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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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的身周,留意着不会让陈青洲的人有机会靠近。也重点提醒过九思了。”
傅令元略略颔首,脚下的步子不停:“陈青洲与?金荣晚上都会和我一道,这两个我亲自看着。”
他凝眉。猜测道:“能上游轮的人数被限制,他们带在身边的又是我们眼熟的,那么今晚在游轮上,他们应该不会有行动。重点还是要放在上岛后。”
“是,老大。”
……
目送傅令元的背影,没两秒,便有笑语传入耳。
“阮小姐和傅先生真是恩爱。”
阮舒闻声扭头,正见蓝沁从光线的暗处身形翩翩地走来,好像刚刚才从客房区过来。
她也换了身礼服,不再是下午的那件金色抹胸款,而换成了高领紧身型,将她的身材勾勒得又要婀娜些。甚至连她的妆,都配合着便得更浓了。
“蓝沁小姐见笑了。”阮舒客客气气地微笑,心里却很不舒坦——虽说她并不是特别避讳当众和傅令元有亲昵的举动,但蓝沁特意这么一说,就让她感觉好像被偷窥了似的。
尤其她心里本就一直对蓝沁和傅令元之间的关系好奇。傅令元否认蓝沁是他的人,可她尚未来得及问清楚蓝沁究竟是敌是友。
“哪里是见笑?是羡慕。”蓝沁扫了扫方才傅令元离开的方向,“就像陆少说的。你们可真是模范夫妻,不经意的举动就是秀恩爱,我们怎么学都学不来。”
“过奖了。”阮舒抿唇浅笑。此类的赞赏,她着实不适应。她和傅令元在外人看来,真的很恩爱么?她不是特别懂。她只觉得这是她和他十分平常的相处方式。
略一顿,她回敬:“蓝沁小姐和陆小爷在粉丝眼里可是很看好的一对儿。”
这次的红毯之后,所有人都认准她坐定了陆家少奶奶的位置。
“是这样么?我没怎么留意。”蓝沁淡笑,解释道,“我平时几乎不看粉丝给我的留言或者评论的。我还是新人的时候,经纪公司就不建议我们关注,担心我们的情绪受到负面评论的影响。”
阮阮略略颔首表示可以理解。
“不过陆少确实对我很好。陆少对我的好,不比傅先生对阮小姐的好要少。”蓝沁的神色间难掩女人的幸福之色,“不晓得阮小姐曾交过几任男朋友,我的个人经历发现,遇到好男人不是最幸运的,最幸运的是遇到对的男人。就像傅先生是个好男人,陆少也是好男人,但之于我而言。陆少才是对的男人。”
阮舒心头微顿——这番话,谈的是她的人生经验,烘托的是陆少骢,可拿傅令元做了对比,便叫她突然清晰地记起傅令元曾经和她传过绯闻。
这件事傅令元语焉不详地澄清过,告诉过她他和蓝沁不是那种关系。
然,依蓝沁方才那听似无意的言语,貌似和傅令元的澄清有出入?
不过倒叫她想到,或许可以从蓝沁这里稍探些虚实。
心念电转间。她面上无虞,从容地问:“蓝沁小姐这样讲,让我挺好奇,之前你和他交往,与现在和陆少在一起,有什么明显不一样的地方?陆少哪里更让你动心?”
“都是个人感觉的差异吧?”蓝沁道,“我若现在问阮小姐,身边那么多条件好的男人,怎么独独答应和傅先生结婚,阮小姐会如何作答?”
眸光微闪,阮舒眉心极轻地蹙了一下,心里古怪地一咯噔——“答应和傅先生结婚”?这可不会是正常的问话方式。
蓝沁却是笑着收了话题:“刚刚我好像失言了。不过阮小姐应该不会介怀,毕竟那些旧事阮小姐一清二楚,而且旧得泛不出水花。”
她这是在隐晦地致歉她提及她和傅令元从前的关系。
“蓝沁小姐客气了。”阮舒浅笑,看着蓝沁神情无异的脸,心下直犯嘀咕——看不透,暂时看不透蓝沁是揣着怎样的态度与她这样一来一往。
蓝沁在这时指了指餐台,询问:“我有点饿了。想过去拿点东西吃。阮小姐要一起么?”
经她一提,阮舒倒想起自己也还没吃饭,点点头,与她一同迈步而去。
食物品种多样。蓝沁行往冷餐区,她则端着盘子在甜品前认真挑选。
眼角余光察觉身旁站来了一个人,好像和她一样低头看食物,伸长手臂到她的跟前夹奶油蛋糕,夹起后却有直往她胸口砸的趋势。
阮舒迅速地后退一步,抬眸。
汪裳裳装模作样地“哎呀”一声。似才发现她一般:“原来是阮小姐。对不住啊,差点不小心就碰到你。我只是特别想吃那块奶油蛋糕。”
“那汪小姐随意。”阮舒面无表情地将位置让出来给她,兀自走到另外一边,继续挑选食物。
看到鱼子酱,她伸手就要拿,横刺里有另外一只手,与她同时捏住了盘子。
又是汪裳裳。
“抱歉,阮小姐,是我先看中的。”
明明还有好几盘。却非得拿同一盘。阮舒心下冷笑,没打算和她起冲突,松开手。
蓝沁携着嘲讽的声音响起:”汪小姐真喜欢和别人抢东西,而且尽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汪裳裳冷哼:“这些东西是放在桌子上给大家任由取食的,哪来什么属于不属于?难道盘子上还写明了哪个是给你的哪个是给我不成?”
“是啊,是没有写明,是任由取食。”蓝沁微笑,“所以,左右不过一盘鱼子酱。无所谓,汪小姐想要就拿走。只是提醒汪小姐,男人可不是鱼子酱,不是一句没有写明,就可以随意想抢就抢的。”
“你指桑骂槐什么呢!”汪裳裳怒目,看样子憋着气,分明想说什么,却又没办法直言。
“没什么。”蓝沁微侧着身,偏于阮舒的方向,道,“就是怀疑,汪小姐在红毯上走光的气是不是还没撒够,所以又来找人发泄。汪小姐是有身份,但今天来这里的人,哪个不是没有身份的?小心又惹祸端。”
汪裳裳讥笑:“是啊,所有人都有身份,最没身份可不就是你了喽?一个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玩过的戏子而已!”
旋即她看着阮舒:“你也一样。‘物以类聚’说得真没错,你们两个就是同流合污的现成例子!”
阮舒冷眸,但未发作。
蓝沁似也还算淡定,建议道:“阮小姐,我们去那边。”
阮舒没什么意见,转身就要走,眼角余光无意间扫见汪裳裳的高跟鞋踩在她的曳地裙摆上。
她也不心疼自己的裙子,一手提起自己的裙摆,猛地一拽,抽出自己的裙摆。
汪裳裳原本正等着阮舒出糗,毫无防备之下,身形猛地踉跄,尖叫着便斜斜往旁侧跌去,“嘭”地撞上餐台的边缘,然后拖着整块桌布一通摔到地上。桌布则拖着餐台上的所有杯盘和食物全部砸在了她的身上。
巨大的动静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阮舒放下裙摆,面无表情地站在两步开外,欣赏着汪裳裳满身狼狈地躺在地上。
“汪小姐,你怎么那么不小心?”一旁的蓝沁嘲弄地关切。
“你们——”汪裳裳从地上抬头,表情是羞愤交加构成的又青又白。
阮舒懒得再搭理她,端上自己的盘子离开,找了张空桌子落座。
没几秒,蓝沁也跟了过来:“阮小姐还好?”
“蓝沁小姐这话问错人了吧?”阮舒反问。
听出她口吻间的不悦,蓝沁稍一怔,半是不解半是狐疑:“我……是哪里让阮小姐不高兴了?”
唇角抿一抹淡弧,阮舒摇头:“没有。我只是不高兴汪裳裳找茬。”
说完,她低垂眼帘,摆出一副打算专心吃东西的架势。
蓝沁大概瞅出她的疏离,所以并未再找话。
阮舒的思绪则不停地运转。
蓝沁嘲讽汪裳裳的什么抢男人,不单单是在指陆少骢,更是在指傅令元。
以及提醒汪裳裳什么身份不身份的别惹祸端,听似是警告,警告汪裳裳打狗也要看主人。可更有激怒汪裳裳的嫌疑。
她素来不爱与人起争执撕逼,若非蓝沁突然横插一脚……
怎么,想挑起她和汪裳裳之间的战火?
阮舒抬眸,微不可察地敛瞳。
“怎么了,阮小姐?”蓝沁不解相询。
阮舒面色无虞地盯了眼她的盘子,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蓝沁小姐吃的真少。”
蓝沁笑了笑:“阮小姐懂的,为了保持身材,没有办法。”
助理在这时找过来,低声和蓝沁说了什么,蓝沁转头便向她告辞:“阮小姐,我有点事,今天很高兴能和阮小姐聊了会儿天。”
“我也挺高兴的。蓝沁小姐慢走。”阮舒客套地回。
人一走,她顿时觉得周围的空气都松了不少——真是烦透了和这些意图不明的人打交道。
吃完东西,阮舒探头地找了下九思的踪影,然后起身,迎着海风在甲板上慢慢踱步,打算消个食再回房间。
夜晚的海面很?,只有远远的地方模模糊糊地现出两三盏灯火,海浪摇曳,时不时拍到在船身上,旋律悦耳。
独自站了一会儿,感觉被风吹得有点冷,下腹的一侧又开始隐隐作痛。
阮舒捂了捂肚子,迈步要回船舱,一转身,冷不丁对上一团?色的人影。
……
宴厅内,傅令元正与一伙人觥筹交错,眼风扫见了赵十三的探头探脑,表情满是焦色地冲他狂打眼色。
心头莫名不安,他以上洗手间为由,立刻离席。
一出去,没等他问,赵十三便急哄哄地汇报:“老大,阮姐掉海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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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渔翁(上)
庆幸的是这段时间游轮恰好停止行进。
各个部门的船员兵荒马乱地忙碌,甲板上灯光吊得通明,水手们一批换一批地下水地找人。不明情况的嘉宾被阻隔在这片区域之外围观,交头接耳,骚动阵阵。
傅令元过来的一路上,赵十三在他的耳边把目前所了解到的情况全部告诉他。
“……阮姐吃完东西,就去散步。留在阮姐身边的几个兄弟,大多数的注意力都放在盯着陈青洲的人,而且不敢跟太紧,怕碍阮姐的眼……船上到处都有小爷的保镖,阮姐站的地方也没有太偏僻,就是灯泡坏了,不过还是能看见阮姐的身影。明明都盯着的。突然就听到九思的叫唤,等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是掉进海里的‘噗通’声。兄弟们找人的找人,下海的下海,现在——”
“九思人呢?”傅令元冷声打断——这样不清不楚的情况汇报,听着让人心里更烦。
“九思一起掉下去了。”
“从那儿掉的?”傅令元指向船员聚集的船舷护栏处。
“是的。”赵十三点头。
傅令元的眼睛如?洞。卷了卷袖口,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去。
赵十三以为他是想亲自察看,却听他忽而叮嘱:“你留在这上面哪也别去,等着接应。”
还没来得及反应话里的意思,一眨眼功夫,却见傅令元纵身一跃。?色的身影瞬间跳进海里。
“老大!”赵十三忙不迭冲向围栏,对着傅令元没入的水面大吼,手脚并用地爬上护栏打算也跳下去。
又记起傅令元跳进海里之前的交代,他犹豫着,终是下护栏,焦虑地盯着海面,并招呼着此刻也在海里找人的几个手下前去接应傅令元。
时间分分秒秒都是煎熬。一直不见傅令元,赵十三急得直冒汗,忍不住又攀上护栏,便听甲板上传来兴奋的叫声:“捞上来了!捞上来了!”
差不多同一时刻,傅令元约莫也是听闻了动静,终于从海里冒出了头。往回来游。
“救生圈!绳索!救生圈!绳索!快拿来!”赵十三连忙唤,一旁的水手立刻一起帮忙将傅令元拉回船上来。
“老大你怎么可以自己下水!你要吓死我了!”赵十三拿过干燥的浴巾要给他披上。
“没事。”傅令元随手接过,脚步匆匆地奔向另外一边。
只见两名水手合力将一名浑身湿哒哒的女人放上来,?在脸上的头发像?色的水藻,拨开后,脸白得像纸。气息奄奄。
却是九思。
身形一滞,傅令元止住步伐,薄唇紧抿,泡了海水的?色衬衣贴在身上,头发也是湿的,很自然地下垂,贴在额前。浓眉之下,他的瞳仁更?,如墨晕染至深处。
“九思!”赵十三迅速上前,蹲身在九思面前,无论怎么喊,九思都像死了一般毫无反应。
医务人员立马来给九思做急救,赵十三让开位置,在一旁干着急,不仅着急九思的性命,也在着急暂时无法从九思嘴里问话。
傅令元的视线从九思的身上挪向身穿制服的经理:“还有一个呢?”
他的面容看上去镇定,实则冷凛至极。
经理的后脊背森森地直冒凉意,擦着冷汗把身体完成直角:“在找,已经在竭尽所能地找了。两个人既然一起落水,掉落的位置应该相隔不远,捞上来一个,另外一个估计马上就能找到了。”
“多久了?”傅令元的脸绷得紧紧的,这回询问的对象是赵十三。
“快十分钟了……”
拳头在身后攥出青筋,傅令元眸底的冰霜应声又厚了一层。
靖沣古城墙上跳水的那次他印象深刻。她的水性不差,但十分钟完全超过她的极限。尤其现在毫无动静,很难想象她此刻在海里究竟是……
“阿元哥!”陆少骢闻讯匆匆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