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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浮云-第17部分

小说: 浮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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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才见他起身走到地图前又站了好一段时间才开口说:“我们不全线撤退,而且不能让湘军知道我们已经撤退了!”¬;
所有人都并猜不透他的心思,程运灵问:“总司令有何用意?”¬;
黎绍铮手中的笔指在整个关山祈水一带,只胸有成竹地说:“留三分之一的兵力依旧守在关山峡谷,其余三分之二趁夜间撤出,再绕到临水以南,来个螳螂补蝉黄雀在后,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孙子兵法’。”¬;
众人听着先是一楞,而后都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来,只觉得他不愧是将相之才,在这样只求保全的境地下依旧能提出制敌之策。奚子俊开口问:“那什么时候行动?”¬;
“就今夜,什么是真正的成王败寇我今夜便让他赵云天知道。”¬;
说这些话时他的眼底透着嗜血的精光,看着令人生起了害怕,就好似被外敌侵占了领地的兽一样,全身的攻击性都被挑拨了起来。无非是为了一个女人,他便这般疯了一样地想除掉所有威胁,而赵云天却是为了这个女人把天下拱手相送。‘情’这个字真真是穿肠毒药,让人在柔情似水中死去。¬;
云殊回到京都后心里就一直记挂着关山那边,虽想着黎绍铮的安危,却终究是觉得对不住赵云天,脑中一直浮现那夜他在‘泊心亭’的脸色和他走时的身影。她不懂为何世事难两全,她要的只是他俩都能周全,可是前边东北军捷报连连,她却是不敢再听下去。¬;
她知道是自己害了赵云天,当初自己不应该去求他,与黎绍铮生死相伴,倒免了现在的痛苦纠缠。¬;
此时,她正在咖啡座里一口口喂着女儿吃蛋糕,官邸确实是闷得慌,孩子又闹着要吃蛋糕,她想着不如出去走走也好,便带了妍秀一起出来。¬;
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就好像炸开的锅一样雀跃着,小报童满街乱蹿,稚嫩的童音喊着:“号外!号外!北黎大败南赵,天下终于尘埃落定!”¬;
那声音她听着一下便模糊开去,大街上到处张灯结彩,她看着也只是觉得刺眼,妍秀笑着在她耳边说什么她也并没听清楚,一直看着手中的小银匙,许多,她才抖着声说:“快!快去买份报纸来。”¬;

妍秀马上便跑了出去,报纸一拿来,她就摊开看着,整个版面登的都是东北军大获全胜的消息,当看到‘湘军统帅赵云天身中数枪,跌入临水,现今生死不明。’这几个字时云殊便觉得天旋地转,手上的报纸轻如纸地落在地上。¬;
想着他的笑,他的孩子气,他眼角流波的样子,他对自己的是深情厚意,云殊的泪一下便落了下来,只低低的说着:“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
她就这样在咖啡座里待到了极晚,看着整个京都夜灯初上,到处繁华似锦,人潮涌动,一个个从她面前经过。¬;
远处一个小摊贩吆喝着在卖珍珠圆,那样俚俗的喊声,带着北方汉子特有的腔调。她突然就想起赵云天曾说过他最喜欢京都的珍珠圆,他说水灵灵的就像家乡门前淌过的小河。后来她单独吃过,觉得其实也并不好吃,才知道他不过是想家,不过是想回到江南那山水环绕的家乡去。云殊在摊子前站了许久,小贩看着觉得纳闷,于是问她:“这位小姐要不要来一碗珍珠圆?”她这才回过神来,只笑了笑便走开去。¬;
官邸早已是热闹非凡,往来人群络绎不绝,她这才知道原来是他回来了。千盼万等就是想着他能回来,此刻却说不上为什么突然就不敢去见他。从主厅到‘西处别苑’也不过是那十几分钟的路程,她却走得极为坚难,等真的到了时候,才发觉手心早已沁上了一层薄汗。¬;
踌躇了许久,云殊才去推开房门,屋子里静极了,她合着步子一下下数着自己的心跳,一双绸鞋踏在藏青地毯上也并没有什么声音。桌上的瓷瓶中插着一束灯笼花,而他已是换了一身锦锻单衣躺在床上睡着了。¬;
她一直都知道他畏光,夜里总是背着台灯的光亮才能睡下。就连那样微弱的壁灯也并不能适应,只用手臂遮住了双眼。兴许是极累才会撇下外边的访客,独自回来躺着。¬;
云殊走过去把壁灯关了,顿时一室只余了那从窗外照进来的清冷月光,整片整片都是白茫茫。她在床边坐了许久,真真是什么也不愿意去想,直到双脚酥麻她才准备起身。不防黎绍铮伸手往她腰上一拦,她便整个人跌进床中,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云殊轻轻推开他,他却如撒娇的孩子一样又缠了上来,觉得好玩了,便肆无忌惮地笑着,只说:“我又不会吃人,你躲什么?”¬;
云殊这才知道他是在拿自己寻开心,当下便别开脸去不理他。黎绍铮见她真的生起了气,终于开口求饶“好!是我错了!我保证不动手动脚。”¬;
云殊看着他信誓旦旦的样子一下便笑开了,不由着便生起了一阵心疼,月光照着他的侧脸,依稀看得出他的轮廓,本就极为清瘦的一个男子,此时觉得更加地瘦了。她举起手轻轻地拂上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默默地在心中回想着他的样子。¬;
黎绍铮心中一股热血在沸腾着,只觉得口干舌燥,心里对她的思念全在一瞬间便瓦解了理智,只是欺身便吻了上去。¬;
隔日清晨,黎西谨刚打开房门便见云殊在廊外候着。天只还是微亮,夹杂着些许阴霾,她与那一庭的花草都笼在密密的晨雾中,看着倒不是很真切,只觉得模糊。见黎西谨出来她只唤了声‘大姐’便不再说话。¬;
黎西谨知道她是那种不凉不热的性子,就像一帖要我们要文火慢熬的上好中药,于是便笑着说:“我们家是不用请早安的,你这一大早的怎么就在这里站着?”¬; 云殊依旧是想了很久才回道:“我想请大姐帮我打听一下云少的消息。”¬;
黎西谨见她早早就来这里侯着,心里便知道她是有求于自己,却不防她是为了赵云天来的,本以为他们夫妻两人也会随着这天下的尘埃落定而一起安定下来,现在看来,这场硬仗才刚要开始。当下便问她:“老四知道你要找云天吗?”¬;
云殊摇了摇头,只说:“请大姐一定要帮我,他今天这样都是我害了他!”¬;
黎西谨怎会不知这其中的缘由?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赵云天之所以会败,无非是为了一个女子,为了一个他此生都不能拥有的女子,为了那个女子他不顾世俗眼光,不惜兵临城下,与自己的兄长为敌,也是为了那个女子他丢了身家性命。¬;
黎西谨看了她许久才又开口:“找到他,你又便如何?云殊,世间的事并没有多少可以两全,有得有失才是这个世间的道理。”¬;
云殊何尝不知道这些,但她只是过不了自己。伸手别了别鬓发,她说:“我也知道我不能怎么样,我只是想跟他说声‘对不起’。大姐,他也是你的弟弟!”¬;
云殊说的那句话让黎西谨心里一动,突然就想起小时候那两个总是一起逃家,回来后便被爷爷罚跪的孩子。¬;
是啊!他们都是她的弟弟,只是命格不好,一个姓黎,一个姓赵,而黎赵是断不能相容的。她如今能做的也只要打探他的消息。¬;
见黎西谨电头答应,云殊这才放下心来,只道了谢便离去。¬;
回到‘西处别苑’也不过是清晨五六点光景,这天灰朦朦的,看样子倒是要下雨了。¬;
云殊推开房门见黎绍铮胡乱卷着被子依旧在睡着,自己便动起手来整理他的衣物,在军禳的底部叠着一方水红的枕巾,那样艳丽的颜色混在行囊里那或青或白的军装衬衣中倒显得异常醒目。她的指间轻轻拂过那水红上面的几朵睡莲,看着床塌上睡着的黎绍铮,她突然就想起那句‘过尽千帆皆是客,灯火斓珊照倩影’。¬;
以前她问他为什么偏偏是自己?他云淡风轻地笑着,只说:“可能是我生来就与莲花有缘。”
那时她并不知道他的意思,觉得那不过是他一个花言巧语的手段,后来才真的懂得在他心里她就跟他腕上的‘天锦幽莲’一样,不但温润雅洁,还是绝无仅有的。而天下间比莲艳,比莲娇的花比比皆是,他却偏偏只钟意那朵白莲。
黎绍铮醒来时便见她痴痴地看着军囊里的那一方枕巾,便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身后将她抱着怀里。云殊突然就觉得满满的暖意包围着自己,愣是将一身的晨寒逼退。只听他在背后说:“现在一切都好了,我可以好好陪着你跟孩子了。”
她也并不回话,轻轻地应了一声,黎绍铮便自顾自地说着:“等天气再暖和些,我领你上‘万佛寺’看天竺兰,这个时候开得最好了!”
见她终于笑了,他也才舒开心来。黎绍铮知道自己心中始终有一个结,是一个没法解自己也并不想去触碰的结,为了不让这个千头万绪的感情结缠死自己,他只能要自己无止境地对她更好。直到如今,他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害怕,原来竟是害怕。赵云天对她的爱让他害怕,他怕自己及不上他爱她。她心底对赵云天的意也让他害怕,他怕她最后终将离他而去。¬;





第十九章:桂花时节约重还

与他一起去‘万佛寺’已经是一个多月后的事。黎绍铮毕竟是刚从前线回来,南北又才刚统一,大堆大堆的事务等着他去处理。内阁那边又传出对他这位政治新抱的弹核声浪,他处在这样的风口浪尖上自是要步步为营。¬;
云殊记得去‘万国寺’的前天晚上他依旧极晚才回来,只是赖在她身边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从关山回来后,他便一直这样,变着法儿地哄着她,让她心里不免发虚。到最后他才突然说:“明天我们去‘万佛寺’赏花。”¬;
她听了却是一愣,久久才记起来他刚回来时是说过要带她一起去看天竺兰,于是便说:“你不是很忙吗?赏花以后再说吧!”¬;
没想到他却很是坚持,一定要带她去。¬;
那日,已是暮春,整座‘苍岭’一片草长莺飞的美景。黎绍铮只让侍从在山下候着,自己便牵了云殊的手朝山顶走去。¬;
‘万佛寺’是一座千年古刹,这‘苍岭’自然更是历经风霜,那一级级的石阶都有着岁月的刻痕,踩在上面突然就生出了时空交错的幻觉。沿路都是溪流潺潺,绿树成阴,隐隐飘着一股凉气,远处寺里传着晨钟暮鼓的声音及香火独有的气味,让她心里一片祥和。¬;
黎绍铮本是静静走在她身旁,此时却突然开口:“会累吗?我背你吧!”¬;
说完也不等她回答,便蹲下身去把她背了起来。¬;
云殊着实是被他这样的举动吓到,靠在他背上,只问:“慕棠,你这是怎么了?”¬; 他的脸色她并看不清楚,倒觉得那样的声音回荡在这山谷间甚是凄厉,他说:“我只是想对你好。”¬;
听着他说着这样的话,云殊的心隐隐地扯着,只答:“我知道。”¬;
黎绍铮却依旧背着她朝山顶走去,小路两旁张满了野菩提,阵阵风过便吹落了树上的白絮,只是洋洋洒洒地在空中舞着。而这样静的路上就只余了他背着她一步步地朝远处走去,倒不知哪里是头。 ¬;
到‘万佛寺’时已是下午一两点了,整座寺里除了几个在做功课的小沙弥并没有其他人,黎绍铮一路都牵着她的手,带她看着那一片的天竺兰。¬;
这兰花听说是用了观音的玉霖甘露滋养着,才会长得如此地清妙大方,直把整个‘万国寺’衬得更幽僻古静。¬;
黎绍铮折了一支别在云殊旗袍的盘扣上,倒让她平添了几分活泼的气息,他说:“在我心中,你就与所有素净的花一样,我将你别在心上,只希望你今生都能待我以诚。”¬;
云殊隐约觉得他话中有话,一时却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突然就说起了这样一番话。刚刚想开口问他,却见他已经走进殿内。¬;
随在黎绍铮身后进去后才见他合着眼双膝跪在佛前的软垫上,她记得他说过从不信这些所谓的三尺神明,今天却做了这样多让人捉摸不透的事。¬;
殿前一位在打着木鱼的老僧却悠悠地说:“礼佛需要的是心神宁静,两位施主此时却如宦海沉浮的小舟一般,人世不过是‘看破’与‘随缘’四字,希望二位能悟透便好。”¬;
那位僧人说完后便放下木鱼离去,厅里只余了他们两人,云殊也轻轻合上双眼,心里却汹涌澎湃,只是如何也静不下来。 ¬;
¬;
从‘万国寺’回来后,一切也并没有什么变化。黎绍铮只是对她更好了,好得让她不知所措,好得让她越来越不安了起来。看着他将一整片的官家用地全部种上在北边并不容易养活的玉桂,看着他在整个京都挂满斑斓绚烂的五彩灯笼,看着他为她做那么多不可理喻的事情来,她心里只有无边的恐慌和惧怕。¬;
黎绍铮并不问她愿不愿意,只是一意孤行地做着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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