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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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是担心她忘记,才特意交代九思的……?
这感觉就像他前段时间盯紧她喝中药一样。阮舒扶扶额,点头:“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先给马医生打电话预约。”
否则一会儿他下班,她就扑空了。
却听九思道:“阮总,傅先生已经帮你向马医生预约过了。”
阮舒:“……”
雨势已然不如中午瓢泼了,淅淅沥沥地,浇灌马路两侧的树木,洗刷干净的枝干上,新生的叶子绿意湛湛。
中途二筒拐进加油站去加油。
九思下车去加油站的便利店帮阮舒买水。
阮舒坐在车后座,正刷着某明星离婚狗血撕逼大战,忽而便听有人与她打招呼:“阮小姐,真巧。”
熟悉的嗓音,熟悉的开场白。
阮舒应声扭头望向车窗外,果不其然看到了坐在另一辆车子里的陈青洲。
还真是在哪儿都能和他碰上……阮舒客客气气回之以微笑:“是真巧啊,陈先生。”
“阮小姐也来加油?”
“来加油站,除了加油,还能干什么?”阮舒暗暗嘀咕他这是在没话找话。
陈青洲淡淡一笑,竟是接她的话回答:“也能上便利店,或者借用洗手间。”
说着,他透过后视镜,看到黄金荣从加油站的洗手间往回来走。
第161、找丈夫以外的男人
透过后视镜,陈青洲看到?金荣从加油站的洗手间往回来走。
这边小奔的油已加好,九思也从便利店回来了,阮舒出声道别:“陈先生,那我先走一步。”
陈青洲看回她,儒雅地颔首:“好。阮小姐请便。”
二筒得到示意,重新启动车子,顺着弧形的车道开出去。
金荣走回来,正瞅见小奔的车后座车窗缓缓摇上,惊鸿一瞥车内女人的侧脸线条。他蓦然一愣,八字眉因拧起而有点倒竖的趋势,连忙眨了眨眼睛,车窗却已经完全闭合。
见他站定在原地一动不动,陈青洲探头询问:“荣叔,怎么了?”
“奶奶个熊……”?金荣揉了揉太阳穴,嘀咕着上车,“没事。我好像酒还没醒……”
路况不太好,比预期的要晚十五分钟才抵达马以的心理咨询室。
前台的妹子已经下班,没有人了。
二筒和九思照例在外面等。阮舒一个人进诊疗室。
今天诊疗室的门没有关,好像特意为了迎接她而敞开似的。
马以一如既往白衣大褂地坐在房门正对的那张诊疗桌前,专心致志地不知在写什么。
阮舒的印象里,他很少用电脑打字,无论是记录病人的病历卡,还是打报告,似乎都习惯于用他手中的那只笔埋头“唰唰唰”。
因为始终见他用的是同一支笔,她曾经好奇地询问过他,这支笔对他是不是具有不同寻常的意义。他的冰山脸立即写上“你们这些愚蠢而无知的人类”,然后打开某个柜子,向她展示满满的一箱与他手中所拿的一模一样的笔。
她当时只觉马以的强迫症已病入膏肓。
神思一晃重新定回来时,便见马以不知何时已经抬头。正像看傻子似的盯着她看。
阮舒并未直接进去,而是遵循以往的礼貌,先抬手叩了叩门,然后问候:“马医生。”
他一向很在意这些细节。
“请进。”马以不咸不淡的。
阮舒这才迈步,维持着笑意一直走到与他面对面的那张椅子上坐下。
马以双手置于桌上,十指交叉,镜片后的眼睛像聚着光似的盯着她的脸,数秒后语调平缓道:“气色很好。”
阮舒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勾了勾唇:“谢谢。”
却听马以道:“我没有在夸你。”
“我知道。”阮舒从容应对,“我的‘谢谢’只是很普通的寒暄用语。”
她以为马以会继续反击,然而他给她的回应是低头在她的病历卡上写了两笔。
阮舒不禁好奇:“就刚刚那两句对话,难道也能体现我的病情?”
马以停笔。重新抬头注视她,不理会她的困惑,兀自发问:“那晚催眠之后,到今天是第三天,做过没有?”
“做了。”阮舒点头。
“几次?”马以问
阮舒心里?数一遍,回答:“三次。”
“间隔时间。”
“第一次是当天晚上,第二次是隔天凌晨,第三次是昨天晚上。”阮舒一一道来。
“都顺利?”
“暂时没有出现问题。”顿了顿,阮舒补充。“就是每次刚开始的时候,那种毛毛的感觉,还是会出现一阵子。”
马以又在低头做记录。嘴里尚继续提问:“一阵子是多久?”
阮舒稍忖一秒,回答:“不一定多久。取决于我的欲望什么时候被完全挑起。”
马以有两分钟左右的时间没有说话,直到放下笔。神色颇为郑重地问:“你认为,你现在是只能接受了这个男人,还是已经对任何男人都不再厌性?”
阮舒怔忡——她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
马以更进一步,把话敞得更明白些:“也就是说,撇去情感因素,只谈性爱本身,你的身体是否对全部男人要与你发生性关系的触碰都不会产生发毛、恶心、呕吐等不良反应?”
阮舒拨了拨耳畔的头发,笑了:“马医生的意思是,我得找我丈夫以外的男人试验一下?”
马以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框:“最好能确认一下。但只是我的意见,是否采纳,取决于你自己。”
阮舒忽而问:“我现在的病情资料,应该仍旧处于保密状态吧?”
马以极轻地蹙了蹙眉。俨然对她问出的这个问题十分不满:“除了催眠治疗,你?认允许你的丈夫陪同之外,你并未授权他知晓你全部病情资料的权力。我当然对他保密。”
阮舒支起手臂在桌上,驻着下巴,凤眸眯一下:“可是。我也没有授权马医生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联手他将我骗去当年事情发生的地点,强行逼我面对。让我接受催眠。”
她的语气其实挺平和的,甚至有点带笑。但她会这么问,已表明她对此心怀芥蒂。马以难得地被她堵得哑然。安静两秒,衷心致歉:“关于这件事的性质,我十分抱歉。”
“历史性的一刻。”阮舒唇角微弯,“终于倒过来,是马医生向我道歉。”
而不再是她因为忘记赴约或者回答不了他的问题而说对不起。
她介怀,不过能够理解他们如此行为是为她着想。所以能够原谅。马以读懂她的心理。顺着她此刻调和气氛的话,笑了一下。
“又是历史性的一刻。”阮舒盯着他的笑意,“马医生的笑脸可是屈指可数。”
马以不再与她玩笑,回归正题:“再约个催眠的时间。”
阮舒稍一怔:“还要催眠?”
“实际上上次催眠占了大部分时间,根本算不上给你治疗了。”镜片后,马以的眼睛里划过一抹精光。“你的心结有没有解,你自己清楚。”
阮舒眸光轻闪一下,笑言:“我现在的夫妻性生活挺和谐的。我以为我已经算痊愈,没有什么好再催眠的了。”
马以没接话,只是平静地看着她。少顷,道:“如果你不想再继续催眠,是可以的,尊重病人的个人意愿最重要。”
说罢,他将笔套戴回笔头,将她的病历本合起收好,再道:“下次你最后一趟过来,有些收尾工作,那么你在我这里的治疗就全部结束。”
“这是不是代表,你将从‘半个朋友’,变成我的完整的朋友?”
马以抬眸对视上她的凤眸。
阮舒笑着,由衷道:“谢谢你,马以,这么多年对我的耐心和包容。”
马以毫不客气:“作为心理医生,这是我的专业要求。你不必特意感谢。我反而应该代表其他病人对你表示感谢,你终于可以让出资源了。”
阮舒翻给他一记白眼,拎包走人,戏谑:“我得先去确认,我现在是不是对所有的男人都不再厌性。”
第162、不像能为老公守身如玉
翻他一记白眼,她拎包走人,嫣然笑道:“我会去确认,我现在是不是对所有的男人都不再厌性。”
这句话,阮舒可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回绿水豪庭的一路上,她满心地在考虑。
讲真,她觉得马以的提醒,很是一言点醒梦中人。
就事论事,她就诊多年,真正想要治疗的是厌性症。目前她只和傅令元一个男人关系亲密,确实需要确认自己同傅令元以外的男人有所接触时,是否也没有心理障碍。
她方才询问马以是否依旧将她的病情对傅令元保密,有一小部分原因是,她当时其实心里头已经对马以的意见有了自己的决定。
所以她真正考虑的,不是到底要不要试验,而是考虑傅令元的感受……
暮色四合,夜幕降临,霓虹灯渐起。
车窗外不期然掠过c’blue的招牌。
阮舒略一沉凝。吩咐驾驶座上开车的二筒调转车头。
小奔在c’blue门口停下。
阮舒取出化妆包,先用吸油纸擦了脸,然后补了点妆,上挑了眼线,尤其重新擦一遍口红,随后又扯掉原本绾着发髻的皮筋,任由过肩的头发披散下来,稍微抓了两下令头发看上去不那么整齐,最后将衬衫的纽扣再解低两颗,露出精致的锁骨,分秒钟时间便呈现要进酒吧放松的模样。
下车前,她先试探性地问九思和二筒:“你们是一定要跟着我对么?”
九思点头回答:“是的,阮总,这是我的责任。”
答案自然早在阮舒的意料之中,倒也不沮丧,退一步,叮嘱:“我有点事,打算在里面喝两杯,你们不要跟我太近,不要出现在我能看得见的地方。”
“好的,阮总。”九思和二筒应承。
阮舒拎起手提包,推开车门。
除了应酬客户的需要,她本身并不是个经常上酒吧的人。距离上一次,都是好几个月前了,便是彼时她欲图和陆少骢搭关系特意来的c’blue。
作为海城最出名的一家酒吧,c’blue貌似比过去更加热闹。
阮舒跨进门的时候发现,里头不知何时重新装修过了,愈显奢华,顶楼做成了完全封闭的设计,圆形的罩子倒扣的形状,抬起头就是一列一列的假窗,镶嵌五彩琉璃。一路往里,从大门到卡座,连同驻场演出,皆有独到的品味。
在散座区找了个角落坐下,她点了一杯毛吉托。单手撑在吧台上,支着脑袋看着舞台上的表演。是抒情的民谣,正弹唱着“爱上一匹野马,我的家里没有草原”,听起来很舒缓。
即便她不主动猎艳,如她这般漂亮的女人独自一人,着实惹眼,打从进来之初,就有许多寻找一、夜、情的男人盯住了她。
大概是观察了她一阵子确认她没有同伴之后。陆续地开始有人蠢蠢欲动。
阮舒先收到一杯马天尼。
“这位小姐,这是那边那位先生点给您的。”服务员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用眼神示意。
阮舒顺着视线望过去,见到一个三十多岁左右的男人坐在角落里,琥珀色的眸子在酒吧内光束的照耀下流转光彩,不由让人多停留一秒钟。
他并未马上上前来搭讪,端了酒杯向她隔空一碰,似在试探她是否有意愿。
凤眸微眯,阮舒打量对方身上阿玛尼的黑色西服——傅令元少数的几套西服正装里,有套同款。而对方先试探的举动,多少透露出他的教养,长相也不赖,只是比起傅令元,有些许差距。
总体而言,相较于现在故意坐到她身边来的一位皮衣男,明显西服男比较好沟通些。
计较之后,阮舒接过马天尼,遥遥冲西服男抬起,算作回敬,但谨慎地没有入口。
西服男会意,这才笑着端起酒杯走过来,把酒杯往吧台上一放,先面对那位皮衣男,礼貌道:“不好意思这位先生,能否让个座儿?”
皮衣男看一眼阮舒,见阮舒面带笑意,便讪讪地离开。
西服男落座,笔挺的西裤下两条修长的腿随意地交叠搭起。
“我只是想找人搭个话头聊会儿天。”阮舒帮他把他的酒杯推到他面前,先开口,故意露她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
这枚婚戒,她极少戴在手上,不过装在戒指盒里随身携带在包包的夹层里,一方面是让自己不再忘记它的去处,另一方面也是防止一些需要戴戒指的情况。比如那次带傅令元回林家去见庄佩妤,他就婚戒一事生了愠怒。
而方才进来酒吧前,她也不知自己出于什么心理。就把它翻出来戴上了。
或许是因为她还没有想好如何试验比较合适——她当然不会真的找个陌生男人一、夜、情。虽然她并非传统保守的女人,但也没开放到随便约炮的地步。
最重要的是,即便只是契约婚姻,她现在的身份也算是个有夫之妇。傅令元两次三番表忠诚时挂在嘴边的那句“以后我只为你硬,你也只能为我湿”犹在耳畔。
“寂寞人、妻?”西服男握住酒杯,从她的婚戒收起视线落到她的脸上,“你这么漂亮,家里的老公是得多眼瞎,才会让你寂寞?”
他这话一出来,轻浮的口吻令阮舒感觉她方才的判断不太准确,瞬间失去和对方继续的兴趣。她不自觉记起的是,傅令元每回调戏她,不正经归不正经,偶有些许轻佻,但不至于感到过于轻浮。
正如他多数时候展示给人的是一副玩世不恭闲散恣意的模样,然而他的矜贵和沉稳,其实更是刻在骨子里的。
“感谢你的提醒。”阮舒浅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