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殡葬灵异生涯-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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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陈玉珍顺着盘根错节的树干爬上去,探头出去看。不远处亮着手电光,我清清楚楚看到黎礼真的死了,女孩躺在伊万的怀里,胸口一大片血污,脸色苍白如纸,紧紧闭着眼,头发都散了下来。
陈玉珍叹口气,低声说:“洪东东太激进了,咱们几个谁都可以死,就黎礼不能死。”
“为什么?”我问。
“黎礼出身南方豪门大族,我和她聊过,她家里非常有背景,传承数百年,能人辈出,曾经出过帝师。黎礼现在是家族里最受器重的年青一代,不明不白死在这里,哼哼等着看吧,这个乱子大了。”
他说完我正要出去,陈玉珍一把拉住我:“你干什么?”
“洪东东刚才不是说,已经有替死鬼了吗?”我说。
“震三老弟,你真是天真的可以,他说什么你就信。”陈玉珍道:“咱们每个人都是洪东东到亲自去请的,黎礼什么背景他必然清楚。我如果是他,很可能会这么办,咱们出去后他再杀了我们,然后把黎礼的死栽赃给八家将和我的头上。”
“不会吧。”我浑身发冷。
“他们什么事干不出来。”陈玉珍道:“静观事变,不要动。”
洪东东看看表,表情严峻,应该是快到吉时了,他吩咐伊万抱着黎礼的尸体上了大树。
伊万掏出军刀,把洪母尸骸前的树枝砍断,也怪了,这些树枝一断,里面竟然冒出类似鲜血一般的红色汁液,触目惊心。
洪东东非常严肃,看着伊万一点点把树枝清理干净,洪母从高空落下,被伊万抱在怀里,小心翼翼递给树下的洪东东。
这具尸体刚一脱落,整棵大树都在晃动,发出瑟瑟的怪声,树叶抖动,红色汁液涓涓流出。
我听到身后响起一阵悉嗦的怪声,巨大的危险像潮水一样涌来。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排排巨大的鳞片在地上划过的影像。
第四百二十三章 重伤()
。现在就开始往里扔石头了?
我正要躲开,陈玉珍叫了一声:“是个人。”
我一激灵,下意识伸出手去接,那人很快就到了,压在我的手臂上。我情急之中使出天罡踏步,向黑暗的空旷地疯跑了几步,围着一块区域绕圈子,把下坠之势圆滑融入步法里。
做出这样的举动,我是下意识的。跑到最后,控制不住平衡,抱着那个人一起摔了出去。
陈玉珍打着手电过来,用光亮照照我,一脸吃惊:“你刚才用的是天罡踏步?”
我摔得满手生疼,全是血,现在没有包扎的东西,只能简单在衣服上蹭了蹭。
我爬起来:“陈大师,你知道这种步法?”
“当然。我曾经看过一个高人用过,你的步法很精奇,学到哪一层境界了?”
我苦笑:“屁境界,就是皮毛,教我的那个人根本没打算多教。”
陈玉珍若有所思看着我。
我们走到刚才那人面前,陈玉珍用手电去照,一照我就愣了,居然是藤善。他满脸血,脸色惨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会是死了吧。
我过去把他抱起来,脑子里嗡嗡作响,藤善死了?
我伸出手在他鼻子前摸了摸,还有微弱呼吸,我看向陈玉珍,对他点点头。
陈玉珍摸了摸他的脉搏,掏出一块布把藤善脸上的血擦了擦,我们看到在他头顶有一块巨大的硬性创伤,裂出道大血口子。
从位置来看,偏向后脑,也就是说袭击是从后面过来的,应该是偷袭。
可以推想当时的情景,洪东东和伊万上去之后,先是说了什么吸引住藤善的注意,另一人在后面偷袭,打晕藤善后,把他从上面扔下来。
队伍里四个被雇来的修行者,黎礼死了,藤善受到重伤,我和陈玉珍困在地下。
陈玉珍从随身褡裢里取出一些简单的绷带,小心帮着藤善清理了伤口,然后包扎上。从始至终藤善都没有醒过来,他这是脑震荡,我们都有常识,什么时候能醒来真不好说。
把他留在原地,我和陈玉珍来到坑道前往上看看。
莫名中我眼皮子跳得厉害:“陈大师,洪东东做的太绝了。他这么做为了什么,我们这些人如果出去还不得找他算账啊。”
陈玉珍摆摆手,示意我先不要说话,他低声说:“你听没听到什么声音?”
刚才太过紧张,我什么都没听到,此刻静下心仔细去听,好像听到什么,那种声音像是机械表的齿轮,在轻轻扣着。
我用出耳神通,耳神通像雷达一样扫过坑壁的土面,快速向上,等来到坑道一半的高度时,耳神通发现了端倪。
坑壁上挂着一样东西,耳神通仔细一扫,等我看明白是什么,几乎要窒息了,心脏都快停了。
那居然是一枚遥控炸弹。
我察觉不好,赶紧收回耳神通,来不及了,突然之间炸弹爆炸。
黑黑的一块炸弹陡然四分五裂,强烈光芒和爆炸气流如同万千钢针穿刺而来。
耳神通最怕的就是尖锐和爆裂的声音,没等我反应过来,这些气流钢针全部插进耳神通,我就觉得胸口一闷,耳膜像是被无数针尖插过。
我哼都没哼一声,人飞出去,摔在地上。眼前发花,想坐起来全身无力。脑袋嗡嗡作响,神识完全断绝了和耳神通之间的联系。
耳朵似乎蒙上一层厚厚的纱布,气流过来发出嗡嗡沉闷的声音。以前听说过炮兵打仗,经常听震耳欲聋的大炮声,耳朵一般都有点问题。此时此刻,我就是这个感觉,像是刚从弹坑里爬出来,耳朵短暂失聪,大脑一片空白。
我眯着眼睛勉强看到无数的尘土飞扬,坑道成了一处巨大的沉灰场,什么都看不见,土块纷纷下落。
陈玉珍的手电光芒,此时已经看不到了。最后一缕光线被昏沉的尘沙淹没,四周陷入了绝对的黑暗里。
我嗓子眼一甜,张嘴吐了口血,昏昏沉沉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脸上一阵清凉,我慢慢睁开眼,看到陈玉珍焦急地蹲在旁边,他把我扶起来,张开口说了几句话。
光看他在动嘴唇,什么也听不到。
我揉揉发晕的脑袋,打了个激灵,意识到了什么,侧着耳朵去听,什么声音也没有,哪怕连杂音都没有,一片死寂,就像这个世界上从来没存在过声音一般。
我闭上眼想用出耳神通,神识中空空荡荡,根本没有耳神通的影子。
经历过这么多事,此时此刻我是真正的害怕了。上次是看不见,难道这次会听不见?
我说:“陈大师,我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了。”
我明明开口说话,完全听不到自己的声音。陈玉珍看我,他翻出手机,打开记事本软件,用输入法拼写了几个字:你听不到我说话吗?
我颤抖着接过手机,打字写:什么也听不见,没有声音。
他写道:刚才突然的爆炸,可能导致你短暂性失聪。没关系,不要惊慌,现在要赶紧逃出去。
我颤着手写:我刚才看到在坑壁上有遥控炸弹。
陈玉珍写:那一定是伊万按照洪东东的指示放的,他打算让我们全死在这里。
我控制不住自己,呜呜哭了起来,写着:我该怎么办,我什么都听不见了。
陈玉珍写:哭什么,现在最要紧是想办法出去。出去之后,你是求医还是拜佛,耳朵的事慢慢说。
这时他似乎听到什么声音,收了电话,抄起手电走向不远处。
我看着他干着急,什么都听不到。
陈玉珍在地上扶起一个人,正是藤善。他已经醒了,也是迷迷糊糊的。
陈玉珍帮着他恢复神智,两人一起过来。藤善看到我,张口说了句话。
从口型能认出来,他说的是“你怎么了?”
我指指自己的耳朵,回应他说:“听不见了,聋了。”
藤善愕然,看看陈玉珍,陈玉珍点点头,做着口型对他说“聋了”。
我觉得藤善比我幸运多了,他顶多脑震荡,而我这么一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第四百二十四章 解救()
藤善听说我聋了,不相信这是真的,愣愣看着我,而后叹气,扶着我从地上起来。
他做了手势,指指自己的耳朵,我明白过来,他是让我摸自己的耳朵。
我轻轻摸了摸,觉得湿乎乎的,拿下手一看,满手的血。这些血都是从耳朵里出来。看到一手血,我如坠冰窟,心一直往下沉。开始还以为是耳神通湮灭,神识受损,如果是这样,回去好好静心修炼,慢慢倒也能修过来,因为我曾经遇到过这种情况,有些经验。
可如今残酷的现实摆在这里,耳朵不光光是耳神通的问题,最关键的是出现了硬性损伤,就是说器官本身受到了损坏,这样的话就不是修炼能补回来的。
我轻轻摁了摁耳朵下面,耳膜受到挤压,剧烈疼痛。我咽了下口水,真是麻烦,耳膜要是受损就完了,这辈子都完了。
上次失明看不见,多少还有点希望,知道自己只要完成任务就能恢复光明,可现在呢,完全没有希望。就算以后多少恢复一些听力,或许也不会像正常人那样了。
想起洪东东,
我恨得牙根痒痒,这人真是人渣,坏到家了。为了这么一具破尸体,要把四条人命扔在坑道里,真是杀人不眨眼啊。
“现在怎么办?”我对着他们两个说。
陈玉珍和藤善怪异地看了我一眼,陈玉珍拿出手机打了几个字给我看:你耳朵听不着,说话不用这么大声,跟着我们走就行。
藤善拿过手机,在下面打了几个字:震三,小心点,十聋九哑。
他是开玩笑的,可我心却抽了一抽,耳朵听不见以后会不会影响说话能力?这可麻烦了,不但成了聋子还成了哑巴,好好的大好青年变成伤残人士,人生就毁了。
洪东东,我糙你姥姥的,等着有朝一日我能出去,非把你小子扒皮抽筋不可。
他们两个来到刚才炸塌的坑道前,陈玉珍打手电往上看,上面黑森森的,什么都看不见。可以确定一点,这条路是指定回不去了。
我着急万分,想问他们,可又听不见,只能等着两人拿主意。
陈玉珍和藤善他们两个袖着手,倒也神色宁静,看不出慌张,好像心里有数。
两个人镇定的表现打消了我的些许疑虑,跟着他们走算了。
陈玉珍和藤善互相说着什么,一边说一边用手电四下乱照,两个人肯定是在想办法。我心烦意乱,索性跟他们走吧,把性命完全托付给他们两个。
陈玉珍好像提议,藤善凝思摇摇头。然后藤善说出个提议,陈玉珍又摇摇头,两人始终打不成共识。
我感到口干舌燥,所有的背包都在地面上,这鬼地方不但没吃的,更没有水。四周死寂,一片黑暗,所有的路都封死,现在面临的是真正的死地。
他们两个讨论来讨论去,也不知什么结果,藤善做个手势,示意我跟着他们一起走。陈玉珍掏出罗盘,用手电照着,不断观察罗盘的形势,确定行走方向。
正要往前走,我忽然想起一件事,示意他们先停停,我朝着黑暗打着口哨,黄鼠狼崽崽自从刚才跑丢之后一直没有出现,我不能扔下它不管。
我一边打着口哨一边叫着:“崽崽,崽崽。”
我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也不知有多大,就想早一点找到它。
陈玉珍来到旁边,做个手势。看我不明白,他又用手指指前面,随即用手电照过去,黑暗中快速窜来一条黄色影子,像闪电一般来到近前,顺着裤腿爬上来,跑到我的手心。
崽崽站在手心,端起两个前爪看着我,嘴不停地动着,可是我却听不到任何声音,我知道它在冲我唧唧叫。
陈玉珍拍拍我,拿着手机给我看,上面写着:你的宠物找回来了,我们该走了。
往前走了没多远,我又叫住他们,陈玉珍回头疑惑看我。
就在刚才,我想到了一件事,我看着他们两人说:“黎礼还在这,我们不能扔下她。”
陈玉珍有些疑惑,在手机上打字给我看:她已经死了,
带着一具尸体我们没法出去。
藤善没有说话。
我说:“黎礼是我们的同伴,既然来是一起来的,走就应该一起走。”
陈玉珍脸更黑了,还是耐着性子在手机上写:事急从权,带着她我们出不去。
他转头去看藤善,应该是在征求藤善的意思。
藤善看看他,又看看我,沉默片刻,对着陈玉珍说了一句话。陈玉珍脸色变成了黑中黑,用手机快速打着字:不行,不能带她。
藤善站在我这一边,正在说服陈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