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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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自己挨打还是落水,他都没有反应,却能为了汪裳裳求情。
呵。傅令元讥嘲地勾唇:“谁给他们扔的救生圈?”
赵十三应声上前,栽着脑袋看了一眼,直摇头:“对不起老大,没有注意。我现在马上让人把救生圈收回来!”
“不用了。”傅令元发话,“把他们捞上来。”
“捞上来?”赵十三呆怔。
“嗯。捞上来。”傅令元重复一遍,表示自己没有下错指令,眸子划过冰冷的锋芒,“捞上来,看住了。”
未解释缘由,吩咐完他转身便离开船舷。
没两步,陈青洲的身影进入视野,正在听荣一汇报什么。
傅令元止步,眯眸。
陈青洲也偏头望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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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渔翁(4)
傅令元止步,眯眸。
陈青洲也偏头望了过来。
静?地对视数秒,傅令元继续迈步,径直走到他面前。
“令元,听说阮小姐没事?”陈青洲相询,口吻听起来仅为正常的关切。
傅令元淡淡地应:“嗯。没事。”
“没事就好。”陈青洲露一丝淡笑。
傅令元盯着他看似儒雅的面容:“你不好奇她怎么就没事的?”
陈青洲神色依旧淡淡的:“没事才是最重要的。当然,令元你如果愿意分享事情的缘由,我很乐意了解。”
傅令元于唇角勾出不明意味的弧度:“我挺不愿意分享的。”
陈青洲笑了笑:“令元你今天好像兴致不错,不仅特意来找我聊天。还聊这些有的没的。”
“你错了。我不是来找你聊天,我是来礼貌地表达感谢。”傅令元的眼神同样意味不明。
陈青洲不易察觉地敛瞳,继而扫了扫自己那几个刚从海里回来的手下。道:“你刚刚不是已经感谢过一次了?又来和我客气?我不是说了没关系。本来就是同帮之人,你帮我我帮你,都是应该的。”
傅令元微抿唇:“重要的事情,感谢多少次都不够。”
陈青洲笑意更浓些:“是啊,阮小姐对令元你很重要,我不是第一天知道。毕竟我也请阮小姐做过几次客了。”
煞有介事地顿了一顿,他别具深意地补充道:“而且比其他人要更清楚,重要性体现在哪里。”
傅令元极其地眯起眸子。
陈青洲携一惯的淡笑与他对视。
两人的?眸皆清沉。深不见底,却似都想看进对方的眸底,彻底一探究竟。
少顷,陈青洲转了个话题,打破沉?:“听说这次上市庆功宴的最后一天,长老会将正式提任你为四海堂新的掌权人?”
“何必故意用上‘听说’二字?”傅令元斜斜扬起一边的唇角。
陈青洲“呵”了一声,辨不出他具体的情绪:“谁也料不到,四海堂的掌权人,有一天会落于陈、陆、?三家人之外。”
傅令元轻嗤:“哪里是‘陈、陆、?’三家之外?你真正想说的其实只是你们陈家之外,不是么?”
陈青洲抿唇,未语。
傅令元继而轻嘲:“青帮不姓陈,四海堂更不姓陈。现在可不是封建王朝。弄什么世袭制。有能者居之,不是么?所以不要总表现得好似其他人抢了你们陈家的东西。我是凭自己的本事争取到我想得到的。”
“凭自己的本事?”陈青洲笑了,“令元。我希望你能一直维持这样的坦荡。”
傅令元眸色深了两度。
赵十三在这时走到他身旁低声汇报:“老大,两个人捞上来了。但是陆爷的心腹来递消息,说……”
后面的内容他犹豫着没说。
不过不用说傅令元也知道是什么,冷脸亦冷声:“和陆爷说,不用递话,直接找我。”
这意思就是不给人。赵十三其实有点意外,因为这是自家老大第一次直接驳掉陆振华的面子;同时又在情理之中,毕竟阮姐的地位,在江城的时候,他便算是明明白白地认清了。
“好,老大。”赵十三应承着下去办事。
这番对话傅令元并未刻意避开,所以陈青洲全然入耳。
他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搭于身前,儒雅的淡笑不变,听完后,似颇有感慨一般:“清辞对感情的表达,但凡有你的半分热烈,我都会欣慰。”
下一秒。他的话锋却是一转:“不过比起这个,我想爱得坦荡荡更重要些。”
傅令元的眸色进一步深了两度。
陈青洲却似并没有要再继续和他聊下去的意思,恰好荣一也在此时找过来,附耳低语几句。听完后,他顺势道别:“我先进宴厅了,里面的事还没完全了结。令元你就安心回去照顾阮小姐吧。我们明天岛上见。”
话落。他携荣一便要走。
傅令元凝着他的背影,回应:“嗯。我们明天岛上见。”
陈青洲略一滞,眼角余光往后瞟了瞟,离开。
……
套房的卧室里,阮舒迷迷糊糊地感觉有双熟悉的带着茧子的手在摸自己脸。一睁眼,果然见傅令元坐在床畔。俯身看着她。
“三哥,你回来了。”她浅浅地笑了笑。
傅令元扶了扶她的两肩,皱眉:“你这是什么姿势?究竟是想坐着还是躺着?”
阮舒挪了挪位置。坐正身体:“原本是坐着的,不小心犯困,就滑下去了。”她拍了拍弹性十足的床,“这里的床品实在舒服。”
“喜欢?”傅令元抓住她的手吻了吻,“我明天问问少骢这是哪儿配的,回头我们也整一张。”
阮舒笑意灿灿的:“三哥真是豪气。不过随口一提而已。”
她以为,按照套路,接下来他又该顺势说几句示爱的甜言蜜语。比如“只要傅太太喜欢的,都买买买”之类。
然而他荡漾着眼波,却是道:“床很重要。傅太太睡得舒服,才能更有助于我们夫妻性生活的和谐。”
阮舒:“……”
险些就脱口怼他“难道我们现在的性生活还不够和谐么?”
幸而及时止住。
“外面的那两个医护呢?”傅令元靠上床头,揽过她的腰。
阮舒则极其自然地往后靠入他的怀里:“早被我打发走了。”
傅令元凝眉。对此倒也没多说什么,转而道:“等明天上了岛,我问舅舅把孟助理的那个随行医生借来。两个医护做的检查太简单了。这艘游轮比不得远航的船,医疗配置不充裕。本来应该给你拍片验血的。”
毕竟吸了迷药,那玩意儿量再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用那么?烦。我真的没事。连磕磕碰碰都没有。”阮舒阖着眼睛,打了个呵欠,切换到她关心的话题上,“善后善得怎样了?”
“放心,汪裳裳给你留着。”傅令元垂眸瞅着她的困倦,勾唇,“明天再收拾汪裳裳。她跑不了的。”
阮舒记挂着还有蓝沁的问题想跟他聊,便觉他的掌心覆上她的肚皮,听他询问:“肚子还不舒服么?”
阮舒摇摇头。方才在洗手间换卫生棉,再次确认这次的量还真是挺少的,以往第一天,可不是这种状态,血色也是偏暗沉。
当然,这种话题她是不会和他分享的。
“累了就继续休息吧。”傅令元轻拍她的背。
“嗯。”阮舒没有拒绝困意,窝在他胸膛,很快便遁入沉睡。
傅令元将她从他身上挪回到床上,掖好被子。
站在床畔看了她一会儿,他换了件?色的风衣,重新离开房间。
……
海面上是一面望不到边际的漆?。
相较于方才下海找人的那块甲板上的灯光,此处完全是灰暗的。
蓝沁眺望着那处的灯光,站在最暗的那处护栏边。
风吹得她有点冷。她不禁双手抱住手臂。
身后在这时传来细微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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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更辛苦的亲,有兴趣的话可以翻翻我已经完结的旧书:
1、《讳爱如深》:
2、《如同你的吻,缄默我的唇》:
第206、鱼和熊掌
蓝沁眺望着那处的灯光,站在最暗的这处护栏边。
风吹得她有点冷。她不禁双手抱臂。
耳中捕捉到身后传来的极其细微的动静。
应声回头,但见晦暗之中,模模糊糊有道人影倚靠在墙壁上。
“咔嗒”一声,打火机声响,淡蓝色的火苗照出男人沉笃的轮廓和冷漠的表情。
火苗于海风中摇摇晃晃,眼看就要消失,他抬起另外一只手虚握,将火苗圈在掌心,低头,把嘴里叼着的烟凑近。
转瞬,打火机熄灭。周围恢复漫无边际的晦暗,他的轮廓也重新融入黑幕,只余烟头的那星红色,和飘散在海风中的香烟的气味。
蓝沁定定地注视着那星红色,须臾,轻轻地笑了一声:“我以为你一见我,就会对我动手。比如像掐汪裳裳那样把我也丢海里。看来阮小姐在你心中的地位也没有表面上的那般重要。”
傅令元深深吸一口烟,又缓缓呼出来,声音毫无温度:“你这么想下海,我不介意现在马上送你一程。”
“不了。我们好不容易见一次。话还没聊够,我怎么舍得?”蓝沁单手支在护栏上,驻着下巴,撩了撩迎风拂动的发丝,动作带着满满的风情,“收到你的来讯,直到现在都好像错觉。这种时候。傅先生不是应该寸步不离地守着自己的娇妻,好好安慰她受惊的身心?怎么有兴致找我出来夜会?”
傅令元沉默良久,顺着风口沉声吐出四个字眼:“适合而止。”
简洁,但落音很重。
蓝沁好似并听不明白他的意思一般,狐疑:“什么适合而止。”
傅令元眸底凝聚了寒意:“别再对她动心思。”
“谁啊?我对谁动心思?阮小姐?”蓝沁佯装无知,“我对阮小姐做什么了么?”
话音尚未完全落下,便见他原本与她隔了一小段距离的身影如闪电般忽地到了她跟前,手肘一抬,瞬间抵上她颈处的喉咙,将她的半个身体推到了护栏外。
重心在外,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去。蓝沁却十分淡定,连条件反射的抓人动作都没有,双手自然地垂着,偏头轻飘飘地瞥了一眼下方黑漆漆的海面。再从容地重新转回脸。
对视上他眼眸深处的浓墨,她笑了笑:“挞酥那件事,不是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你得什么时候才会知道阮小姐对辣椒过敏?瞧,你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傅令元冷眸。
蓝沁拨开拂到脸上的乱飞的头发,紧接着道:“c’blue那晚也真是巧,刚好我就碰上了阮小姐。她可是你的太太。既然碰上了,我当然要招呼她去包厢一起玩,才是合乎情理的。”
傅令元神色冽冽:“看来我给你的警告你没有收到。”
“警告?什么警告?”蓝沁先佯装不解,然后作恍然状,“你是指散播我吸毒被抓的消息,让我差点身败名裂?”
她没有笑意地笑笑,“原来你也有份?我以为单纯只是陆少骢在试探我,在给我小惩大诫。他告诉你他在怀疑我是当晚举报c’blue有人聚众吸毒的内鬼了?呵,他还真是拿你当兄弟,什么都掏心掏肺的。”
“不过你是要借此警告我什么?”她又摆出一副不明情况的表情,继而似才记起什么,“噢,对,我都还没有机会问你,后来阮小姐是生气你和其他女人调情了,还是生气你和一群毒鬼厮混?是因为她生气了,所以你警告我?说起来阮小姐的运气可真好,提前离开包厢了,否则和我们一块组团去警察局,多有意思?”
傅令元一凛眉,猛地把她往护栏外又移出去一分。
蓝沁已然是三分之二的身体都在悬空,神色间却仍旧未起波澜,一点儿都没有露出胆怯。
“不要把她牵扯进来。”傅令元一字一顿,字字清晰,“否则我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
话落的同时,他的手臂一收,将她从护栏外拉了回来。
乍然被松开,蓝沁脚下没站稳。摇晃了两下,才扶着护栏定住身形:“我可并没想你对我手下留情。傅老大本来就该心狠手辣。我惹你,你反击,那才正常。我敢做,就不怕你治我。”
“只是,你说不要把她牵扯进来,是在讲笑话吗?还是故意无视?”她讥嘲。“从你决定和她协议结婚的那天开始,她就无法置身事外了。你还指望着自己能一直将她护在你的羽翼之下?呵,你以为你的羽翼很丰满吗?”
淡淡的烟雾之后,傅令元的眼睛如黑洞:“这是我的私事。”
“私事?你又是在讲笑话吗?”蓝沁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仰头看他,“当初让我最终同意你更改计划的原因,是她作为陈玺的私生女的身份。恰好陆少骢对我有兴趣,所以我顺势跟了他,而你留她在身边,取得她的信任,接触她的母亲,调查两亿的下落。现在呢?你还真和她每天锦瑟和弦。”
“若非要说牵扯不牵扯,真正把她牵扯进来的人是你,不是我。我做的这些小动作,不够警醒你么?你能有辣椒过敏那件事的疏忽,就也能有像今晚这样护不了她周全的意外。呆在你身边的女人,本就是众矢之的。将来还会有更多威胁她生命的突发状况。可她不仅无法支援你,还会拖你的后腿。”
“陆家父子那边呢?他们只是暂时不知道陈玺当年有另外一个人女人,可自从两亿的消息被传出去后,你也知道他们一直在查。你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