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殡葬灵异生涯-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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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大嫂又说道:“第三涂,名曰刀涂。”
突然我就感觉后心一凉,随即巨疼,马上明白过来,一把刀插了进去。我再也坚持不住,万念俱灰,失去了知觉。
模模糊糊中,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翔子,我想抽颗烟。”
我睁开眼,看到自己在一个空荡荡的病房里。病床上躺着一个人,正是我的妈妈。她脸色很苍白,不过看起来精神还好,她依靠在床头,微笑着看我。
窗户大开,外面吹进阵阵微风,窗帘撩起,鸟语花香。
我坐在床前,拉着她的手。妈妈看着我:“翔子,妈妈养病不在的这段日子,你还好吗?”
一句话把我问哭了,我哭得泣不成声:“妈,我好累,我想你,我太想你了。”
妈妈抚摸着我的头发:“翔子,想妈妈就来陪妈妈吧,妈妈也想你。”
“好,我以后天天都陪你。”我擦着眼泪说。
妈妈笑着轻轻摇摇头:“要陪我你呆在这里可不行,你站起来。”
我听她的话站起来,妈妈说:“转过身,走到阳台去。”
我一步一步来到阳台门前,轻轻推开门,外面风很柔和,阳光也不刺眼,一切氤氲在春光烂漫里,这种感觉只有梦中才有。
我站在阳台的边缘,看到外面是类似高尔夫球场一般巨大的草坪,有四个光屁股娃娃正在嬉笑打闹,玩的特别开心。
妈妈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翔子,继续往前走,从那里跳下去,你就会融化在蓝天白云里,变成自由自在的小精灵,能永远陪着妈妈了。”
我张开双臂迎着风,深深吸了一口,满鼻子都是花香,人在瓦解,只有一个念头:跳下去,跳下去就会融化掉,就会获得永生,就会飞入天国陪着妈妈。
我向前跨了一步,想也没想,纵身一跃,从阳台跳了下去。
耳边是风声,我闭着眼睛,只有一个心情,我要飞升了!我要进入佛国了!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响起炸雷一般的声音:“妖魔邪道,还痴迷不悟吗?!回来!”
我打了个激灵,猛然睁开眼,眼前场景变了,哪里还是鸟语花香而,是一片深邃的黑暗,模模糊糊的灰色,四周寂静无声。我好像明白自己的处境,应该陷入了昏迷之中,此时此刻我就在昏迷状态无法苏醒,只有挣脱黑暗,才能回去。
冥冥的黑暗中,忽然响起如佛祖纶音一般的声音,从远处而来,听不懂是什么,好像是在念经。经文绵绵不绝,穿透黑暗,如同一股倔犟之力,在黑暗中挣扎奋斗,打开生的通道,引我出去。
听到这个声音,我心下一片澄明,一切都顿悟明白。这才是真正的佛音。刚才看到的病房,看到的妈妈全是邪魔外道营造的幻象,全是假的。
我大吼一声,意识顺着声音快速穿破黑暗,所有的一切瞬间崩溃。黑暗湮灭,光影重现,我猛地睁开眼,眼前是血流满地的客厅,四具小鬼的木乃伊已经破碎了一地。
我知道我回来了。
我抬头去看,此时此刻我躺在一个人的怀里,这个人正是前些日子我们在凤凰居偶遇的那个身上纹满莲花的白衣青年。
姜大嫂被一根桃木剑钉在墙上,剑身居然穿过她的臂膀,从后面破出,这得多大的劲。姜大嫂的眼睛已经恢复正常,血流了满身,耷拉着脑袋,没有知觉。
地上留着平头男人的身体,他的头居然不见了,更诡异的是,腔子里居然没有血。
“你别动。”白衣青年说:“你身上邪气虽去,可刀伤还在,恐怕要休养一段时间。”
“谢谢你,我,我爸爸……”我颤抖着说。
他道:“他没事,只是中了阴毒。”
老爸走过来,蹲在我的面前,居然哭了:“孩子,你受苦了。”
在我的记忆里,这还是老爸第一次哭。连妈妈过世的时候,他都没掉过眼泪,这是一条硬汉。
“爸……”我说。
白衣青年对老爸说:“齐先生,赶紧报警吧,令郎需要马上送到医院去救治。”
“大侠,”老爸居然用这个称呼来叫他:“你要去哪?”
白衣青年指着地上没有头的平头男人尸体说:“此人为害一方,法术高强,现在使出了飞头降遁走,我不能留着他,否则他缓过这口气,将永无宁日。我还要去追踪他。”
他来到姜大嫂面前,一脚蹬在姜大嫂的肚子上,一只手拉住剑尾,使劲一抽,把桃木剑拽出来。姜大嫂没有着力点,瘫软在地上。
白衣青年不再管她,来到后窗前,掀开窗帘,一纵身跃了出去,再无踪影。
老爸已经通知了警察,还好,如此血腥的场面,居然没死人。老爸抱着我,喃喃说:“翔子,别怕,爸爸在这。不管付出什么代价,爸爸都要治好你。”
我一口气没提上来,又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过去了一天,我躺在医院里。熟悉的朋友们都在,解铃兄弟,小雪,居然还有挺着大肚子的王思燕。
她看我醒了,艰难地走过来,为我倒了一杯水:“齐翔,你怎么样了?”
我挣扎着坐起,看着他们苦笑:“没想到,真正的第五个鬼仔,居然是我。”
“谁也没想到,你也算大难不死。”解南华说。
“后来怎么样了?”我问。
解铃道:“我见过你老爸了,齐叔叔说的那个纹着莲花的大侠,去抓捕飞头降后,一去没了踪影,现在两人都没了下落,我们正在调查。而姜大嫂被确诊为精神分裂症,治疗过外伤后,就要送到精神病院。我们和姜大嫂的女儿联系过了,等你伤好了,一起去她家里看看。”
“为什么还要去?”我心有余悸。
解铃道:“据我们推断,姜大嫂确实得到了来自佛国的信息。”
第一百三十五章 似曾相识的死亡()
我听得有点迷糊:“从始至终我搞不清楚一件事,佛理会宣扬的佛国,到底是真的存在,还是一种理念上的幻想?”
众人没说话,互相看看。
我揉着脑袋问:“到底什么是佛国,代表着什么?是另一个世界?另一个空间?地狱?阴间?天堂?外星球?”
解铃笑:“不要想那么多,好好养伤吧,养好之后我带你去姜大嫂的家里去看看。姜大嫂是要承担一定法律责任的,我们通过疏通,和她女儿达成协议,只是把她妈妈送到精神病院,换来的是到她家里进行深入的调查。到时候一切都会明了。”
我看看他们,叹道:“我累了,想休息了,如果找到那位无名大侠,一定要感谢他,是他在最关键时候救了我。”
一切都结束了,我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做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梦。最怪的是,我梦到一颗人头像地球一般在外太空转着,这颗人头正是平头男人的,脸色发青,嘴角露着诡笑。
我大叫一声,惊醒,夜已经黑了。
病房里没有人,我靠着枕头坐着,出了一身冷汗。
听护士说,我的伤势主要是后背捅了那一下,没伤到内脏,只是皮外伤。我坐在床上,看着黑漆漆的夜空发愣,想到姜大嫂和平头男人对我作法,其中种种诡谲,至今还在后怕。
他们居然利用妈妈作我的心魔。我忽然看明白了,逝者已逝,无法挽留,自有她的归宿,何必纠结。
在医院躺了几天,可以出院了,只要不太辛苦,和正常人一样。解铃邀我去姜大嫂家看看,和姜大嫂的女儿已经约好了。
敲开门之后,我看到了姜大嫂的女儿。她从学校请了假,北京赶回来,处理母亲的事。这个女儿看上去很通情达理,告诉我们,她妈妈参加佛理会的事她是全力阻止的,后来看阻止不了,便自己也加入进来,为的是了解佛理会,从而拯救她的妈妈。她当时已经感觉到这个教会有些邪门,很多东西让人不舒服。
她没想到后来会出这么多事,事态发展完全失控。她知道我是受害者,还鞠了一躬,表示歉意,希望得到我的谅解。
她把我们领到姜大嫂的卧室,这里没有收拾过,保持着原样。房间不大,床上铺着老旧的被单,屋里的陈设干净而年代久远,都是**十年代初的东西。
我们在屋里走了一圈,解铃问:“你母亲当初得忧郁症的时候,是怎么忽然好的?”
“说来这件事,确实比较奇怪。”女儿说:“或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不可思议的事。”
姜大嫂的丈夫过世之后,她天天在哭,得了深度相思,这个心坎就是过不来了。女儿劝妈妈,有时候还带着妈妈去逛逛市场,爬爬山,购购物什么的。那段时间,姜大嫂忽然染上一个怪癖,爱搜集老旧的玩意,经常去旧货市场,几乎成瘾,买了一堆在女儿看来,都是破烂的东西。
女儿当时觉得妈妈这个样子,有爱好总比没有强,至少能分散她的悲伤,也就不反对。
姜大嫂得了忧郁症,经常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出来,守着一屋子的老旧破烂。女儿看有点反常,只好从学校请假,回来照顾妈妈。
她曾听同学说过一个事例,两口子非常恩爱,有一个人先过世,另一个得了忧郁症,然后自杀了,说得耸人听闻。她特别担心妈妈,看妈妈行为举止怪异,更不敢离开左右。
这天出了一件怪事。
从早上开始,姜大嫂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饭也不出来吃。女儿过去敲门,怎么也敲不开,有些害怕,一声声叫着妈妈。
姜大嫂在房间里不耐烦地说,一会儿就出去,别来打扰她。
说到这里,女儿对我们说:“我听到妈妈在自言自语,听起来好像在和什么人说话,因为关着门,细节听不清。”
解铃看我,低声说:“佛国的声音。”
我全无概念,只好静静听着。
“到了晚上的时候,”女儿说:“我实在担心的不得了,只好来到妈妈的门前继续敲。”
门居然没锁,一敲就开。女儿轻轻推开门,走进屋里,看到了极为惊人的一幕。
姜大嫂盘膝坐在床上,对着墙,双手合十,紧闭双眼,身体不停颤着。
突然她睁开眼,双眼里瞳仁没有了,一片雪白。
女儿惊叫一声,吓得倒退几步,差点没坐地上。
听到这里,我倒吸口冷气,姜大嫂这个形象正是当时要给我作法时的样子。
解铃说:“姜大嫂确实是在通灵,只是不知道她在和什么在沟通。”
女儿叹口气:“我妈妈说冥冥中得到了来自遥远的声音,一会儿说是我爸爸给她的信息,一会儿说是外星人发的。后来她参加了佛理会,才改了措辞,说是那个声音是佛陀从佛国传来的佛音,她命中注定要加入佛理会,来普度众生。”
她看我们:“你们说这些事是真的吗,是封建迷信吗,可是在妈妈身上发生的怪事我是亲眼见到的啊,真有这回事。我的世界观全乱了,真不知怎么办好。妈妈现在送到医院康复,我也是赞成的,她中毒太深,去冷静冷静也好。”
解铃围着屋子走了一圈,指指床上说:“我能上床吗?”
女儿愣了,点点头说,可以。
解铃把鞋脱了,来到床上,盘膝而坐:“你妈妈当时是这么个姿势吗?”
女儿说:“你身子要转过来,面向镜子的这面墙,你坐反了。”
解铃重新坐好,双手合十:“是这样吗?”
女儿点点头:“我妈妈当时是这个姿势。”
我看的毛骨悚然:“你要干嘛?”
解铃看看我,又看看女儿,说道:“能不能麻烦你们一件事,先出去,把门带上。”
我眼皮子狂跳:“你不会是要模仿姜大嫂通灵吧?”
“正是。”解铃郑重地点头:“我对佛国的信息特别感兴趣,我也想收听一下。”
我和女儿面面相觑,女儿犹豫片刻:“好吧,一会儿我们来叫你。”
我和她从房间退出来,把门关上。我们来到客厅,我和她单独相处,彼此都有点尴尬。女儿问我喝什么,端来了白开水。
我们没有说话,我默默看着表,到了二十分钟,实在等不下去,过去轻轻敲敲门,然后推开。
解铃还坐在床上,双目合闭,听到推门的声音,缓缓睁开眼,似乎从定境中苏醒过来。
“怎么样,有什么心得?”我问。
解铃从床上下来,疑惑地打量着屋里:“我确实能感受到一丝不循常理的东西,只是不知道从哪发出来的。怎么形容呢,就好像房间里藏着一只章鱼,在定境中稍稍试探触碰,它就迅速缩回去,把自己严严实实保护起来。”
他围着屋子走着,拿起桌上的东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