元率先抬步,离开仓库。
…………
傍晚,与雷火堂堂主告别后,傅令元命赵十三将车子开到关公庙后方连接古长廊的城楼。
登高可望远。远处日薄西山。
垂眸,又可见城楼下的河水不疾不徐地奔赴大海。
几个月前,陆少骢曾围圈陈青洲于此,企图剿杀他。
手指轻弹,抖落烟灰,傅令元抬臂,烟嘴凑上唇,吸一口烟,吐出成型的烟圈。
暮色苍茫,天色渐暗。
赵十三盯着他的背影,悄悄问栗青:“老大为什么要站在这里发呆?回去的路上在车里发呆不是一样的?还更舒服些,坐着不累。”
栗青:“……”
“老大不是在发呆,是在想事情!”他纠正。
“我知道老大其实是在想事情,但他表面上看起来就是在发呆。”赵十三指了指河面,正是此时傅令元的目光所投注的点。说:“我没拉住绳子,老大和阮姐当时就是从这儿掉河里的。”
“算你没傻透。”栗青用的夸奖的语气,旋即一副洞若明火的表情。“老大既在想事情,也在想阮姐。”
赵十三自然已听说阮舒遭谭飞绑架后失踪的事,挤兑栗青:“你说你办的什么事?都半个多月了,也找不到阮姐。”
“……”栗青呵呵一笑,“你行你来办这事儿试试?”
不等赵十三反应,那边傅令元手指用力一弹,抽完的烟头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然后快速地垂直往下落。
“走吧。”傅令元转过身来。
栗青和赵十三停止闲聊,挺直腰板凝回神。
傅令元行了几步却是忽地又停下来,眸子眯起,微微扬下巴朝某个方向点了点。
循着望过去,入目的是关公庙的周边,接壤最近之处有两三座民居院落。栗青和赵十三均不知他具体所指。
“大长老的家。”傅令元抿着唇,逆着光的侧脸平静,未有波动。
栗青和赵十三彼此无声地交换一个眼神。
“你就先不用跟我们回去了。”傅令元看着赵十三,“明天我会遣一批兄弟过来,你就留着靖沣等他们,汇合后带他们去找雷火堂的堂主,该做些什么,暂且听从他的调配。过两天我再给你布置新任务。”
虽然有些懵,但赵十三没多问,只领命:“是。老大。”
…………
一路平稳地离开靖沣。
傅令元照旧沉?地若有所思,于腿上掂着。
车厢内没有开灯。
窗外时不时掠过的流光溢彩在他冷寂沉硬的面容上投落斑驳的影子。
差不多快抵达海城市中心范围内时,傅令元终是停下动作,翻开号码薄,发了条消息。
复,他抬头,吩咐栗青:“老北街的河坝。”
嗯?栗青狐疑,通过后视镜瞥了眼自家老大,按要求??地在下一个路口时打转方向盘更改路线。
…………
谨慎起见,荣一并没有把车直接开到老北街的河坝,隔着一段路程便停了。边掏出准备打电话,边对后座里的陈青洲道:“二爷稍等,已经让手底下的人先行前往排查环境,等确认之后您再——”
“不用了。”陈青洲打断,淡淡道,“你也不用跟在我身边,我自己过去。不会有事的。”
荣一一愣。
陈青洲已兀自推开车门下车。
“二爷!”荣一急急跟下车,打算追上去,好歹提醒他身上记得带枪。
“别什么二爷不二爷的了。”栗青用声音将他自己从黑暗中勾勒出来,双手抱臂靠在隐于暗处的车身上,“你担心你家二爷,我还关心我家老大呢。”
荣一又一愣,隐约明白过来什么,顿时驻了足。
…………
这附近因为地理条件问题,始终没有得到开发,是以即便相隔十年,也未有太大的变化。
不过其实陈青洲也并不记得它的原貌,毕竟他只来过这里一次,而且是误打误撞过来的,当时也像现在这般明月当空。
芦苇丛比以前茂密,夏日更是生长得旺盛。
陈青洲花费了点时间,才找对位置。
河坝对岸是海城繁华的璀璨灯火。倒影于河面,随着微风的吹皱而轻轻摇曳。同时高高的芦苇枝干也摆动着发出哗哗的枝叶摩擦声。
芦苇丛间平坦的一截堤坝上,敞开一小块廓形的光,一道人影逆光席地而坐,肩背挺拓,稍侧着身体,一只手蜷曲起手指,扣住透明高酒瓶的细窄瓶口。另外单只手臂撑在地面,姿势闲恣散漫。
甚至也彰显出一丝许久不曾在他身上见过的痞气。
确实“许久”。
而且是很久。
陈青洲眼瞳微敛。
具体记不清楚了,大概十多年了吧。
十多年前头一回见到的那个少年,完全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一个人单挑十几个打手,都鼻青脸肿面目全非了,还摇摇欲坠地站在中央,冲周围的人喊着:“来啊!再来啊!来一个我打趴一个!来两个我打趴一双!”
其余的打手竟然被傅令元疯子似的气势给吓到了,一个个没敢上前。
那是青门底下的一个赌场。那天爸爸和荣叔以及郝叔约了人谈事情,他恰好跟在身边,所以碰个正着。彼时觉得傅令元骨头挺硬,耐打,还生了收他入?下当马仔的念头。
原本以为是傅令元被欺负,赌场的经理却告知,是傅令元自己赌输了钱。要赖账。
当场他就笑了。
然而,没等赌场的经理处理,一个小警花就跑来了……
“干嘛?一个大男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凝望另外一个大男人,很毛骨悚然。鸡皮疙瘩掉一地。”傅令元扭过头来,眼睛又?又沉。
思绪被打断,陈青洲收住回忆。
两人对视一眼,眸光皆平淡,隐含着冷峻。
顿了顿,陈青洲继续步子,行至他身旁,由上自下瞧他:“想起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被揍得脸肿得像猪头。”
“是么?”傅令元的表情写着“我不记得有那么一回事”,嘴里同时在说,“我记得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在巴结我打听傅清辞的喜好。”
“得知你那副流氓痞性竟然是她的弟弟,我怀疑了整整三天。事实证明,你和她的确不是一个妈生的。”陈青洲自说自话。
“我告诉你傅清辞是男人婆喜欢养蜥蜴,你竟然真送她一只活的大蜥蜴,结果被她把蜥蜴直接甩你脸上。令我深度怀疑你的智商是不是还处于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的程度。”傅令元亦自说自话。
“就算有你从中作梗,我和她仍然在一起了。”
“那又怎样?最后不还是分开了?”
陈青洲应声将手中拎着的一打啤酒重重丢地上。
傅令元垂眸瞥了瞥。
复抬眸。
陈青洲已隔着酒瓶子的距离坐到地上。
“嘁,还真来了?不怕我在这里设下了埋伏暗杀你?”傅令元轻哧。
“单枪匹马就约我,不怕我把这里包围,了解了你?”陈青洲反问。
傅令元斜斜一扬唇,不接茬,兀自喝了口啤酒:“我以为你找不到这里。”
陈青洲没理会他,拆出一听啤酒,咔哒打开易拉罐,仰头灌了两口。
“悠着点喝,一会儿要是醉了,我是不会再驮你回去的。”傅令元戏谑。
陈青洲淡笑:“如今能有什么事值得买醉?”
“也对。”傅令元拿高酒瓶碰过去他的啤酒罐,讥嘲,“恭喜,终于要第二婚了。以为你准新郎,一定有很多事要忙,没想到还真来了。挺给我面子。”
清?的眸子轻闪一下,陈青洲顺着他的碰瓶喝了一口酒,依旧口吻淡淡:“谢谢。”并表达祝福,“估计你也很快要第二婚了。”
傅令元眉心一冷,转瞬勾唇:“我和阮阮复婚的时候会补办第一次结婚落下的喜酒。”
陈青洲眼里带霜:“你再纠缠她,我一枪毙了你。”
“呵,”傅令元哂笑,“那你也等于失去她这个妹妹。”
陈青洲看他半刻,面无表情:“不要对自己太有信心。”
傅令元含沙射影:“你自己没能力守住自己的感情,别以为其他人也不行。”尔后咬字清晰,俨然在强调,“我和阮阮之间,与你们不一样。”
陈青洲眸中情绪翻覆,要与河面上笼起的蒙蒙雾气相接一般。
夜色越发浓,两人安静,各喝各的酒。
半晌,傅令元丢开第五个高酒瓶,率先打破沉?,语气不爽:“你以前喝了酒之后不是挺能唠的?今晚一句话不讲?”
陈青洲则丢开第三个空罐子,打开第四听啤酒,目光直视河面不挪,淡声:“只和你一起喝了那一次酒而已,就妄下判断说我能唠。”
“一次还不够?”傅令元从他手中抢走那尚未来得及喝的第四听啤酒,灌进自己的嘴里。
陈青洲侧过脸看他。
傅令元把自己的高酒瓶递过去给他:“还你的。一瓶抵你两罐啤酒。”
陈青洲没有客气,接过,先找开瓶器,没发现,便直接用牙齿撬开了。
傅令元在继续方才的没完的话题:“人家是酒后吐真言,你是酒后讲屁话。说什么你一定会回来找她复婚,说什么你一定会重新撑起你们陈家,说什么你一定会灭掉陆振华。哪一件事现在你实现了?”
这番话的尾音落下的时候,陈青洲手中的高酒瓶空了,又伸手过去新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