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道之后-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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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外面去玩,我找你爷爷有些事情!”
燕关山用尽量温和的语气对着女孩这样说了句,女孩将征询的视线看向了自己的爷爷,老人笑着点了点头。
“外面去玩吧。”
待小女孩乖巧听话的离开了院中,老人沉默了一会,有些苦涩地开口道了句。
“善恶到头终有报,来吧。“
韩雄飞并不是一无所知,他已经听说了,这几日里有一群手捧圆珠的江湖人行走在东北,他们说着关于陈锡年的故事,他们杀着那些曾经暗通女直的卖国之人。
燕关山点头提拳,接着杀人离去!
………………………………
第二百七十四章 再见周玉
那一年。
有一群江湖人行走在东北,东北这个地方因为他们的口口相传,开始流传起了陈乱北的故事。
那一年。
同样是这群手捧圆珠的江湖人,他们行走在东北,杀着暗通女直的贪官污吏,不仁商贾。
那一年。
知晓事情真相的百姓无不唾弃陈乱北。
那一年。
祭祀东北边关死难将士的忠烈祠里,多了一尊跪着的雕像,雕像面容痛苦扭曲,栩栩如生,似承受着无穷无尽的痛苦。
没人知晓雕像是怎么出现的,就像没人知晓那些被隐藏的极深的往事,是如何被人知晓的。
普通的百姓们不解,那些手捧圆珠的江湖人同样不知。
那一年。
东北关外的风雪还下的很大很大,冻死了无数的关外蛮夷。
而与关外不同,与东北不同,大周的南地却并没下雪,甚至都不怎么觉得冰寒。
南地。
一处酒楼之中。
两名身穿白色道袍,腰佩三尺青锋的男子正坐在二楼靠窗的雅间。
这两人正是处理了东北之事后,南下的孙池和沈鸣。
“先生,那些事情您是怎么知道的?”
憋了好些天之后,孙池实在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心,开口向沈鸣问了起来。
沈鸣笑了笑,他不由想起当日那五名身穿大周服饰的女直人,若不是他杀了那五人之后,用天阴搜魂手想要搜寻女直人的下落,恐怕他也不会发现这里面的龌蹉。
那五名女直人,在那些关外蛮夷中乃是真正的掌事之人。
那领头之人,具体负责的便是招降大周的兵士,掌管关于大周的情报,与大周官商进行私下里的交易。
不得不说。
沈鸣也觉得自己的运气不错,若不是恰巧遇见了那五人,恐怕他也会信了陈锡年一心为民的嘴脸形象。
“好好练功,你日后自然便知道了。”
沈鸣面带笑意地看了眼孙池,如是开口道了句。
“待会吃完饭,找间铺子去把你身上的这身行头给换了!”
“为什么?”
孙池有些诧异地回道:“我觉得这样很好啊?”
沈鸣淡淡的地看了他一眼,端起桌上的酒杯饮了一口。
“修行之人,最重心境,身为修行之人,你可以崇拜喜爱别人,但万不可模仿别人,需知大道万千,我道唯一,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那条独一无二的道,一味的模仿只会是条绝路!”
“这些时日你和我待在一起,有意无意的在学着我,这样对你日后的修行不好!”
孙池闻言一肃,这些时日一直盘绕在心头的疑惑与不对劲,因为沈鸣的这番话顿时被解了开来。
他起身抱拳为礼,极为恭敬地道了声谢。
“多谢先生指点!”
沈鸣笑着摆了摆手,并没有多说什么,孙池却是个急性子,向沈鸣道了声抱歉后,便急急离开了酒楼,往服饰店铺而去。
沈鸣再次失笑了一声,他也没阻拦,任由孙池离开。
大年三十,斩龙!
这是他留在紫禁城中的话,现在离大年三十那天也没多久了。
结束了关于陈锡年的事情后,他便往最后一个目标赶来。
两江总督,刘甚微!
关于陈锡年,他并没有将其请到自己父母坟前。
他觉得让其永远地跪在忠烈祠前,灵魂被那些将士的怒火灼烧,被那些百姓的怨憎纠缠,被自己内心的愧疚折磨……
这样的结果更让他觉得满意。
“沈先生!?”
一道有些惊讶的呼声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抬头看去,一名身穿青衣,腰佩长刀的男子出现在并未关上的门前。
“还真是您,沈先生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前些日子还听说您在京师呢?”
青衣男子一瘸一拐地走进了雅间,对着沈鸣抱了抱拳。
沈鸣点了点头,示意其坐下,青衣男子这才坐下。
“怎么了,一些时日不见,长进的挺快啊,都成瘸子了。”
眼前的青衣男子正是被吱吱给吓跑的周玉,闻听见沈鸣这话,周玉却是面色一变,慌乱地开口道。
“不是……不是……沈先生您误会了,我这不是被人给打的,是……是我自己走路不小心摔的!”
沈鸣闻言,嘴角不由勾起了一丝调侃地笑意,他饶有兴致地看向周玉,轻声地开口回了声。
“哦!?我也没说你这是被人打的啊?”
“恭喜沈先生败了百晓生,烧了天机阁,赢得江湖神话的名头。”
周玉面色顿时更加红了,他干笑了两声,转移起了话题。
“可惜当时我脚被……被我自己不小心摔到了,行动不便,不然一定也要当场去见识见识先生的无敌风姿!”
沈鸣看出了周玉脸上的窘迫,联想着周玉来南地的目的,他基本也猜到了周玉为何会是现在这样子了。
摔的?
瞎扯淡吧,别说一个有武艺在身的大活人能摔成这样,便是吱吱那只猴子都不会摔成这样?
沈鸣再次用调侃的眼神看了眼周玉,他也懒得拆穿周玉这瞎话,摇头失笑了两声,然后摊开右手。
一团淡青色的光泽顿时出现在掌中,沈鸣随手一挥,将那团光泽对着周玉受伤的右腿扔去。
“啊……哦……”
一阵既痛苦又舒适的叫声顿时从周玉口中发出,这叫声倒是引来了不少诧异的眼光。
周玉脸色不由一红,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片刻功夫之后。
当那种又疼又痒的感觉褪去之后,周玉试着活动活动了一番自己的右腿,见果然已经恢复如常,不由喜上眉梢,美滋滋地道了声谢。
“多谢沈先生!”
沈鸣摆了摆手,示意小事一桩,不必如此。
周玉再次开口道了声谢后,然后用好奇地眼光看着沈鸣。
“沈先生,这些日子江湖上的传闻是真的吗?”
他说的自然不是沈鸣手撕深渊,剑引万千雷霆锁万丈金龙之事。
他曾经见过沈鸣挥袖召来漫天火雨的场面,也见过那巨大的黑蛇,甚至连他自己都是被一只会说话,会武功的猴子给打到南地来的。
因此。
对于那些江湖人很难理解的事情,他并不觉得不可能,他问的乃是另外一件事。
他瞧了瞧周围,然后探头过去,悄悄的问了句。
“先生,当真要在大年三十斩杀当今天子!?”
………………………………
第二百七十五章 周兄,我有药,很灵……
这世上,没有什么不漏风的墙。
大年三十,斩龙!
这句话,这件事不知什么时候,渐渐开始在江湖上流传开来。
对于这话的真假,很多人都持着怀疑的态度。
就像他们对沈鸣击败百晓生,火烧天机阁,大闹紫禁城一样,持着怀疑的态度。
要说败了百晓生,烧了天机阁,他们可能还会信信,可斩杀当今天子这事……
这……
这不是瞎扯淡吗?
个人的武力,怎么可能凌驾于皇权之上,因此很多江湖人并不信这个消息。
甚至有人猜测这是暗中有人在算计沈鸣,欲借朝廷之手灭了沈鸣。
周玉便是如此认为的,即便他曾经见过沈鸣出手,他还是不认为沈鸣能办到这种事情。
无数年传下来的经验,早已告诉世人,竟凭一人是推翻不了皇权的。
皇权的力量早已在他的脑中根深蒂固,他觉得皇权便是世间最大的力量了。
所以当看见沈鸣含笑点头确认了这件事之后,他的下巴顿时就掉在了地上,久久未曾回过神来。
“沈先生,我回来了……”
孙池的声音从屋外传了进来,雅间的房门被推了开来,换了身青衣的孙池看见房中的周玉不由愣了愣。
好像……
好像是撞衫了。
“沈先生,这位是?”
他看向周玉,有些疑惑地开口问了句。
孙池的话语声让周玉回过神来,但还在震惊中的他却没有理会孙池,而是看向沈鸣再次开口确认了一番。
“先生真的要在大年三十斩龙,杀当今天子,这不是开玩笑的?这也不是别人传的谣言?”
沈鸣再次含笑点头。
孙池这两日跟在沈鸣身边,对于这个说法也是略有耳闻,他本以为这是个谣言而已,可现在却见沈鸣点头承认。
这……
这次连刚进屋子的孙池也呆住了,下巴掉在了地上。
好半晌后。
吃喝的差不多了的沈鸣放下筷子,他抬头淡淡地看了眼仍呆立着的两人,轻声开口道了句。
“吃饱了没?”
两人衣服一样,动作一致地点了点头,本能的齐声开口回了句。
“饱了!”
沈鸣见状,不由摇了摇头,他也懒得再理会两人,起身便往雅间走去。
“既然吃饱了,那就走吧!”
两人再次默契地点了点头,齐声回了句。
“哦!”
酒楼中的客人便发现了很奇怪的一幕,一名身穿白色道袍的男子面色淡然的走在前方,而在男子身后,又有两名身穿青衣的年轻人紧随其后。
那两名年轻人就跟失了魂一般,看着呆呆傻傻的,如同被人施了妖法一样,这一幕,看着实在有些好笑。
出客栈时。
周玉两人又极其动作一致的都被门槛给绊了一下,差点跌倒在地。
不过,这也让两人回过神来,彼此对视了一眼,都看出来对方眼中的惊讶,然后又同时咋了咋舌。
极为同步的动作与眼神让两人一愣,心中皆是升起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各自看着对方都觉极为顺眼,心有结交之念,不由同时抱拳开口。
“在下周玉(孙池),见过这位兄弟,不知兄弟尊姓大名!”
这声话语以及这个动作之后,两人的动作终于不再一致了。
孙池诧异道:“诱使江家千金江雪私奔,被江家老爷子发现,然后打断腿的那个周玉!?”
周玉抽了抽嘴角,面色不由黑了下来。
孙池见状顿时知道周玉应该是自己听说的那人了,这时也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说错了话,忙开口道了声歉。
“不好意思,周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那个……”
他看着周玉越来越黑的面色,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解释。
情急之下。
孙池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忙从怀里掏出一瓶丹药。
“对了,周……周兄,听说你腿受伤了,现在好了吗,要是没有的话,我……我这有药,你要不要试试,沈先生给的,很灵的!”
周玉的脸色这下是彻底黑了下去,变得跟锅底没什么区别。
他看着还在向他解释的孙池,心中的懊悔顿时一阵阵地涌上心头,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丫的嘴贱,让你丫的眼瞎!
狗屁的相见恨晚啊!
周玉悄悄地抬头看了眼前方负手而行的沈鸣,即便沈鸣未回头,他也能感觉到沈鸣那调侃的眼神,与挂在嘴角的笑意。
“唉……”
他不由长叹了口气,也不再理会仍在解释的孙池,垂头丧气地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孙池尴尬地摸了摸脑袋,他看着前方的周玉,再次挥了挥手中的药瓶。
“周兄,这药真的很……”
“闭嘴!”
……
一间屋子。
屋中的布置并不华丽,明明只是一些简朴的东西,却将屋子布置的很是不错,有着一股简约的味道。
本还宽敞的屋中,因为此时屋中人有些多的缘故,显得有些拥挤。
屋中的那间床上此时正躺着一名老者,老者面如金纸,嘴唇苍白干裂,他闭着双眼,眉头紧皱着。
一名大夫坐在床头,一边用手捋着自己的白须,一边正为床上的老者把脉。
大夫的眉头同样是紧皱着,不时还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