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锁姻缘-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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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提醒众人。他们来到爽心斋的客厅落座时,何夫人拉过何靖华:“快过来拜见你胡伯母。”其实何夫人一语双关,韩晴的丈夫是胡泰林,何靖华叫她一声胡伯母也对。但是何夫人的心里却把她当做胡泰裕的夫人。
何靖华赶紧走过来跪到韩晴面前:“胡伯母好!”韩晴没想到何夫人会让她的儿子给自己磕头,吓得赶紧站起来:“不敢当。”胡佳红说:“妈,你把她扶起来吧,何必这么推来推去的。”
谭芷伏在她耳边笑着说:“心疼他了吧?”窘得佳红半晌没说出话来。韩晴回了半礼,然后才将何靖华扶起来:“快起来。”何雯蓝不等何夫人说话,自己过来给韩晴见礼:“胡伯母,我也给你见礼。”韩晴赶紧扶住她。何夫人说:“这是我四丫头。”韩晴说:“夫人的少爷、小姐都好人材。”
晚上慧姗和胡云山在胡泰裕的房中商量事,胡佳红陪着韩晴在何夫人的屋里闲聊,谭芷因为早上起得早,现在困了,早早回屋睡觉去了。何雯蓝在何夫人屋里看了一会儿刻儿和何靖华下棋,就到一边和两个丫头聊天,柳枝过来抱刻儿去里屋睡觉。何雯蓝招呼一下何靖华:“二哥,你跟我出来一下。”何靖华下了炕,两人远远走开,到一株树下,雯蓝问:“玉宽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靖华说:“我也是在报纸上看到的,说是他们去暗杀一位要员,要员被杀后,撤走时被发现,双方发生了火拼。一个中了三枪,另一个中了两枪,跌入河中。那报纸是对方办的,说把两匪徒击毙。”
雯蓝皱着眉问:“确定是玉宽吗?”何靖华点点头:“当天,谭大哥给我打电话,告诉我玉宽出事了。”雯蓝叹了一口气:“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去搞什么暗杀!”忽然身后传来一声低泣声,他们回头一看,慧姗捂着嘴手扶着墙,抖动着双肩。雯蓝走过去,慧姗对她摇了摇手,转身跑了。
慧姗回了屋,想起和玉宽最后一面,玉宽满脸的关切之情,不到半月,却永隔阴阳两界。真应了那一句,灯前愁煞未亡人。她合衣躺到床上,想一会儿哭一会儿,隔一会儿又哭。直到天亮,她也没合一下眼。眼前总跳跃着玉宽那贵气的笑容。
早上吃饭的时候,胡老爷见慧姗没过来,就问小红:“慧姗怎么还没起来?”小红说:“三小姐早起不舒服。”胡老爷叹了一口气,何雯蓝说:“我去看看。”胡老爷说:“不用了,这么多客人,她倒拿起小姐款来了。怎么就病得这么巧?”何雯蓝笑着说:“伯父这就见外了,我们从小和她一起长大,她的性格我们还不知道。而且妈和胡伯母看着她长大,哪里又是外人,倒是胡伯父外道了。”
胡泰裕笑了笑,何雯蓝来到慧姗门外的时候,见门关着,轻轻敲了两下,胡慧姗应了一声,雯蓝推门进去,慧姗坐起来,拿了一块手帕掩了眼睛,雯蓝说:“你这时哭得昏天黑地的好没意思,他是你什么人,你也不怕别人笑话,别说他没和你订亲,就是真订了亲,也得忍着,这时你哭,老人怎么想?”慧姗说:“你以为我是因为他遇难才哭的,我只是哭我命苦,上次他被捕的时候,我是事后才知道的,还没如何,可是这次,我真的不想活了,还在乎什么脸面?”
雯蓝冷笑一声:“脸面事小,可是你哭就能哭活他?你爹正在给你二哥娶亲,全公馆上下都是喜气洋洋的,偏你哭啼啼的,你不是给老人添堵吗?何况如果玉宽当真和你有缘份,就不应该死,他当真死了,就和你无缘,你何必想他。”
慧姗叹了一口气,心里说:“事不关心,关心则乱,如果谭大帅有什么事,你也能这么说吗?”
胡泰裕替胡云山选了良辰,定在八月十五给他们成亲,取月圆人圆之意。这几天慧姗整日思念玉宽,闷闷不乐。雯蓝经过那次冷嘲热讽后,见慧姗仍旧老样子,心里很担心。这天,谭芷拉着雯蓝去登山,雯蓝说:“这儿的山都登遍了,还去哪儿?我们还是去村边走走吧。这两天慧姗伤心,我做什么也没心情。”谭芷说:“不是说慧姗不舒服吗?出了什么事,昨儿我去看她,见她捂着眼睛,她说,眼睛见光疼,我还奇怪她病了怎么不去看大夫。原来有什么事。”雯蓝来到村外的小河边,见河岸边有一个大青条石,就和谭芷走过去坐下。
她们刚坐下,前面走来一辆牛车,那牛车走得慢吞吞的,赶车人是一个三十左右的汉子,微闭着双眼,体格健硕,车走到她们身边,那汉子睁开眼睛,问:“我想问一下你们可是胡老爷的亲戚。”何雯蓝站起身:“你有什么事吗?”那汉子说:“受人之托,送一位病人来看大夫的。”谭芷笑着说:“他们家哪有什么大夫,病人倒是有一个。”那汉子轻轻笑了一下:“对症下药,说不定他们家的病人就是我们的大夫,我们的病人,就是他的大夫。”说完赶了车,继续向前走。
雯蓝拉了谭芷跟在后面,这个牛车也真够慢的,不到二里路,足足走了半个钟头。到了胡公馆的大门口,那汉子跳下车,和门里走出一位伙计撞了个满怀,那汉子和伙计说了两句话,那伙计点点头,回去不一会儿,胡云山和何靖华匆匆走出来,他们见过汉子,来到牛车前,从车上抱下一个人,她们离得远没看清,见伙计拿了一个软床,将那人抱上去,和另一个伙计抬了那人,进了院。胡云山招呼赶车的汉子进屋,那汉子摇了摇头,跳上车,走了,回来的时候,车赶得倒快,走过雯蓝身边,向她们点点头。
雯蓝拉着谭芷飞快地跑进院,见刚才进去的伙计出来,问:“二少爷在哪儿?”那伙计见是雯蓝,赶紧低了头回答:“在他自己屋里。”雯蓝和谭芷来到云山的门前,见门紧闭着,雯蓝敲了敲门,何靖华出来开门,看见雯蓝说:“你们去哪儿了?”雯蓝要进屋,靖华拦了一下:“我和云山有事,你们去慧姗屋里等我们。”
雯蓝只得和谭芷去看慧姗,见慧姗脸冲里,她们叫了一声,慧姗回过头来,眼睛仍用手帕盖住了,雯蓝问:“你到底要伤心到几时?难道你连命也不要了。”慧姗应了一声,坐起身子:“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谭芷虽和我认识不长时间,但是我觉得我们三人志趣相投,这两天冷落了你们,你们也不会挑我。雯蓝,自从知道玉宽出事,我度日如年,要不是怕爹伤心,我或者出家,或者一死了之。”说完又啜泣起来,雯蓝也忍不住哭起来,谭芷虽然不知道什么事情,见她们哭的伤心,也跟着流泪。慧姗说:“我不是那种想不开的人,可是活蹦乱跳的人,说没就没了,谁能受得了?”说着又哭起来。
何雯蓝叹了一口气:“你们俩也是的,偏偏他走那天,非要见你,如果那一次不见面,你也不会这么伤心?”
慧姗说:“当二哥把带他回府,叫我管他叫大哥时,我就觉得他与众不同,从没把他当下人看待。他对我也好,不管我喜欢什么,他都会给我买。渐渐地我就喜欢他,一会儿看不见就想。我二哥还开玩笑说我跟他比跟二哥都好,明儿把我嫁给他算了。我却和二哥说:‘等你找了媳妇再想着我吧,自己还是孤家寡人,倒替别人操心。’我从那时候起就盼着自己长大,好嫁给他,可是现在却阴阳两隔,想见一面都不能。”说着又哭。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云山的声音:“谁说不能和他见一面了?”慧姗赶紧从床上坐起来,雯蓝看着她美丽的大眼睛,现在红肿得只剩下一条缝,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谭芷跳过去开门,见云山笑盈盈地站在外面,谭芷说:“慧姗哭,你倒笑,你这个哥哥真是不象话。”云山走进屋,来到慧姗身边,慧姗问:“二哥,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云山说:“你跟我来吧。”说着转身出了屋,慧姗赶紧穿了鞋,跟出来。雯蓝和谭芷一左一右扶着她。
他们来到云山的门前,云山推门走进去,靖华问:“来了吗?”云山说:“来了。他怎么样了?”靖华说:“还是昏迷不醒,嘴里一直叫着慧姗的名字。”慧姗一听这话,惊得三步两步来到炕前,见炕上躺着一人,一条大红的锦被将他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那人眼睛闭着,嘴里却说:“慧姗,慧姗……”慧姗回头看了看云山,云山说:“你的病能因他而好,而他的命却不知能不能因你而活,慧姗,你好好照顾他。”
慧姗爬上炕,坐到他身边,用手摸了摸了他的头,把被子向下拉了拉,露出他那张憔悴的脸,他的脸色很不好看,已没有以往的清贵之气,她叹了一口气:“知你死,心已碎,知你活,心已伤,玉宽,你千万要挺住,不管你为什么拼命,但是我知道你做的一定是好事,而你杀的人一定是该杀的人。”她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到玉宽的脸上,她用手一点一点擦干。
玉宽眼皮动了动,嘴里喃喃说:“慧姗,下雨了快带上伞。”慧姗听了忍不住又哭起来,眼泪象断了线的珍珠一样,玉宽的眼睛忽然睁开:“好大的雨。”慧姗苦笑了一下:“哪里下雨了。”
云山和靖华、雯蓝、谭芷四人出去,并没有走远,而是站在院里,雯蓝说:“玉宽怎么没死?”靖华说:“你这话说得有点不通,要是妈听了,又得骂你了。”云山说:“谭大哥救了他,还写了一封信。”说着拿出一封信,递给雯蓝,雯蓝接过,见上面写着:“云山、靖华二弟,与宽一见如故,救宽与临危之际。宽伤三处,并非致命,送至弟处,非兄不能保全,实则无奈。替兄向蓝妹、芷妹问好。”落款是个谭字。
何雯蓝将信递给谭芷,谭芷刚接过信,就听里面慧姗一声大叫,云山三步两步跑进屋,靖华等人也跟着跑进来,慧姗跳下地,一把抱住云山:“二哥,玉宽醒了,我还不知道,和他聊了半天,才想起他醒了。”云山笑着说:“你这一嗓子不要紧,差不点吓死我。你什么时候都改一改这毛燥的脾气?”慧姗笑着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第三十七章谈胖瘦慧姗忆往事 ?
何雯蓝笑着说:“也不知道是谁,眼睛哭的象桃一样,现在精神又来了,怪不得那赶车的说,‘对症下药,说不定他们家的病人就是我们的大夫,我们的病人,就是他的大夫。’现在看来倒真是这么回事。”
慧姗脸红了红:“你明知道我现在不能和你顶嘴,凭你怎么说!”玉宽看慧姗红了脸,越发漂亮,心一动。忍不住脸也红了。云山坐到他身边,玉宽问:“我怎么到了这儿?是你们救了我?”云山说:“是谭大哥救了你。”玉宽脸一变:“是他!”
午饭的时候,云山等仍去大餐厅陪何夫人用餐,雯蓝邀慧姗一起去,慧姗说:“你看我眼睛,去前面爹又得问我。”谭芷笑着说:“你怕什么,胡伯父问就说哭情郎哭的。”云山说:“这几天她一直没正经吃饭,她不上桌大伙还不注意,玉宽身子不便,不能去前面,这儿也得人陪,就让慧姗陪他在这儿吃。”说完叫小红命厨房给玉宽另做了菜。
玉宽吃了饭,精神头不错,靠着枕头看慧姗吃,玉宽说:“你瘦了。”慧姗说:“这两天饭吃得少。我是那种吃了饭就长膘的人。你放心,过不了两天就恢复原样。”
玉宽说:“害你为我担心,心里过意不去。”慧姗放下碗笑着说:“你这种口气和我说话,我有点不适应,你要是怕我担心,以后就少做一些冒险的事。”她坐到炕上,为玉宽扯了扯夹被:“中了枪,还要东躲西藏的,好像过街老鼠一样。”说着眼泪掉了下来。玉宽笑了笑:“那怎么一样,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而我有一帮朋友帮我,还有你挂着我。何况大丈夫保家卫国哪能不流血。”
胡云山吃过饭和胡泰裕商量买什么东西,胡泰裕拟了一张单子递给云山:“你看看短什么就添上,爹现在就希望办得热热闹闹的。”云山看了一眼:“是不是太多了,大哥结婚的时候,东西少了很多。”胡泰裕说:“我们家现在又不缺钱,再说露儿受了不少苦,也该补偿点。”
胡泰裕把单子收起来,正好翠婶进来送茶,胡泰裕说:“晴小姐这几天住这儿,她面子薄,一应物事都和何夫人一样,不要因为她是街坊就怠慢。而且要不是因为这件事,八抬大轿也请不来她。”
翠婶笑着说:“哪敢怠慢?抛开原来的关系,就是二少奶奶的姑姑这一层,我们也不会。”胡老爷说:“这些年她家里困难,没什么穿儿,把你们太太的衣服拿几套给她。”
翠婶笑着说:“太太没的时候才二十几岁,那时候的衣服晴小姐怎么能穿得了?而且晴小姐的性格你也知道,她要是知道是太太的,她一定得恼,给还不如不给。”
云山说:“爹不是每年出门都买几件衣裳,那样式款式姑姑穿起来一定合身。”
胡泰裕脸一红,拿了钥匙递给翠婶:“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