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机器人分身-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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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晋少谦那厮躺在帐篷里,睡得像头猪。
夏禾看着眼前的黄沙,灵魂力飞旋着,汲取着四周的灵力。
耳边传来脚步声,夏禾看过去。
宁薇安静地走了过来,很自然地坐在了夏禾的身边。
她的手里攥着一个酒囊,递到了夏禾面前。
夏禾愣了愣,接过。
宁薇飒然一笑,面色虽然有些苍白,但格外有精神。
“我来给你道歉。”她很自然地说道。
夏禾拧开酒囊,酒囊里是烧酒,还是热的,他只浅浅饮了一口,然后看向宁薇,有些不解道:“道什么歉?”
“也许,昨天不该那样防备你,毕竟一个人孤身在荒野秘境,会很危险。”
夏禾沉默了一会。
“你这样的道歉格外没有诚意,不如不道。”他说道。
宁薇愣了愣:“你这是要我还钱来点实际的?”
“我不缺钱。”夏禾摇头。
“那我有些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宁薇道。
夏禾看着宁薇,目光认真:“你懂的,我也知道你懂,那便很没有意思了。”
这话有些绕,宁薇闻言却笑了。
“按理说跟聪明人说话很有意思,但你这样的人实在太懒,一点迂回都不懂。”
她很自然地拽过夏禾手中的烧酒,很豪放地饮了口。
“的确!”酒入喉,宁薇的面色红润了些,胆子也大了些,“道歉什么都是假的!要不是你修为高还救了我,我才不会给你道歉。”
“少喝点,你身上还有伤。”夏禾好心提醒了句。
宁薇就哼了声:“我的身子才没那么娇贵!”
夏禾就不劝了。
“你这个人,太实在。”他说道。
“或者说太势利?”宁薇反诘道。
“这话不是我说的。”夏禾摊了摊手。
宁薇喝完酒,随手将酒囊塞回夏禾手中。
“其实你说的对,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虽然这种梦想啊,谁都有的,做个好人行侠仗义,被世人敬仰,然后问鼎千秋青史留名,说不准还能赚个皇帝当当。”
她的话颇是大逆不道,好在此刻只有她和夏禾两人。
“可是我有什么资格做梦?”她嗤笑一声,“我三岁的时候,我爹就死了,然后没过多久,我娘也走了。那个时候小树还在襁褓,我抱着他去当乞丐,从一个村庄讨到一个村庄,什么苦我都能咽下,因为我知道,我决不能倒下。”
夏禾就这样想到了夏七雪,想到了夏七雪带着他一路跋涉,一路风雨。
“人心莫测,我不会对任何人轻易信任,因为这样的亏,我吃过太多。”
“人心的确莫测,世事如此。”夏禾道。“没有什么可以苛求的。”
宁薇带着些微酣。
“但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人心,”她说道,“最可怕的,从来都是自己。”
“我看着自己在俗世摸爬滚打,看着自己变得冷漠变得市侩,看着自己变成了自己讨厌的那种人,却必须依附着这样的自己活下去……”
“梦想啊!”她伸手画了个大圈,“就像一块饼。”
“饿了就咬一口,咬着咬着就没了。”
这个比喻有些好笑,夏禾似乎在笑,但笑意不达眼底,反倒显得有些落寞。
人最大的悲哀就是活成了自己厌恶的样子,却不得不这样活着。
夏禾想起了山洞中零落的一滩血,轻声道:“人活着,总会失去太多的东西,但有些东西只要守住了,你就还是你。”
没有听见回答的声音,夏禾转头看过去,宁薇已经睡着了。
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举起酒囊饮了口。
梦想啊,大概是个很奢侈的词。
所以他连这种奢侈的念头都没有给自己留下,人最累的,便是活地太清醒。
他是死过一次的人,他这一生只想求一个平平淡淡,哪怕是偏安一隅。
所以纵然握着能够搅弄整个春安县的天狼,他也只是当做闲散之时的玩闹。
好似十年的日子太淡,他的确把自己养的有些懒了。
……
此刻,在离夏禾约莫十数里的地方。
聂东默擦着手中的剑,目光阴翳。
荒野秘境大概会开启半个月,也就意味着他有半个月的时间找到夏禾,然后杀了他。
一旦出了荒野秘境,有方家作为庇护,要想对夏禾动手,会太难。
聂阳,你放心,大哥不会让你白死的。
刺啦一声还剑入鞘,聂东默看向前来向自己汇报的心腹。
“公子,派出去的人传来消息,前方十里处有一群人,其中有一人,看起来很像那夏禾!”
聂东默看了眼有些昏暗的夜色。
月黑风高,正是杀人的好时候。
“走!”他一声喝道。
……
帐篷里,晋少谦满意地伸了个懒腰。
一觉就睡到半夜三更了,好像有些睡饱了。
刚有了些意识他就激动地窜了起来。
对了,薇儿呢?
他们在山洞里也算是同生共死,日久生情了吧。
话说这个佣兵工会真的不是一般地靠谱啊。薇儿在山洞里看着他的表情那叫一个温柔似水。
他这一次一定可以抱得美人归的!
晋少谦想到这里,又开始习惯性地开始傻笑。
爹啊爹,你就放心吧,这一次我一定给你拐个儿媳妇回去交代。
他激动地翻了个身,心想着离天亮还早着呢,不如出去转转,说不准还能找个地方等着,薇儿一起就里看见自己,岂不是美滋滋?
就在晋少谦打算爬出帐篷的时候,他听见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的眉蹙紧,顿时有些不安。
第41章 夜袭()
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小,恍惚间就消失了,就像是个错觉。
但晋少谦知道不是。
他小心翼翼地拨开帐篷,露出一条缝,朝着外面看过去。
夜色有些暗,但月光是有的,很清楚地可以看见有身着黑衣的人在四周穿行。
晋少谦眼看着不远处一个黑衣人鬼鬼祟祟地要挑开宁薇的帐篷,他就怒了。
人家女孩子睡觉呢,是你们能看的吗?
他再不犹豫冲了出去。
握着拳头朝着那家伙后脑勺上就捶去。
那家伙像是感觉到了,回了个头,于是晋少谦这一拳落在了他的左眼上,顿时眼冒金星。
他还没回过神,脚面被死死地拧了下,然后落在他脚面上的那条腿都不带顿的,膝盖一抬就落在他两腿之间。
疼啊……
特么钻心的疼。
忍不住啊……
于是他嚎了。
整个寂静的夜里,划过凄惨的一声哀嚎,惊心动魄。
所有的人,醒着的,睡着的被吵醒的,瞬间都呆住了。
聂东默本来是想趁夜色偷袭的,这一声嚎,什么都崩了。他的脸色禁不住有些黑,好在融在夜色里什么都看不出来。
最先被吵醒的是宁薇,毕竟这惨嚎就是在她的帐篷外发生的,穿透力十级。
她很快将外套穿上,拨开帐篷便走了出去。
只见晋少谦面前蜷缩着一个黑衣人,而晋少谦还在踢打着,下手那叫一个快狠准,专攻下三路。
宁薇忽然觉得那个黑衣人有点可怜,但她静静地看着晋少谦踢打着,什么都没有说。
可怜,但也居心叵测。
宁薇忽然想到了什么:“李民呢?今晚是他守夜!”
晋少谦啊了声,将地面上的黑衣人一脚踢晕:“我不知道啊,我从山洞回来就睡到现在……薇儿你别急,我去看看。”
“别去。”宁薇道,“现在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你若是去了有危险。”
“薇儿你这是关心我吗?”晋少谦眼睛一亮。
宁薇已经习惯了晋少谦的口花花,直接当没听见:“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将剩余的人聚在一起,对方既然偷偷摸摸动手,必然是对我们有所忌惮,只要我们抱团,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
“好。”晋少谦应道。
外面的动静太大,很快所有人都醒了过来,夏禾将从空间戒指放出来的白月拍醒:“你去打探一下,外面什么情况。”
白月睡眼惺忪:“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
“出去请你吃肉。”夏禾道。
“我去!”白月瞬间来了精神,滋溜一声就要往外窜。
夏禾一把抓住它的尾巴,一件黑不溜秋的东西套过来,遮住了它的一身白毛。
“好了,去吧,有什么危险你就嚎,放心我会去救你。”夏禾道。
白月呵呵两声:“小子,你还知道救我,你咋那么好呢。”
……
此刻,在佣兵团外围。
聂东默知道从那一声惨嚎开始,他的暗袭计划已经落空了。
但他并没有什么慌乱,只是有些可惜。
本来能无知无觉动手的,现在只能正面相对了。
也不知道夏禾是怎么混到这个佣兵团里的。
他的脚下不远处有一具尸体,李民的头以扭曲的姿势歪倒在一边,目光之中满是惊恐,显然是已经死了。
此刻的聂东默带着阴翳而暗沉的怒,绝不会介意多杀一个人。
在被发现之后,聂东默就召回了所有的心腹,将佣兵团团团围住。
他静静地等着,等着所有人从睡梦中醒来。
晋少谦很快将一群人聚了起来,都围在了宁薇身边。
很显然是有些不知所措的,但自己的佣兵团被人夜袭,再加上李民生死不知,此刻的佣兵团里有一种压抑的氛围。
聂东默就是在这样的局势下出手的。
他身体里的灵力悄无声息地向四下散开,贴着地面游走,朝着佣兵团而去。
这样对灵力的掌控力,显然是只有玄境的人才能做到。
而月色之下,恍然间仿佛可以看见,那些灵力的颜色是纯粹的黑,就像一根根被拉长的墨汁。
夏禾站在众人面前,遥遥地看见了逼近的墨线。
他手指轻动,一点一点的火焰浮现,和一点一点的墨色纠缠在一起,彼此之间开始吞噬。
“对方有玄境的修士。”他沉吟片刻,看向宁薇。
宁薇的脸色尚显苍白,闻言攥了攥拳心,看向夏禾。
“你能对付吗?”她问道。
夏禾沉默片刻。
“在山洞中消耗的灵力太多,此刻的我,不是他的对手。”他坦白直言。
宁薇闻言,面色微变。
她大概想到了这种可能,在听见夏禾亲口说出之后,心不可避免地沉入谷底。
“薇儿别怕,我保护你!”晋少谦乐呵呵道。
此刻,众人的眼中都或多或少地有些恐惧,唯有晋少谦和宁树傻了吧唧地在那笑。
夏禾出手解决掉了第一批墨线,外围的聂东默就笑了。
对方里面有玄境的修士,再加上之前心腹的打探。
“看来你果然在里面啊。”他说道。
一番试探,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聂东默的嘴角攀上一丝冷笑。
他挥了挥手,四围的人开始向中间逼近,脚步之声没有刻意隐藏,落在黄沙之上,有些迫人。
此刻,白月从夜色里窜出,跳到了夏禾身上,趴在他的耳畔说了些什么。
夏禾的眉心微蹙,有些不解。
宁树倒是嚷嚷了两声红烧狮子头,但见宁薇没有理他,声音便消了下去。
“怎么了?”宁薇察觉到夏禾面色的变化,问道。
夏禾没有回答,因为已经不用回答了。
聂东默的身形已经在前方出现,他的手中攥着一把长剑,朝着前方看过来。
目光里,是压抑不住的仇恨。
夏禾的不解更深了,从白月告诉他来的人是聂东默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本来以为是宁薇的佣兵团结了什么外敌,但当聂东默出现的时候,夏禾就知道不可能了。
他们毕竟是春安县外的人,除了秘境开启也不会来春安县,根本就没有和聂东默结仇的可能。
于是他很自然地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聂东默是冲着他来了?
可是为什么呢?
婚约一件事,根本不可能让聂东默有如此大的杀气。
夏禾觉得此刻的聂东默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第42章 剑拔弩张()
聂东默看见夏禾的那一刻,身形因为仇恨而有些微颤。
墨线向四周绽开,就像一朵绽开的莲。
宁薇看了聂东默一眼,然后她向前走了一步。
她的目光就像夏禾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有些冷而淡漠。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但步伐很稳也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