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掌武唐-第3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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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征伐白铁余叛乱之战,死在平西军铁骑下的叛军只怕就不下十万人,如今江流儿杀了八百多人便在这里沾沾自喜,自认为非常了不起,却是太过见识浅薄了。
微微一笑,陆瑾持剑的手腕猛然一抖,带动着软剑剑身晃动不止,冷笑揶揄道:“无名软剑,专杀如江郎这般废话连篇之人,要战便战,何须絮絮叨叨?”
江流儿嘴角猛然一阵抽搐,怒极反笑道:“好,你很好,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就看本郎君今夜如何了结你的狗命!”
言罢,江流儿口中发出了一声响彻行云的高亢清啸,长发飞散长剑生光,杀气更是瞬间暴涨,身子如同离弦的利箭般前标上前,声势大见凌厉。
夜风吹过带动了陆瑾额头垂下的几缕乱发,他双目视线紧紧的锁定了攻击而至的江流儿,心内已是明白江流儿采用的是雷霆一击般的凌厉攻杀,从架势上便想要力压对手一头。
面对这般凛然的攻势,他该如何是好?
智取?力敌?硬拼?亦或是暂且退让?
似乎暂且退让,消磨江流儿的士气再耐心寻找获胜之机,方是最为稳妥的办法!
不过狭路相逢勇者胜,当此之时岂能退让?
霎那间,陆瑾脑海中念头纷至沓来,然而只要须臾,他就已经下定决心与江流儿实打实的硬拼,接下他攻杀的杀招。
不过眨眼的功夫,江流儿已是攻到陆瑾身前,森寒剑气,熠熠剑光立时弥漫当场。
斩云剑不愧是数一数二的宝剑利刃,江流儿也不愧是数一数二的绝世名侠,重重剑影登时就将陆瑾周围丈余之地全部笼罩,剑光飘渺似仙却又实实在在,教人完全无法测度。
陆瑾眉头紧皱,脸色露出凝重神色,身子虚晃一下,竟从重重剑影中移到了江流儿左侧去,看似已经顺利避开了江流儿这一招。
见状,江流儿大是震惊陆瑾对于他剑招虚实的敏锐,竟能在须臾之间便找到一个缝隙避开。
不过这个招式只是江流儿“浩然长气”剑法起势而已,即便侥幸躲开了第一剑,也避不了后面的招式,所以紧接着又是连续杀招。
一剑刺空,江流儿右腿后侧半步身子一转,剑随走人奋喝一声,万千剑芒如同澎湃不绝的巨浪般向着陆瑾涌去,竟是不顾自身的猛烈进击手法。
陆瑾避无可避,提剑硬接江流儿此招,两人气劲交击,发出一声闷雷般的声响,直是震耳欲聋。
从江流儿出剑到陆瑾闪躲,在到两人此刻硬拼,不过几息之间。
在场宾客们多为不懂武功的常人,却是现在才回过神来,登时就发出了一阵既震惊又倍觉新奇的惊呼。
特别是陆瑾居然接下了江流儿这一招,更是让许多人觉得不可思议,显然不懂得为什么。
唯有交战中的江流儿和陆瑾两人才明白其中的关键。
这一招看似势均力敌,实则为江流儿占据了上风。
因为刚才那一击,已经令陆瑾的手臂又酸又麻,那是硬接强力一击所带来的必然后果。
“数年不见,此人的进步当真是非常的快。”陆瑾暗忖一句,心儿却是凉悠悠的往下沉。
当初他在裴行俭府邸之所以能够力拼江流儿,固然有艺高胆大的因素,但当时江流儿乃是处在裴府强敌环伺当中,还有一个绝世高手裴行俭并没有出手,故而江流儿当时临战的压力实在可想而知,至少在与陆瑾交战的时候,江流儿还得小心提防裴家人有可能的暗算。
所以说那次看似江流儿败在了他陆瑾的手上,但两人的剑术实力应该相差无几,势均力敌。
陆瑾当然明白这一点,这些年他虽然在进步,但却远远赶不上江流儿的进步速度,特别是在成为太平公主驸马之后,剑术日渐荒废,甚至清晨练剑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今晚才出现如此劣势。
然则,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陆瑾岂会是那种轻言放弃之人。
特别是面对武功高强的江流儿,面对着随时会命丧当场的危局,更是激发了他的斗志,即便要死,也要拉上江流儿垫背才行。
心念到此,陆瑾脑海中再无半分杂念,现在他的眼中只有近在身前的江流儿,除此之外一概不理。
“叮叮叮……”
剑锋交击,转瞬之间两人已是连拼十来招,直看得旁人惊叹连连。
慕妃然更是小脸儿苍白,她目不转睛的望着战场中的陆瑾,露出了无比紧张的神色。
第七九二章 生死决斗(中)
便在此刻,江流儿抓住了6瑾不慎露出的一个破绽,宝剑带着一股风雷之声,瞬息间便朝着他的面门袭至。
6瑾回剑抵挡不及,却依旧是临危不变,腰身一弯仰头避开这一击,伸指猛力一弹,只闻“嗡”的一声清响,指头正中剑尖,立即就将江流儿准备刺下来的剑锋弹开了。
与此同时,6瑾剑锋下移,顺着江流儿一个贴身大滑步,以身子带动剑势攻杀江流儿毫无防备的腰肋。
江流儿长笑一声,猛然疾退数步避开6瑾的剑锋,右手手腕一扬,宝剑瞬间由右手抛给左手,其后踏步迫前,扬起宝剑闪电般刺入6瑾的剑网里,直抢其咽喉。
此诚生死存亡之秋!
6瑾根本没有后退的意思,因为他明白后退也是无法避开江流儿此剑,口中出一声令人心寒的怒喝,这次不退反进,软剑一挥挺前,向着江流儿的宝剑攻去。
“叮”的一声大响。
两人交错分离,也不知谁胜谁负。
围观者却见江流儿前行数步已是收煞了步子,转身仗剑而立嘴角溢出丝丝冷笑。
反倒是6瑾跄踉前行数步软剑猛然一点地面,这才勉强站定,面色大见苍白。
瞧见6瑾的模样,江流儿冷笑更甚,目光已是朝着他的左臂望去。
6瑾左臂衣袖,刚才已是被江流儿的长剑划破了一道口子,点点鲜血正从伤口中蔓延而出,转眼就染红了大块布料,留下了一片鲜艳夺目的红色。
瞧见6瑾手上的伤势,围观之人这才明白原来刚才竟是江流儿获胜,顿时就出了阵阵既是惊讶又是佩服的赞叹声。
慕妃然更是哭声一句“6郎君”,若非比试进行当中不容外人插手,说不定她便会前去察看6瑾的伤势。
面对刚才那一幕,一直在三楼窗棂前远远观战的青年郎君神情猛然一变,差点惊呼出声来。
根本是未及思忖,他便准备下楼去制止这一场比斗。
然而就待他转身的一霎那,那位中年男子却是淡淡询问道:“若颜,急慌慌的准备到何处去?”
青年郎君神情坚定而又果决,断然开口道:“姐夫,不管你同是不同意,我都要前去制止这一场毫无意义的比斗。”
“制止?为何?”
“因为……因为……”青年郎君吞吞吐吐半天,这才想到了一个合适的说词,“因为6瑾是我的朋友。”
“朋友?哈哈!”中年男子冷笑了一下,清晰无比的言道,“他是崔十七娘的朋友,而非崔十七郎的朋友,相反,崔十七郎还是6瑾的敌人,若颜,不要忘记你此刻的身份,只要穿上了男装,你便是七宗堂河南道的掌事,而非博陵崔氏之女……”
“况且……”说到这里,中年男子望着6瑾的目光中多了一份欣赏之色,“你瞧瞧6瑾现在的神情,可有半分沮丧?可有半分害怕?依旧是那种不撞南墙誓不回头的倔强劲儿,即便是撞到了南墙,他也会倔强得非得要把墙撞塌了才会甘心,此子永不言败的脾气实在和昔日的我有着几分相似,故而我觉得现在比斗才真正开始而已。”
“才真正开始?”青年郎君愣了愣,显然大觉意外,然而他知道姐夫贵为七宗堂宗主,眼光极为老辣准确,断然不会看错的。
果然,站在前院中的6瑾却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镇定自若的言道:“刚才那一招,如果你的剑能够在用上几分力道,便可以将我的软剑格挡开去,从而刺进我的胸口,只可惜,你却是算错了一步。”
江流儿嘴角微微一翘,冷笑言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你那些许算计根本不值得一提,下一剑,我便要刺入你的胸口,让你尝尝天下第一名侠的实力。”
“好,本郎君那就拭目以待。这一次,换我出招了!”
说到后面,6瑾话音陡然一个高拔,手腕一抖软剑银蛇般左右舞动不止,衣袂也是紧随着随风鼓动,飞跃而起软剑平刺而出,直攻江流儿的面门。
江流儿大喝一声,长剑在月光下拖成了一道白光,向6瑾腰腿处刺去。
然而令江流儿万般没有想到的是,6瑾居然胆大妄为的脚尖朝着他的长剑剑身猛然一点,竟是以身体的力道将自己袭来的剑势压了下去。
一击不中,江流儿刚想变招,6瑾却是得势不饶人,仗剑急刺,攻击的方向依旧是江流儿的面门,竟是完全放弃了防守,使得为以身搏命的危险之法。
见到6瑾使用这样完全不计较生死的搏命手法,江流儿心内又惊又怒,不容多想,他急忙侧步后退,在6瑾的剑尖快要刺中他面门的一霎那,猛然侧头避让。
然而令他万般没有料的是,6瑾居然在这个时候变招,似乎他起先想要攻击的目标也并非是自己的面门,软剑剑锋猛然下沉,无论时间和角度以及算计都是无懈可击。
江流儿避无可避,肩头中剑鲜血飞溅,踉跄后退数步,脸色布满了无比惊奇之色。
而围观的宾客们则是轰然一片惊诧意外之声,显然被6瑾所展现出来,能够与江流儿势均力敌的实力惊得呆住了。
这时,6瑾才翩翩然落地,长剑朝着江流儿遥遥一指,冷笑道:“本郎君此剑如何?”
江流儿额头青筋之冒,似乎忍受不了这般受伤的屈辱,根本没有答话,又是“呀”的一声大叫朝着6瑾攻杀过去。
此时此刻,6瑾心内反倒是一片宁静。
突然之间,他想到了征战白铁余时那千军万马冲锋陷阵的磅礴之势,平西军尽管兵力远远逊于叛军,但是却凭借着兵精马快刀利之威,杀得叛军根本就无从抵挡。
同样,江流儿尽管非常厉害,但他6瑾也不逊于江流儿多少,至少他的出剑的度比起江流儿快上些许,何不将获胜的希望专注于这一点之上,谋取获胜之际?
6瑾的眼眸中燃烧着火焰一般的斗志,他陡然一声刺破天际的清啸,恰如青龙出海龙吟声震撼天地,手中软剑仿若是霎那间获得了生命一般,竟是幻起千百道光芒,犹如一片银色的巨浪,朝着江流儿汹涌卷去。
第七九三章 生死决斗(下)
一下接一下,陆瑾剑势大开大阖出剑收剑均是飞快,森森然白光耀人眼球。
而且与往日不同的是,他每一剑根本没有多余的花巧,但剑与剑间衔接却是连绵不绝,所选择的角度和缓急不等的速度都是恰到好处,无懈可击,悴然不防之下,江流儿疲于应对,情况顿时变得非常的危机。
陆瑾的一个“快”字诀,可以说是打了江离儿一个措手不及。
然江流儿好歹也是成名已久的高手,在最初的慌乱之后,他渐渐稳定了下来,虽然无法采取攻势,但防守起来已经没有问题了。
而且他也明白陆瑾虽然现在以一个“快”字取得优势,但他肯定会有力气不继之时,待到那时候便是他江流儿反击的绝佳时期,也是他获得胜利的关键。
果然,就这么拼杀了数十招,陆瑾出剑的速度已是渐渐的慢了下来。
江流儿心头一喜,猛然间转守为攻,长剑挥出直攻陆瑾的小腹。
这机会把握得非常的准确,招式也非常的狠毒,陆瑾断无避开的可能。
陆瑾却根本没有避开江流儿的攻势,他腰身一挺直迎江流儿袭来剑尖,手中的软剑却是攻向了江流儿的头部。
江流儿心头大骇,然依照两人出剑的先后,必定是他先刺透陆瑾的小腹,陆瑾的剑锋才会堪堪抵达他的额头,在这个期间,他完全有能力躲避。
心念及此,江流儿手腕再次用力前刺,凌厉无匹的剑锋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刺中了陆瑾的小腹。
霎那间,整个天地的声音似乎完全静止了,似乎这一招已经分出了胜负。
在场宾客们均是膛目结舌,眼珠子均是慢慢瞪圆了,而慕妃然更是浑身血液陡然冷却,整个身子瞬间凉悠悠一片,双腿发软便要软倒在地。
江流儿心内已是生出了获胜的喜悦之心,他清晰的感觉到手中的长剑刺破了陆瑾的衣物,直攻其内。
然而可惜的是,直刺而入的剑尖却是没有入肉的那种柔软感觉,猛然间竟是撞在了一个硬梆梆的事物上面。
“当”
一声轻轻的撞击声无比清晰响起,传入江流儿的耳朵中,也使得他瞳孔猛然一阵收缩,露出了骇然之色。
他不知道长剑刺在了什么东西上面,但他明白这必定是陆瑾早就算计好了的破绽,目的便是骗他挺剑来刺。
霎那间,江流儿如同掉在了三九寒冰当中。
出于一个绝世高手的本能,在一击不中之下他急忙侧头闪避,希望能够躲过陆瑾刺向他额头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