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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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切了一些水果,穿帘而入。
茱萸见是她来了,忙收了泪珠,“瞧我,这好好的午觉,做了恶梦就吓成这样。”
鸳鸯道,“早间人来的腻多了,主子累了、乏了也正常。这帮人总是这样,但凡有喜,便蜂拥而至,若是时运不济,想见个人影也难。”
茱萸见她说的真切,像是有感而发,便问道,“你在太后跟前,又怎会知晓这外头人情冷暖。”
”主子是不知,奴婢并不是一开始便在太后宫里当差的。奴婢入宫时年纪尚小,后被妙玉斋的贤妃娘娘垂怜,才得以在跟前伺候。后来贤妃娘娘病逝,奴婢才转入了太后宫中。”
“你说的可是河阳王的生母,贤妃娘娘?”茱萸惊道。
“算下来,该称贤太妃了。只是娘娘命苦,也没熬到这一天。”鸳鸯露了些许悲痛之色。
正文卷 第三十二章 处处惹尘埃(二)
河阳王府外,重兵层层把守。
王府内白石为栏,环抱池沿,雕脊绣栏,清溪泄雪于庭院。
闵善英着一身墨绿襦裙与周筠生在院中下棋。棋子行至一半,闵善英弃落,“王爷今日心似蛛丝游碧落,身如蜩甲化枯枝,怕不是对弈的好时候,还是改日再来对弈。”
周筠生面容憔悴,仿若一夜老了大半,嗓音嘶哑道,“既是下棋,自是该分个胜负,岂有弃子之理,终不过与你打个平手,也好过有头无尾。”
“这天下之事,又有几桩是有始有终的?是王爷太过较真了,反倒伤了自个身子,得不偿失。”闵善英说道。
“你可是朝鲜有名的女国手,即便是平日里,我也不一定能占得什么先机。”周筠生笑着摇了摇头。
闵善英从侍婢允喜手中接过一盏人参茶,呈于周筠生道,“王爷喝几口,润润嗓,昨日怕是一夜未眠罢。”
周筠生抿了一口,“这人参比前次的要浓苦。”
“这是上月,朝鲜贡使捎来的,说是臣妾爹爹从南边商人那儿特意找来的,专给你进补的,虽比不上皇上那株,也自有它奇效。”闵善英回道。
“为了这人参茶,王妃也是一夜未眠,亲自守着熬了一夜呢。”允喜说道。
“倒是劳你费心了。”周筠生说着,皱起了眉头,“这往后的日子怕是更难过了,你也得有个准备。”
闵善英递上一抹手巾,低声道,“臣妾爹爹托人传来口信,说是但凡王爷有用得着的时候,自是义不容辞。”
周筠生摆手,“本王知晓,你是担心我安危,可是现在还不是插手的时候。切记,越是这个时候,越要谨言慎行。”
“倒是臣妾,多此一举了。”闵善英边说,边抹了抹眼角,“但凡事有牵涉王爷,臣妾总不免不多想。”
说话间,阿平匆匆而来,赋予周筠生耳边说了几句。周筠生点头,随阿平进了正厅。
却是曦嬷嬷在那,见是河阳王来了,便见了礼,“老主子多日不见王爷,心里甚是挂念,特命老奴来王爷这瞧瞧好不好。”
“劳嬷嬷专门跑一趟,小王无甚,闲散惯了,倒也乐得自在。”周筠生说着,着阿平给曦嬷嬷看座。
曦嬷嬷环顾四周,感慨道,“这王府,上次来,还是王爷封王的时候,那时先帝爷身子也还硬朗,说起来多少年了,这才来的第二趟。”
“当年府中人少,多亏得您来帮着打点,但凡其他人府里偷懒的,赌钱吃酒的,打架拌嘴的,我这府里一概都不见。如今都是依着当年的定规,谁还敢行乱事。”周筠生说道。
“横竖这王府都是王爷的府邸,奴婢只是替太后来调教下头的人。服帖了,这老主子也好放心。”
曦嬷嬷歇了口气,又道,“王爷可还记得,您小时候有回,老奴背您抓知了。您抓的兴头上,愣是要攀高了接着抓,可不得,摔了个鼻青脸肿,被贤妃娘娘好一顿教训。”
“自是记得,那日是端午,本王还偏生摔了个脸伤,母妃气我顽劣,楞是罚了我禁闭一周。当年太后也是不舍见我如此,还去求情,母妃当时说,少时不教好,大时怕是要惹大祸。”周筠生笑的苦涩,只觉口中如含黄莲,“嬷嬷的意思,我知晓……”
曦嬷嬷和色道,“王爷打小就聪慧,老主子的意思,想来我也无需多言。但还是多叨扰两句,只盼着王爷忍一时,风平浪静。”
打小,这太后一直就待他不薄,对他可谓是视如己出。可是这会,竟也对他起了忌惮之意,想到此处,周筠生心下有些不是滋味。
“太后还说了,过几日,她会再跟皇上求求情,这重兵也就撤了。只得委屈王爷,还要在府上呆些时日。”曦嬷嬷又说道。
周筠生点头,“倒是本王不孝了,竟还要太后她老人家记挂着。”
曦嬷嬷起身,又命身后侍婢端上一叠桂花酥,“这是今朝新鲜的桂花做的,太后说,王爷往年这个时节,最喜欢这桂花酥了,特地让奴婢给王爷送一叠来。说是,手心手背,都是肉那。”
周筠生拿了一块在手中,细细看着,“这模样如此好看,想来定是嬷嬷亲自做的了。筠生吃了二十多载,想来不会认错。”
曦嬷嬷笑笑,“您那,但凡您瞧着的,可有走眼的时候过?”复又瞧了阿平一眼,阿平知趣退下。
“这礼音娘子,新晋了才人,约莫府上也该有些消息进来了。”曦嬷嬷边说,边看着河阳王道,“这些并不是老主子交待奴婢的,只是奴婢多嘴,多说几句。既然她已是皇上的人了,还望您能断了念想,也莫再有何瓜葛了。”
周筠生虽早已知晓,如今听曦嬷嬷说,仍是悲从中来,“情深缘浅,又可奈何。”
曦嬷嬷怜惜道,“王爷您那,总是很能掩藏自个情绪,打小就是再疼,也是打碎了牙往肚里吞。刚瞧您那眼中失落之情,老奴有些不忍。”
“您知道的,我只是想让茱萸暂住在太后那儿……”周筠生嘶哑声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波动,亦有着不甘。
曦嬷嬷连连摇头,”老奴进宫时日久了,什么都见得多了,但凡那露水情缘,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王爷且宽心些才是。”
周筠生红了眼,手臂上青筋蹦跳,低声道,“她有她的难处,都是我无用……”
一语未了,曦嬷嬷叹道,“奴婢也没什么别的说,既是已成定局,也就且随它去。您这自还有您自个的好日子可过。”
“烦请嬷嬷,往后还多照应着她一些。茱萸这家道中落,宫中也是无甚根基,怕也是难熬。”周筠生诚恳道。
“王爷请放心,歆才人也是对老奴眼缘,不知为何,看着就欢喜。但凡老奴能帮得上的,自是少不得要帮补一些。”曦嬷嬷回道。
周筠生仍不放心道,“茱萸素日性子,想来这些时日在宫中,您也没少见。她有时就认个死理,偏就不知要防。前后但凡错了一丁半点,不论真假,这总归绕不过……”
“老奴明白您的意思,也因着这脾气,太后也偶有不喜之时。但是好在歆才人是个聪明人,自是不用咱们说道什么,点拨个一两句,也便知晓轻重了。”
听曦嬷嬷如此说,周筠生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看着屋外天色渐暗,大雨又至。
正文卷 第三十三章 小会潇苒斋(一)
话说容婕妤遣了桂嬷嬷来晖春阁请,彩莲见是桂嬷嬷来了,忙请到里间。
茱萸见了喜道,“许久不见嬷嬷,别来无恙?”
“谢歆才人挂心,老奴身子尚可。”桂嬷嬷道,“潇湘斋小宴已摆下,我家主子谴我来请才人同去赏花。说是这几日院中桂花开的正好,便就在那一处摆了来赏。”
茱萸道,“早听闻西院花香名动皇城,说是院中几株桂花开的又巧又好,潇苒斋前池水又清澈透亮,坐于亭中不只是敞亮,想来眼色也能舒缓许多。”
桂嬷嬷道,“才人说的极是。”
话毕,茱萸对鸳鸯耳语一番,又带着彩莲,随桂嬷嬷往潇苒斋来。
原来这潇苒斋屋前屋后皆是是池水,倒不同与他处,两面又开了落地竹窗,左右皆有曲廊相通,难怪当初太后将这指给了孙瑶环,茱萸边走边想着。
桂嬷嬷领着,过了小桥,只见孙瑶环与丽妃等在前头说笑着。
到了潇苒斋,门外摆着两张桌案,一个是杯皿酒具,一个是各色茶具。有两三宫婢在煽风煮茶,另一边有婢女在温酒。
丽妃道,“容婕妤就是想的周到,瞧瞧,这各处都是妥妥帖帖的,倒叫我看了汗颜。”
孙瑶环笑笑,“都是随意准备的,倒叫各位姐妹见笑了。”
锦妃环顾四周,也道,“这婕妤妹妹就是细致,凡事总是打点的很妥当。我那屋里从来就不敢邀人来赏花,多半都是因为我那地儿小,也不及妹妹这好。”
淑妃轻笑一声,“我说锦妃,咱们可都是半老徐娘之人了,哪里还跟这些个年轻妃子比的。”
孙瑶环听了忙道,“锦妃姐姐与淑妃姐姐说笑了,臣妾这里只是地方略微宽敞些,实则只都是平常摆设。锦妃姐姐那刚有椒房之宠,淑妃姐姐又有皇上新赏的吐蕃宝玉,臣妾可万万不敢比什么。”
丽妃笑笑,“从前在王府,也有这么个跨水接岸,四面有窗的雅致地儿。咱姐妹几个,可不是常去那里聚着。还记着有次,我吃的急了些,竟一时卡住了,差些没了气息。可不多亏了锦妃相救,登时将我倒放过来,拍出了半颗小点来,这才叫人喘了口气。”
淑妃自顾自落了座,“可不得,忙乱里脑袋撞了哪里也不知,硬是叫你两鬓旁生出一个小坑来。”
茱萸听罢,方才察觉丽妃两鬓处有些怪异,先前只看她发丝遮掩,倒不知还有这番缘故。
张黎儿拉着茱萸,挨着丽妃坐下,“也亏得那时候大难不死,可不是留了独特印记。先前还听皇上说呢,钦天监早年就说过,这后宫有小坑者,方是大福者。”
裴兰听了,不屑笑道,“若是这也说得通,那我明日也去撞个坑来,可不得也是大福者?”
孙瑶环见状,忙净了手,亲自分了杯箸。桂嬷嬷又分到各人桌前,一一倒上热茶。
孙瑶环对宫婢道,“将先前温的菊花糕呈来,切不可多拿,只一桌十个便好,吃了再拿。”
孙瑶环接了头屉菊花糕,先呈给了丽妃、锦妃。
到了淑妃那,只听她道,“我吃不惯这菊花糕,今日既是赏桂,怎无桂花糕点?”
孙瑶环又对桂嬷嬷道,“且把热好的酒呈上来。”随手又拿出一屉桂花蕊熏过的小包子,“早知晓淑妃姐姐口味,这不,专替您准备了一碟。”
淑妃笑笑,“你倒真是面面俱到,什么都想全了。”
说话间,鸳鸯提了两龛盒来,茱萸起身道,”今日众姐妹都在,趁着时节尚好,茱萸自作主张,想与大家同品今年的新蟹。”
桂嬷嬷上热酒的间隙,茱萸一面用水洗了手,一面站在丽妃、淑妃、锦妃面前剥起蟹肉来,头次让了淑妃。
淑妃道,“吃蟹,我最讲究自个剥,旁人唯恐不得其精髓。”
茱萸笑笑,奉与锦妃与丽妃,“茱萸手生,许是剥的不好,还请海涵。”
孙瑶环陪着吃了一只,又送茱萸回位上坐着,“有酒无蟹,确实少些滋味,亏得你还记着,倒是帮我补上一遭。”
“茱萸不惯张罗,只是想着,既是来了姐姐这做客,自得带些什么才好。偏巧今晨皇上赏了一笼蟹,也不敢独食,特意分予大家吃。”茱萸谦逊道。
孙瑶环听了心下十分不悦,面上仍笑道,“你只管就这桂花香味,吃着、喝着,这里我自会看好便是。
裴兰斜眼看着,予张贵人道,“瞧瞧,这才得宠多久,便来这炫耀来了。真当是没有家教门风之说。”
茱萸吃着手中的蟹,话都进了耳中,只当什么都不知,泰然自若。
张黎儿予裴兰低声道,“你还是赶紧吃着罢,若是凉了,倒不对味了。”
孙瑶环仍是在各桌张罗,丽妃斟了一杯酒予她,“今日谢容婕妤款待,这好景、好酒、好食,真当是人生妙事一桩。”
孙瑶环接过,抿了一小口,“丽妃姐姐开怀便好。”
淑妃独自饮了几口酒,脸上已泛起红晕,沉缓道,”我怎么前几日听说,这歆才人手底下的丫头,跟皇上跟前的薛公公好上了?”
一语未毕,众人皆是惊诧,齐齐看向茱萸。
锦妃道,“倒是头次听说,竟还有这样的事?”
彩莲知淑妃说的是自个,吓得脸色发白。
茱萸正色道,“这倒有些叫人摸不着头脑了,我手底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