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殡葬灵异生涯-第2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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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片刻,陈玉珍忽然一抬手电,一束光照在不远的前面,陡然出现一样东西,我们全都惊惧向后退了几步。
不远处是一棵盘根错节的大树。下面根子是长须,互相纠缠,往上看有多高就不知道了,黑暗中根本看不见顶。
如果仅仅是一棵大树,倒也不至于让我们惊讶,关键是刚才手电光亮照到了树上一样东西。
树上很多长须树干像绳子一样缠绕住一个人形的东西,具体是什么看不清楚,外面似乎是暗黄色的衣服,垂着头轻轻摇晃,高高吊着。
“是不是洪母?”洪东东惊叫。
其他人默不作声,此处情景如此诡异,谁也不敢轻易说什么。
“陈大师,快,过去看看。”洪东东催促。
陈玉珍咳嗽两声:“老板,我老了,身体不行了,自打入山到进这个洞里,折腾小半天,气都不够喘的。能不能让我歇会儿。”
“那你上。”洪东东看我:“你上。”
“要不然让伊万跟我一起去吧。”我说。
“伊万留下来保护我,你想都别想。”洪东东说。
这时,藏在兜里一直萎靡的黄鼠狼崽崽突然唧唧叫两声,有它在我心里多少有些底气。心想躲是躲不过去了,过去看看吧。
我打着手电往前走,不多时来到这棵大树前,没敢靠得太近,用手电往上照。
那人影挂在大约将近两米的地方,周围树须缠绕,阻碍了大部分的视线,光亮只能看到穿的衣服,具体相貌看不清。
从衣服风格来看,应该不是现代人,像是几十年前很老的那种工作服,那时的人大都穿这种衣服,连大姑娘小媳妇都不例外。
我暗暗盘算,如果从服饰上推理,这人应该是几十年前的人,时间上和洪母吻合,会是她吗?
正看着,忽然身后陈玉珍发出惊吼:“干什么?!”而后提高嗓音:“齐震三,快走!他们要杀我们!”
我心里咯噔一声,来不及细看,慌不择路赶紧爬到树干上,没敢往高里爬,往大树的后面藏。
好家伙,这棵树相当粗壮,起码四五个壮汉才能抱过来,我连滚带爬到了后面,把手电关掉,藏在密密麻麻的树须里,偷偷往外看。
那里是一片黑暗,一丝光亮也没有,所有人都把手电关闭。
不仅没光亮,还没声音,死寂死寂的,连个吭气的都没有。
黑暗中响起洪东东的声音:“陈大师,你不是年老体衰走不动路吗,刚才逃的怎么这么快,像兔子一样”
陈玉珍不知藏在什么地方,没有回音。
洪东东说完这句话,没有了下文。我趴在树干上,紧张全身冒汗,这时远处一个角落突然响起最炫民族风的铃声。
洪东东呵呵笑:“陈大师,手机忘关了。”他短促喊了一声:“伊万,上,杀了他。”
黑暗中陡然光束亮起,我看到伊万猎豹一样冲着刚才铃声响起的位置跑过去。
洪东东手里晃着手机,一脸诡诈地笑。他把手电灭掉,也消失在黑暗中。
我提心吊胆看着,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可能听到杂乱的脚步声,应该是伊万在抓捕,陈玉珍在逃跑。一前一后这个折腾,陈玉珍体力真是杠杠的,五六分钟过去了,伊万愣是没抓到他。
这时,杂乱的脚步声居然冲我藏身的这里来了。
我心里一凛,陈玉珍果然老奸巨猾,他知道自己是强弩之末对付不了禽兽一般的伊万,所以索性把他给引到这里,让我施以援手。
黑暗中一束光射过来,我终于看到了陈玉珍。他确实上了年纪,呼哧带喘大声喊:“齐震三,帮忙!”
他的身后就是伊万,伊万战术动作相当漂亮,稍稍弓着腰,大腿一迈向前窜那么一下,相当于陈玉珍小短腿倒腾四五步的。
我情急之中,捧出崽崽:“快,去救他。”
崽崽没有动,站在我的手心,握着两只前爪,小眼睛炯炯有神。没有看前面,稍稍转头盯着大树后面一个方向看着。
“崽崽,去啊。”我催促。
崽崽唧唧叫了两声,右爪指指树后的黑暗。
我似乎明白它想表达什么,看着那片黑暗,里面应该藏着什么东西。崽崽在提醒我注意。
这时陈玉珍顺着树干往上爬,眼瞅着爬到我这里,突然动不了,脚踝被后面的伊万抓住。
陈玉珍回过头,对着伊万就是一脚:“去尼玛的。”
伊万用手一拨,就把他的脚打到一边,用力抓住脚踝使劲往下拖。
陈玉珍猛地提了口气,脚突然往后一缩,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居然从伊万的手心里逃出来。
晃动的光影下,我看到伊万手里抓着一只空鞋,陈玉珍真行,关键时候把鞋蹬掉,来了个金蝉脱壳。
我过去拉住陈玉珍,他脸色苍白:“快,快走,洪东东动了杀念,咱们都要死在这里。”
伊万把鞋扔掉,缓缓从腰里掏出枪。
这把枪他从来没亮过,现在居然使了出来。洪东东走了过来,看着站在树干上的我和陈玉珍。
“你们可以啊,知道我的本名了。”他笑。
“你不是难得一静!”陈玉珍忽然说。
“对,我不是难得一静,真正的难得一静现在扣押软禁起来了。我什么时候完成任务回去,他什么时候放出来。如果我死在这里,”他顿了顿:“他也会立即死在京里。”
“你为什么要杀我们?”陈玉珍气喘吁吁。
洪东东笑:“陈大师,我没说杀其他人,我只想杀你,‘我’字后面不要加‘们’,你想祸水东引还差点意思。齐震三啊,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只要杀了陈玉珍,所有的难题和困局就都解开了。”
他看看表:“还有四十分钟,陈大师,如果你不死,我们这些人都会死在这里。”
第四百二十二章 死祭()
“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哪得罪你了。”陈玉珍问。
“我和你没有私冤私仇,一切都是公事公办。”洪东东说:“四十分钟的时间里,我必须要取走这具骸骨。”他指指高悬在树干上的尸体:“而要取走这具骸骨,必须要一个修行人死祭在这里。”
“老板,这是听谁说的,”陈玉珍苦笑:“哪有这么一讲。”
“说这话的人是不知五。”洪东东笑:“为什么会找你来。我们并不需要风水师,我找几个苦力就能把尸体取出来,之所以让你来,就是要你死在这里。”
陈玉珍扶着树干,不停擦汗:“老板啊,我可不是什么修行人,我就是江湖骗子,啥都不会,你可别惦记我。你不是要修行人吗。”突然他一推我:“齐震三是。他是如假包换的修行人,杀他也一样。”
我气得七窍生烟,陈玉珍是个什么东西,我救了他,他反过来把我推火坑里。这老小子还有没有点人性了。
我一瞪他,他低声说:“蒙这些孙子呢,你别说话,看我的。”
洪东东看看我们,转头对伊万轻飘飘地说:“两个人一块死吧,
保险一些。”
伊万拿着枪对准我们,陈玉珍眉头一挑,对我大喊:“跳!”
我和他此时站在树干的上面,朝着大树后黑森森的暗处猛地一跳。刚跳下去,身后枪就响了,我吓得一头汗,他们是真开枪啊。
黑暗中崽崽从我的兜里溜出来,这小家伙两只眼珠在暗处闪闪发光,哧溜一下不知钻哪,没了踪影。我和陈玉珍摔到了底,感觉地上硬硬的,好像不是什么泥地。
正迟疑间,地面似乎在移动,我伸手一摸,感觉有硬硬的片状物颤抖变形。我忽然意识到,这不是什么地面,更像是某种巨大的鳞甲。
我下意识一把抱住,鳞甲带着我快速往前走,走的还不是直线,左摇右摆,像是上了一辆新手开的跑车。我迷迷糊糊中腾云驾雾,被鳞甲带动,整个人竖起来,原来它爬到了洞壁上。
我居高临下往下看,下面一团漆黑,隐隐能看到树前的伊万和洪东东的手电光,伊万正举着枪对着我,连开数枪。子弹打在鳞甲上,哐哐作响,火花四溅。
我头皮发麻,一是自己莫名其妙搭上这个古怪的车,二是伊万真是不讲理,说开枪就开枪,一点毛病不惯。
我听到细细碎碎作响,在洞壁的空中横移,方向是深邃的黑暗里,离大树越来越远。
这可不行,别把我带到什么鬼地方去。我看看下面,因为太黑,估算不出距离地面有多高,我一咬牙,去他妹的,猛地松开手。
耳边风声大作,我从空中落了下来,猛地摔在地上,差点没摔吐血了。
我艰难地在黑暗中爬着,手电之类的照明工具早就不知丢哪了。
我大约知道那棵树的方向,用尽全力向前爬着。这时,黑暗中忽然亮起光,我看到洪东东和伊万站在高处,他们爬上了树干。
我不敢过去,屏住呼吸藏好。
“老板,还有二十分钟。”伊万说。
洪东东忽然问:“上面那两个人你觉得谁好对付一些?”
伊万道:“男的不好对付,女的好一些。”
“让黎礼下来。”洪东东说。
我头皮一紧,这洪东东已经不屑和我们玩捉迷藏了,他的任务是必须要在二十分钟内杀一个修行者,换回洪母的尸骸。
现在我和陈玉珍都藏在黑暗的洞窟里。我们真要藏好了,他们两个人等同于大海捞针。洪东东决断力很强,马上放弃我们,诓黎礼下来送死。
伊万拿出对讲机递给洪东东,洪东东对着对讲机说:“黎礼,收到了吗,马上下来,这里有情况。”
关掉对讲机,他对伊万说:“黎礼下来后一枪毙命,不留活口。”
我凭空打了个激灵,黎礼刚才还救过伊万一命,伊万说杀就杀?
我刚要张嘴喊,突然有人凑过来低声说:“我在这。”
是陈玉珍,我急忙道:“陈大师,赶紧想办法提醒黎礼。”
“别急,我怀疑是诈。”陈玉珍说:“或许对讲机根本没开,洪东东玩了一手调虎离山,
他想把我们钓出去。”
“这里到底怎么回事,真的要死一个修行者吗?”我问。
“刚才我的话没说完,不知五在风水角上写着,这里的风水穴深处藏着怪物。”陈玉珍说。
我想起黑书上的谶言图画。日本人的谶言和不知五当年留下的风水角,上面都记载了这里藏着怪物的事实。
我问他什么怪物。
陈玉珍在黑暗里小声说:“现在还不知道。不知五用的是形势派文字里特有的名词。”
“刚才我好像爬上了一个鳞片。”我咽着口水把刚才的经历说了一遍。
陈玉珍有些惊恐:“或许就是那东西。我大概猜出是怎么回事,必须有尸体悬挂在树上,才能把原来的洪母尸体换出来,否则就要出大事。”
“你的意思是必须要死个人?”我咽了下口水。
“洪东东这次说的很可能是真的,”陈玉珍道:“他要找一个人死祭在这里,换回他奶奶的尸体。”
洪先生的妈妈,可不就是洪东东的奶奶嘛。
“那怎么办?”我问。
“我怎么知道?”陈玉珍说:“最好谁也不死,尸体也别拿出去,保持现在的局面就最好。可是,洪东东一定不愿意。”
“他要保他们的家族,要保他的父亲,要保他自己。”我说。
陈玉珍说:“巨大的利益摆在眼前,这人已经红眼了,杀多少人都不为过。其实细想想这里就有猫腻,挖坟找个风水师也就够了,洪家可好,南北两派都找来修行者。黎礼是南派大家族的人,你和藤善还有我,咱们都属于长江以北。”
我心里发冷,洪家或许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们活着出去。
这时,远处黑暗里传来瑟瑟的泥土掉落声。我猛然醒悟:“不好!黎礼真下来了。”
陈玉珍咽了下口水:“失策了,他们是真敢杀人。”
我和陈玉珍从地上爬起来,摸着黑往前走,走了没多远,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正是黎礼的,她尖着嗓子喊了一句:“你们……”
最后几个字没吐出来,随即“噗”一声枪响,有重物倒地的声音。
“坏了!”陈玉珍惊叫:“黎礼不会真让他们给杀了吧。”
我们摸黑又走了段距离,到了那棵大树前,刚要往上爬,那一面传来洪东东的声音:“陈大师,齐震三,你们就别藏猫猫了。黎礼已经死了,用她的尸体就可以换下洪母,办完了事赶紧撤吧,我马上还要回京。”
我和陈玉珍顺着盘根错节的树干爬上去,探头出去看。不远处亮着手电光,我清清楚楚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