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殡葬灵异生涯-第3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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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神识的掌控能力太差,无法做到精细,这是我目前面临的最大问题。
我还尝试用神识贯穿石头,更是痴人说梦。应用到肌肉上都无比困难,更别说外界的石头了。
仔细回想黎凡和黎家二叔,他们的神识肯定没我强,却能控制入微说明一定有精妙的方法。大门派果然是大门派,传承都是成体系的,承袭数百年,像我这样在黑暗中摸索走弯路不说,还耗费了许多时间和精力。
现在像是突然开了一扇门,我看到了不同以往的风景,这种窥探让我激动和兴奋。我暗暗下决心,不管怎样一定要想办法得到黎家秘传的修行法门!
这些天我没日没夜的苦修,寻找细致掌控神识的方法,每天都累的不轻,疲乏不堪的时候就到大殿里溜达,看看壁画什么的。
看得时间最长的,还是墙上那幅奇怪的唐卡。
色块积累,图案繁复,细琢磨犹如星空,果真妙不可言。虽然我对神识的掌控能力很差,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苦修,比以前是强了不少。我用出神识在唐卡表面蜿蜒,感知每一块色彩。我完全沉浸在这种奇幻的游戏里,正用神识探索,忽然冥冥之中听到“叮”一声脆响。
这个声音特别好听,犹如空谷滴水,空灵通透的天籁之音。
我惊醒了,仔细回味刚才的动作,发现了端倪,当神识掠过一个色块的时候,不知怎么激发了色块,色块亮了一下,随即发出音符。
我尝试着用神识再次激发色块,但是没用,色块没亮。尝试了很多遍也没用,我收了神识苦苦思索,摸着墙上的唐卡。
又一次用出神识,刺激色块,神识蜿蜒而过,色块并没有反应。我猛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我无法细控神识,当神识漫过唐卡的时候,滑过的是一大片色块,细小的单独色块不会被激发,说白了就是压强不够。
色块像是钢琴按键,
水流过去的压强无法使键子弹下去,压强必须大到像是手指的力度才可以。
刚才触响那个色块算是无意中走了狗屎运。
我发现了新的玩法,尝试掌控神识不再漫无目的蜿蜒整个唐卡的平面,而是把大面积的神识调用成如针一般细细的一根,这一根聚集着所有神识的共同力量。
我极力控制着这一根神识,到了唐卡表面的一个色块时,用神识去激发。果然,那色块发出“铛”一声响。这个声音还带着余音,渺渺不绝,美妙到让人飘飘欲仙。
我来了精神,操控细细的神识挨个触摸色块,接连不断发出声音,“叮叮铛铛”不停,我听出每个音符都是不一样的,像五线谱一样有音阶的排列。
我陡然一震,会不会这幅唐卡其实不是壁画,而是运用了精妙古怪的方式记录下来的一首千年以前古老的歌。
看着唐卡我若有所思,能在这里看到这幅莫名其妙的画,也算是大机缘,在探索唐卡秘密的时候捎带手也能精修神识。
与其坐在院子里空练,不如拿着这幅唐卡练习,说不定等我弹出整首曲子的时候,神识就会不知不觉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我走到佛堂外面,天色已经黑下来,简单吃了点东西,感觉非常兴奋。
我似乎探知到了生命新的意义。
什么被困寺庙,什么黎菲解南华的,我全都抛掷脑后,现在一门心思想把神识练好,弹奏出唐卡背后的音乐。
我兴奋的睡不着觉,索性也不睡了,来到大殿深处,这里一团漆黑,四周阴森森的。我没有开手电,盘膝坐在墙前,闭目打坐调用神识。
神识从脑海中蜿蜒出来,这次我没有用一根,而是尝试着分出两根。
两根针细一般的神识上了唐卡,同时触碰到两个色块,它们同时响了,发出“叮咚”的声音,余音渺渺。
我又尝试分出第三根,这次就有点勉强了,即便弹下去发出的声音也特别虚。
我仔细思索了一下,觉得有多少个色块就分出多少根神识,一起按下去纯属扯淡,估计佛陀也没这么大本事。音乐是呈线性的,我弹出“哆”,就不可能同时弹出“来米发”这几个音,简单来说,弹出一个音的同时就剥夺了其他音符的存在。
要想弹奏出一首完整的曲子,只能把要弹奏的音符经过一定的逻辑链排列在一起,这就呈现出线性结构。
现在的情况也一样,我用不着调用太多的神识分支,有一根就够了,依次弹奏音符,组合起来听听会成什么样子。
我集中精神,调用神识,凝聚成细细一根。神识到了唐卡上,从最底下的一行音符左排第一个开始弹奏,发出一声响,然后到了第二个,然后是第三个,音符叮叮咚咚,一直到这一行最后一个,果然连成一段完整的旋律。
我坐在地上呆了很长时间,因为我听到了一段极其神秘的旋律。
听不出是用什么乐器弹奏的,完全不符合我对任何乐器的认知,听起来像是某种击打式乐器,如同水滴落在竹木空石上,飘渺幽远,低吟浅唱,突然某个音符又高起来,从空空平平的水面直飞到天际。
在音乐的旋律中似乎能感知到一个古老的国家,那里美丽,有高山湖泊,蓝天羊群,闻所未闻,美得让人窒息。
我深吸口气,继续弹奏第二行。
第二行第一个音符就把我震住了,不像是乐器发出来的,更像是人的低吟。继续弹奏下去,第二行旋律的前半段犹如古老的咒语,好像茫茫黑暗中有人立于山巅,对着黑色夜空轻轻吟诵这段咒语。我无法辨识咒语的内容,却能感受到这个人饱满的情绪,他充满了痛苦和问责,似乎在问苍天:为什么让我们活着,同时又赐予我们死亡。
第二行听过之后,我陷入深深的情绪里无法自拔,摸摸眼睛,竟然不知不觉流出了眼泪。
第三行的乐风又变了,欢快之极,如风吹竹林。
我一直弹奏到第十行,神疲力乏,缓缓收回神识。这时回过头,外面已天亮,太阳升起,一丝阳光照进大殿。
我不知不觉枯坐一宿,看着外面明媚而空寂的院子,似乎过了一辈子。
第五百四十五章 曲从何来()
我从佛堂大殿走到院子廊下,看着满天蓝色,云层浮动,感觉获得了新生。
我站在廊口,吹着清风,看着白云,这么一站就是两小时,想些什么不知道,没什么确定的想法,都是一个个忽起忽灭的念。
神游了一个时辰,我转身回到佛堂坐在墙前,继续用神识演奏唐卡上的古老神曲。
等弹到最后一个音符,天色已经黑透了,不知不觉一天已经过去。
我长舒口气,这才觉察到后背已经湿透。
唐卡上的这首曲子奇妙无方,节奏变化诡异不拘一格,与其说一首曲子,不如说是人类情绪的集合,里面包含了七情六欲生老病死,用极为玄妙的近乎自然之音来表达,构成一个奇妙的世界。
说是神曲不如说是魔音,我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且不说整首曲子,单单是每个音符、一小段音节、一大段旋律,就构造出了无法形容的境界。这种境界没有具体的意象,也没有很明确的画面。
我想明白了,
一首音乐近乎天籁,何必强行赋予它确定的意义呢。一解读便落了下乘,它放在这就放在这好了,想听就来听,不用非的阐明个中心思想。
我完全沉迷在音乐之中,想出一种新玩法,从上面第一行最后一个音符倒着往前演奏,相当于把刚才整首曲子反过来再弹一遍。
这一弹我顿时震惊了,整首曲子的曲风陡然妖异起来,怎么说呢,像是另一个外星球上的另一个生命文明所演奏出的音乐,透着不可理解偏偏又悦耳至极。
没有确凿的意象,诡异艳谲的让人窒息,像是火星上长出来的硅元素毒蘑菇。
这个曲子太妖,我想停下来,内心却是抗拒的,特别想把这首曲子听完,根本停不下来。
我想起那天眼疼进洗浴中心,抽了小姐的一根烟,当时飘飘而起似乎能羽化成仙,那种感觉和这首曲子的风格倒是有点相像。
我冒出一个诡异莫名的想法,都说修行大乘可到佛陀境界,道家说是成仙。就说仙人吧,肯定和人不一样,不是一个族群的,不是一种生命类型,难道说现在听到的这首曲子便是来自仙界?
神识沿着唐卡上的色块一路弹奏,到了最下面一行,我沉迷其中,一直行至最后一个音符,就在激发色块似亮未亮之际,我突然发现斜后方大概不到一米的距离有个人影!
我陡然一惊,神识散乱,最后一个音符没有激出来,声音全部消失。
我从内视境界中出来,坐在地上头皮发炸,什么时候来的人,竟然不知道,如此无声无息。如果刚才偷袭我,我就算没死也肯定会走火入魔。
我回头去看,愣了,身后的地面空空荡荡,根本没有人。我跑出大殿翻出手电,重新回来,四下里照着,确实空寂无人。
真是怪了,我在佛堂里检查了一圈,确实没有人。我仔细回想着刚才那人出现的情景。
我决定做个试验,重新盘膝坐在地上,调动神识从上面第一行反着弹奏唐卡上的音乐,音符一行行掠过,到了最下面的一行,又行至最后一个音符,这时,身后那人又出现了!
我极力维持着现在的状态,神识在最后一个色块上游移,却并不下按,怕按完最后一个音符音乐结束,那人又会消失。
我又不能起身去看,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到他的存在。那人端坐在地上,和我一样都在打坐,两只手叠在膝盖上,看不出他有攻击性,好像不知道我的存在。
我一咬牙,把神识又分出一根,这段时间弹奏唐卡的训练,让我对神识的掌控精细了不少。神识蜿蜒而出到了那人的附近,刚接触到这个人,我大吃一惊。
这一惊神识散了,我又从内视状态中出来。
这一出来我疲乏不堪,精神还算不错,挺兴奋的,可身体跟不上了,全面告急需要休息。
外面天色又大亮,不知不觉又过去了一夜。
刚才神识接触到这个人的时候,我发现这个人其实是不存在的,没有实体只是一个虚像。
这个人很久之前在这里修行过,而且也是面朝唐卡的墙壁,和我的情况极为相似。不知为什么,他的影像却被保留了下来。
这个发现让我毛骨悚然,想继续出神识看看情况,可身体不允许,疲乏到了极点。
我跌跌撞撞来到院子里,呼吸着新鲜空气,找到一处干净避风的地方,躺下就睡。这一睡又是一天,睁开眼的时候天色又黑了下来。
我现在已经不去计算时间,过了多少天都忘了,其他什么都抛之脑后,只想找到眼前秘密的答案。
我回到佛堂端坐墙前,继续出神识反着演奏唐卡音乐。我感觉自己有点疯狂了,至少是失去了理性,但我不管,精神力高度集中。
演奏到最后一个音符时,那人影出现,我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
神识出体,蜿蜒到那人近前,这就是个虚像,无法确定这个人曾经在这里的具体时间,他的状态和我一样,在修行打坐。
我的神识笼罩在他的身上,等看清他的脸时,我差点吓得从内视状态中又出去。
这个人光头瘦削,闭着眼睛神色恬淡,可表情中却蕴中一种冷森。我认识这个人,他就是在娘子庙自爆的李扬!
实在是没想到,李扬居然也会在这里打坐,这是怎么回事?现在这个地方不是只有我自己才能感知到吗?我一直以为这里属于个人的独特体验,为什么李扬也曾经出现在这里,在我的妄境里?
还没等细想,虚影状的李扬忽然睁开眼。我咽了下口水,紧张地看着他。
李扬从地上站起来,把右手食指伸进嘴里咬破,然后来到墙边,在一个角落用血写下几个字。
他的表情和神色无法形容,像是最早的先知一样,充满着智慧启悟后的深邃和茫然。
我正看着,下一秒钟虚影消失,李扬像是蒸发了一般,那里空空荡荡。
我从内视中出来,跌跌撞撞来到他写着血字的地方,果然发现在墙角有字迹,字迹不知过了多久成为暗黑色,光线这么暗淡根本看不清。
我连滚带爬到了院子,拿起手电又跑回去,紧张中打着手电去看,这排字终于清晰起来。
上面写着“似魔是魔,似佛是佛,似魔非魔,似佛非佛,色相魔音,曲从何来,灰界真空。”
就是这么一句话。我抹了下脸,心中惊骇至极。
我用神识找到了唐卡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