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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翡冷翠-第25部分

小说: 翡冷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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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起认为可能藏画的地方。
 
林秋生平时甚少收藏画品,书房里一排排都是厚厚的供装饰的书籍,要找到那幅画还是很容易的。七夫人轻轻地挪动每一个抽屉,只用指尖碰过物件,不乱翻动。她拉开,找完后又推好,忽然,她在一个大抽屉面前停止动作。
第63节:情词呢喃(2)
抽屉上了锁。直觉告诉她,那幅画就锁在里面。七夫人的心尖有个声音响起:成与败,就在今晚了,豁出去吧。
 
找工具的间隙,一声极其细微的开锁声进入耳朵。七夫人吓得手脚冰凉,慌乱中躲到了两个大书柜的空隙。
 
林秋生进来,打开大灯,光线瞬间充满整个书房,七夫人听到有什么东西咚咚地敲着心壁,击得她无法和缓呼吸。林秋生的双眼警觉地掠过室内,他身上穿的是睡衣,想必也是睡下了又担心宝贝画的安全,才又起身来巡逻的。
 
林秋生睁着鹰隼般的双眼,敏锐地环过这间静谧的内室。他到底没发觉出房间有什么异样,从怀里摸出把钥匙,一下开了抽屉。
 
“还是不能放在这里。”林秋生咕哝了一句,把那卷画藏在怀里,返身出去了。
 
下了场雨,远望江面烟水色渐浓,一艘轮船急速驶过,溅起水花如箭。柳碧瑶在一个老渔农的帮助下登上苏州河岸。雨后的空气凉凉的,身上的衣物太单薄,柳碧瑶搓了搓冰凉的双臂,找寻回段家的路。路边秋声依树色,梧桐树静悄悄地飘落第一片秋叶……
 
有行人不断地向她投来怪异的目光,活像看着一个流浪儿或乞丐,不经意间多瞥两眼。柳碧瑶知道自己头发蓬乱,衣着邋遢,同乞儿无异。她无视这些奇怪的目光,心里最担心的还是那伙人,怕他们突然从哪个角落窜出来,再绑她回去。柳碧瑶低下头,任由风吹散长发,固执地遮住她的面容,脚步丝毫不敢停歇。
 
穿过几条街,路上渐渐热闹起来,城市显露出它本来的面目。段家的围墙蜿蜒过街角,大门就在对面。柳碧瑶悬着的心一下子就放下来了,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儿冲出眼眶。
 
她跑到大门前,试着一推,发觉门在里面上了锁。在平时,段家是从来不会在这时段上锁的。柳碧瑶又惊又怕,忍不住拖了哭腔,拍着门喊:“尤嫂!我是碧瑶,开门呀!”
 
开门的是段家老佣人,他小心翼翼地开了条缝隙,见到柳碧瑶着实惊了一下,随后也就不显山露水地让她进来了。
 
大家都在家里。段老爷子换了套隆重的长袍,拄着根龙头拐杖,端坐在大厅的太师椅里。其余的人都规规矩矩地站在旁边,包括乌泽声。气氛非常怪异。
 
只有段睿见到她时,脸上才露出欣喜之色。
 
尤嫂来到柳碧瑶面前,眉目平和如常,轻声嘱咐她先去洗个澡。柳碧瑶心神不定,步履挪移上楼梯时,她直觉地感到似乎所有的目光都锁定在她的背影。
 
手未碰触门的把手,门就从里面打开了。房门是虚掩的,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蔓延到全身,冷意蹿入指尖。
 
衣橱也开着,小棉袄里的画不见了。
 
这两日来经受的惊吓和委屈在这个时候急速膨胀,情绪决堤,泪就掉下来了。柳碧瑶瘫坐在地上。哭声原先是压抑着的,细细呜咽,后来就成了宣泄,声嘶力竭地。她宁可自己受再大的委屈,也不愿意画出什么事情。这幅画原先是属于母亲的,现在属于溥伦,她该怎么交代?她应该早点儿还给他的!
 
楼道传来脚步声,段睿出现在门口,后面跟着得意的小素。
 
小素面色异常红润,很是欢愉兴奋。她神色旖旎地对段睿说:“少爷,我说了吧,她就是个贼!”
 
这个秘密是那日她给乌掌柜送饭的时候无意中得知的。乌掌柜问她怎么不是柳碧瑶送饭,她直说柳碧瑶昨晚陪那个洋人少爷睡觉去了。乌掌柜惊得没回过神,转而有些感慨当今年轻人的观念,轻叹一声:莫不是那幅画……
 
而小素在柳碧瑶的衣橱里看过绘有渔夫的旧画。
 
柳碧瑶的心思一动,双眼泛起恨意,死死盯住小素,“是你!”
 
“是我。”小素无谓地抬了下眉毛。
 
柳碧瑶忽然站起来,她猛然揪住小素的头发,连甩带拉,两人就扭打在一块儿了。
 
两人从柳碧瑶的房间打到楼道里,木制的小阁楼到处砰砰咚咚乱响。要在平时,瘦弱的小素根本不是柳碧瑶的对手,这两天的惊吓流离使柳碧瑶减了不少力气,加上段睿在后面拦抱劝架,反而让小素占了上风。
 
小素瞅空,一个巴掌甩落,红印夹了血丝泛起,柳碧瑶苍白的脸颊变得通红。愤怒的泪水涌现眼底,柳碧瑶怒极上心,声线掐在喉咙,喊出来却是嘶哑无力的,“你把画还给我……”
 
段睿紧紧地抱住柳碧瑶的腰,喝退女佣,“小素,你下去!”
 
小素正在兴头上,岂肯罢休,况且她是抓贼有功的,段睿的口气让她愤怒又委屈,“少爷,她是个贼!”
 
“我叫你下去!”
 
这声近乎嘶吼的喊叫激得小素打了个寒战,她隐约觉察出了什么。少爷的话只能照办,小素气鼓鼓地下了楼,心里对柳碧瑶的恨意更深了。
第64节:情词呢喃(3)
段家朝北的一间阴凉的房子。清风逐动窗口的树枝,捎来一枕秋声。日已西斜,细密的光线将扶疏花影拖得很长。窗开了一扇,半启的玻璃折射出落日的幽辉,翘首一望便是满目迷离的阳光,白亮亮地令人视觉张皇。本应还是暖和的季节,从外面扬入的风隐约夹了冷意,一丝丝带走身上的温暖。
 
柳碧瑶跪在地上,这是她第一次下跪,生硬的地面硌痛了膝盖骨,疼得她直冒冷汗。这钻心的疼痛久了便成麻木。段老爷子端坐在她面前,映入眸子的只有那一双千层底青面鞋。
 
柳碧瑶抬首,蓦然迎上段老爷子审视的目光。面前的人已是满头霜华,面容纹路如雕,那眼梢处掠过的一丝阴鸷仍不禁叫她心尖一颤。柳碧瑶跪不稳,发丝间冷汗淋漓。她发了烧,如果此时摸摸额头,想必是滚烫如汤。
 
“我只有这半幅画。”柳碧瑶摇摇晃晃的,重复她已对人解释千遍的相同言语,“我娘在我六岁的时候就离家出走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娘把画藏在我的衣服里,是为了避开我爹。我也是无意中发现这幅画的,至于其余的半幅,我从来没有见过。我是真的不知道……”
 
柳碧瑶算是领略了旧式家规的厉害,她一向畏惧段老爷子,今天刚知道这幅画对段老爷子来说意味着什么:段家开古董店的初衷即是为此!即使柳碧瑶没有错,在这时刻,不做贼她的心也是虚的。
 
这两天没休息,加之脑袋烧得迷迷糊糊的,柳碧瑶说话的声音渐渐微弱,最后意识一乱,竟晕了过去。
 
朦胧中,有人抱起她,温暖的手掌覆过她的额头,几缕情思如水沁凉。一双炯炯的眸子,仿佛蕴含了火焰,以及随后贴上来似梦如幻的一片温软,像是无法缓和其饱满的热情,热烈如一江刚刚释冰的春水。
 
身体仿佛要燃烧起来,心跳若点点鼓声,幻觉似俯首含笑时迷蒙现出的一缕媚情,和着靡靡之音大跳艳舞。柳碧瑶低吟一声,汗喘咻咻。
 
而他颈间传释的那丝淡淡的香味,分明干净如婴孩的皮肤。
 
……
 
醒来已是万家灯火。满身的汗水,原来沉痛的脑袋轻松了不少,这莫名的体烧来得快去得也快。回忆梦里的感觉,柳碧瑶的双颊仍是发烧似的烫。
 
回过神,发现房间内灰蒙蒙的。段睿坐在桌子前,就着一盏小灯翻阅书籍,像是已坐在这里许久。他合上书页,转过来,灯光勾勒出他俊秀的侧脸。缓缓地,段睿开了口,语气宁和得几近温柔,“醒了?”
 
视线微微一碰,柳碧瑶猛然恍过神思,一骨碌爬起来。她随意套上外衣,带上门就出去了。
 
晚风消去大半汗意。深巷处,琵琶音丝丝缕缕,清紧如敲玉。琵琶就着月色,音色尤为鲜亮,有女人甩落歌板,捏起嗓子临风唱旧歌。
 
段睿出现在柳碧瑶身旁,关照道:“这里风紧,进屋去吧。”
 
柳碧瑶没理,她在回想梦境的真假,一想到某种可能性,她的脸上就呈现出一种悲绝的神情。
 
段睿知道她的心思,不情愿地低语,“那个洋人,他来过。”
 
远处灯火射窗,这句话点亮了柳碧瑶的心情。未等她双唇翕合,玩世不恭的神情已浮上段睿的面容,他玩味地说:“当然,没别的事,他这次来主要是想来讨回那幅画的。”
 
柳碧瑶把头转向别处,抑制住涌上眼底的泪水,“那幅画本来就是他的。”
 
“是他母亲的,同他无关。而且,我爷爷是绝对不会让古画落到洋人的手里。”
 
“他只不过是为了他的母亲,你们没资格扣押人家的东西。”
 
“那就直接交给他的母亲!”段睿毫不示弱地顶道,“落入洋人手里的东西还少吗?”
 
“他不是洋人!”
 
“没什么区别。”段睿不屑与她争辩,嘲讽地加了句,“女人。”
 
柳碧瑶不想争论,赌气进了房,回头把门锁得死死的。
 
这个夜晚,一如既往的平静,极寻常的景色被窗格子架出属于各自的一方天地。远处的霓虹斑斓闪烁,夜色开始展示它浓丽的眉目。回想白日美妙的梦境,柳碧瑶的脸颊逐渐晕开粉红色,她躺在床上,望着模糊的天花板出神。
 
是他吗……还是仅仅是一个诱人的梦?
 
木楼梯上响起轻微的呀呀声,柳碧瑶放缓步子,寻摸着下了楼。段家的大门旧了,一推就唱歌般嘎吱乱响。柳碧瑶抬头望向铺满藤蔓的围墙,段家的白猫歇在墙头,一动不动。
 
喵呜——
 
白猫跃下围墙,抖抖尾巴踱进里屋。
 
夜寒如水,风自空冷的街道穿梭而过。凝眸远眺,道旁的梧桐树在夜里换了颜色,漆黑若团团老鸦皮色。风卷过树梢,层层累叠的密叶宛似无数乌鸦在梳翎抖羽,狂放得仿佛就要随风而去。
第65节:情词呢喃(4)
远远的仍有歌声传来,夜幕下如梦迷离。凭直觉,柳碧瑶觉得后面有人不紧不慢地跟着她。恐惧沿着光滑的腿肚子往上爬,脚步是不停的。寒意如霜披体,缓缓濡进皮肤,柳碧瑶跑了起来。
 
那栋小洋房还亮着灯光,他还没睡。柳碧瑶又是害怕又是欣喜,水汽蒙上双眼,她急急地按响门铃。
 
风摇碎园里的树影,花舞寂寂。门开启的瞬间,一股薄薄的酒气迎面扑来。溥伦穿了件居家的闲服,白色的衣服很舒适地贴合他的身体,连同他的目光,在这个迷乱的夜里也变得轻软起来。
 
柳碧瑶张了张口,见面的第一句话竟是,“对不起……”
 
他喝了酒,定是心里苦闷。心疼的感觉在她心底火辣辣地冒出,眼里噙了泪。夜风袭来,心酸和悔恨涌上心头,柳碧瑶想竭力含住眼里滚动的泪,终未能忍住。溥伦发觉她的异样,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滴,故作轻松地笑问:“你哭什么?”
 
柳碧瑶抽了下鼻子,她只能重复这句话,“对不起。”
 
“你半夜找我就是为了说对不起?”
 
路灯幽冥的光仿佛掩映进他的眸子,灿若星子般在眼眸里辗转流动。溥伦轻轻地抓住柳碧瑶的手腕,拢到身后,让自己的身体贴着她的身体,顺势抱住她。火热的吻燎得夜色似乎都要燃烧起来,点滴落到柳碧瑶的心尖,灼人似的撩拨她柔软的心跳。
 
这是他第二次深长地吻她,体温相融,鼻息纠缠,裹卷了一股甜腻的芳馥。甜蜜于呼吸间纠葛,恨不得能融入彼此的骨血。
 
夜色总是能够使人轻易敛去不必要的顾虑,任凭浓郁的欲望款款迫近。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小灯,一束清光嫩如清莲,缓缓地漫透室内。风送进窗隙,丝帘轻盈飘卷如暗色茶烟。
 
溥伦把柳碧瑶放在床上,贴合她的耳际,情词呢喃承欢,“今晚做我的同伴。”
 
他嗅着她的头发,游弋摩挲而下,向下……落下的吻轻软而灼热,与发丝轻缠。“很美的黑发……”柳碧瑶迷迷糊糊地听到这轻轻的赞叹,仿佛有片温暖的阳光射进心头,春柳点水的悸动,渐渐陷入狂热。她有些生疏地应承着他的热情,她是第一次拥有这样的亲密。对柳碧瑶来说,这样新鲜的爱抚令人迷醉,和幻想中的狂躁情欲不同,他授予的爱意绵长而细腻,似乎也更为精致和成熟。
 
柔和的鼻息喷薄耳际,伴随着温暖的体温。柳碧瑶闷闷地出声,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呻吟。她真心喜欢他,于是就愿意接受这被世俗唾弃的,同时又让世人蚀骨销魂的缠绵。她本来更愿意先和他沟通,谈谈话,耳鬓厮磨着,先说一下甜言蜜语的……
 
意识已不由自己,他像是一团火焰,点燃了她,一起释放燃烧的快感。溥伦温柔而深挚地亲吻她的脖颈,沿着颈窝舔舐而下,混合了火的热度,团团烙印在她柔滑的肌肤,滚过包裹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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