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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浮云-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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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和四哥算是两清了,至于是北边姓赵还是南边姓黎倒不是四哥说了算!还有云殊我也会一并带走。”¬;
听他这样唤她‘云殊’,黎绍铮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全部逆流回脑子里,胀得他头痛欲裂,恨不得把眼前的人碎尸万段,连声音都在抖着:“你竟敢叫她什么?”¬; 赵云天的脸色也冷凝起来,那样子倒是势在必得:“我今天就告诉四哥我打这一仗单只抢贵妃一个,非专为锦绣江山。”¬;
黎绍铮终于是忍无可忍,抽出腰间的佩枪指着赵云天,许家决立刻带了湘军的卫戎近侍包了上去,顿时几十挺枪同时对着黎绍铮。
程运灵见动起干戈来,知道不好,领着东北军也围了上去。
整个议事大厅奇静无比,周围流动着的空气里满满都是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连风扫动树叶的声音让人听着也是毛骨悚然。
两边人马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怕不小心擦枪走火,引来不堪设想的后果。在这样空旷寂静的大厅里,黎绍铮说的话更加掷地有声,就像宣誓主权的王一样:“你当自己是安禄山,可惜我不是唐明皇。你要是再敢去招惹她,我绝对一枪嘣了你。”¬;
撂下话后,黎绍铮转身欲走,赵云天却又开口:“黎绍铮,你不配拥有她。”¬;
听着这样的话,他的心口仿佛呛了一口血,阵阵腥甜只往喉里冒,让他只觉得恶心。心里竟又浮起了那张容颜,总是那样欲说还休。他知道自己是不懂她了,她有怎样的心思?她到底要他怎么做才肯回头看他一眼?直到现在,他已是累了,唯有不择手段把她留在身边才好。 ¬;
见他就这样走了,赵云天也是觉得恨,他只不过是比自己早到了一步,凭什么就可以那样伤她。脑海中浮起那夜送自己走时她的脸色,她的眼泪。赵云天暗暗发誓即使是把整个天下掀翻,他也要把她带到自己身边。 ¬;
¬;
转眼间已到了年底,因着前线在打仗,所以官邸内也并不十分热闹。总理夫妇长年访外,并不怎么在官邸。黎瑛琳也出外留学了。偌大的院落就只余了她和侍从官,倒是无边的冷清。昨夜下了好大一场雪,今天便把长青柏的枝丫给压弯了。
站在窗边望着那一片茫茫天地,云殊觉得渺茫。昨夜竟梦到黎绍铮周身是血地站在那里,背后是一片的烽火连天,他只说了一句:“你背叛我,我恨你!”¬;
看着他就这样在自己面前倒下,云殊突然就哭了,她喊着‘慕棠’,而他却是永远也不回醒来,带着如此绝决的怨恨就这样离开了她。
她疯了一般地跑到他身边,却发现他已在别人怀里。而她还能怎么办?他已然只是恨着她了,自己除了任他躺在旁人的怀里外也只能做个最心痛的旁观者。 ¬;
醒来时全身已浸满了虚汗,想起那样的画面她只觉得心有余悸。她不知道梦里为什么会有他,自从寿宴过后他就在没回来。云殊觉得这样永远不见倒好,免得总是痛苦,免得总是欲罢不能,她如今不想再这样挣扎了,一切就任他去了。¬;
看了一眼身旁熟睡的女儿,她只觉得心疼,这样小的孩子却要夹在他们中间受着罪。¬;
帮孩子掩了被角后她便披衣下床,空气的干冷让她不禁瑟缩,拢了拢外衣,她突然想起梦中的那名女子,应该就是那位水小姐,那样的倾城之貌与他倒是极为相衬,楚楚容颜上倒是有三分稚气。
一份外国报纸上曾登过黎绍铮与她的照片,两人都是一身戎装,极是英姿飒爽。那水小姐与他共乘一骑,靠在他的怀里极为小鸟依人。她仰头望着黎绍铮笑,如一朵热烈的玫瑰,有得夺魂摄魄的美丽。
可能是外国报纸并不知道实情,用了‘黎少夫人’四个字称呼她。云殊那时看了那张照片许久,仿佛要把它印在心上,眼泪落在那女子的笑容上倒是极为讽刺,如今她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黎绍铮甚至行军打仗也把她带在身边。而自己是什么?不过是一只他囚在笼里的满身是伤的蝶,即使破了茧也并不能展翅飞翔。 ¬;
¬;到了元宵夜,官邸倒还是一如平常,只多了许多五彩斑斓的灯笼和没有间断的礼花,这样的热闹倒衬得自己在这样的日子里更加寂寞。
外边的节礼又陆续送了近来,那样门庭若市,却都好像与她无关。
云殊想起小时候过元宵节,母亲总是给她穿上新做的小袄,吃过汤圆后,父亲便会抱着她,一家三口去集市逛花灯。置身于那样一片灯海中,她只觉得开心,母亲的笑和父亲的笑被那样柔软的灯火照得只如梦中隔云隔雾的椿花,有着迷离而朦胧的剪影。那时靠在父亲宽厚的肩上看着人潮涌动从自己身边经过,只是觉得安全,觉得那样的红尘纷扰于她来说是十分遥远的。而如今,她失去了那样温暖安全的怀抱,站在这茫茫人海中,只觉得彷徨,只觉得下一刻便会被淹没。 ¬;
妍秀找到她时,她一个人坐在莲花池旁,此时已是暮色时分,水中剪出她的侧影,看着十分单薄。
见妍秀这样匆忙,她问到:“出什么事了?”¬;
妍秀只答道:“外边一位公子抱着在厅里玩的小姐说要找您。”¬;
云殊听说女儿被旁人带着,心里顿时如一团乱麻。现在前线正在打仗,怕是有心人趁虚而入。现在孩子是她唯一仅有的,她不能再失去。
云殊马上便赶了过去,只吩咐妍秀先不要惊动侍从室。走到外边才发现是一个穿着西服的男子,见了她也是彬彬有礼地唤了一声‘柳小姐’,见她只是防备地看着,那男子又说:“我家主人已经等小姐许久了。”¬;
说完便往旁边撤去,只见一个人影隐在暗处,却是赵云天。几月不见,他依旧如故,西服外边罩了一件褐色大衣,让人觉得沉稳老练了许多。那风尘仆仆的样子,应该是刚从前线下来。见了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笑着,只说:“你来了?”¬;
云殊看他这样心里倒觉得生气,不知道他到底要怎样才肯放手,于是冷淡地问他:“云少,你这是做什么?”¬;
赵云天把孩子让她抱着,眼神灼灼地瞧着她:“我只是想陪你们看花灯。”¬;
云殊并不答话,抱着孩子转身想走,赵云天却又唤住她:“我明天要下去临水督战,今天只是想和你一起看花灯。”¬;
听他这样一说,她的心便软了下去,想起了初见时他戏台上顾盼生波的样子,他拉着自己奔跑的样子。那时,她真的以为他是那个能带自己逃开的人,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看待他,只知道他给自己一种清风的感觉,是靠近自由的感觉。而如今他就要远赴战场,或许再无相见之日。赵云天又唤了她一声,她不答话只是背对他。孩子显然是极喜欢赵云天,只一直喊着:“萌萌要和叔叔去看花灯。”¬;
赵云天心里一动便抱过孩子,笑着哄她:“那我们和妈妈一起去看花灯,叔叔给萌萌买糖葫芦吃。”¬;
孩子‘咯咯’地笑着,而赵云天看着自己,她终于是点了点头。 
车开到闹市外,赵云天就只让侍从远远跟着。自己抱了孩子在怀里,而云殊就走在他身旁。这样看着,倒像是极为美满的一家人。
满街的灯笼,就像在一只只活泼的火精灵,让整个京都仿佛笼在水烟迷雾之中。孩子手中把玩着小皮鼓,那‘叮叮咚咚’的声音和着小孩嘤嘤的笑声只让人有幸福也不过如此的感觉。
赵云天也在笑着,一路上对那些小摊子上的东西很是好奇。
云殊觉得他与黎绍铮极为不同,黎绍铮过于老成,虽也是气质风流却终究令人觉得压迫,他却不同,像个孩子一像,笑起来肆无忌惮,只让人觉得舒服惬意。见他拿起一枝花簪在手中把玩着,摊主憨憨地笑着说:“少爷很有眼光,这‘杏叶’步摇很适合少夫人呢!”
赵云天听着心里高兴,就回过身欲把簪子别在她髻上,却不防她往后退去,只是不愿意。他不着痕迹地把簪子收在手里,付了钱,便抱着孩子走到前边去。
云殊跟在他后面见他逗着孩子,那样高兴地笑着,突然之间她就想着如果他是自己孩子的父亲,那萌萌现在就不会那么地可怜了,如果他是自己孩子的父亲那他就可以守着她们母女一辈子了,那么此时这样平淡可靠的幸福她就可以永远拥有了。
这样想着泪就掉了下来,她赶紧抹掉,却见他停在一个小吃摊前对她说:“我最喜欢吃这里的珍珠圆了,小时候父亲总是行军打仗就把我寄养外祖母家,就是黎家。那时,姥爷很严厉的,老是不准我们出来玩,可我跟四哥不时就会溜出来逛集市,回去总免不了一顿打。”
原来他与黎绍铮真的是兄弟,而如今却这样反目成仇,让云殊觉得无此凄凉,也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看着手袋上缀着的两颗珠圆玉润的珍珠。
不多时老板便端来了两碗珍珠圆,看着那浮在烫水上的葱末,有着沁人心脾的清绿,云殊想起了那一夜给他做的汤圆,他吃得那样欢,仿佛那是这世上唯一仅有的,而如今呢?已旧是那晚的月亮,可对面坐着的再不是他。赵云天见他并不吃,于是问:“你怎么了?”
她这才回过神来,只是伸手拢了鬓发,他见了不知为何心竟痛了起来,就像被人扯断的琴弦一般,弹出来的曲子都是调不成调。
他就这样毫不掩饰地看着她,直看得她不知所措。幸存见孩子一直伸着小手要构桌上的烫碗,她对他说:“孩子饿了,把她给我吧!”
赵云天知道她在逃避,逃避着他的眼神,逃避着他的心。当下心里只觉得窝火,也并不把孩子给她,自己舀着汤水一口一口喂着。 
一路下来赵云天并不与她说话,直到上了一艘乌蓬船后他也并不搭理她,只把熟睡的孩子让她抱着,自己一个人到舱外着。
云殊知道他在生气,是自己这样不冷不热的态度让他生气了。
把孩子安置好后,她也走出舱外,站在他身边,久久也不说话赵云天狠狠地扯着衬衣的领口,那脸色倒是极为烦躁,他从来都是气定神闲,几时这样过,也不过是为了她,自己才会如着了魔一般。
终究是忍无可忍,便对她吼着:“你倒底要装傻到什么时候?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你难道不知道吗?”
云殊手抖着又想去别鬓发,却被他抓住手腕:“你倒是说句话,只要你说句话我刀山活海都陪你闯。”
她想从他掌中缩回手,他却捏得死紧。云殊见他这样执着只哭着摇头:“他不会放过我们的。”
赵云天一下把她扯进怀里,紧紧地抱着:“有我在!我一定会带你走的。”
她依旧嘤嘤哭着,细细的肩一直抽蓄着,脸埋在他怀里说着:“你和我终究是晚了一步。”
“不晚,我们还有五十年的时间。”
船划过清静的水面并没有什么声音,只是橹搅碎了那一轮圆月,沿河的画舫中传出琵琶唱和的曲辞,听着让人的心如那音乐一样断断续续,幽幽怨怨。 

赵云天送她们母女回来时已是极晚了。他依旧只让车远远地跟着,怀里抱着孩子走在她身边,他倒希望这条路永远也走不到尽头,好让自己能就这样陪着她。他们两人的背影让路灯的光线拉得极长,靠得极近,周围也很安静,花木扶苏中隐着密密的幸福。 
到了门口,才发觉哪里站满了人。倒不是侍从,而全是荷枪实弹的东北军。
云殊一口血立刻呛在喉里,只见黎绍铮站在自己不远的地方,姚任浦和程运灵以及一些政要都在。看他的脸色,也不像动怒,只就这样盯着他们瞧,恨不得把他们双双撕成碎片散在空中才好。
黎绍铮头轻轻一偏,站在他身后的妍秀便疾步过去从赵云天怀里接过孩子,抱进了官邸。





第十四章:却道故人心易变

云殊见孩子一步步在自己眼前消失,突然觉得天旋地转,夜空里的星星好像离她极近,死死地压得她喘不过气。一个踉跄,她便往后倒在赵云天怀里,黎绍铮哪里看得下去,几步便到他们面前,重重地把云殊从赵云天怀里扯到一边,只咬牙切齿的说:“赵云天你活歪腻了吗?这是哪里?你敢来?”
赵云天也看着他,并没有一丝退让:“为了她我龙潭虎穴都闯。何况一个小小的总理官邸。”
黎绍铮却笑了,下一妙便抽出程运灵的佩枪,所以有人一惊,皆不敢出声。只见他枪指赵云天,那样子倒像是没了理智,极慢地说着:“我分明警告过你,你要是敢再来招惹她!我绝对一枪嘣了你。”
说完便扣动扳机,子弹上膛发出冰凉的声音让云殊一下慌了,只不管不顾便冲过去拦在赵云天前面,对着他说:“你今天如果动他一下,就先杀了我。”
黎绍铮一会儿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一会儿又像想不通事的孩子一般只是茫然地瞧她。许久,才把枪顶上她的额头。云殊看着黎绍铮,眼底并没有任何情绪,只如一潭死水,就如她的心一般。黎绍铮见她那连恨都没有了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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