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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部分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第329部分

小说: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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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阮舒清清淡淡:“焦警官,不知特意把我叫来这里有何贵干?”
“给你打电话的警察没和你稍微讲明白么?”焦洋于她对面落座,“是关于你的妹妹林三小姐林妙芙。”
“她不是犯事儿被你们逮捕了?”阮舒没什么表情,“你们尽管秉公办理,该怎么判刑就怎么判刑,和我有什么关系?”
焦洋眯起眼睛看她,似笑非笑:“林二小姐真是大义灭亲。林三小姐出事的这段时间,你好像从来没有主动来关心她的情况。”
阮舒一脸无语:“不是焦警官向我透露,她如今成为你们的污点证人不让探视?那我还有什么必要来关心她?我不是该相信你们警察、该配合你们的工作?”
不知是不是被她怼住了。焦洋沉默下来,片刻后,神色比方才严肃不少,一副回归正题的表情:“今天找林二小姐过来,是希望林二小姐能劝一劝林三小姐,让她迷途知返,让她明白只有我们警察才能邦她,而不要轻易被其他人的虚无的承诺所欺骗。”
“什么意思?”阮舒瞳仁微敛,“请焦警官讲清楚些吧,我的理解能力不好。”
焦洋稍倾身,凑近她,音量放低:“林三小姐原本已经按照之前所答应的,配合我们警方的调查,告诉了我们所有她所知道的c’blue内的情况,并指认出了她认得的‘妈咪’。”
“但陆振华显然已经得知林三小姐是我们的证人,并且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和林三小姐联系上了,现在林三小姐反供了,而且还来了律师为林三小姐出面,指控我们警察在录口供期间的谈话具有诱导性和欺骗性,还对林三小姐精神和身体方面造成威胁。”
“这样一来,虽然警方依旧能查封皇廷,但是会因为证据不足少抓好几个的贩、毒恶徒!”
讲到最后,情绪的激动导致焦洋的音量又不自觉地放大。
阮舒与他达不到情绪上的共鸣,他的“少抓好几个”在她听来,更多地理解为影响他的心内快速消化着一切——情况和傅令元所预测的一模一样,陆振华的措施果然是令林妙芙放弃当证人。
眉稍一挑,她目露困惑:“陆振华有这么大的本事,连你们警方内部都能渗透?”
被暗讽,焦洋的脸色霎时难看。
阮舒见好就收,正色问:“焦警官认为我劝得了林妙芙?”——她不相信他不清楚她和林妙芙之间的关系有多差。他找她,多半是病急乱投吧?
“林三小姐是你的妹妹,相信你也不希望她就这样被陆振华利用。”焦洋如是道。
“我不希望有用吗?”阮舒不禁失笑,“焦警官,她如今连减不减刑都无所谓了,陆振华必然是承诺给了她无法拒绝的诱、惑。你们警察的身份如此具威慑力都没有办法,我能怎样?她要是肯听我的话,她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焦洋默了默,坚持:“不管怎样,还是希望林二小姐去试一试。”
说实话,她一点儿都没有玉望和林妙芙见面。但这是警察的要求。她无法拒绝,不是么?去试一试也好,失败了,也能让焦洋放弃纠缠她。阮舒垂了一下眼帘,迅速有了决定,复抬眸:“好。”
“我可以去,可无法保证结果令你们满意。”她强调。
“谢谢林二小姐配合。”焦洋微微颔首表示感激,“我现在就去安排。”
他这副模样,阮舒非常不习惯,头一回真正意识到。他确实是个警察……
不消一会儿,焦洋便带着她朝审讯室去。
抵达三号房门口,里头的问话貌似刚结束,有个警员走出来,见到焦洋即刻问候:“副队。”
焦洋接过警员递来的记录,随手翻看了两下,拍了拍警员的肩膀:“辛苦了,你先去休息吧。”
警员离开,焦洋看向阮舒,指了指房门:“林三小姐现在一个人在里面,林二小姐单独进去吧,我和我的同事都在外面看着。”
他又指了指另外一个方向。以阮舒的视野范围并看不见,但可以猜到估摸就是监控室。
“嗯。”她点头。
焦洋为她打开门。
阮舒抬脚走了进去,先本能地定在门口,向四周打量。
房间的墙上刷着老式的油漆墙面,正中间摆着一张大的条形木桌子,两边各有两把椅子,头顶上一盏大的照明灯,灯光微微有些晃眼睛。
总而言之,这里的环境给人的感觉特别不好,首先从心理上就给人造成压力。
林妙芙身穿看守所的衣服,坐在木桌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大概是累了,所以伏在桌子上,脸枕着臂弯,面向墙里,以致于阮舒暂时无法看清她的样子。
约莫将她的脚步声当作是警察的,林妙芙姿势未变,闷闷地喃喃:“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阮舒停住,抿了抿嘴唇,淡淡出声:“是我。”
林妙芙陡然一个激灵坐起来,难以置信地望向她。
她的模样看起来倒没有太糟糕,但毕竟比不得安好地呆在外面,还是瘦了些,此时此刻在照明灯下,脸异常地白。打量完毕,阮舒才又走了几步,到她的面前,也不坐,只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沉默不语。
林妙芙抬起头来注视她,双眼有些红,如同一只泫然yu泣的兔子。少顷,问:“来看笑话的吗?”
阮舒面无表情:“是。”
林妙芙笑,颇为嘲弄地说:“谢谢。”
“不客气。”阮舒无视其中的讽意。
林妙芙的眼睛愈发红。
“他们允了你什么好处?”阮舒双手抱臂,“钱?还是能让你不用坐牢?或者等你坐牢出来,继续捧你当明星?”
“你是来给警察当说客的?”林妙芙咬了咬嘴唇。
“不是。”阮舒摇摇头,“我总得了解清楚你的情况,才能到你爸你妈的坟前添油加醋地羞辱你一番。”
林妙芙愣了一下之后,旋即评价:“恶毒的女人。”
“你第一天知道?”阮舒反唇相讥,“不是说你离开了我反而过得更好?不是说你的裳裳姐特别地喜欢你邦你很多?现在呢?你都混到要吃牢饭的地步。”
约莫被戳到痛处,林妙芙的胸口起伏得厉害,从阮舒俯视的角度,此时此刻能看到她仰起的脸上鼻孔一张一合。
半晌,林妙芙望向玻璃的那面墙,像是对着空气喊似的:“让她出去!我不想见她!谁让你们把她找来的?!”
“你以为我愿意来吗?”阮舒双手摁在桌面上,撑住身体,伏低下去,凑近她的脸。冷冷低声,“林妙芙,一开始得知你要给警察当证人的时候,我觉得你特别天真特别傻。现在得知你又反供,我发现我的结论下得太早了。把‘天真’和‘傻’这两个词用在你身、上,都是侮辱了它们。”
“不要以为只是你讨厌我,我也厌恶你。偏偏我怎么做都去除不掉‘林妙芙’的姐姐这个标签。你出事,警察找我;你反供,警察找我;你以后在牢里有任何的事情,警察又得找我;我甚至在想,你如今被人收买,假若你再反个供到警察这一边,是不是收买你的那些人也得找我?你就像一只赖在我身、上的吸血鬼,我怎么都甩不掉。你说,究竟是我之于你而言更讨厌一点,还是你之于我而言更讨人嫌一点?”
旋即,阮舒的手捏住林妙芙的下巴,表情狠厉:“前面的事情,我已无法挽回无法补救,现在我警告你。你既然又反悔决定不当污点证人了,就牢牢地把嘴闭紧了,别再反悔第二次,乖乖地进去牢里老老实实地蹲着。否则,就算警察再找,我也绝不会给你收尸。”
说罢,她用力地甩开她的脸,松开手,最后追加道:“我会找律师,拟一份文件,和你断绝亲属关系。”
林妙芙猛地侧回头来,瞠目怒吼:“你以为你是户主就能我把从户口本上除名?!我才姓林!我才是林家人!”
“当林家人很光荣吗?”阮舒轻哧,唇边满是哂意,“你不用从户口本上除名,不仅如此,你以后就是林家的户主了。”
林妙芙怔忡,一副没反应过来的表情。
阮舒重新站直身体,恢复居高临下的姿势,清浅一笑:“对,我不是林家人。所以我从林家出户,再也不占用你们林家宝贵的户口本纸面了。林宅,以及其他属于林家的任何东西,我都不会要一分。只除了林氏的股份,已经全部被我清仓了,所以你想要也要不了。不过我会分一半的钱,存在你的银行卡里,以后你出狱,自己想怎么花就怎么去花。”
最后,她十分轻松地长长舒一口气。笑意更浓:“这次是真的可以完完全全摆月…兑你了。”
话到此结束,没什么可再多言的了。阮舒举步朝外走,身后却是传出林妙芙崩溃般的哭声:“我只是想活着……我只是想活着……我只是想活着……”
同一句,不停地重复,不停地重复,不停地重复。
“那就记住我刚刚的话。”阮舒掀了掀嘴唇,走出房间,顺手带上门,将她的哭声关在里面。
焦洋满面怒容地直奔而来:“我是让你去劝她的!你刚刚都和她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了让她变成这样?!”
“抱歉,这就是我和她之间的沟通常态。”阮舒眼波无澜,从容淡定道,“如果焦警官认为我做错了什么,或者妨碍到你们执行公务,那就把我也抓起来。”
“你——”焦洋的眼睛里像簇起两团火似的,生生压下,“林二小姐,请注意你对待警务人员的态度!”
阮舒当然不会自讨苦吃,欠身:“我为我的态度道歉。同时也为没能邦到焦警官表示深深地遗憾。”
焦洋立时一口闷气卡在胸腔,盯着面前她诚恳的表情,愣是发作不得。
“副队。她哭岔气了。”警员来提醒,然后率先进去审讯室。
阮舒透过门缝望进去,恰巧被那个警员挡住视线,并看不到林妙芙此时的情形,只耳中捕捉到很重的一抽一噎,每一下都吊着气一般。
转回眸,她问焦洋:“林妙芙反供,是不是罪行又比之前重了?”
焦洋回答得含糊:“看到时法官怎么如何判待我们递交上去的材料。”
阮舒了然一笑,顿了顿,问:“那么焦警官。我现在可以走了么?”
没有达到目的,焦洋的表情不可能好,看了她一眼,招手唤过来一名警员,别开脸,挥挥手:“送她出去!”
阮舒略略颔首:“谢谢。再见。”
跟随警员后头往外走,又走回先前有很多警察来来往往的大厅,冷不丁迎面走来一张熟悉的面孔。
瞥见她的一瞬,傅清辞蹙眉驻足。
“傅警官。”阮舒打招呼。
傅清辞并不回应她,偏头问警员:“她怎么了?”
“焦副队找她。见个嫌犯。”警员回答。
傅清辞没说什么,看她一眼,依旧不和她有交流,继续自己的步子。
是因为被她发现了晏西的存在,所以比以前还要不爱搭理她了?阮舒嘲弄一抿唇,也继续自己的步子。
既然决定要做,那就尽量不拖拉不耽搁。离开缉毒大队,见还没到正常的下班时间,她立刻联系了自己经常合作的那位律师,咨询单独立户的事宜。律师说会根据她目前的情况列出她需要办理的手续,之后发她邮件。
挂断电话,阮舒坐在车里发了会儿呆。
以前还真没考虑过这件事,因为林家二小姐的身份之于她而言可有可无,刚刚在林妙芙面前,也就是临时想到,她才忽然反应过来——庄佩妤死了,林氏易主了,她何必还要继续与林家有关联?
只会给她带来拖累——林妙芙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反正,她现在本就独立生活,真的应该再从法律上彻底与林家断绝。
驱车回到心理咨询室,院子里,马以又在浇花。
无意间瞥见那盆仙人球此时也被移到外面来沐浴夕阳,阮舒滞住身形。
没忘记前台曾向她透露过,这盆小仙人球是蓝沁送的。
她走过去,蹲在它跟前。
上一次见它时所开的那些淡红色小花已经全都谢了,墨绿色的圆球依旧难挡生机。
蓝沁……蓝沁……
蓝沁为什么要专门留着马以的笔?又为什么要送马以仙人球?
马以知道他的病人蓝沁是已经死掉的那个女明星么?知道的吧……否则为什么要特意将仙人球破例放在他的诊疗桌上。
她感觉,那是一种缅怀的方式……
阴影突然兜头落下来,伴随着马以的质问:“你在干什么?”
阮舒就着蹲身的姿势仰起脸看他,夸赞:“仙人球很漂亮。”
马以不做回应。
阮舒单手撑在腿上,支着下巴,笑问:“马以,除了我,你还有其他朋友吗?”
她觉得自己最初能将他当作半个朋友,不仅仅因为他以医生的身份陪伴了她七年的心路历程,可能也有一部分原因在于认为就他这种性格多半也交不到什么朋友。两个都没有朋友的人,那就凑合一下呗。
马以的眼神颇为轻蔑:“你以为我是你?”
“……”噎一下,阮舒反驳,“我?我怎么了?我现在可和你不一样,我什么都有。”口吻不自觉间便隐隐透出一股子的自豪。
马以扶了扶眼镜,盯着她的脸,目光充满研判。
“怎么了?”阮舒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面颊,一时兴起,玩笑道,“我知道我是个美女,但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们之间是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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