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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浮云-第14部分

小说: 浮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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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殊觉得脚下突然一片阴影,仰头一望却是好像是他,迷迷朦朦的她一把抓住赵云天的手腕:“慕棠,她要我成全你们!可是,谁来成全我?”
终究是体力不支,话一说完便栽倒在赵云天怀里。而他立刻将她打横抱起,那雨淅沥地打在他身上,他也不觉得冷,只是想着如果能这样抱着她一直到永远,那即使失去天下他也在所不惜。 
赵云天把她接回江祚行辕,颜少卿见他如此义无反顾,只是叹气,心里想着任他在怎样的天之骄子,终究难过‘情’字一关。 
将云殊置于卧榻上后,赵云天立刻唤来随行的军医,见医生手忙脚乱的为她做检查,他只是在那边踱着步。良久,那医生才说:“这位小姐身子太虚,我看如果不将孩子拿掉,将来可能会后患无穷。”
赵云天一听便觉得心口闷疼,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只摒退左右,自己一个人坐在榻旁,握了她的手,一直看着她。看着一滴泪流下她的脸颊,他便伸手去拭,只觉得她薄如蝉翼,明明看得到,实则是离自己这样远。就连沉睡着也这般泪珠涟涟。他从来都以为自从母亲去世后这个世上再没有他能为之心恸的人或事。世间任他予取予求,他却只更加觉得自己不过是这人间悲欢离合的看客,谁去谁留于他不过是一个故事,毕竟自己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
直到遇见她,见她痴痴笑着,低低哭着,那时他便生起了或许是自己终结寂寞的时候了,或许可以与她牵手看朝朝暮暮。现在想起,当她柔柔地唤他一声‘玉老板’的时候他就已经爱上眼前这个如涅盘幽莲一般的女子,爱上她别鬓发时那低头的温柔,爱上她素衣素心的样子。知道她是黎绍铮的禁鸾时,他犹豫过,挣扎过,只是又有何用,千里心防也抵御不了她的回眸一笑。 
窗外的雨一直都没停过,只打得那一枝枝的涣雪梅直往尘埃里低头。云殊醒来时,看着屋里,只觉得陌生,转头一瞧,赵云天握着自己的手,眼里满是含情。她只觉得承受不起,轻轻抽回手,起身便要下床。赵云天按住她的肩头,并不让她走,说着:“你这样子还要去哪?”
云殊拨开他的手,一双剪水双瞳莹莹看着他,只平静地说:“我不值得你这样待我,天下女子千千万万,云少还是不要如此执着。”
她还是起身要走,赵云天却不再拦她,只背着她问:“你叫我不要执着,那你呢?为什么还是放不开他?”
殊闭口不语,这哪是她说得清的?寻觅了这样久以为是对的,不过也只是以场镜花水月罢了。赵云天心里窝火却也无可奈何,只唤进侍从吩咐道:“送柳小姐回去。”
见她就这样走了,他想伸手留住,却终究是不能。 
云殊一回到官邸,妍秀和许多女眷便迎了出来,只对她说:“少夫人,总理和夫人回来了。现在正在书房里与绍官闹着,要您也马上过去。”
她听了便回身往书房方向去,一见她到,侍从便为她推开门,上了楼后,她便只在屏风后听着,一时竟不敢上前去。那黎夫人问着黎绍铮:“你把孩子弄哪去了?怎么这样混帐的事你也做得出来?”
见他缄口不语,那黎斯年的火气就往上冒,他们夫妻二人的事闹得是国外的报纸也是写得绘声绘色,他如何能在坐视不理,扯着黎绍铮的衣襟便问:“现在南北什么局势你难道不清楚?你有几分把握拿下临水以南?你正事不做,倒学会‘捧戏子’,是不是真真想把她娶进门?”
黎绍铮依旧不语,黎斯年又问:“你们两个倒底要怎么办?你现在就做个决定。”
“我不要她了!”
谁也不防他这样干净俐落就说了出来,当下只是愣在那里。下一妙便听到屏风后的一盆水仙被撞倒在地的声音,所有人都回头看,只见一只纤白的手露在外头,无名指上还套着一个小小的戒指,几欲滑出手指。所有人还没回过神来,黎绍铮便冲了过去,抱起晕在地上的云殊直往楼下奔去,只叫身后紧跟着的人说:“快叫医生!快给我叫医生。”
见他像疯了一样,紧紧抱着瘫倒的云殊,黎瑛琳看着只喃喃地说:“明明就放不下彼此,又何苦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一屋子的护士医生进进出出,一个个眉目紧锁,看着让人心底泛起了寒意。黎绍铮只如傻子一样坐在外厅,并不敢迈进房里一步。二十几年的驽马生涯他从没像刚才那样害怕过,看着她脸色只如渲纸一样苍白,仿佛是没有生命的线娃娃一样倒在自己面前。那时候,黎绍铮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死了!’。
那样的念头直把他逼入绝境,一点生还的希望都不给他。而现在,她就在自己几不之遥,但他竟然连走过去的勇气都没有。刚刚出来写药方的医生被他一把抓住,见他的脸色,那医生便觉得胆寒,只听他问:“她怎么样了?”
“绍官,看来孩子是保不住了。”
黎绍铮手一滑就松来了医生的袖管,整个人往后仰去便瘫在那罩着芙蓉蕈的沙发上。他竟然从来都不知道她怀着他的孩子,他竟然在得到与失去之间这样铮扎,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 
妍秀惶惶恐恐地站在黎绍铮面前,而他却只视而不见。却听她说:“绍官,傍晚的时候水小姐找少夫人谈了许久,水小姐把孩子带走后,少夫人脸色就不怎么好。”
他听了,也并不说二话,抓起外套便朝外走去,姚任浦马上也便追了上去。 

水漾儿见他突然过来,心里便觉得欢喜,一直以为他在前线,没想到突然就过来了。只是过去挽着他的手,黎绍铮却甩开她,看着她的眼神是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才好,一时之间她竟觉得这烤着暖气的屋子四处都是凉意。良久,黎绍铮才说:“谁准你去找她?”
水漾儿一下明白过来,他动怒也不过是为了另一个女人,心里一下就生起了恨意。她自己清楚自己不是个善良的女人,她要的是全部,是断不能与旁人分享,不管是爱情还是权势。看着她那样笑着,黎绍铮更觉得身上的血液直样往心口冲,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便把她拉到自己面前,咬牙切齿地说:“谁给你胆子去找她?”
水漾儿脸色突然也就冷了下来,瞧着他便说:“你今天来跟我这样闹,就是为了那个女人?我告诉你,我只是要她成全我们,这样难道不对吗?”
黎绍铮死扣着她的手腕,那样的力道真恨不得把她捏碎了:“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差点害死她?你知不知道她怀孕了?你知不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爱你。”
黎绍铮一个踉跄便往后退去,水漾儿突然就害怕起来,叫了他一声‘慕棠’他也并不答应。只唤来下人说:“把我女儿带过来。”
她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后,只是更加害怕了起来。紧紧扯着他的衣袖,满脸的梨花带泪:“是我错了,你不要走”
黎绍铮剥开她的手,倒是十分平静的说:“你没错,是我错了!你我之间到此为止。”
只是她哪里肯放手,语无伦次地说着:“你凭什么这样对我?留住她又有什么用?她心不在你身上。”
黎绍铮本极力隐忍的怒气一下子便暴发出来:“你不要得寸进尺!我凭什么这样对你?凭你插手我跟她之间的事!凭你害死我的孩子!”
说完便决然甩开她的手,接过孩子便扬长而去。 水漾儿望着他的背影,知道他是永远也不会再回头。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他从来没有真真切切看过她,他从来爱的只是那个叫‘柳云殊’的女人,他把她水漾儿当什么了?不过是一件玩物,他随时可以抛弃。这叫她心里如何不恨,而这恨又怎能让他一个人全身而退。 
云殊转醒时,窗外依旧在下着雨,让她以为自己不过是睡了一夜,只觉得下腹剜心剜肉一样地疼着,伸手去摸,泪就流了下来。
黎绍铮已经这样远远看了她几天几夜。见她这样哭着,一下便恨起了自己,想起他给她的承诺,想起那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突然就觉得累,仿佛是过了千山万水,那样的疲惫让他只想就这样停下,就这样一直到天慌地老:“你是真的想和我离婚?”
云殊听他的声音全身都在抖着,觉得连呼吸都没了力气:“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那好,我答应你了!等我这次从关山回来,我们就离婚!”
他离开后房里突然就静了下来,那座钟一下下地走着,数来数去,竟是跟心跳一样的快。他终于也是倦了,也是乏了。他终于真的要让她走了,那一句‘我不要她了’一直是她梦里的魔,追着她,缠着她,直至她无处可逃。从一开始,这一切只不过是她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只因了是他,她才这样义无反顾!可是…他却转身离开了!她依旧什么也没有!在这样的滚滚红尘中,她只是孑然一身。
又闭上眼睛时,心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或许再醒来时不管是黎绍铮还是赵云天都只不过是一场戏,她只要当个看客,那个睥睨天下的男子,那个镜花水月的男子。
这夜雨总是没完没了地下着,阶上的青苔已没乐昨日的鲜艳,点点疏雨打在心上,原来只不过是泪。云殊摘下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生死契阔,与子成说。”那样的势言恪在她的皮肉上,让她觉得痛彻心扉。 

黎绍铮这趟下去关山已是三个多月没回来。报上说前线吃紧,关山又是南北之间的天然屏障,谁要是取下这个战略要塞也无疑是坐拥天下。只是这关山奇沟险壑终多,难攻难守,要一举拿下也并不那样容易。时局变化太快,两边又是实力相当,谁也不敢妄加揣测,只能静观其变。 
已是暮春时节,官邸里自是一片姹紫焉红,碧波荡漾,锦鲤悠游,哪里都是一片红杏枝头春意闹的美景。云殊抱着女儿坐在梨花林的石阶下,教孩子认字,当读到‘爸爸’这个词时,小丫头突然就问:“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萌萌想爸爸了。”
看着女儿不蕴世事的看着自己,她只觉得心疼:“爸爸忙!萌萌要听话,把字都学会了,爸爸就回来了。”¬;





第十六章:唱罢秋坟愁未歇

毕竟是孩子,听着也就信以为真了,只低着头认真地读着书上的字。云殊轻轻抚着女儿的头发,看起来倒是心不在焉。 ¬;
到了夜里,整个官邸竟像炸开的锅一般沸沸腾腾。几十辆官用车在这样凄冷的夜里浩浩荡荡驶进来真真令人心里惶恐不安。云殊本就睡不着,一整天都觉得心神不宁,这下子更是害怕起来。披了件外衣就过去主厅,只见官邸里里外外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众人见她来,都自觉往旁让去。¬;
只见黎斯年端坐在上位,脸色虽还是镇定,可额上竟冒出了一层薄汗。姚任浦站在一旁只是低着头,周围静极了,竟连廊外微风扫叶片的声音也听得一听二楚。云殊一颗心只往下沉,颤抖着叫了黎斯年一声‘父亲’。黎斯年愣了许久,才对着姚任浦道:“你跟她说,也让她心里有个底。”¬;
姚任浦站在那里只是不开口,黎斯年哑着声吼道:“她是老四的妻子,说!”¬;
他这才开口,那样的铮铮汉子,此时竟隐着哭腔:“徐朝阳阵前倒戈,东北军被困关山峡谷,进退两南,绍官此番怕是有去无回了。”¬;
她听着竟恍惚了起来,软绵绵地就往后退去,幸而让妍秀搀着。两眼倒没了焦距只四处瞧着,看着所有人,也觉得他们一下远一下近的,不知道到底在哪里,妍秀唤了她一声‘少夫人’。云殊突然就回过头抓着她的衣袖,就如快要溺毙的人抓住了漂着的浮木,只喃喃地说着:“他说他会回来的!他怎能又骗我?”¬;
见她这个样子,黎瑛琳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泪就掉了下来。云殊推开她跑过去扯着姚任浦的衣服:“带我去前线,我要见赵云天。”¬;
所有人听她说出这样一句话都当场惊呆了,只看不透她到底想做什么,这样没有理智,前线硝烟弥漫,岂是她一个闺阁女子可以涉足。¬;
黎西谨把她拉到身边,要她看着自己,只说:“你冷静点。”¬;
云殊直摇头,全身都瘫软下去,泪如断珠:“他不能死!我不要他死!他答应了我回来就还我自由!”¬;
黎西谨撑着她,劝着:“就算你去也不能改变什么!这是战争不是儿戏。”¬;
“我一定要去,就算不能,我也要和他一起。”¬;
见她这样坚决,倒是抵过了千言万语的海誓山盟,所有人都为之一恸。黎斯年出声唤来姚任浦,说道:“送她去前线,把她送到老四身边。”¬;
姚任浦郑重地行了军礼,便出去准备。 ¬;
云殊回到‘西处别苑’只胡乱收拾了下便准备离开,临行前看了一眼熟睡的女儿,一时心底竟生起了不舍,终于一咬牙,才迈开步子去。 ¬;
这去关山的一路上颠颠簸簸,云殊觉得又累又乏,便一时睡一时醒。虽已是春天,但这荒郊野外依旧一派草木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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