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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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婵道:“娘娘,先前是臣女不知事,惹了许多麻烦来,还望娘娘宽恕。”
茱萸见状,忙将李婵扶起:“这几日,本宫倒是听闻,武至还在京中是么?他这孩子,也是个实心眼的,来了这么些时日,也不晓得进宫来看看我。”
李婵一时红了脸:“这些时日,多亏了武校尉相助,因而倒是省了许多麻烦来。”
“哦?武至这孩子,别瞧着光有一身蛮力,心眼可好,又实在。你不嫌弃,倒是你识得本珠,也算你有眼光。”茱萸打趣道。
“说是五日后就要回关海去呢。”李婵轻声说了句。
茱萸笑笑:“可要本宫替你求道旨意来,叫他回朝中述职?”
“这……好男儿志在四方,他的志,便是保家卫国,若是叫他回了京师,反倒是捆住了他手脚来。”李婵心下忖度道。
“可是你既是回了京师,也同样是放不下姨娘,倒是苦了你们这苦命鸳鸯了。”茱萸叹了声气。
“臣女这些日子也在想,武校尉是个好人,这一腔报国之心,臣女也是钦佩不已。只是若真是有缘无分,想着也不能拖累了他。”
李婵这话说的无奈,却也是实情,两人肩上各有重担,儿女私情反倒显得累赘了。
茱萸道:“这姻缘从来都是天注定,一半尽人事,一半听天命,若是要武至回京师来,在这朝堂里头过着尔虞我诈的日子,倒当真是屈了这个将才。可是若叫你去了边关,姨娘身旁也无人照看,想来你也要试试挂心,自古忠孝难两全,更何况是儿女私情呢。”
“人从来都是苦不知足,既平陇,复望蜀。今儿个能进宫来,同娘娘说会话,纾解排遣一时,已然是万幸了。”
李婵眼中流露出些许遗憾神色,又道:“对了,今儿个倒有桩怪事要说予娘娘听。府里的忠叔,娘娘还记得吧?”
茱萸点头道:“忠叔待本宫是极好的,只是可惜他去的早,也等到享福的这一日。”
“这几日,陆续有些异域模样的商人,说是要来找忠叔,可不得,被管家赶了好几次,说忠叔已经死了。那些商人也不甘心,偏说管家骗他们。可不得吵吵嚷嚷,闹了好几日了。想着尽量不惊扰顺天府,因而都是私底下给劝走了。这帮人也古怪,走了又来,反反复复的。你说忠叔一老实人,先前就跟在爹爹身旁伺候多年,也未听说与异域的人有些什么瓜葛,这些人找他做甚呢?”李婵嘟囔道。
一语未了,茱萸心下闪过一丝异样的波动,手不自禁地按住了袖中的半块血玉来,这些人,许是与这半块玉有什么关联?潜伏已久的疑问一时都浮上心头,茱萸微微蹙了眉。
“娘娘?”李婵轻唤了声。
“哦,方才腹中有些动静,一时失了神。”茱萸笑道。
李婵上前,看着茱萸圆滚滚的腹部,轻声笑道:“小家伙,可不是在里头淘气了,踢的可轻一些,若是踢痛了娘娘,出来了,可少不得一顿打。”
里头的两个孩子似是听懂了李婵所言,登时又在茱萸腹中闹做一团,闹的茱萸汗直冒汗。
彩莲笑笑:“四小姐的话,小主子怕是都听懂了,可惜还唬不住,瞧着是两个胆大的。”
茱萸微微笑道:“不止是胆儿大,怕是心眼也小。”
李婵与彩莲一听,登时笑作一团。
就在此时,只听着外头阿德一声喊:“主子,大事不好了。”
阿德一向是有眼力劲的,此时如此叫喊,倒叫茱萸心下隐隐不安起来。
“慢些,仔细说,发生何事了?天还没塌下来。”茱萸沉声道。
阿德苦着脸道:“主子,方才乾曜宫的薛公公来报,说是这会子闵妃在殿内与皇上闹起来了。这一时闹的没了边,竟然动起刀子来了!”
“什么?!”茱萸惊的起了身:“你再说一遍,皇上现下如何了?”
“说是闵妃带了刀子进殿,要与皇上共死呢。”阿德边说边打了颤,这进宫这么久,从没听说过如此骇人之事,要是一个不小心,只怕是这新皇上又得变先帝了。
茱萸只觉着脑中一热,一时没站稳,跌坐在了榻上。
“主子!”彩莲忙上前扶住,李婵亦紧张地在旁伺候着。
茱萸抬起手来,轻声道:“无碍的,摆驾乾曜宫。”
“娘娘……”李婵见茱萸面色发白,心下担心道。
茱萸扯着嘴角笑道:“婵儿,你先回府去,这宫里的事儿,自有宫里的办法去解决。你回去好生休息,照看好姨娘与爹爹。”
出了殿门,茱萸腹部有些沉,也走不快,可是仍是急切地往乾曜宫赶去,后头抬凤撵的小太监追了一路,好不容易才赶上,请着皇后上了凤撵。
彩莲跟着一路小跑:“主子无需担忧,这皇上身边,多的是大内高手,且皇上自个也是武艺高强,想来那闵妃亦不能近身。”
茱萸想着,是了,这御林军也好,贴身太监也罢,这乾曜宫周遭多的是大内高手,可是薛巾这样的人精,若不是事情闹得不可收拾了,也决计不会派人来说的。
想着许是周筠生受了伤,茱萸心下一时慌了起来,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
小太监抬着凤撵一路小跑着,这云梅宫到乾曜宫的路,好似从来没有这么长过,茱萸轻抚腹上,紧紧咬着下唇,一时咬破出了血也不自知。
2 第一百八十三章 别有幽怨生(一)
彼时,闵氏在乾曜宫拿刀弄仗,寻死觅活的,闹得可谓是天翻地覆。殿内诸人见了,唬的抖衣乱颤。殿内如乱麻一样,皇帝不吩咐进来,御林军只得在门口干着急。
待得茱萸到时,闵氏手上明晃晃的刀已经是晃了神。见鸡杀鸡,见狗杀狗,见人当真要杀人了。薛巾见惯了大场面的,也发慌了,与几个胆壮的小太监,忙上去抱住闵氏。胆小的小宫女们,早已哭的泪天泪地了。
周筠生就坐在小榻上,面无冷暖地瞧着闵氏瞎胡闹。闵氏虽被薛巾抱住了不能动弹,嘴中仍是骂骂咧咧,含糊不清,真当是一点体统也无了。
一时间,又见闵氏的婢女允喜也闹了起来,似是要叫薛巾放开闵氏。这薛巾心下烦不胜烦,真当是顾得了这里,又丢不下那里,被闵氏主仆两人耍的团团直转。
茱萸一时喝道:“休要在此放肆!”
闵氏原是有些疯癫,眼见着茱萸来了,面目即时也变得狰狞起来,刀子直直就扑向茱萸。周筠生哪等她靠近,片刻的功夫,就挡在了茱萸面前,将闵氏一脚踹开了。
周筠生忙握住茱萸手臂道:“可是哪里不好?”
茱萸笑着摇头,抬手拾起周筠生耳边碎发,轻轻挂到耳后:“无碍的,倒是你,可是哪里伤着了?”
周筠生进而转身怒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将皇后喊来了此处!不是说了不许惊动任何人么!”
薛巾吓得忙跪地道:“方才闵妃娘娘闹的骇人,这一时也没震的住,奴才想着,皇后娘娘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这点事儿应该处置的了。况且皇上方才被闵妃娘娘擒制住,奴才也是怕皇上有什么危险,这一时也是慌了神。”
“好你个薛巾!真是狗胆包天!”
周筠生正说着,茱萸忙求情道:“皇上还请莫要怪薛公公,这事儿,您若是瞒了臣妾,才当真是要怨念了。还好薛公公通报的及时,皇上便请宽恕他这一次。”
说话间,闵氏由允喜搀扶着,晃晃悠悠地站了起身。这刀子方才跌落在地,早已被眼尖的小太监给收了起来。
待得到了茱萸面前,闵氏瞧着她圆滚的腹部,一时间泪如泉涌,仰面大笑:“皇上啊皇上,您当真是糊涂!臣妾自朝鲜而来,出身自是不可再选,您时时防备着臣妾,这也没什么,臣妾自个心里也是明白的很。先前那些事儿,是父亲做的不好,一时惹恼了您,如今要驱逐臣妾回国,这也是咎由自取。”
周筠生也不抬眼看她,只冷声道:“慈英,何苦呢?”
闵氏苦笑:“当初父皇将臣妾赐入王府的目的,如今已然达到了。没想到臣妾就这样成了一枚废子,真是做梦也没想到,枉臣妾还自称朝鲜圣手,如今竟然败得一塌糊涂,一塌糊涂呀!钺人有句话说得粗糙了些,有道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皇上若是厌弃了臣妾,那也是臣妾心机不如人,也着实是活该了。”
周筠生轻声说道:“掌嘴。”
两个字,声调并不重,允喜在旁边听了,却是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只一会的功夫,薛巾便叫人架住了闵氏,“闵妃娘娘,得罪了。”
闵氏斜眼鄙夷道:“你个没根的奴才,又哪里晓得常人的苦来。助纣为虐,也便是你等常干的事儿了。”
“掌嘴。”周筠生不咸不淡地又说了句。
薛巾听了,抬起手便是一巴掌。这声音清脆落到闵氏的鹅蛋脸上,瞬间便是一个火红的掌印。
“主子!”允喜眼瞧着闵氏受了巴掌,满目皆是哀嚎神色。
闵氏抹了把唇边的血迹,“不许哭!”
允喜颤颤巍巍地噤了声,只低头默默将泪水往肚子里回咽。
茱萸慢慢踱步到闵氏身旁,伸了把手。闵氏抬眼,眼中似能放出千把利剑,直要将茱萸戳穿了一般:“不劳皇后娘娘大驾。”
茱萸笑笑:“你心中纵然有些女儿家的怨气,那也是无可厚非,可是你也该瞧瞧,这是什么地方。在乾曜宫里侍刀行凶么?怕是你有两个脑袋也砍不起。皇上容忍你到此刻,那是极大的恩典了。”
闵氏笑着啐了一口:“呸,你个贱人,如今哪里轮得着你来羞辱我。要说入王府,是我在先。我是奉了父皇的旨意,亲自被抬进河阳王府的。先帝又将我亲封了正妃之位,于情于理,你都是个小罢了,如今倒是言之凿凿,一副正室的摸样了。庶出就是庶出,做什么都是没脸没皮的。”
要说闵氏,搁从前,也是个极为有心计城府之人,话说到这个份上,也是非要闹个鱼死网破不可的意思了。茱萸也不着急,只是笑意盈盈地望着她,庶出又如何,先来后到又算什么,这感情的事情,从来是最不能勉强的,何况闵氏这桩,还是太皇帝钦赐的,更多的是联姻的意思在里头,谁又能说周筠生就不委屈呢?
茱萸转身瞧了眼周筠生,眼眉都变了,好似从没见他这般气过,因而便拉着他手道:“闵妃无非是耍小性,犯不着气恼。总归是皇上身边伺候过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既是她宫里呆不住,那不如早早送她上路,也好赶在年前回了王俭城,多少年没跟家人一块过年了,也算讨个好。”
闵氏一行嚎着嗓子,这话倒是正说到她心坎上了,越发哭的伤心了起来,这哭到深处,竟然一时承受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允喜上来,忙用手帕接住,登时眼见着闵氏将这帕子一口一口地给吐湿了。允喜又帮着捶了片刻,方才叫闵氏缓过一口气来。
允喜抖声道:“主子纵然生气,到底也该保重一些。好歹是有了身子的人,这会子若是怄气,这皇上心里也是过不去呀。”
有了身子?茱萸心下默默念着,疑惑地望着周筠生,只听着周筠生呵斥道:“住口!休要胡说八道!也莫再强留了,今儿个便启程赶往王俭城!”
闵氏又跪行到周筠生跟前,“皇上,臣妾当真是有了身孕在身……虽然今儿个是闹得过了,可也是心中委屈的紧。原是想着,有什么,那便打落了牙往肚里咽,纵然有什么委屈,那便回了朝鲜便是了。可是如今转念想着,好歹也是皇家的血脉,总不得由着臣妾一人决定这去留。”
2 第一百八十四章 别有幽怨生(二)
听着“有身孕在身”几个字,茱萸觉着越发的逆了自个的心意,心里干噎,口里一时说不出话来。
只听着彩莲“呀”的一声叫,茱萸登时干呕了好几下。
沈誉得了御命,匆匆赶来,彩莲与其交换了一个眼神,沈誉知晓是出事儿了。因而这诊脉也是格外的仔细。
殿内各人鸦雀无声,有哭的,有伤心的,有无言的。彩莲拿着帕子,给茱萸擦了擦嘴,一面又拿扇子给茱萸扇着透口气。
末了,沈誉跪拜了一礼:“启禀皇上,启禀皇后,这闵妃娘娘,确是有喜了。”
话进了耳里,十分的刺耳,只见着茱萸咬牙狠命地抠着手心,心下涌起酸意,烧心难耐,脸红脑涨的不行。这时候,茱萸后悔了,她想着,许是不该来这处,倒是平添了一桩伤心事,但凡不来,那便什么也不知,什么也不晓得了。
周筠生见了茱萸这般伤心,却仍强着不落泪,心下也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