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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部分

执掌武唐-第383部分

小说: 执掌武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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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还请总管们悄悄前来。”

李元芳点点头,连忙依命而去。

是夜,阎温古、爨宝璧、刘景仁、淳于处平、沙吒忠义五位领军总管悄悄来到了狄仁杰所在的营帐。

漫漫长长的黑夜中,几个清晰的影子映照在帐布上清晰可见,喁喁低语的议论声及至天亮时分方才停息。

这日,大军终于来到了鄯州湟水县外。

湟水县地处鄯州西南部,县城处在一个低洼地带,由于目前初春多雨容易内涝,为求稳妥,加之裴行俭病情不容乐观,须得停留一段时间,故而陆瑾并没有在湟水县城边扎营,而是来到一处高陵向阳坡地驻扎,中军大帐更是立在山陵之上。

待到一切刚忙碌完毕后,陆瑾前去内帐探寻了一番裴行俭的病情,发现裴行俭依旧是昏睡不醒时,他脸上严峻的神色不禁愈发浓厚了。

沉吟半响,陆瑾轻叹言道:“此事只怕已经不容拖延了。孝杰,即刻拟就一份奏折,将裴帅的病情情况用八百里加骑禀告给天皇天后知晓,而我们也暂缓行军,等候朝廷的下一步指示。”

王孝杰点了点头,立即就在旁边的案几上开始拟就奏书,因裴行俭重病之故,奏书自然是以金牙道行军副总管陆瑾之名所写的。

便在陆瑾等待转悠之时,一名亲卫忽地走入了内帐,对着陆瑾拱手禀告道:“启禀副帅,鄯州都督府长史、河源军军使黑齿常之在外求见。”

“哦?黑齿常之竟然来了?”

闻讯,陆瑾倒是有些惊讶,湟水县离河源军驻扎的鄯城尚有几近百里的路程,没想到黑齿常之在没知会他的情况下,居然不顾路程亲自来见,倒也难得可贵了。

不容多想,陆瑾立即转身走出内帐,刚瞄得一眼,便看见一名五十些许的戎装大将正矗立在帐内。

此人头戴一顶无缨铁盔,身上一副大护肩的将军铁甲,铁甲外罩着套袖红色披风,脸上满是沟壑倍显沧桑,一部胡须收拾得极为整齐,给人一种精明干练的感觉。

不用问,这便是鄯州都督府长史、河源军军使黑齿常之了。

黑齿常之显然已经猜到了陆瑾的身份,待陆瑾走到帅案前站定的那一霎那,他已是拱手致敬道:“末将鄯州都督府长史、河源军军使黑齿常之,见过陆副帅。”

陆瑾虚手一扶,微笑言道:“黑齿军使不用多礼,说起来陆瑾早就已经对你神交已久,去岁若非黑齿军使及时提供屯田之粮送来关中,说不定陆瑾已经不能站在这里了。”

黑齿常之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容,言道:“关中乃是我大唐京畿所在,末将自然要用尽全力提供粮食,确保关中安稳,陆副帅实在客气了。”

简单寒暄了几句后,黑齿常之连忙问起了正事:“对了,陆副帅,这次末将专程从鄯城赶来,是想面见裴帅请教战略,然在营外的时候,却听兵卒言及裴帅并不在军中,也不知裴帅多久能够返回?”








第八一五章 情况堪忧

闻言,陆瑾却是露出了一丝苦笑之色。

目前,裴行俭的病情丝毫没有半点好转,反倒越来越是加剧,他明白现在全军已经无法前去西域。

当此之时,在无可奈何之下,也只能将裴行俭的病情通报给几位总管以及西突厥安抚使狄仁杰知晓,争取他们的支持配合,这样方为上策。

说起来黑齿常之也是鄯州最高的军事长官,自然可以知晓此事,故而陆瑾也没有隐瞒,直截了当的言道:“不瞒黑齿军使,其实裴帅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大军半步,本帅之所以将裴帅的行踪隐瞒下来,是因为目前裴帅身染恶疾不能起榻,而且现已经昏睡了数日,一直未曾转醒,为求军心稳定,消息保密,故而这件事也只有本帅与长史王孝杰知晓,现在连几位总管都还蒙在鼓里。”

“什么?竟有此事?裴帅重病不起?”黑齿常之顿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脸上也浮现出了无比焦急之色。

呆愣半响,他忽地言道:“陆副帅,不知裴帅现在身在何处?末将可否前去探访一下?”

陆瑾点头言道:“自然可以,裴帅就在后帐歇息,黑齿军使随本帅前来便是。”

来到后帐,黑齿常之一眼就看见了正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裴行俭,霎那间,他的虎目中已是有了淡淡的泪光。

他本是百济人,投靠大唐也是无奈之举,从军多年也备受大唐将领们的排斥,但是昔日那位中书令李敬玄与裴行俭,却是非常认可他的才华,故而黑齿常之一直对裴行俭满怀感恩之情。

今日突然见到往昔英挺健旺的裴行俭卧榻不起,奄奄一息,黑齿常之自然而然感到十分难受。

就这么呆愣半响,黑齿常之嗓音暗哑的问道:“陆副帅,不知你可有将裴帅的病情禀告朝廷知晓。”

陆瑾轻叹言道:“起先我原本以为裴帅的病情会日渐好转,故而尚未禀告朝廷,然这几日见到裴帅病情越来越重,心知已是不能拖延,刚才便让长史王孝杰拟就了一封奏书,准备今天就送出去。”

黑齿常之点了点头,沉声询问道:“现在裴帅卧榻不能理事,也不知是何人负责大军相关事宜?”

陆瑾还未答话,站在旁边的王孝杰已是插言回答道:“黑齿军使,裴帅在昏睡之前,已是下令将全军指挥权交给了陆副帅,而且还有他的亲笔军令为证,故而现在是由陆副帅负责大军事务。”

黑齿常之点了点头,面容忽地变得有些凝重:“既然如此,那么末将也不隐瞒。陆副帅,我们潜伏在吐蕃的细作已经得到了准确的消息,吐蕃调集十八万大军,已是秘密出征,现在何处尚不知晓。”

“十八万?消息可否准确?”陆瑾口气中有着一份凝重之意。

黑齿常之认真点头道:“对,绝对没错,的确是十八万。”

“可知领军者是谁?”

“据说主帅是吐蕃大相噶尔·赞悉若多布,副帅为吐蕃大元帅噶尔·钦陵赞卓。”

听到这两个名字,陆瑾陡然间便觉得心头一紧,浑身血液立即就凝固了。

噶尔·赞悉若多布倒是不足为惧,唯一令陆瑾感觉到棘手的是吐蕃大元帅噶尔·钦陵赞卓。

相传此人兵法了得,满腹韬略,十余年前便在大非川击败了大唐名将薛仁贵,让朝廷为之震惊。

而在数年之前,洮河道行军大总管李敬玄也是败在了此人的手中,可见其非常了得。

相信即便是裴行俭身体康健亲自领军,面对钦陵的时候,只怕也会打起万分精神小心对战。

然如今裴行俭重病不起,全军军略决于陆瑾一人,他如何能够担当得对战钦陵的重任?

想到这里,陆瑾倍感压力。

黑齿常之对于年纪轻轻的陆瑾自然也是心存怀疑,斟酌半响,他出言道:“陆副帅,当务之急,还是应当将裴帅病重的情况飞速上报朝廷,请朝廷立即派来接替裴帅的主将,这样方为上策。”

“你说得不错。”陆瑾认同的点了点头,“不过这一去一来,只怕没月余功夫不能完成,摆在我们面前的危局还是须得解决啊。”

黑齿常之拱了拱手,慨然言道:“不管如何,我们都必须守住鄯州,这样,末将立即召集河源、积石、莫门三军军使前来议事,务必要拿出一个妥当的办法,守住鄯州。”

黑齿常之口中的积石军、莫门军与河源军相同,都是属于鄯州都督府长置的军镇。

其中积石军驻廓州,莫门军驻洮州,每军编制七千人,因陇右之地多战马,故而其部多为骑兵,在鄯州都督尚未到任的情况下,均是受鄯州都督府长史黑齿常之管辖,故而黑齿常之对这两军也有调配指挥权。

“好,就这么办。”听到黑齿常之这么说,陆瑾立即点点头表示了认可。

便在黑齿常之拱手将要告辞离去之时,一阵巨大的喧嚣夹杂着卫士的怒喝响彻在大营之外,霎那间便蔓延开来惊起了极大的骚动。

军营中自有军法,容不得大声喧哗吵闹,现在突然发生如此情况,不用问一定是有大事发生。

身为代理主帅,陆瑾陡然之间神情大变,还未等他走出帐门,便看见一个军校跌跌撞撞的冲进了中军大帐之内,惶恐不已的禀告道:“陆副帅,刘景仁、阎温古等总管突然发动兵变,派出大军包围了中军幕府,声言要让陆副帅你出去见他们。”

乍闻此消息,饶是陆瑾的镇定如山,此刻也是呆愣住了,半响才不能置信开口道:“什么?兵变,他们晕头了不成?难道还想谋夺兵权乎?”

黑齿常之剑眉一轩,口气中忽地多了几分怒气:“这些人真乃胆大妄为,竟敢以如此方法包围中军幕府,陆副帅放心,只要有末将在,必定不会让这些乱军得逞,末将一定保护你杀出去。”说罢,已是“哗啷”一声抽出了腰间的长剑,面上露出了森然的杀气。

“黑齿军使不要紧张,这其中心许有什么误会。”陆瑾已是恢复了从容镇定,“况且现在我们身处刘景仁大军当中,在千军万马包围之下如何能够杀得出去?本帅这就去见见他们,看他们想要玩什么鬼名堂。”








第八一六章 兵变乌龙(上)

“陆副帅万不可出去冒险。”黑齿常之焦急的说得一句,劝阻言道,“现在裴帅已经昏迷不醒,若陆副帅你再出现什么闪失,全军上下如何是好?还请陆副帅三思而后行,即便是要出去,也应该让先末将出去了解情况,再作决断。”

陆瑾夷然无惧,冷哼一声言道:“放心,本帅目前毕竟是全军主帅,而这些也为大唐的军队,只要本帅登高一呼军令一下,普通士卒岂能盲目从贼?走,我们一并出去看看。”

黑齿常之眼见劝不动陆瑾,不禁暗叹一声,沉着脸言道:“好,末将谨遵陆副帅将令。”

出得营帐,中军大帐外早就是一片紧张混乱,护卫主帅的亲卫们把守着辕门以及四周的木制栅栏,持盾带刀一片杀气腾腾。

这些亲卫均是主帅最是亲信的士卒,战斗力也是非常强盛,而且唐军军中规定主帅若是战死或者被敌军俘虏,所有亲卫一律处死,因为不管如何,只要陆瑾一声令下,这些亲卫们必定会拼了全力杀出血路,保护主帅顺利离开。

营帐之外,则满是身着甲胄的唐军士卒,明晃晃的刀剑在阳光之下闪烁着寒冷的光芒,灰蒙蒙的牛皮软甲连成一片恍若黑潮,只待指挥者一声令下,便会冲入中军大帐中展开厮杀。

没想到全军还未遇到敌人,居然就出现了这么一场窝里斗,陆瑾嘴角一阵抽搐,便是脸色铁青,登上一辆兵车环顾营门之外的士卒,亢声言道:“本帅乃大唐金牙道行军副总管、右骁卫将军陆瑾,现奉金牙道行军大总管、右骁卫大将军裴行俭之命,统领全军,哪个乱臣贼子竟敢在本帅面前兵变造反,速速出来见我!”

高亢的尾音落点,顿时在包围中军大帐的唐军士卒们中间引起了不小的骚动,这些军队中普通的士卒处于本能,自然而然是首先服从自己直接长官的命令,这也是作为一名军人最基本的要求。

然而现在比自己直接长官官位高出了不少,且还是全军统帅的主将出现,当面便喝斥此举为乱臣贼子兵变叛乱,如何不令士卒们又是慌忙又是害怕。

随着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几员戎装大将出现在了营门之外,赫然便是领军的阎温古、爨宝璧、刘景仁、淳于处平、沙吒忠义五位总管,而西突厥安抚使狄仁杰亦是身在其中。

望着高居兵车上的陆瑾,中军总管刘景仁露出了一丝复杂之色,他对着陆瑾毕恭毕敬一礼,这才出言道:“启禀陆帅,末将等并没有冒犯之意,如此行事亦是事出有因,也是万份无奈之举,还望陆帅见谅。”

陆瑾冷笑言道:“出动大军包围中军大帐,杀气腾腾冒犯主帅,还说没有冒犯之意?还说万分无奈?哼,刘景仁,你把本帅当成三岁黄口小儿戏耍不成?今日若对此举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本帅一封奏折送到洛阳,立即就让你们以及你们全家人头落地!”

叛乱乃是十恶之一,故此陆瑾此话并没有危言耸听,话音落点,刘景仁等人顿时觉得后背心凉悠悠一片,额头也是冒出了涔涔冷汗。

但已经有充足的证据表明,主帅裴行俭并非离军而去,而是已经遭到了陆瑾以及王孝杰的软禁关押,若今日不能将裴行俭救出来,岂不是要危及整个大军?

故而当此之时,也容不得退缩,刘景仁绷着脸言道:“陆副帅,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末将等人觉得裴帅并没有离开军帐,而是出于不知名的原因被你软禁看押,若陆副帅你为心无愧,不如就让吾等进去搜查,看看裴帅是否在帐内,如此一来也可以证明陆副帅你的清白,不知你意下如何?”

陆瑾这才明白了总管们带兵包围中军大帐的缘故,不禁生出了哭笑不得感觉,但是此关系到主帅威严以及他陆瑾的威严,岂能容得他们说搜就搜?

故而他还是冷冷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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