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翼剑-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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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面上的神情也未动得一分半毫,杨飞忍不住问道:「此人又是跟什么魂魄互换?」
那人道:「一株古树?」
「一株古树?」杨飞奇道:「树也有魂魄?」
那人颔首道:「不错,就是牢房外面那株百年古树。」顿了一顿,又道:「天生万物,大至虎豹,小至蚊蝇,还有花草,都有魂魄。」
杨飞笑道:「你待此人倒是不错,帮他换成一株百年古树,不怕突然骤死。」
那人冷笑道:「此人是我的仇家,我怎会如此助他?」
南宫燕不解道:「那你为何要帮他换魂魄,让他被斩不是更好吗?」
那人道:「树木跟动物不同,换后就不能换回来了,我费了好大的工夫才将此人弄进来,再施以移魂大法,就是要让他日受风吹雨淋,每天去砍上几刀,偏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活得比死更惨。」他说到后来之时,咬牙咧齿,目露凶光,好似那株树便在眼前,正在用刀乱砍一般。
杨飞听得心中发寒,不由将南宫燕抱得更紧,忽想此人既是那败家子的仇人,将来会不会将那败家子也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若南宫逸真变成一株树,将来与梅云清在此树旁花前月下,卿卿我我,间中施施肥,浇浇树,再撒泡尿,气死那败家子,不对,不对,树怎么会被气死,那会怎么样?他愈想愈觉有趣,不觉脸上微露笑意。
南宫燕哪知他这般龌龊念头,奇道:「你在笑什么?」
「我在笑吗?」杨飞怎会说自己在打她二哥主意,连忙正色道:「我哪有笑?」
南宫燕道:「可是你刚才笑得好怪。」忽思起一事,对那人娇喝道:「你这家伙是不是对他作了手脚?」
那人邪笑道:「他自己在想坏念头,怎能扯到我头上?」
南宫燕拧着杨飞耳朵,大叫道:「快说,你在动什么坏念头?」
杨飞只觉自己右耳似被撕掉,忙不迭哀求道:「我哪有动什么坏念头,你别听此人挑拨离间,胡说八道。」
南宫燕一想也对,松开手来,又用嘴在他右耳伤处轻轻吹气,柔声道:「我错怪你,你别怪我。」
杨飞见这娇娇女忽冷忽热,翻脸比翻书还快,偏偏身中蛊毒,离她不得,想起以后还要与她相处,更是大为头痛。他又往第三个洞口凑去,里面那人行走如常,有喜有怒,跟常人差不多,便道:「这人好像没什么异常?你没用那个什么移魂大法吗?」
那人嘿嘿笑道:「我住在这暗无天日之地为的什么?与此人移魂的也是一个人。」
杨飞愕然道:「也是人,那另外那人呢?」
那人目无表情道:「死了!」
「死了?」杨飞微微色变道:「是不是你实验失败了?」
那人叹了口气道:「天下最难的便是人与人之间的魂魄互换,我已试过数十次,仍难以成功,不是两人皆亡,便是尽皆痴癫,此人倒是最好的一例,活了一人。」
杨飞由此知彼,骇然道:「你不会想拿我们…」后面的话却不好立时道出。
南宫燕呆了一呆,方才思及其中之意,尖叫道:「我们才不要。」
那人道:「你真够聪明,聪明的人通常都活不久,你想知道为什么吗?」见杨飞神色大变,默然不语,又笑道:「聪明的人太遭人忌,故而都活不长。」呆了半晌,似在喃喃自语道:「你们二人年龄相若,又曾交合,气血相通,最适移魂换魄。」
杨飞心道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难道等着他将自己变成南宫燕?他向南宫燕使了个眼色,南宫燕倒还不笨,心领神会,娇叱一声,使出家传的大幻拳向那人攻去。
大幻拳大开大阖,极具阳刚之气,本不适女子习练,只是南宫燕自小习武,练得滚瓜烂熟,此时使出,倒也似模似样,颇具威力。
杨飞也未闲着,以指作剑,使出那招白云出岫,直袭那人胸口要害,自从他练成紫气神功第三层,尚是首次正正经经与人对敌。
二人合攻之下,那人也不敢怠慢,双手十指急骤弹出,「砰砰砰」一阵气劲交击之声,数息之间已与南宫燕交了数招,间中还格住杨飞使出的那招指剑。
那人一边游斗,一边道:「你们还是乖乖听话,免得我擒下你们,施法时动点手脚,让你们吃吃苦头。」
杨飞冷哼一声,他以指代剑,使了数招,渐觉顺手,气息运转间,十指竟隐隐有剑气透出,形成十道紫色气剑。
那人见了,讶然道:「紫气神功,你是华山派弟子?」
杨飞奇道:「华山派?」心中却道老子什么时候跟这娇娇女的心上人成师兄弟了?
那人道:「紫气神功是华山派最高的内功心法,从不外传,你若非华山派弟子,怎会习此神功?」
杨飞心下疑惑,莫非白向天是华山派中人,为何以前从未听过?
三人一边游斗,一边闲扯,南宫燕忽停下手来,有些喘息道:「人家不打了!打也打不过他!」
杨飞也只得停下手来,向她道:「你不打我也不打,反正倒楣的不是我一人。」
那人笑道:「你们识相最好,乖乖听话,只要实验成功了,我自会把你们再换回来。」
杨飞与南宫燕对视一眼,齐声道:「不行!」
那人道:「做自己做久了,难道不想试试做别人?」
杨飞道:「我才不要变得不男不女。」
南宫燕却道:「要是我变成他这副丑样,我宁可一头撞死。」
杨飞闻言心中大怒,心道老子是丑怎么了,你那云鹤哥哥很美吗?
那人笑道:「这个只怕由不得你们!」
杨飞见他笑得诡异,大声道:「小燕子,小心暗算!」他此言方毕,忽然嗅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一阵天昏地转,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白向天!」梅兰行至东城门之时,忽见白向天等振威镖局一干人在一帮叫化陪伴下轻装简从,星夜出发,她心中一动,悄悄隐在暗处。
深更半夜,外有强敌,内有山贼,加之又闹刺客,太原守卫森严,城门紧闭,一干人只能候在城门口,等着打通关节。
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那城门竟自开了,放其出行,梅兰不好混在其中,只能找了一处隐秘之处,躲过巡视官兵,越墙而出。
振威镖局中人轻装快马,连镖旗亦无,行得极快,梅兰直追出数十里,方才赶上,那些叫化已然散去,同行的振威镖局人只多了一名白衣人,若杨飞在此,自然认得他是明孤鸿。
梅兰不敢随得太近,只是远远跟着,又行出百里,到了一处小镇,天色已然拂晓,白向天一干人折腾了一夜,早已疲惫不堪,便找了间客栈借宿。
明孤鸿向白向天告了罪,折返太原,梅兰见他武功极高,躲得更远,她这百多里全靠提气飞掠,身心俱疲,故而便在镇外一处丛林中打坐调息。
「什么人?」梅兰心中一凛,再也顾不得调息,持着飞云剑,向那处飞掠而去。
「铛」的一声轻响,两人乍合即分,借着淡淡的晨光,梅兰凝神望去,只见那人一身锦衣玉袍,手持玉笛,年纪已是不小,目光满是淫邪之色,她心知此人不是什么好人,飞云剑斜指,厉喝道:「你是什么人?」
来人正是那个「玉箫公子」钟敏,他一向自命不凡,今晚大败而归,心有不甘,别过雷洪,独自尾随白向天等人偷偷跟来,待明孤鸿离去,方敢现身,却没想到有个同路中人,还是个漂亮女子,正对上胃口。
钟敏嘿嘿笑道:「我是什么人,好妹妹你不知道吗?」
梅兰见他口出秽言,懒得理他,冷哼一声,本欲离去,可被钟敏阻住去路,离开不得,不觉怒道:「你想干什么?」
钟敏自认潇洒的施了一礼道:「好妹妹,哥哥我姓钟名敏,不知妹妹可否告诉我芳名?」梅兰瞧他一眼便觉厌恶,哪会说什么名字?但见他武功不弱,不在自己之下,不敢翻脸,只能冷冷道:「你我素不相识,公子还是让开!」
钟敏嘻嘻笑道:「妹妹你不告诉我名字,哥哥我就是不让。」
梅兰再也按捺不住,娇叱一声,飞云剑招变「寒梅吐蕊」,直奔钟敏而去。
钟敏脸色微变道:「梅花剑法,你是梅花山庄的。」手中玉箫斜斜挥去,在梅兰剑身上一点,将她生生震退三步。
梅兰冷哼道:「关你何事?」言罢,又挥剑上前强攻,竟是以命搏命的招式。
钟敏武功虽较她高出一大截,也弄得手乱脚乱,再说也不能大杀风景,在美人儿身上弄出伤来,他畏首畏脚,竟让梅兰占尽上风。
斗得十招,钟敏身形稍滞,被梅兰飞云剑刺中左臂,凭添一处小伤。
钟敏心中大怒,收起玩弄之心,形如鬼魅的滑退丈许,忽一声大喝,白玉箫爆起一道白色光华,故技重施,将自己罩在其中。
梅兰驭剑狂攻,可飞云剑没入那光华中似如中败革,有力难施,她芳心大惊,思起一人来,惊道:「你是『玉萧公子』钟敏。」她情知不是此人对手,便停手不攻,何况方才一番狂攻已耗去她不少内力。
光华缓缓淡去,钟敏现出原形,满脸邪笑道:「妹妹你总算想起哥哥我了?」
梅兰早闻此人贪花好色,却未想是这般无赖,较杨飞更甚三分,闻得此言,不由叱道:「谁是你…」她言及此处,忽觉不妥,幸好收得快。
钟敏左手食指缓缓在白玉箫抚过,那白玉箫本已淡去的白色光华又渐渐泛起,他存心卖弄,当食指抚至箫端之时,一道拇指粗细的白色光柱脱箫而出,向一株数人合抱的参天古树激射而去。
那古树吃力不住,轰然倒下,声势惊人之极。
梅兰暗自心惊,钟敏邪笑道:「好妹妹,你看哥哥我武功俊不俊?」
梅兰心中惊疑不定,这荒郊野外,还有谁能助她逃过这色魔的淫掌,都怪那小无赖,若不是他气自己,她怎会好好的跑到这来,求人不如求己,梅兰心念电转,忽还剑入鞘,换作笑脸,对钟敏娇声道:「俊,俊得很。」
钟敏微微一怔,哈哈笑道:「有趣,有趣,真是有趣!」
梅兰故作娇嗔道:「有趣什么?」
「没什么?」钟敏缓步行了过来,拉起梅兰玉手,笑道:「好妹妹,你可不可以告诉你叫什么名字?」
梅兰佯作抽了一下,由得他握住自己玉手,腻声道:「人家叫梅兰,梅花的梅,兰花的兰,你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还叫妹妹前,妹妹后的,不知臊也不臊?」
「好名字,好名字!」钟敏索性将梅兰抱在怀中道:「哥哥我脸皮厚得很,有什么臊不臊的。」
梅兰耐着性子柔声道:「哪有人承认自己脸皮厚的?」
钟敏将梅兰一把抱起,嘿嘿笑道:「我不就是一个吗?」
梅兰恨不能一剑解决了他,可又不能前功尽弃,只好佯作羞涩道:「好哥哥,这里不太好吧。」
钟敏邪邪一笑道:「说得也对!」言罢便抱着梅兰快步行入密林之中。
他寻了一处隐秘之处,放下梅兰,再也按捺不住,搂着梅兰又亲又摸,占尽便宜,若是杨飞见了,还不大骂梅兰水性杨花,给自己绿帽子戴。
梅兰好不容易在钟敏褪去自己外衣之时,觅得破绽,伸手封了他胸口膻中穴,又觉不妥,一口气将他身上三十六外要穴都点了遍,连死穴也未放过。
钟敏跌在她身上,梅兰奋力推开,爬了起来,用脚大力踢了踢,见他如同死猪,一动不动,早死得透了,这才放下心来,娇声骂道:「你这无赖,色魔,王八蛋。」她骂了几句,忍不住低低哭泣起来,若不是杨飞那小无赖,她怎会落到这般田地,自己差点遭人非礼,他此刻只怕正在同那南宫燕快活。
梅兰哭了半晌,拭了把泪水,整理了一下颇为凌乱的衣襟,正欲离去,忽闻得一个熟悉之极的声音道:「好妹妹,你怎么能丢下哥哥我一个走呢?」
梅兰神色大变,蓦地转身,只见钟敏好端端的站在那里,哪似个死人。
钟敏笑嘻嘻道:「好妹妹,你在看什么?是不是在想为什么点了我死穴还没有死?」
梅兰心胆俱丧,钟敏上过一次当,自己这下真的是无计可施,难道真的让他非礼,若真到那般地步,还不如自尽。
钟敏又道:「好妹妹,你哭什么?是不是谋杀亲夫伤心啊?」
梅兰芳心又气又恼,怒叱一声,飞云剑再度出鞘,向钟敏狂攻而去。
这次梅兰怒火攻心,心绪不宁,而钟敏好整以暇,他武功较梅兰高出甚多,只用了十八招,便将梅兰擒下,点住了她的穴道,将她再次放倒在地。
梅兰只觉钟敏一双淫手探入自己衣襟内摸来摸去,偏偏自己初经云雨,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