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屠七生-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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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老鬼没有给出任何的提示。
眼看着那把剑就要刺中自己喉咙的时候，姜衡不得不开口：
“我。。。跟你打个赌。。。”
“赌什么？”
没想到那女子竟然反问了，姜衡狂咽了一下夹杂着鲜血的口水：“赌你不会杀我！”
“哼！”女子冷笑，手中火谒剑再度聚集了强大的杀气，但很快就给姜衡的话止住了：“你也瞧见了。。。。。。我只是一个刚到入武三境的新人而已，完全不是你的对手，你若要杀我，只需一个念想即可，更别说什么敢不敢了。。。。。。”
火谒剑的剑尖停在了姜衡喉咙的皮肤那里，死死盯着姜衡，看着他继续说道：“但你却在我身上感觉到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我说的对吗？”
这一点，女子没有反驳。
这一点，她也深深感应到了！
姜衡看着眼神中已经出现了思考的女子，趁热打铁的说道：“所以，你不好奇，我身上为什么会让你产生这种错觉吗？”
“没兴趣！”
“你有！”
姜衡语气十分确定的说道，看着他如此自信的神情，女子愣了，甚至好奇反问：“你倒是解释解释？”
“我能感觉到，对于危险。。。。。。你和我都是一路人，处置而后快，毕竟谁都不愿意，背后被人捅刀子！”
“没错！”
女子瞧着姜衡胸口，轻蔑的笑道。
姜衡苦笑一声：“所以。。。我被你捅了一剑，是因为我没把你当成危险，最主要的是我也没实力抵抗！”
“小子！！！”
火谒剑变幻了方式，从刺改成了砍，架在了姜衡脖子上，女子问道：“我没有太多耐心听你在这里絮叨。。。。。。给我讲重点！”
“重点就是。。。。。你不杀我，过不了三年，不，顶多两年！我便能胜过你。。。。。。”
当这话说完的时候，四周的一切静止了那么些许时间后。
女子纵声长啸道：“小子，到底是什么给了你这么强大的信心，让你觉得用两年的时间就能赶上我？”
“这不是信心，是事实！”姜衡双眼中透露着坚毅的目光。
“事实。。。。。。”女子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事实是我不如现在就杀了你！以绝后患！”
“前路漫漫，修行无期、是友非敌、大道难逆。。。。。。”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用不着现在杀我！等两年后，你再来。。。。。。我定给你一个此时不杀我的最满意的理由！”
。。。。。。
“呯”的一声。
火谒剑收起，女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姜衡，青岩别派第二代掌门！”
“哼！还是个掌门。。。。。那好，我就等你两年！到时候你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
那黑色的身影还有那火红的剑很快就消失在了姜衡的视线当中。
所有的一切开始的如此奇怪，结束的也是如此奇怪。。。。。。
这丫头真的上当了？
原来这世上当真有嘴炮这种技能存在！
呵呵！
但是当姜衡回过神时，才注意到。。。。。此刻四周除了一只冰野狼妖之外，竟然还有不下几十个鬼宠藏在暗地里面。
“原来。。。。。。”
“臭小子！这丫头已经受伤了。。。。。。”老鬼的声音再度响起：“更何况，她很清楚局势。四周一下子出现了这么多死去的妖兽尸体显然和你有关，一旦她对你动手，以受伤状态的她，多半也活不成了。。。。。。只是我没有想到你竟然和她说了这么久，也真是够无聊的！”
姜衡干笑两声，但心头却是一丝复杂：原来，老鬼让自己想办法，多半是想让自己拖延时间。他则是暗地里面召集来之前所有鬼宠，有这些低阶鬼宠在，即使单个都不是这女子的对手，但几十个鬼宠一起上，就算是她再强，多半也扛不住的。。。。。。
“多谢了。。。。。。”
三个字最终没有忍住，说出了口。
老鬼觉得这十分肉麻，冷哼一声：“小子、再度小瞧你了！竟然能挨那丫头两掌！！！”
姜衡此刻全身只能躺在地上，动弹不得，若非有老鬼在，恐怕早已思维停止，昏阙过去，哪还有那么多精力去对女子进行嘴炮攻击：
“按套路。。。。。我应该挨三掌才对。。。。。。噗！但是他妈的太疼了，扛不住啦！老鬼快点开始吧。。。。。。”
老鬼说道：“臭小子，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以后会为今天的决定感到庆幸的！”
而通过这件事，姜衡似乎隐约察觉到老鬼身上存在着很多问题。
比如，他为人很狂。。。。。。但又极少出手帮自己。
即便是帮自己也会表现出不同程度。
比如对付邪尸，他直接出手，一击搞定！
但对付这女子，他却选择召唤来鬼宠，群起攻之！
难道老鬼出手还有什么局限性不可？
但当老鬼不耐烦的声音再度响起时：
“小子，趁现在抓紧时间！”
姜衡摇摇头：应该不是什么局限性，而是他心情好就这样来，心情不好，就那样来。。。。。。
鬼知道这老东西每天再琢磨些什么？
。。。。。。
随着老鬼一声不耐烦，姜衡体内一股冰冷的寒气聚集在腹部的位置。
下一刻，寒气被一股火热取代。。。。。。
形成了左边为寒，右边为火的局面。
再然后，姜衡按照老鬼的提示，默默闭上眼睛，凝聚心神。
他双眼闭上的瞬间，四周归于黑暗，而在那黑暗中，一片血红色渐渐从黑暗中亮了起来。。。。。。
………………………………
第二十三章 即便是瘸子
第二十三章
凝血成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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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界原本就简单。
闭上眼，世界黑暗；睁开眼、光明在前。
。。。。。。
武道也是如此。。。。。。想要进入更高一层的境界，就必须改变你所拥有的一切。
从里到外，从脉到骨。。。。。
入武三境便是一个简单的道理。
通过锻炼，可以达到强身的境界；
通过药补，可以达到强脉的效果；
至于强骨。。。。。。就得靠运气。
而这运气却也是可以变大的。。。。。
。。。。。。
当姜衡闭上眼，四周只剩下黑暗之时。
起初他还能听到四周风吹草动，还有聚集过来的鬼宠们发出的脚步声。
但随着他的精神力逐渐沉浸在这黑暗当中，时间越来越久之后。。。。。。
随着眼前，一道血红的光芒传来时。。。。。。他彻底的被吸入了这片世界。
黑暗中天上挂着一颗血红的太阳，前方是从地底突起直达天宇的石阶。。。。。。只有石阶！
那石阶仅能容下一人行走，而且极为陡峭、抬头向上望去，隐约能看到那石阶尽头有一处高台。
似乎尽在眼前，可是每走一步，姜衡便觉得那高台离自己越来越远。
并且，全身剧痛再度出现。
他捂着胸口，甚是不解。
这里不应该是类似精神世界的地方吗？
怎么肉体上的痛苦还在？
老鬼的声音从四周的黑暗当中一声声传来：
“欲得王道，需走常人走不过之路！”
“你根骨一般，今日借这小丫头之手碎了你全身根骨、便再帮你重铸！就算是再差，也决计比你之前的废柴资质要强！”
“记着，越往上越痛！”
“越痛！你就越得忍着！”
“忍不了也得忍！”
“这是让这不公平的世道变成公平的唯一方法！”
。。。。。。。
让不公平变成公平？
。。。。。。
姜衡疑惑不解的抬头，往前上方。
他脚步还在继续，可是四肢都如同断了一样，每走一步，仿佛都能听到骨头碎掉的声音一样。
但他依旧在坚持着。。。。。。
咬牙，牙齿都要碎了。
嘴角的鲜血是从牙齿缝中裂出伤痕流出来的。
继续走。。。。。。
四肢的痛苦还在，但全身都如同针扎一般，没有一处可以闭眼。
姜衡低头，只看见从手到脚、从腿到脖子，不断出现鲜血。。。。。仿佛是被一根无形的针给刺出了无数的伤口一样。
鲜血不断的流着、痛苦已经蔓延到了头部。
从嘴巴开始，到鼻子，再到耳朵，接着是双眼。。。。。。
“啊！！！”
姜衡痛苦的捂着双眼，眼前那唯一的红光也消失了。
他颤抖地跪在那石阶上，一只腿已经悬在了石阶的边缘，随时可能会掉下去。
老鬼提示道：“你可千万不要掉下去，掉下去了，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呵呵！
早知道这么痛苦，老子就不来了。
老子宁愿回到那山村里面做一个山中小郎中。。。。。。
那个山村。。。。。
当姜衡脑海中冒出来这个世界唯一与自己有关系的过去时。
他能想到的并非是那些人对自己里的好，他听到的所有都是让他怨恨在心的过往。
。。。。。。
“你看这瘸子，走路的样子，跟村口的大鹅一样！”
“也不知道武大叔人是怎么想的。。。。。。竟然收留这个小子，当义子！”
“你瞧，他又去给别人看病了！还免费！真以为咱们不知道，他就是想巴结咱们以后好好照顾他这个瘸子吗？毕竟他干爹已经死了，这瘸子还有啥依靠！”
“你记不记得，那天他给那神仙磕头的时候。。。。。。哎哟，这人真是贱得没有底线啊！”
“可不是嘛？一个瘸子还试图想着改变自己的命运，那岂不是阿猫阿狗什么的都能够得道成仙了？哈哈哈！！！”
。。。。。。。
下一刻，他脑海中画面定格在他和那个老修行者唯一的一次对话当中。
“你资质一般。。。。。。我是来找关门弟子的。。。。。。”
那双眼的冷漠，那张脸的无情。。。。。。
他这辈子都忘不掉。
那便是强者冷漠吗？
你够强，就可以随意无视别人的死活，随意无视别人的希望吗？
或许那个老修行者还是好的。。。。。。但却让康楚清楚这个世道不是你跪下来磕头，装低贱，上天就会给你好脸色的。
要不然，他为什么要造就一些天才，让他们生下来就万众瞩目；
为什么要降生一些废材、让他们一辈子都饱受欺辱！
因为他不公平！
而唯一让这不公平变成公平的方法就是——跟他拼了！
当歇斯底里的吼声，伴随着全身上下几乎要爆炸的痛苦一起冲上高台的时候。
。。。。。。
当姜衡的脚步跨到高台上时，痛苦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让人充满欲望的血腥味。
他缓缓睁开眼睛。。。。。。
他看到前方音乐站着一道高大，冰冷，而又冷漠的身影。
那身影伸出一只手，对着血红色光芒发出的地方，虚空抓了一下。
所有的血红色变成了一小团红色的光芒。。。。。。漂浮在他的掌心。
“凝血成丹！”
那身影走到姜衡身边，盯着已经处于半昏厥状态的姜衡，将那一颗血丹默默塞进姜衡嘴里面：
“小子，忍着点！”
姜衡机械的张开嘴，将那一颗血丹咽下去之后，苦笑道：“还有什么比骨头碎掉更难忍的吗？”
身影是老鬼的，但就是看不清楚他的样貌。
或许此刻，他还没有办法恢复原本的样子。
老鬼笑道：“自然有！比如，让骨头再长出来！！！”
说着，以安慰式手法拍了拍姜衡肩膀，紧随而来的是姜衡再度响起的惨叫声：
“啊！！！”
。。。。。。
正如那老鬼所言，这痛苦远非之前能想象，也能去形容的。
仿佛能清晰的感觉到原本已经碎成渣的骨头，穿破了已经残破不堪的血肉，慢慢重组在一起。
一块块骨头从碎渣状，一点一滴的再度凝聚。。。。。。
虽然能看到即将到来的希望，却也伴随着难以用文字说明的痛苦。
几次惨叫后。。。。。。
连那身影都有些担心姜衡能不能撑下去，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这种痛苦到底是什么程度的。
而这时。。。。。。
他脚下躺着的姜衡突然大吼了一声：“爽！！！”
爽？
痛苦还有爽的吗？
喊完之后，姜衡已经昏去！
黑色的身影蹲下身子，一根手指缓缓探到姜衡脖子的位置。
一股强大的血脉跳动从那里传来。。。。。
默默的点点头，对着已经昏阙过去的姜衡，满意的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