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婚契约,大叔,笑一个!-第4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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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家二老来这会为了什么,也就不难猜了。
“是想为你儿子求情?”
殷绍辉和周梦琴身上穿着的运动衫此时还透着点汗意。
殷绍辉手里头拄着拐杖走到容司跟前,拐杖往地上重重一戳,很是不客气的问道。
容司抬眼,对上殷绍辉森然严厉的目光,深吸口气忙站了起来赔笑道,
“老哥……”
“老哥?呵,容司,你对我殷绍辉做的事情可让我担不起你的这一声老哥啊!”
“周姐,我和老容今天过来就是想给你们赔个不是,我和老容已经知道——”
“可以了,容夫人,不用再说了。”
容老夫人话都没有说完就已经被周梦琴冷声打断。
容老夫人这话还在嘴边挂着,想说又说不出口,吞又不舍得给吞下去,一时间表情尴尬。
周梦琴看向苏小萌,
“他们过来是给容靖求情?想让老四撤销对容靖的起诉?”
苏小萌抿了抿唇,点了点头,“是。”
“妈,这件事你们不要插手了,我和小萌有自己的考量,会妥善解决。”
殷时修对周梦琴道,然而这话说完,周梦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她依旧看着苏小萌,
“这两人过来是不是只有这事?”
“……是。”
“行了,你不是要去公司?去吧,老四不是还得接受例行治疗?”
“恩……”
苏小萌沉吟着应了声,神情有些犹疑的看了眼殷时修……
殷时修约莫也猜到了会有这么个结果,倒是轻轻的叹了一声,揉了揉眉心。
再抬眼倒也没再去和父母说话,而是径自对容家二老道,
“容叔,容姨,如果没有其他事,你们就先回吧。”
容司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
就像他和妻子能为了仅有的儿子向殷时修下跪,抛弃所谓的身为容家人的尊严。
殷时修也是殷绍辉和周梦琴优秀的儿子……
能和殷时修谈条件,但殷家二老呢?
“既然这样,那我和你容姨就先走了。殷老哥,改日我再登门拜访,向你们一家诚挚致歉。”
殷绍辉和周梦琴都憋着一股子气,若是容家二老就这么走了,他们也没打算发作。
偏偏这容老夫人心下实在太过惦念容靖,临走前还有些不放心的向殷时修确认,
“时修啊,方才你说了会保靖儿,可千万不能反悔啊,容姨可是——”
殷时修眉头蓦地收紧,正想开口打断这个嘴快的容老夫人,那边周梦琴已经眯起了眼,
“你刚才说什么!容夫人?”
“啊?”
容老夫人愣了一下,对上周梦琴一双冷冽的眼……
她支吾着没回答,然周梦琴却并非这般好糊弄,一听容夫人这话,便知道殷时修对他们心软了。
“不管你们达成什么条件,我都不同意!天津港事件,任何参与其中陷害过老四的人,都必须得到应有的法律制裁!”
周梦琴斩钉截铁道,语气强硬的似是不容一丝一毫的质疑和否定。
容夫人一听周梦琴这话,顿时就慌了,忙道,
“时修已经应了我们,会保靖儿安然无恙,时修,你方才已经应了!可不能反悔!”
“容姨,您就和容叔先回去吧,行么?”
“时修,你想反悔?”
殷时修头疼啊,一旁的苏小萌看的都着急,这容夫人真的是有些迂了。
“容叔,您还不带容姨赶紧走?”
容司比妻子要看得清情势,拉过妻子的手便道,
“时修既然答应了我们就不会食言,我们先回家——”
“看来我刚才那话说的不够清楚!”
周梦琴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优雅的老太太,哪怕是到了晚年,依旧是一个知书达理,充满智慧和贵气的老太太……
有严厉的时候,但像此刻,情绪一瞬间就失控,出口的声音很是尖锐刺耳,这一生也难有。
“殷时修,苏小萌,你们夫妻俩和容家达成了什么条件,我不管。”
“是和企业利益相关也好,让容靖安然无恙,不追究他的法律责任,我不同意,你们父亲也不会同意,整个殷家上下,你们叔伯姑婶统统都不会同意!”
“容司,我告诉你,除非容靖也断掉双腿,被炸药炸成重伤,不然,你们休想容靖能从监狱里出来!”
“你们找错人了,这个家,还没到殷时修和苏小萌能做主的地步!”
“我儿受的苦,你们一句道歉就能解决?!”
“我儿几番死里逃生,无人可依,大大小小的手术将他折磨成这样,让他有家不能回!殷时修这个名字甚至成为了一个死人的名字!”
“我儿受的种种……”
周梦琴言辞激烈,情绪激动,话至此突然哽咽住了。
每每想到都心痛的难以呼吸,每每想到都心痛的没法闭眼……
“怎么?你们现在就知道疼了?那容靖还没怎么样呢!你们的儿子缺胳膊了么?断腿了么?坐在轮椅上站不起来了么?”
“呼吸都得靠着日复一日疼痛难忍的治疗!你们能想象得到么?!”
“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啊?!”
“……”
苏小萌看着周梦琴……
第676章 可怜天下父母心
“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啊?!”
“……”
苏小萌看着周梦琴……
殷时修回来的那一天,二老几乎都快流干了眼泪,但那一晚无论大家有多少纷繁的情绪,总归,是高兴的,是雀跃是惊喜的。
一直到今天,二老也没有和他们坐下来好好聊上一聊。
苏小萌和殷时修似乎都忽略了……父母受到的打击有多大。
也都忽略了……
二老心里积压的这份痛楚,从未释放过,宣泄过。
殷绍辉也好,周梦琴也好,都是理智的人。
哪怕他们恨不得将那些陷害他们儿子的人给五马分尸。
恨不得把殷时修受过的苦痛都乘以百倍千倍的还回去。
但最终却还是冷静的,冷静的……等待着法律的制裁。
殷时修,这身体发肤,受之于他们,血脉亲情,也与他们相连……
殷绍辉老来得子,一个儿子宁折不弯,走上了绝路,养子忘恩负义,六亲不认……
到头来,也只有殷时修这一个儿子,有智慧,有担当,有勇气,有能力……
二老怎能不宝贝,怎能不心痛?
苏小萌咽了下口水,劝慰的话不敢出口,沉下眼……
周梦琴的话仿佛就像大钟,敲醒了她……
可怜天下父母心……
谁不是为人父母呢?
“小萌,和老四出去吧,该干嘛干嘛去!容靖的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
“……”
容老夫人的眼底闪过一阵又一阵的诧异和惊慌。
苏小萌抿了抿唇,最终还是点头应了声,
“那我和时修出门了。”
说着便推着殷时修的轮椅往外走。
而殷时修也没再出声,尽管后头容老夫人还在焦心的追问着,若不是容司拉着,只怕容老夫人就要追着殷时修出去了。
苏小萌和殷时修出了屋子,她推着殷时修缓缓的往电梯里推……
进了电梯后,小萌才开口道,
“你就这么一声不吭的……估摸着那容夫人得急疯了。”
“让容夫人急疯了,总比气着咱自个儿妈好吧?”
殷时修叹了口气,说了句。
苏小萌轻轻的笑了一声,问,“那……和他们谈好的条件还作数么?”
“得作数啊……”
殷时修又叹了一声,“不然,即便有马市长的默许,容氏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吞不好……损人不利己,这不是我要的结果。”
“那爸妈这边呢,你打算怎么应付?”
“先拖着吧……”
“只怕爸妈不是那么容易算了的人,你受了这么多的苦,多少,他们也想从容靖身上报复回来一点。”
苏小萌道,
“我这也是过了那段时期,就我刚到伦敦见到你那会儿……”
“真的是有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心情。”
“就是有再好的条件摆在我跟前,我也不会动容半分,一心只想着要那些害惨你的人……死。”
殷时修沉着脸,握着苏小萌的手,两人出了电梯,
“就是因为明白你们的心情,方才我才没有再和母亲多说。”
“那容夫人也真是没有眼力,少说两句多好……”
苏小萌耸了耸肩。
“爱子心切。”
“既然她自个儿心疼容靖心疼的半死,就该知道他们容家算计着谋划着把你陷害到这地步,殷家二老又怎么肯善罢甘休?”
“容家的人……生下来就只想着自己。”
殷时修喃喃道,话语里透着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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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容司和容老夫人还没哟离开殷时修的家。
双方父母对峙着……
周梦琴的指责质问让容老夫人一时都没了声,目光可怜慌张的望着已经关上的房门,殷时修和苏小萌已经离开了。
容老夫人这心一下就没了着落,只能紧紧的攥着容司的手,喃喃着问,
“怎,怎么办?”
容司闭了闭眼,看向殷绍辉和周梦琴,
“周姐,一定要做的这么绝么?”
“这话该问你自己,容司。”
周梦琴一脸的鄙夷。
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受了那般的折磨,结果这夫妻俩竟还好意思到他们跟前求情……
“周姐,天津港那晚的事情,主要还是武荣和施盛德商量着谋害时修,我们和容靖真的没有参与。”
“呵……既然没有参与,你又何必慌张?”
周梦琴冷着眼哼了一声问容司,
“看守所拘留也是有时限的,既然容靖没有犯法,那么调查结束,他就能回家,你又何须拖着你太太恬不知耻的跑到我家里来?”
“……”
“怎么?是想以长辈的姿态向一个被你们险些迫害死的晚辈讨点面子?”
“还是想用这可怜的老人模样儿讨小辈们的同情?”
“容司,是我记错了么?你们容家人不是自诩高尚么?不是自诩有能耐么?不是自诩人脉广么?”
“赶紧带着你夫人滚出去,不然,我就报警了!”
周梦琴是半点好态度都没有。
说着就要赶容家二老离开了。
容司被人指着鼻子骂道这样难堪的地步,着实是头一遭……
“周姐,若不是真的想要请求你们的原谅,我也不会来这。”
“我们是有错,但我再说一次,真正策划着谋杀殷时修的人是施盛德和武荣。”
容司纵然是已经扯下了老脸,放下了尊严来找殷时修求情,但不代表他就一点儿尊严都不剩。
“我们顶多也就是知情不报,是不是所有人的知情不报就是参与谋杀的嫌疑人?恐怕不是吧。”
“是或不是,司法部门说了算。”
周梦琴没打算和容司耍这个嘴皮子。
“你就少说两句话吧……”
容老夫人见丈夫和周梦琴你一句我一句,气氛不仅没有缓和,反而愈加的紧张起来,顿时就扯了扯容司的衣袖,示意他少说两句。
容司当即瞪了眼妻子,
“你闭嘴!就不该听你的来这自取其辱!”
“……”
容老夫人被丈夫这么厉声一呵,一时间这唇也跟着不自觉的轻颤,
“我……我……”
“现在好了,跪也跪了,条件谈也谈了,结果呢?”
容司哼了声,
“这一家人可是姓殷呢!他们口口声声把我们当歼诈小人,说的好像他们自个儿就不是豺狼虎豹!”
“滚!滚出去!咳咳……”
周梦琴指着门就冲他们吼道。
这一吼可能是用力过猛,一时间周梦琴连连咳嗽。
殷绍辉赶紧搂过妻子的肩,
“好了好了,赶紧坐下。”
那边白思弦深吸口气,对容家二老道,
“你们就回去吧。犯罪就要伏法,这就是规矩。”
“……”
容司抿紧了唇,倒是率先往门口走去。
容老夫人一颗心像是碎了一样……
一脸的慌乱,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似得往下掉。
“还不快走!还搁哪儿丢什么人?!”
容司开了门却见容老夫人还没有跟上,不由转身重重又呵斥了她一声!
“容司……”
“快点儿!”
容老夫人闭了闭眼,终于还是没再说什么,跟上了丈夫。
门再关上,屋子里气氛依旧沉重着。
白思弦深吸口气,缓缓吐出,
“老夫人,您先别生气……”
“他们还有脸来……还有脸来……我周梦琴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一定要让这些混蛋付出代价!”
白思弦伸手顺着殷老夫人的胸口。
她看了眼没怎么说话的殷绍辉一眼,问,
“老爷子……也是这么想的么?”
殷绍辉坐在沙发上,沉着眼,心下似是有极重的心思,他沉思片刻才缓缓道,
“多少年前……社会还动荡,经济体质是改了一次又一次,那时,就因为殷家没有对容家伸出援助的手,容家便记恨着殷家记恨了几十年……”
“祖祖辈辈那一代还不够,这份怨恨还得传给下一代……”
“这么多年,容家对殷家虽有埋怨,却也一直没有做过什么来报复殷家……”
“也就是老四一手创立了殷氏集团,仅用十年的时间便把容氏集团踩下去一脚……”
“这容家也算是找到了个机会,好和殷家一较高下……”
“这容家自个儿小鸡肚肠,一点破事记恨这么多年,到了他们自个儿那儿,却是宽容的不得了。”
“老四险些被他们害死,若不是因为容靖被抓,这对老夫妻心里头可会有半点悔意?”
“来咱家求原谅?诚挚致歉?呵……”
殷绍辉深吸口气,布满皱纹的脸上,此刻全是讽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