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殡葬灵异生涯-第4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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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娘咯咯笑:“呦,都齐了。他们都在哪?”
“两个在无间地狱,”我说:“还有一个就在这条船上。”
“啊,你要进无间地狱?”十三娘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所以说,我不敢答应你,因为我不知道怎么救你。就算现在把你从这条船上救了,我也要到无间地狱走一遭。”
“啧啧,你还是有情有义的汉子。”十三娘说。
“现在我的红颜就在这条船上,押解她的阴差是个大恶人,我要想办法把他扔进江里,让他永不超生。”我狠狠地说。
“你知道你的红颜在哪吗?”十三娘看我。
我想了想,往远处看:“上船的时候我看过一眼,大概有两支队伍的距离,应该是往前走。”
“我跟你去。”十三娘用团扇挡着脸说。
“你为什么总把脸挡住?”我疑惑。
十三娘看我,娇嗔说:“你真是个笨瓜瓜,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在阴间关押了一千年。我告诉你,我身上背的阳间业力全反应在我的脸上,拿开扇子怕吓到你。”
我皱眉:“那算了。十三娘,你好歹也有千年道行,帮帮我吧。”
“好说好说,”十三娘说:“我也看了,你就是我的贵人,帮你就是帮我自己,走吧。”
我们两个悄悄从栏杆处站起来,弓着腰一路向前,周围的阴魂看到我们也就是撩撩眼皮,并没有什么大惊小怪。
我们正走着,十三娘一把拉住我,我和她一起坐在地上。不远处马面正在折磨一个女人,他抓着女人的双脚,直接倒提在空中,女人声嘶力竭拼命挣扎。
马面狂笑:“总算遇到一个杀人的了,这娘们可以啊,杀了自己的婆婆,还是下毒弄死的,果然是美人蛇蝎,哈哈。”
他随手一扔,力气多大吧,女人被扔到半空中,张牙舞爪往下落,马面抄起手里的三叉戟往天上一递,那女人“噗嗤”一声,正穿透在三叉尖上,整个人都扎漏了,鲜血四溅。
马面用力一甩,把女人从船上扔到江里,嘴里还骂:“赶紧滚蛋,别脏了我的叉。”
“这个马面还真是狠啊。”我感叹。
十三娘用扇子掩着脸笑:“我告诉你吧,这艘船上就没有一个好人。”
我心里颤抖,看向她。
十三娘说:“好人会被发落到无间地狱吗?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是罪大恶极罪有应得,业多为世人自取,
你不用过于同情。”
她这番话说得我浑身冷飕飕的,我咽了下口水说:“那我能信任你吗?”
十三娘娇媚笑:“自己判断呗。”
这时马面朝着另外一个方向渐渐走远,十三娘站起来跑向前面,我只好跟在后面。
甲板上密密麻麻全是阴魂,看上去麻木不仁,对周围发生的事看都不看一眼,等到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时才会有反应。
我们穿过阴魂,完全找不到李若的位置。我心里焦急,想喊又不敢喊,四下乱看。
这时,远远的船头忽然亮起幽幽红灯,闪着红光,开始从甲板上划过,所到之处,红色光芒照射下的阴魂如同被惊扰的蟑螂,惊慌失措。
十三娘一把拉住我,把我重重按在地上,她压在我的身上。这娘们确实丰腴,有女人味,身体虽然奇寒无比,但柔柔软软的,还飘着一股难言的香气。
她在我耳边咬着耳朵轻声说:“别动,别让红光扫到你。这是阴间至宝无量光,能照阴间百鬼,能照世人三生。这一船都是穷凶恶极的大罪人,为什么这么老实,都是这盏灯的作用。”
我不懂这灯有何法术奥妙,只好听她的,老老实实趴着。
当这束光扫过来的时候,我发现了李若。
她离我们大概有二十多米的距离,正蜷缩成一团,混在罪魂中,脖子上缠着一条粗粗的锁链。我还看到那个纸人“我”正在她的旁边,躺在地上,翘着二郎腿呼呼大睡。
“找到了。”我轻声说。
十三娘指了指不远处的李若:“是她吧,我看你的眼神一直往里看。”
我点点头。十三娘和我弓着身子,快速向李若的方向跑去,那马面就在不远处,能看到他的身影正在挥舞着三股叉。
我们穿过阴魂,来到李若的面前,我轻轻喊了一声:“崽崽。”
李若抬头看到是我,瞬间眼圈就红了,我拉着她的手:“跟我走!”
李若哭着摇摇头,用手指指脖子上的锁链,示意走不脱。
我看着躺在旁边呼呼大睡的纸人“我”,恨不得一刀捅死他。可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马面就在旁边,这个鬼差长着马耳朵,粗长粗长的,稍微有点异声就能听到。
我用手挣挣锁链,锁得紧紧的,李若焦急地说:“打不开的,你赶紧走。”
我蹲在她的旁边,从神识之境中翻出切魂刀,小心翼翼割着锁链。别说,这锁链估计是专门抓阴魂的,我这个切魂刀专克阴物,李若脖子上的锁链竟然渐渐割出一道缝隙。
纸人“我”正睡着,忽然“嗯”了一声,我吓得遍体生寒,赶紧停下手里的刀。
我真不是怕他,我是怕马面。虽然没和马面对过手,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森严气息,是我从来没见过的,像是一只脾气极为暴躁的藏獒。
纸人“我”咂咂嘴继续睡,我长舒口气,继续割着李若脖子上的锁链,眼瞅着缝隙越来越大,李若眼睛里充满了对生的渴望,对我的眷恋,她抬起手替我擦擦额头的汗,轻轻说:“累不累?”
“很少能看到男女像你们这样了。”旁边的十三娘说:“小伙子,你一边干着,我一边跟你说说我在阳世都做过什么。”
我指了指睡熟的纸人,轻声说:“小点声说。”
“我刚出道的时候,拜了蜀山一位道姑做师父,学了一身本领,高来高去翻墙越脊,轻功特别棒。后来慢慢的从事了一样买卖,专门盗取紫河车。”
十三娘说到这里,我和李若都震住了,一起看向她。
紫河车,其实就是人类胎盘,也叫人胞。曾经有流传,说吃这玩意对身体大补,尤其能壮阳滋阴。后来南方那些土豪,尤其是两广福建之地,乃至香港台湾的富豪,不但吃胎盘,还要吃未成形的人类胚胎,就是未足月的死孩子。
后来专门衍生出一个行业链条,有人专门到妇科医院去收打胎下来的死孩子,反正这年头不缺这个,小姑娘打胎就跟得感冒差不多,自己拿自己不当东西,成了死孩子源源不断的来源。
我曾经听说过,在古代盗取紫河车的行为叫倒采花。听说过采花大盗吧,一般都是男人,翻墙越脊到小姐闺房迷香迷倒后窃玉偷香。却很少有人听说过倒采花,倒采花的飞贼一般是女人,她们专门盯着孕妇,盗取的东西更是极伤天理,她们要的是孕妇肚子里的孩子,以及未成形的胎盘。
这十三娘生前,干的就是这样买卖。
“你盗了多少胎儿?”我问。
十三娘用扇子遮着脸咯咯笑:“干嘛这么严肃,不过二十来个罢了,都是未出阁的大小姐,我替她们把孩子拿掉,她们应该感激我的。”
第六百六十四章 天真()
十三娘说自己是盗紫河车的,我听的皱眉,没想到这个女人生前是做这个,真是丧尽天良。
“还有呢?就这些?”我一边帮李若割着脖子上的锁链,一边说。
“后来我洗手不做,解甲归田,开了一家客栈。”十三娘呵呵笑:“住在这里的行脚客人,凡是有钱的我都会一一劫杀,钱财留下,尸体做成了肉包子。”说到这,她咯咯又笑起来。
李若脖子上的锁链缝隙越来越大,我把刀收起,双手把住锁链两边,用尽全力向着两个方向去挣,缝隙渐渐扩大,李若呼吸急促,眼看着她就要逃出虎口。
用了一把子力气,我累得呼呼的喘,对十三娘说:“你进了无间地狱还真是一点都不冤屈。”
“有时候我在想一件事。”十三娘说。
“什么事?”我问。
“地狱对**的折磨,到底能不能彻底改变一个人的内心。”十三娘说。
“你在这里呆了千年,
自然有发言权,你肯定饱受折磨,怎么样,改了吗?”我问她。
十三娘眼神很奇怪:“分人吧。有的人改了,可有的人再关押千年,也是充满戾气。”
“那你呢?”我缓了缓气力,重新帮李若拽脖子上的锁链。
“我还是我啊,根本没变。”十三娘说:“我仔细想过了,我的目的是不入无间地狱,离开阴曹地府。只要达到这个目的,什么手段都可以。与其我把希望寄托在你这个陌生人身上,莫不如靠自己呢。”
我停下来,转头看她:“你什么意思?”
十三娘笑眯眯看着我:“你不是一直都想看看我扇子下面脸是什么样吗,满足你这个心愿。”
她说着,缓缓把黑色团扇挪开,露出了她的脸。
我和李若一起看过去,等看清她的脸,我遍体生寒,头皮一下就炸了。
十三娘脸的上半部还算正常,自鼻子以下一直到脖子咽喉处,却面目全非,并不是正常人的样子。
她没有嘴这个器官,这么一片区域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瘤子,每个瘤子可能也就拇指盖大小,通红通红的,像是得了梅毒一样。
我仔细去看,每个瘤子竟然是“活”的,还在动,一开一合。我咽着口水稍稍凑近,这一看惊得差点没坐地上。这些瘤子居然是一张张微缩的人脸,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大多是婴儿,闭着眼耸着小鼻子,嘴一张一张,好像是在哭泣。
十三娘说过,生前所有的业力都生在她的脸上,难道这些瘤子人脸,都是她杀过的人?
我颤抖着说:“这些人脸……”
“都是我杀的。”十三娘呵呵笑。她没有嘴,说笑的时候,所有的瘤子竟然是同一个表情,都在开嘴笑,像是大合唱。这些声音聚合在一起,形成了十三娘的声音。
“知道我的业力有多大了吧,地府千年不过弹指挥间,想改变我还差点意思。”十三娘说:“我要离开这里了,谢谢你帮我。”
没等我说什么,十三娘忽然站起来,用团扇重新挡住脸的下半部,对着远处的马面喊:“马面爷爷,你要找到的人在这里!”
马面正大脚踩着一个罪魂,来回踏着折磨,猛然听到有人叫他,回头去看,正看到我们。
十三娘指着我,声音颤抖,像是受了欺负的小娘子:“马面爷爷,我发现这个人和其他罪魂不一样,他手上有温度,是个活人,他就是你要找的人。”
马面人高马大,两只大眼珠子紧紧盯着我,大鼻孔里喷出两道白气,一脚把脚下踩着的鬼踹飞,大步流星走过来。
他每走一步,甲板都会颤抖一下。
这时一直在沉睡的纸人“我”猛然醒了,看到我正在给李若解锁链,他勃然大怒翻身坐起,突然出手朝我打来。
这个时候我实在无法继续帮助李若,只能先躲开,往旁边一闪,纸人“我”一拳走空。这时,我才看到他手里握着一把造型奇诡的刀,刀刃锋芒毕露。
我呼吸急促,这把刀看造型竟然就是切魂刀。
这怎么可能?就算陈老太太能用精血重新造了阴间的我,但怎么可能连天下无双的切魂刀都一起复制出来了?
纸人“我”一翻切魂刀,对我正欲再出手,这时马面已经走到近前,他横起三叉戟,大吼一声:“两个小贼,怎么一模一样,把你们两个都弄死算了。”
纸人“我”见势不妙马上跪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木牌:“马面爷爷在上,我乃幽冥教主特别差遣的阴差,押送罪魂奔赴无间地狱。”他指着李若说。
马面两个大鼻孔喷着白气:“你们两个怎么一模一样?”
纸人“我”指着我说:“这个人是另一个黑暗的我,一直觊觎我所押解的罪女,想带她私奔,两人勾搭成奸沆瀣不堪。”
马面把三叉戟重重顿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甲板都颤了三颤,他声音很大:“带着你押解的罪人上别处去。”
纸人“我”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看了我一眼,他用手握住李若脖子上的锁链,那缝隙竟然渐渐变小,重新融合在一起。
他猛地一拽链子,李若上不来气,只能跟着他动。纸人“我”骂道:“贱妇,遇到姘头就想跑,哪有那么容易事。走!”
他一边走一边拖着锁链,李若摔在地上,用手紧紧把住链条,身体在地上拖动。
李若脸色惨白,看着我,眼睛里是豆大的泪珠,滚滚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