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机器人分身-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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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当风星瑶嬉笑着敲开夏禾的房门时,夏禾看向风星瑶的目光有了些犹疑。
他不是个喜欢探究太多的人,但他也不是个喜欢将一切都憋在心里的人。
于是他将眼底的那丝犹疑收起,目光定定地看向风星瑶。
这样的目光有些突兀,风星瑶低头打量自己:“怎么了,我身上有脏东西吗?”
夏禾沉默片刻。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他就这样问道,毫无迂回。
他不知道风星瑶是不是天茵,也不在乎她究竟是谁,每个人都有不想为人所知的秘密,他也不想探究。
但他很想知道,眼前的风星瑶是不是十年前他救下的那个女孩子,虽然这个问格外突兀也有些匪夷所思。
十年了,十三四岁的女孩子正是发育的时候,无论怎样也不可能一点都没有变化。
风星瑶沉默了,似乎被夏禾突如其来的问搞的有点懵。
“我只是问问,你若是不愿意说,就当我没有问过。”夏禾见风星瑶沉默,开口道。
闻言,风星瑶就这样笑了。
笑意温温,就像一缕春风。
“见过啊。”她就这样随意地点了点头,“十年前,在一间破庙里,你救过我。”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伸手比划了一下。
“那个时候你才那么点大,就像个萝卜头。”
说话间,她脸容上的笑意盛放地更加灿烂,春风弥散。
夏禾的问很直接,而风星瑶的回答更加直接,没有丝毫回避。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对方,任由心底波澜四起。
一个问,解开一个惑。
一个惑的解开,带来的是更多的不解。
比如为何十年光阴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又比如她究竟是谁?天茵又是谁?当初的李渺又为何会追到这个小城痛下杀手。
但那些于夏禾而言都不重要,他只要知道眼前的人的确是他十年前救下的那个女孩子,便足矣。
至于她身上的秘密,她不开口,他也不会问。
这大概是一种奇怪的默契,连一个眼神都不需要。
风星瑶笑累了,才回过神,想起了自己来这里找夏禾是有事情的。
“席家的队列到了。”她说道。“还有,古堡门前的龙须树已经抽芽,大概离古堡大门打开,也不远了。”
……
每次古堡的打开时间是不固定的,但所经历的过程却是同样的。
就像是一种轮回。
约莫在秘境开启之后十数日,古堡门前会出现一种植物,细长摇曳,就如同龙须。
但它们的颜色是鲜红的,细碎精致的花纹攀在其上,看起来别有一种美感。
但越美好的东西越危险,而龙须树,就是进入古堡的最后一道屏障。
就如同它的鲜红色,那是鲜血灌溉出来的鲜艳。
“龙须树不仅仅是一道屏障,更是夺命之物。”风星瑶看着夏禾道。“要让龙须树完全成熟,古堡的门才会打开。但若要龙须树成熟,必须要完整的一条人命。”
从鲜血,到骨肉,甚至是灵魂,完完全全的一条人命,这样的开启方式就像是献祭。
风星瑶像是想到了什么画面,那是在五年前。
她还记得,那一次打开秘境的是一个小男孩,龙须树抽尽了他的鲜血,细长的龙须嵌入他的肚腹,从内脏开始,将干枯的皮囊一点一点搅碎,直到灵魂。
也许灵魂是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但风族的秘术让她清晰地看见了那个男孩的灵魂。
她还记得,那个男孩在笑,即便是被龙须树吞没的最后那一刻,他的笑,都是那样干净温暖。
……
寒沙望着不远处的古堡之门,细碎的龙须从地面钻出,亟待血饮。
她看着自己掌心的水囊,里面沉甸甸的不是水,而是粘稠的血。
整个荒野秘境就像是嗷嗷待哺的婴孩,等待着每一次进入的人,然后从他们的身上,啮噬下每一分血液。
白鬼是这样,龙须树是这样,就连她自己,也逃不开这样的宿命。
那是生死,失去鲜血供养的她,便会彻底消散在天地之间。
她安静地啜着水囊里的鲜血,目光之中却有了一抹奇怪的决然。
这样的荒野秘境,这样苟延残喘滋生的生命,带着永不沉寂的罪恶。
她会用最彻底的决然,将一切罪恶掩埋于黄沙之中,再不见天日。
第68章 龙须树()
清晨的风带着淡淡的温凉,但纵然再温凉的风也抹不去众人心头的焦躁。
龙须树探出地面的时候,便意味着古堡之门将要开启。
没有人愿意错过这最后却也是最大的机缘。
夏禾来到古堡门前的时候,这里已经汇聚了密匝的人群。他在人群中看见了很多熟悉的人,吴明辉躲在人群之中,而席淼站在人群前方,目光之中满是高傲颜色。
聂东默没有出现,夏禾孤身一人,而他席淼,就是如今荒野秘境之中最强大的存在,这一次古堡中的机缘,一定是他的!
不远处,苏舞儿看着古堡前浅浅的一丛龙须树,像是看见了世上最可怖的事物。
脑海之中仿佛有连天的血色铺天盖地。
她双目瞪大,本能地向后退去。
但寒沙的手拉着她,死死地禁锢着她,随着目光落在龙须树上,她的眼底浮现一抹讥讽,讥讽之中又带着些许悲凉。
这样的情绪有些复杂,在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子眼睛里,有种不符合年龄的怪异。
“也不知道这次古堡之门什么时候能打开?”人群中有言语沸沸。
“据说古堡之中有一个地方,那里存放着无数的天材地宝,只要你能付出足够的代价去交换,什么都可以得到。”
“这才是荒野秘境最大的机缘!”
众人看着古堡下随风摇曳的龙须树,随意的聊着古堡之中的风景。
他们都知道古堡之门要想打开,必须有人献祭龙须树,但在这一刻,他们纷纷顾左右而言他,没有人敢轻易提出谁去开门这个话题。
这大概有些虚伪,也有些可笑。
寒沙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目光在人群之中寻觅着。
直到目光落在了一个人身上,她的瞳孔迎着光线疏忽变幻,黑色的瞳子在一瞬间缩成一条竖形的线。
就在寒沙的瞳孔缩成一条线的刹那,在人群之中的吴明辉忽然觉得咽喉像是被扼住。
颈项间血管被一种力道按住,生生的止住了流动。
大脑的供血被阻断,眼前一黑,他就这样昏了过去。
这样的一幕格外突兀,人群之中一个好好的人就这样昏倒,将本来就在暗处绷紧的局势打破。
众人倏忽散开,留出了吴明辉一个人躺在地面上。
“这是怎么了?”有人问。
“不知道。”有人这样答。
有人壮着胆子上前,想要探一探吴明辉的是否还有鼻息。
也就是在此时,人群之中传来一声颤抖的话音。
“快…快住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
那是一个身穿黑裙的小女孩,白皙柔弱的脸孔上满是惊恐。
“你们不能过去,不能…”她喊着,身形禁不住颤抖起来,“会死人的,会死人的…”
先前壮着胆子要去探吴明辉鼻息的那个男人嗤笑一声:“在这里的,谁还没见过几个死人?小丫头,死个人都怕成这样,你进荒野秘境做什么?”
“不…”寒沙后退几步,低下的眉眼间瞳孔缩起,“这是病,会传染的,染上的人都会死,你们快让开,千万不能过去…”
像是映衬着她的话音,那个男人的面色忽地一变,就在众人眼中直直的倒在地面上,症状和吴明辉一模一样。
人群立刻就炸开了锅,纷纷向后退去。
“怎么回事?”
“这是什么病?怎么会传染地这么快?”
“我不想死。”
寒沙静静地看着众人争相退后,垂下的目光里再度掠过一抹光。
吴明辉感觉胸口像是被巨石重击,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也因此醒了过来,痛苦地在地面上蜷缩成一团。
随着吴明辉一口鲜血喷出,在场几乎所有人的面色都变了。
夏禾本能地向前错步,将风星瑶挡在身后。
从寒沙出现的那一刻,他便觉得情况有一些不对劲。
他不知道寒沙用了什么手段控制住吴明辉以及那个男人,但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一幕完全是出自风星瑶之手。
有病?吴明辉早就到了十里村,甚至几天前还在他面前活蹦乱跳地杀人,要是真的有什么病,整个十里村和他接触过的人不计其数,早就出现端倪了,怎么可能会在这样的时刻如此巧合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夏禾不知道寒沙的目的是什么,也没有出手干涉的想法,只是当吴明辉一口鲜血喷出的时候,夏禾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抬头向天空望去。
就像在席家队列里的那个夜晚,熟悉的一幕似乎再次重演。
但又有所不同。
上一次是白云,而这一次,夏禾看着远方的地平线变成了白色,就像潮起潮落,那条白线开始向前延展,将湛蓝的天空一点一点融化成白色。
天地苍然,像是一张白纸一点一点铺开。
“这是怎么回事?”有人惊呼。
“这是白鬼!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白鬼!”
白色的浪淹没蓝天,遮蔽天日,一点一点朝着古堡的方向涌着。
“这么多的白鬼,足够让这里所有人死上千百次!”
“不,我不想死!”有人惊呼。
……
安静地,女孩子的话音轻轻响起。
“如今只有一条路,用最快的速度打开古堡之门,只要躲进古堡,将门关紧,就能躲过一劫。”寒沙话音平静。
“对!”回过神的席淼应和,“只要牺牲一个人,就能救所有人的命!”
古堡之下,龙须树随着微风轻轻摇曳着。
所有人的目光似乎都暗了一层。
最后那层遮羞布被扯去,有些东西被赤裸裸摆在眼前。
“对!只要有一个人愿意牺牲,我们就不用死了!”
“只要一个人就能救几千人!”
“我不管,我要活着出去!”
从寒沙的话音落下,几乎所有人都向边上移了一步,佣兵团也好,家族也好,瞬间泾渭分明。
只要一个人去死,就能救下所有人。
可是,谁又愿意去死呢?
人群之中出现一种格外压抑的死寂。
直到有一个人打破了这种平静。
那是席淼。
他向前走了一步,手抬起指向吴明辉的方向,话音压抑而疯狂。
“是他的血引来的白鬼,自然应该由他负责。况且他的病有传染性,得之必死,反正都是要死的,不如让用他的命救我们!”
第69章 人性()
就如同洪水滔天,终于寻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杀了他!”
“用他祭龙须树!”
“这一切都是他招惹来的!他该死!”
“他该死!”
“他该死!”
声浪映衬着远方愈加逼近的白线,整个天地之间,仿若炼狱。
吴明辉就这样看着四周,他的视线随着心志的崩塌变得有些迷蒙。
那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互不相识,萍水相逢,却这样一致,这样团结地指着他,齐声呐喊他该死。
他该死吗?
“你们不过是自己想活,何必假惺惺说我该死?”吴明辉仰天一声笑,啐出一口未尽的鲜血。
赤裸裸的,他将话这样抛出。
人群似乎安静了片刻,但这种安静很快被打破。
“你本来就是要死的人了?何不成全我们这些活下来的人?”
“这些白鬼本来就是你的血引来的,你就该死!”
“没有时间了,快杀了他!”
吴明辉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人声鼎沸的世间,是这样的冰冷。
“凭什么死的人是我?”他脖颈上的青筋暴起,嘶吼出这样一个不甘的问。
回答他的是一个平静的童声。
“因为你该死。”
寒沙静静地看着吴明辉,唇角淡然勾勒一抹笑:“难道你不觉得这样一幕,很熟悉吗?”
……
这样一幕很熟悉吗?
吴明辉的脑海中似乎浮现了什么。
那是在五年前,同样的地方,那个时候他还跟在聂东默身边。
“……公子,那小妞不愿意从了你,是她愚蠢,公子何必不高兴,小人这里有个法子,定能为公子出一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