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掌武唐-第4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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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伊萝却是茫然的摇了摇头,言道:“门外的阍者似乎并没有禀告来者的官身。”
太平公主冷哼一声言道:“既无拜帖,也无官身,这冯小宝真是失礼,难道堂堂的吏部侍郎、公主驸马,是他说想见就能见的么?如此不懂得规矩,伊萝,出去告诉此人驸马没有空!”
“诺。”
伊萝柔声领命正欲离去,陆瑾忽地想起了这个有着几分熟悉感觉的名字乃是何人,不禁摇手笑道:“不用不用,这冯小宝乃我的市井之交,自然不懂得官场上那些条条道道,伊萝,令人带冯小宝到正殿等我便可。”
此时此刻,冯小宝正站在公主府外的乌头门下紧张等候,之所以会紧张,乃是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够踏入这般显赫而又尊贵的府邸。
举目望去,那高大气派的雄阔府门,那青砖绿瓦的连绵围墙,那甲胄鲜明虎虎生威的带刀卫士,看上去均是那么高不可攀,特别是门口阍者用一种看狗一般的目光看着他,目光止不住的怀疑蔑视,更是令冯小宝如芒刺背。
很快,一名侍女从府门内走了出来,绿裙摇曳,美艳如花,行至门阶前对着下面站着的冯小宝一通审视,这才冷冷问道:“你便是冯小宝?”
“对,小的正是冯小宝,乃是驸马爷的故交。”冯小宝点头哈腰的应得一声,说起故交的时候,心内不禁更是忐忑。
美貌侍女微微颔首,言道:“驸马爷有些许时间能够见你,你跟着我进来吧。”
冯小宝急忙点了点头,三步做两步登上了台阶,跟着业已转身而去的美貌侍女进府去了。
来到公主府正殿,冯小宝才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华贵奢侈。
金碧辉煌的大殿在烛火的照耀下如同白昼,鸾凤和鸣的红漆柱头,洁白干净的白玉方砖,古色古香的博古成列架,两排整齐而又厚重的红木案几,如梦似幻得当真如同天上仙宫。
如此一来,冯小宝更是战战兢兢,他自卑的看了看自己布满了泥土草屑的布鞋,犹豫了一下,方才小心翼翼的踏入了正殿之内,留下一个个脏兮兮的脚印,使得侍立在门口的侍者忍不住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来到案前正襟危坐,侍女为冯小宝捧来了一壶甘甜解暑的西瓜汁,轻轻一句“驸马爷待会就到,请冯郎君稍等”,这才缓缓退下。
一时之间,豪华奢靡的正殿就只剩下了冯小宝一人。
冯小宝天生是一个不甘老实的主,眼见此刻没人在旁,一双眼睛忍不住四处乱看乱瞧,口中暗暗感叹连连。
当他看见正殿西南角那一排博古架上的珍玩古董时,双目更是止不住瞪大了。
他知道那些全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仅此一件珍玩的价值,便是他一辈子也赚不到。
为何同样是人,人与人的差别却是如此之大,有人能够坐享锦衣玉食,一生无忧,然更多的人却只能劳累奔波,才能勉强求得栖息之所,三餐之食,这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
正在冯小宝暗暗感叹间,脚步声轻轻响,陆瑾已是到了。
回到府中,陆瑾穿着非常随意,头上戴着一条红色抹额,身上一领燕居常服,脚下一双厚齿木屐。
此际见到数年未见的冯小宝,陆瑾已是微笑招呼道:“没想到果然是冯郎君到来,陆瑾有礼了。”言罢,拱手一礼。
冯小宝慌忙从案后站了起来,如浪迹江湖的游侠儿般抱拳道:“说起来还是小宝打扰陆驸马,但请陆驸马见谅。”
陆瑾微笑着摇了摇手,邀请冯小宝落座长案,又吩咐侍立在门外的侍者上来美酒佳肴,与冯小宝边吃边谈。
其实说起来,陆瑾对冯小宝这江湖卖药汉还是颇有些好感,尽管此人处于市井末流,然而对人对事均是有着一份不错的心肠,后人常言:,负心多是读书人。说的便是如此道理。
两人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冯小宝自然懂得陆瑾时间珍贵,可没有多少功夫与他细谈,立即从怀中掏出了那个荷包,正容言道:“陆驸马,今日在下在市集上抓获了一名小偷,偶然在他身上发现一个钱包,钱包内有表明你身份的鱼符,故而特地给你送来。”
闻言,陆瑾大是惊讶,站起身来从冯小宝手中接过了钱包看了看,这才感激笑道:“这正是在下的钱包,乃是今日午后在北市被小偷偷去了,没想到冯郎君竟是助我找回,实在是太感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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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七零 收留小宝
冯小宝老脸微微一红,颇为不好意思的言道:“陆驸马客气,你我也算相识多年,区区小事又何足挂齿,更何况某天生就喜欢打抱不平,嫉恶如仇,最是讨厌那些在市集上偷东摸西的小贼,如此行径也是应当。”
陆瑾微微颔首,心内颇为认同冯小宝这番话,沉吟了一阵皱眉问道:“对了,也不知冯郎君现在操持何等买卖?莫非还在卖那祖传跌打伤药?”
冯小宝那祖传跌伤药本就是不折不扣的假药,骗人们一时尚可,然则这么多年过去,洛阳城早就没多人愿意相信这些街头伤药了,而卖药汉冯小宝也是已经失业数月,故而才带着一干偷儿,以偷鸡摸狗勉强度日。
此刻听罢陆瑾问及此事,冯小宝脸上自然多了一股黯淡之色,叹息言道:“不瞒驸马爷,现在跌打伤药的生意也是不太好做,况且在下也算七尺男儿,岂能再用那些药效本就不太强的伤药前去招摇撞骗?”
“如此说来,现在冯郎君你尚无事情可做了?”
“对。”冯小宝尴尬的点了点头,模样说不出的沮丧。
陆瑾沉吟了一番,忽地言道:“这样,既然冯郎君你现在尚无事情可做,那不如就留在我们公主府任事,本驸马会让外府总管替你寻得一个合适之务,不知你可否愿意屈就?”
霎那间,冯小宝心头大喜,公主府内即便是普通一名衙役,也比他在北市当一个偷鸡摸狗的小偷强,故而他立即起身感激零涕的拱手道:“多谢驸马爷照顾,小的一定会努力为驸马爷你办事,不负重托。”
回到内堂,太平公主已是脱下了长长的宫装,准备洁面休憩了。
见到陆瑾入内,她不禁露出了比牡丹花还要美丽的笑容,纤手对着陆瑾一招,笑道:“七郎,腰酸背痛,快过来给本宫捏捏!”
陆瑾微笑颔首,走过来将双手放在了她的肩头,细心替她拿捏了几下,舒坦得太平公主忍不住闭上了凤目。
“刚才那人找七郎究竟何事?”
“哦,你说冯小宝,他给我送荷包来了。”
“送荷包?怎么?七郎的荷包失而复得了?”太平公主顿时露出了惊讶的笑容。
“是啊。”陆瑾点了点头,笑着解释道,“据他说言,乃是他在北市内发现有小偷行窃,故而当场将那偷儿捉拿,这才发现了是我的荷包,念及昔日一番交情,便给我送来了。”
“咦?有这么巧的事情?”太平公主有些不信,提点道,“七郎,你这人有时候也忒容易相信别人,可不要被那些花言巧语所骗了。”
陆瑾哈哈一笑,露出了忍俊不禁的笑容,拍了拍太平公主的香肩言道:“公主大可放心,本驸马岂是那么容易受到别人欺骗之人,这冯小宝尽管身在市井当中,然而为人仗义,性格直率,比那些花花肠子甚多的官员们简单得太多了。”
太平公主微微一笑,却没有反驳陆瑾之言。
陆瑾觉得府中招了一个人进来,还是应该禀告给太平公主知晓,于是乎言道:“对了四娘,现在那冯小宝尚没有生计,我准备留他在府中充当仆役,也算还他一个人情,还请你同意。”
太平公主想想也是无所谓,也毋须在这般小事上与陆瑾计较争执,轻点螓首说道:“好,就依七郎你的意思。”
待到太平公主卸妆完毕,陆瑾小心翼翼的将她从梳妆台前扶了起来,缓步走到床榻边。
目前太平公主肚子已是圆滚滚如同蹴鞠,每走一步都是非常的劳累,这么几步走下来,亦是气喘吁吁,额头香汗淋漓。
见她模样似乎有些痛苦难受,陆瑾顿时心头一紧,连忙关切问道:“令月,你这是怎么了,很难受么?”
太平公主贝齿狠狠一咬红唇,气喘吁吁的点头道:“不知道为何,现在肚子痛得厉害,浑身上下也是非常的难受。”
陆瑾倏然一惊,已是止不住变了脸色,连忙言道:“如此难受,莫非是要生了吧?”
“我不知道,总之……很痛。”太平公主凤目大皱,露出了疼痛难耐的神情。
陆瑾不敢有丝毫的耽搁,飞步来到寝室门前高声道:“伊萝,你在何处?”
话音刚落,伊萝已是急慌慌的跑了过来,作揖道:“伊萝在此,不知驸马爷你有何等吩咐?”
陆瑾的脸上说不出的焦急,连声言道:“快快快,公主殿下似乎快要生了,你速速将稳婆叫来。”
一听陆瑾此话,伊萝顿时一个激灵,愣怔了一下方才醒悟了过来,连忙出去一阵呼唤,宁静中的太平公主府顿时喧闹了起来。
顷刻之后,四名稳婆慌里慌张的跑来,一瞧太平公主的模样,顿时惊声道:“的确是要生了,快,准备热水、蜡烛、剪刀,另外还需要一些布帛。”
未等宫娥们拿来所需的东西,陆瑾已是亲自前去找齐了一切,他脚步匆匆正欲进屋,不料门口站着的一个稳婆已是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东西,绷着脸言道:“驸马爷,公主殿下正在生产,你可是不能进入血房之内,还劳烦你就在外面等候。”
陆瑾无可奈何,也只能点了点头。
独自一人在门外转悠不止,陆瑾辛心情又是焦急又是期待,只可惜现在他什么都不能做,也不能帮助太平分毫,耳中听到房内传来的太平公主所发出的痛呼之声,陆瑾当真是心急如焚,一颗心儿已是悬在了嗓子眼上。
眼见陆瑾就这么在眼前晃来晃去,一并守在门外的伊萝不禁苦笑言道:“驸马爷,你在这么走下去,真是快要晃得我头都晕了。”
陆瑾止住了脚步,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暗自告诫自己一定要沉住气,定住神,然而听到太平痛呼之声一浪高过一浪,他仅有的几丝定力便烟消云散了。
就这么焦急不安的等待了足足一个时辰,终于,一声嘹亮而又高亢的婴儿啼哭响了起来,也使得所有守在房门外的人们全都忍不住一震,立即就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第八七一章 喜得麟儿
陆瑾呆呆的站在原地,听那阵婴孩啼哭清晰传进了耳中,心内又是激动难耐又是感触颇深,更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复杂心理。
恰在此刻,寝室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稳婆环抱襁褓走了出来,走到陆瑾身前喜滋滋的言道:“驸马爷快看,公主殿下给你生了一个儿子,你看这模样长得多像你啊。”
陆瑾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颤抖着伸出双手接过了稳婆怀中的襁褓,入手的那沉沉甸甸的感觉恰如巨石一般夯实了他的心海。
“哇”
又是一声响亮的啼哭,一段莲藕般的结实小腿从襁褓中伸了出来,挣扎了数下,猛然踢在了陆瑾的胸口,却是那么的结实有力。
陆瑾望着那一张还没有睁开眼睛的皱巴巴小脸,顿时生出了一种血脉相连的亲情感觉,他又像是在告诉自己,又像是在告诉别人,镇重其事的一字一句的言道:“他就是我陆瑾的儿子!漂泊半生,我陆瑾终是有后了!”
接下来数日,陆瑾都没有前去吏部,而是留在公主府陪伴太平公主与刚刚出生的孩儿。
对于这一切,吏部尚书魏玄同自然不会多说些什么,毕竟此乃人之常情,况且天皇天后已是下令陆瑾夫妇带着婴孩进宫,想要见一见这位外孙,陆瑾有所忙碌也是应当的。
这日午后,陆瑾扶着已经能够独自行走的太平公主上得马车,又吩咐侍女抱着孩儿,一并朝着上阳宫而去。
上阳宫内花开正茂,蝉声阵阵,洋溢着初夏的气息。
这段时间高宗龙体有所好转,待陆瑾与太平公主来到的时候,他正在天后武媚的陪同下观赏着池塘中的芙蕖,一瞧两人进入凉亭,顿时就开心的笑了起来。
“太平见过父皇母后。”
“陆瑾见过天皇天后。”
“哈哈,快快免礼。”高宗大袖一甩,目光已是越过了陆瑾和太平公主两人,径直望向抱在侍女手中的襁褓,连声言道:“快,将孩子拿给朕看看。”
太平公主点头应命,从身后侍女手中接过了襁褓,又万般小心的交给了高宗。
高宗接过襁褓之后便是一阵逗弄,武后也笑着脸前来凑着热闹,笑叹言道:“圣人,这孩子与太平小时候生得可真像啊,瞧着机灵的眼睛,当真是一模一样……”
“对对对,”高宗连连点头,笑问道:“陆卿,可有给孩子取名啊?”
陆瑾摇头笑道:“启禀圣人,我们还没有想好。”
“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