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殡葬灵异生涯-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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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僧站起来,护住王思燕,济慈长老的元神已经不在了。王思燕又恢复小女生的模样,非常惊恐,低声问僧人怎么了。
解铃满身血污从黑暗里走回来,他几乎成了血葫芦,看不清原貌。身上的血滴滴答答落在手里的灯上,他双腿如同灌铅一般,对我们说:“大部分阴魂水鬼已经超度走了,只是日本阴兵戾气太重,他们已深入水中,寻找寄体,能否完成功德,还有最后一搏。”
他艰难抬起手,冲我摆了一摆,作为告别,和我们擦身而过。
众僧垂头,双手合十,一起恭送解铃远去。解铃从中阴苦界而来,现在忙完眼前这些事,他又要回去了。
嘎吱嘎吱树身响动,众僧把我和王思燕护在中间,一起往外走。黑暗中王思燕紧紧拉住我的手,我也回握着她。经过刚才那一番经历,我们也算生死与共,这种感情超越男女关系。
黑暗里几束手电光照过来,八家将几个人跑了过来,二龙惊喜:“成功了?!隧道里的阴气去了一大半。”
话音刚落,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整个隧道都颤了两颤,我们回头去看,一道巨大的黑影倒了下来,重重砸在暗河上。
我的脑海里马上做出反应,那棵怪树倒了!
整个暗河如同开了锅,咕嘟咕嘟响着,要有大事发生。
八家将和众僧护送着我们一起往外走,王思燕挺着大肚子走不快,她紧紧拉住我的手,一点都不放松。
这时暗河波动,突然从里面飞出一道巨大的黑影。也不知是什么玩意,带着扑鼻的腥气,破水而出,直直飞了过来。
整个过程也就电光火石的瞬间,从看到这黑影到反应过来,那东西已经到了。
天空像是卷起了一蓬大雨,腥臭的水滴四溅,淋了我和王思燕一身一脸。
生死的瞬间,我在光亮中看清楚,原来是一条黑色的大鱼。这条鱼长着写字台般的大鱼头,嘴边满是须子,两只眼睛特别小,透着一股只有人类才有的狡诈。
因为速度太快,只看到鱼头没看到鱼身,它袭击的对象正是王思燕。
王思燕挺着大肚子,根本走不动,眼瞅着怪鱼飞了过来。情急之中,我来不及思考自己的安危,迅速挡在王思燕近前,一把抱住鱼头,周围灯光闪烁,晃得睁不开眼,迷迷糊糊中我摸到滑溜溜的东西,像是一根棍子,来不及判断是什么,一把抓住。
一股大力传来,下一秒钟我就腾了空,整个人飞起来,像是坐过山车,晕头晕脑中,好像骑在什么东西上。
我居高临下,看到下面数道手电光线晃动,借助灯光才看清,原来已跨上鱼头。
怪鱼左摇右摆,剧烈翻滚,猛地往回一收,要落回水里。一道光亮射过来,我听到二龙焦急的声音:“齐翔,赶紧松手!”
我还没来得及做出思考,身子一凉,骑在鱼头上进了水里。
暗河非常腥臭,水面上飘满了刚才倒下那棵大树上的石榴果实,果实全部裂开,鲜红的汁液溢出来,染红了整条河,场景像极了在幻境中所看到发生惨案的小礼堂,也是这般的血污满地,血腥冲天。
黑鱼扎进水里,我紧紧夹住它,周围水浪翻滚,它不停摇摆,想把我甩出去。鱼在水中快速前进,方向正是隧道外的水库。
我真有点害怕了。隧道里的暗河深度有限,比较狭窄,它腾挪不开,一旦游到外面的水库,天高水深的,只要往深水一扎,我今天就得交代在这。
这条鱼估计是水库里食死气而生,饱吸人魂的精怪。
这个水库简直堪比西游记,不但有树精,还有鱼精。
隧道虽然长,可总有个限度,鱼在水面游动,速度极快,我夹着鱼头乘风破浪,像是在骑一艘快艇。
这时,有个声音从背后传来:“齐翔,莫慌,我来了。”我抱住鱼头,双手不知抠在它脸上什么部位,极为艰难地转头去看。
后面居然是解南华,他蹲在鱼身上,手里拿着一把刀,深深插在鱼的背鳍部位。我说这条鱼怎么跑的这么快,还摆个不停,原来是吃不住痛。
隧道出口越来越近,外面蒙蒙有光亮,一夜过去,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能看到隧道外的水库,粼粼波光。
鱼的身体发出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像是呻吟,又像是嚎叫。鱼是不可能发声的,这股声音不知是它身体哪个部位摩擦出来的。
大鱼看到了外面的光,像是知道自己要逃出生天,摆动更加厉害,声音嗡嗡作响,加快了速度。
解南华蹲在鱼身上非常稳,微微垂眼,念念有词,忽然举起单掌,重重压在刀把上,把真力灌入其中。
就在这时,我们到了隧道口,鱼身发出长长一声怪鸣,整个飞了出去,竟然腾跃到空中。我和解南华如同腾云驾雾,随着它一起飞起来。
我看到了奇景,整个水面都在泛光,一阵和尚的诵经声透过隧道而出。碧天如洗,这条巨大的黑鱼终于看清了原貌,体长差不多能有两米多,全身如黑漆泼过,妖异非常,它在空中摆了一摆,然后沉沉落下,重重砸在水里。
我再也支撑不住,双手使不上力,被掀了出去。幸好我水性比较好,虽然在水里摔的七荤八素,但迅速踩住水,双脚一蹬,浮出水面。
黑鱼已经死了,静静漂浮在水面上,这么折腾,解南华竟然全身没有一点湿的地方,他站在死鱼的背鳍处,孤然独立,泛起的阳光照在身上,带出一种很绝妙的境界。
他看到我,招招手,我游过去,他蹲在鱼身上把我拽上来。
“那些日本阴兵走了,已入轮回之中。”他说。
“啊。”我忽然明白,解铃曾经说过日本阴兵戾气太重,会寻找水中寄体,原来就是这条鱼。
解南华怅然看着整个水库:“都结束了。”
经过这么多折腾,看着一切都解决,我没有欣喜,反而觉得空虚,阳光沐浴下,我有些犯晕。
“你见到我哥哥了?”解南华问。
我把解铃提灯超度亡魂的事说了一遍,解南华看着远远的水面没有说话。
这时大队人马从隧道里出来,水库的负责人冲我们招手,示意不要着急,他到码头开船过来接我们。
“解铃曾经和济慈长老在推倒大树前一起念过首诗,那是什么意思?”我把“三生石上旧精魂”的诗念给他听。
解南华告诉我,这是历史上很著名的一个关于轮回的公案。圆泽禅师和儒生李源是好友,相约旅行,圆泽看到一个怀孕妇女在洗衣服,便告诉李源说,我要投胎去了,不能继续陪你,十三年后杭州天竺寺外见。过了十三年,李源果真去了天竺寺,在寺口看到了一位牧童。牧童看着他,吟念了一首诗,就是这首最著名的轮回诗。
第二百一十五章 木乃伊()
这首诗的大意是轮回之后,我圆泽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文人墨客风雅之事就不要找我了。那既然不能相认,我还邀请你李源十三年后相见,这是我的过错,当初真不应该和你定下这来生之约。你且记住最后一句话,虽然轮回之后,色身不一样,但我依然是我,性情不变。
意思我是大概明白了,又问解南华,为什么济慈长老和解铃会对着这棵树念诵这首诗?
解南华说:“你没发现这棵树特别像诗里描述的三生石吗?”
“三生石?”我喃喃。
解南华解释给我听,三生石是传说中的一种石头,相传可以让人观照自己的三生,前世今生来世。我们在隧道尽头看到的那棵大树,上面结满了前世人魂所凝结的果实,有点轮回的意思,很像是三生石。济慈长老和解铃共用**力大愿心,一起把那棵轮回树连根拔起。
我听得吸了口冷气:“你曾经说过,谁破坏了这棵树谁就要承担业力因果。济慈长老和解铃也要承担吗?”
解南华点点头,他的神色有些怅然:“谁都跑不了。我们所有人,即使神通再大,也要活在大象大道之中,自然规律是铁律。现在我还看不明白,更不能言语道断,只能一一发生一一验证。齐翔,”他忽然看我。
他的表情很严肃,我知道有话要说,码头的小船朝我们开了过来。
“现在八家将因为种种是由少了几个人,你是否愿意加入进来。”他说。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真没想到他居然会提这个。
“我能行吗?”我犹豫着说:“我没有什么神通,跟着你们也是累赘。”
“谁说你没神通,”解南华道:“你拜师古学良,学会天罡踏步,这就是入道的机缘。我听说你还在慈悲寺跟随济慈长老学过禅定,你有两位道中恩师,这就是缘分。”
我苦笑:“天罡踏步那是逃命用的。”
解南华摇头:“你现在唯一的问题不是神通,而是性情太差,看问题无法通透。所谓神通不过是一种工具,即是修行工具,工具本身没有褒贬之分,关键看拿工具的人怎么用。你想用天罡踏步逃命可以,当成降妖伏魔的手段也不错,看你想怎么用。”
他说的不错,可我还是犹豫,八家将名头确实是响,身份也不错,更大的好处是可以扩大交际圈,交接更多的人,累计人脉。但话说回来了,八家将不祥啊,他们出生入死,行走在危险的第一线,像解铃那样承担大业力至今未解脱的就不说了,二龙曾经遭过袭击差点残废,小辉至今为了三太子的誓愿,还在台湾苦行。
他们表面风光的背后,是伤痕累累。我只想当个普通人,不想这么早跨入成人世界。
我含糊地说:“我想想吧。”
解南华点点头,没有多说:“那你考虑考虑吧。”
这时码头的船只开到了,工人们用铁钩子勾住死鱼,我们上了船,小船拉着鱼回到岸边。
众人七手八脚把巨大的死鱼拖到岸边,这条鱼简直就像是工业辐射下的怪胎,头大身大尾巴小,极其丑陋,小眼睛就跟人似的,乍一看像是戏文里的狗头师爷,小眼一眯,腮边留着小胡子,一肚子坏水,专门算计老百姓的讼棍。
关于这条鱼怎么处理,所有人的意见一致,不能留。水库领导怕消息传出去,引起社会不好的影响,八家将说此鱼饱吸人魂,又被阴兵寄体,已成精怪,留之不祥,正好趁各路高人都在,一起超度焚烧。
我们把鱼晾在岸边暴晒,众人回到大坝顶上,吃了点饭,休息休息。到了下午,鱼晒的差不多,众僧和八家将的人回到水库下,进行超度焚烧。这条鱼太臭,一烧之下,空气里都是腐烂的臭味,我鼻子很灵,绝对是尸臭,经久不散。
这些事解决完毕,但根子未除,解南华和领导深谈,看市里能不能支持改变这座水库的一些风水格局,要不然还会再出事端。
这些事就和我们没关系了。我找个机会把发生的情况告诉了李非衣的爸爸,他没有追问具体细节,完全信任我,听到女儿已经超度而走,他情绪激动,在电话里哭了,随即告诉我,他会给我一笔酬劳。
这笔钱拿得我心里不安,刚要拒绝,李非衣的爸爸说,这笔钱不单单是给你的,还给八家将以及其他高人的。我想想也是,我只能替自己做主,替不了其他人,就算给慈悲寺一些香火钱吧,那些高僧也不容易,差点死在隧道里。
李非衣的爸爸确实讲究,几天后,把找女儿悬赏的二万元转到我的银行账户里。我没有独吞,找到小雪和解南华进行商量,这笔钱怎么用。
解南华说,其实我一直在考虑个问题,八家将现在该成立一个独立的资金账号,既然出入世间行事,就要遵从世间法,目前暂时可以把这个账号挂在他的公司名下。
这笔钱看着不多,但既然师出有名,就要慎重对待。大概分成四份,一份是慈悲寺的香火,一份给八家将,一份给我,还有一份机动。
我折腾这一圈,分了小几千,也还算不虚此行。解南华又提出邀请,让我参加八家将。我没答应,支支吾吾说考虑考虑。
解南华摇摇头,再也没有提起这个话茬。
从他们那回来,我一直在琢磨解南华的邀请,就算加入八家将现在也不是时候。我性子发懒,生性恬淡,打打杀杀的事暂时还是别找我。
刚到家,就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接起来一问,顿时愣住了,打电话过来的居然是义婶。
义婶陪着义叔去四川看病去了,中间发生了诸多波折,很久没有他们的音信,现在接到电话,觉得非常突然。
我在电话里寒暄了几句,问问义叔的情况。义婶的口气很怪:“小齐,你能不能来家一趟?”
我没犹豫,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