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掌武唐-第4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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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瑾站定欣赏了一会儿,在壮硕青年的催促下进得村落,顺着村道朝着东面而去。
一路行来,可见左右两旁的的房屋全都是黄泥作墙,茅草为顶,建造得极其简单。
大概是家家户户都腌制了咸鱼的缘故,空气中飘荡着一股咸臭的鱼腥味,让陆瑾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
或许因这座海岛村落鲜少有外人前来的缘故,村民们均是看着陆瑾指指点点,目光中透露着好奇之色。
走得没多远,村道终是到了尽头,一座木制房屋也是出现在了陆瑾的前面。
与岛民们所住的茅草房不同,这间房屋很明显是中原样式,院中还种着一颗枝繁叶茂的榆树,其内更有一方不大不小的水池,池中别出心裁的立着一座简陋假山,透露着一股雅致韵味。
见状,陆瑾大是奇怪,暗自揣测陆小雅莫非就在此处,谁料领路的壮硕青年已是在房屋院落前停了下来,指着里面冷冷言道:“你要找的人就在里面,我会吩咐人在外面守着,你可不要乱跑,知道了么!”
陆瑾点了点头,也没有与他多言,迫不及待的走进了院子前,几番犹豫,已是登上了台阶。
听到砸在木地板上的脚步声,屋内之人瞬间警觉,一个女声冷声问道:“谁在外面?”
陆瑾只觉这女子的嗓音说不出的熟悉,瞬间精神大振,连忙回答道:“屋内可是小雅,在下陆瑾!”
便在他话音落点的一瞬间,屋内却是陡然一声惊呼,显然那女子吓了一跳。
不容迟疑,陆瑾已是大步走进了屋内,当先便看见一个美丽动人的身影正站在屋内的书架前,盯着他的美目中流出不能置信之色。
“陆……陆郎君?怎么是你?你为何到这里来了?”女子双目圆瞪,显然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陆瑾定眼一瞧女子的容貌,登时也吓了一跳,眼珠子都惊得差点凸了起来,失声问道:“你是崔娘子?为何竟是你?小雅呢?”
这女子正是博陵崔氏之女崔若颜,难怪乎陆瑾会这么吃惊,毕竟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崔若颜居然也出现在了这里。
第九四三章 潜入贼船
见到陆瑾也是一脸的惊讶,崔若颜恍然回过神来,放下手中的书卷冷笑问道:“怎么?谢郎君见到我很失望了?小雅?什么小雅?这里就我一个人,郎君难道不该对若颜讲述一下你隐姓埋名,欺骗于我的事情?”
陆瑾怔了怔,这才想通了问题的关键所在,恍然问道:“莫非四天前从盐官县乘坐那位老渔翁渔船出海的美貌娘子,便是崔娘子你?”
崔若颜点了点头,继而蹙眉嗔怒道:“谢瑾,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可骗得我好苦!”
陆瑾满怀希望而来,不意却又得到如此失望的结果,霎那间不禁有些意兴阑珊,淡淡言道:“崔娘子你不也曾以假身份骗过我么?”
崔若颜很敏感的察觉到陆瑾那一丝失望之色,不知为何心内却是生出了一阵盈然怒气,冷冷言道:“昔日你这恶贼多番得罪于我,而且还胆大妄为的绑架五郎,更让我在秦淮河中秋雅集上丢脸人前,这笔帐真该与你好好算算。”
陆瑾听到她一副秋后算帐的口气,不禁冷笑道:“崔娘子,当年若非你想要夺取陆氏盐场,令海寇扣押我的舅父,我们岂会迫于无奈挟持崔挹与你以人换人?至于秦淮中秋雅集那天,你们北方士子咄咄逼人不留情面,在下也是无奈反击而已,何曾得罪于你!”
崔若颜被他说得哑口无言,一时之间更是俏脸泛红,怒声道:“不管如何,就是你骗了我,枉我那日在洛河上不惜抛弃女儿名节助你脱困,你居然一直骗我!”
崔若颜本就生得极美,动怒之下的别有一份美人含嗔的惊人美态,也使得陆瑾神情不禁微微一呆,恰如看到了昙花陡然盛开,竟一时之间移不开眼来。
感觉到陆瑾停留在自己俏脸上的目光,崔若颜面颊止不住一红,心乱如麻之下,羞怒道:“看什么看,信不信本娘子将你这双贼溜溜的眼睛挖出来!”
陆瑾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却不想与她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径直问道:“身份之事我以后在向你解释,今天我只是想要知道,你怎么在这里?”
崔若颜直勾勾的看得他半响,目光中透露出疑惑以及探究之色,显然有什么问题想不明白。
陆瑾一愣,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妥么?”
崔若颜轻轻一叹,目光中透露着些许复杂之色,缓缓问道:“陆郎君,既然你乃是谢瑾,难道就不知道此乃何处?”
“你说这里?”陆瑾抬眸四顾打量了这间不算太大的屋子,说道,“在下也是第一次前来此处,有什么话还请娘子但言无妨。”
崔若颜闻言一叹,轻轻言道:“这么说来,郎君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呢?”
感觉到今日崔若颜说不出的奇怪,神情也是欲言又止,陆瑾只得闷闷点头,表示的确不明白。
崔若颜苦笑了一下,指点着房屋沉声言道:“陆郎君,这间屋子虽然并无奇怪之处,然却是你我一个故人所修建,而这位故人……”说到这里,她沉吟少顷,望着陆瑾一字一句的言道:“便是你的生父谢怀玉。”
此话恰如平地惊雷,瞬间震得陆瑾耳畔嗡嗡作响,他疾步而上不能置信的抓住了崔若颜的云袖,厉声道:“你说什么?谢怀玉?这间屋子是谢怀玉修得?多久的事情?”
崔若颜陡然一声喟叹,言道:“多久修建的我倒没有询问村民,不过却得知三个月之前,谢怀玉曾经来过这个地方,还曾居住过一段时日。”
陆瑾愣愣的看得她半响,手掌已是松开了她的云袖,嘴角不自主的露出了一丝冷冷的笑容:“崔娘子,尽管我的确是欺骗了你,然则利用亡父开玩笑,的确是说不过去,有什么目的你尽管说便是,何须如此!”
“呵!你还不信么?”崔若颜好气又是好笑,指点这旁边书案上的书卷道,“去看看那些书卷,墨迹尚新,正是谢怀玉在在三个月之前所写。”
陆瑾目光投向旁边的书案,果见上面正有几卷宣纸,他犹豫了一下,将信将疑的走了过去,随手拿起其中一卷缓缓展开仔细一看,忽地手腕猛然一抖,瞳孔瞬间睁大,浑身的血液竟是霎那间凝固了。
上面所写的乃是一首诗歌,笔迹苍松有力,恰如那龙飞凤舞一般挥洒得极其豪迈酣畅,陆瑾小时候所读的书卷几乎都是这种笔迹所抄录的,正是父亲谢怀玉的手迹,他断然不会认错。
一时之间,陆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呼吸急促,身子颤抖,就这么呆呆的看着眼前熟悉的文字,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崔若颜很能够理解陆瑾此时此刻的心情,苦笑言道:“很惊讶对不?毕竟你前不久才为谢怀玉修建了衣冠冢,让他能够入土为安,没想到这才过了几日,谢怀玉所写的手迹却是突然出现在了眼前,换作是我也接受不了!”
陆瑾长长的吁了一口粗气,陡然之间却是冷静了下来,他转过头死死的盯着崔若颜,冷声问道:“崔若颜!你又想搞什么阴谋诡计?说!”
最后那个“说”字,当真是咬牙切齿的吼了出来!
崔若颜看出了他的怀疑,俏脸露出了几丝怒意,语调也是忍不住冷了下来:“陆郎君,你的意思莫非觉得这一切都是我在设局诓骗你?!”
“对!”陆瑾点了点头,面容冷然的言道:“必定是因为你得知了我是昔日与你有所过节的谢瑾,心头恼恨之下,才在这里设局欺骗于我,让我相信谢怀玉并没有死,从而落入你的圈套之中。”
“我设计骗你?!”激愤之下,崔若颜俏脸不禁红了,一双美目也是怒而圆瞪,“本娘子堂堂七宗堂河南道掌事,也算是事务繁忙日理万机,你觉得会为了昔日你我之间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惜千里昭昭跑来江南道之外这偏僻小岛设局欺骗你?陆瑾!你当我一天就这么空闲么!”
第九四四章 救得若颜
“难道不是么!”陆瑾冷笑言道,“这次我来到江南道,居然恰好到处的是你也来了,而且在追寻小雅的途中,我又恰好到处的在这座荒凉小岛上遇到你,并恰好到处的发现这间屋子内的谢怀玉手迹,一切都是太过巧合了一些,环环相扣相连而成,不是你的诡计是什么?”
听罢陆瑾一番犀利的指责分析,崔若颜眼眶陡然就红了,有些委屈的言道:“陆郎君,你我以前的确有所过节,但是再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难道你还不能给我一丝一毫的信任么?”
闻言,陆瑾心头的怒火渐渐熄灭了,他望着眼前神情哀怨委屈的佳人,回想起两人所经过的点点滴滴,特别是那夜在洛水上她不惜名节的救了自己,再也狠不下心肠说出接下来的话。
两人就这么沉默对视半响,崔若颜吸了吸鼻头,强忍着才没有让眼泪流下来,柔声言道:“不管你信不信,对你的前来,我也是非常的吃惊,而且根本毫不知情,或许这次真的是意外巧合也说不定。”
陆瑾紧紧的看了她半响,只得压下心内的疑惑叹息言道:“说吧,你来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难道真的是为了来找谢怀玉的?”
崔若颜唇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苦笑,言道:“我知道谢怀玉乃是郎君你的生父,对你非常的重要,但是谢怀玉也是关联到我身世之人,所以这几年我一直在不遗余力的找寻他,想得知身世真相。”
“你的身世?”陆瑾眉头微皱,“娘子乃是博陵崔氏世家女,又为宗长嫡系女儿,身份尊贵,堪比公主,还有何身世不明朗之处?”
“陆郎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崔若颜一声轻叹,却是有些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感觉,沉吟半响方才开口解释道,“其实我并非是崔氏宗长之女,而是谢怀玉在十多年前将我送给崔氏的,从而才被崔氏宗长收养……我也是在几年之前,才在一个无意之间知道事情的真相。”
“什么?你说你是被谢怀玉送给博陵崔氏的?”陆瑾只觉现在是在听天方夜谭,脑筋都快转不过弯儿了。
崔若颜认真的点了点头,正容言道:“所以谢怀玉的下落也与我的身世息息相关,前不久我收到密报,得知谢怀玉曾在这座白鲨岛上出现过,故而才匆忙南下想要见他一面,不意到得这里的时候,谢怀玉却已经离去,空留下这一堆凌乱的书籍,这几****翻动书籍想要找寻线索,没想到郎君你却突然出现了……”
陆瑾慢慢接受了崔若颜所言的事实,一时之间心内不禁怦怦乱跳,像是有无数乱麻纠结其中。
对于谢怀玉的下落,陆瑾长期以来一直不遗余力的进行寻找,去岁太平公主得知他的心事,甘冒风险前去询问武后,才从武后的口中得知谢怀玉死于韩国夫人所派刺客之手的事情。
陆瑾相信武后应该不会欺骗太平公主,故而便接受了这个事实,认定阿爷已经死去,尸骨无存了。
然而当时在陆瑾心内,却有一点疑惑没有解开,那就是阿爷不过武后帐下区区一名小卒,在先帝将他逐出皇宫之后,为何韩国夫人还要不遗余力的追杀于他?让陆瑾实在想不明白。
这次返回江宁,为阿爷立下衣冠冢,将之与阿娘合葬,也等于向着众人宣告谢怀玉已经死去的事情。
但是现在刚刚尘埃落定,阿爷却又突然冒了出来,实在令陆瑾难以接受和不敢相信。
愣怔半响,陆瑾瞧见崔若颜依旧美目怔怔的望着自己,不仅深深的吸了一口粗气,语带恼怒的言道:“照你这么说,谢怀玉当真还活在世上?”
“对。”崔若颜神情肃然,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但是我乃他的亲生儿子,他却始终不肯出现见我一面?此人到底在搞什么鬼名堂!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要欺瞒!”
“陆郎君稍安勿躁,若颜认为谢怀玉之所以不肯出来见你,或许是因为他觉得现在并非见你的时候。”
陆瑾细细的琢磨了崔若颜这句话半响,问道:“娘子此言何意?”
崔若颜语调舒缓而又平静:“不瞒郎君,昔日你我初识为敌之时,我曾仔细了解过你的身世,知道你的父亲谢怀玉乃是在进京赴考的情况下消失不见的,随后因我自己也与谢怀玉有了牵连,故而便请监国太子李贤的宠臣赵道生代为调查谢怀玉的下落,几番曲折调查,谢怀玉在宫闱中的事情才慢慢揭晓,并得知他曾为武后效力的事实,然而这样一个文弱书生,被先帝逐出宫廷之后不返回自己的家乡,反倒躲着自己的妻儿不知前去了何处,而且待你功成名就之后,他对你也是不闻不问,甚至从来都没有透露过他还建在的消息,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么?”
陆瑾想了想,出言提出了疑惑:“或许是谢怀玉并不知道陆瑾就是谢瑾。”
崔若颜却是摇了摇头:“若是别人,谢怀玉一定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