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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部分

执掌武唐-第369部分

小说: 执掌武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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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说完,那女儿就走了。”慕妃然轻飘飘一句,衣袖一甩便拾级而上,朝着二楼而去。

凌都知傻乎乎的望着慕妃然的背影,当真不敢相信堂堂的洛阳三大都知之一的慕妃然,竟要前去给一个穷酸奴侍酒,难道明日太阳真的要从西边出来不成?

看来自己这位干女儿真的有病,而且是有大病,作出如此荒唐之事,几乎与昔日那只喜诗文不爱钱财的苏令宾不相上下了。

心念及此,凌都知又是不解又是遗憾一叹,当真算得上是欲哭无泪了。







第七八五章 慕妃然的心事

脚步轻缓的走到房门之前,慕妃然几个吐纳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抬起纤手轻轻叩响了房门。

“谁也?”房内顿时响起了一个淡淡的嗓音。

闻言,慕妃然却是忍不住心头一跳,向来平静如水的她也忍不住有些慌张了,急忙回答道:“启禀郎君,是我,慕妃然。”

房内沉吟了半响,那个淡淡的嗓音才笑着解释道:“时才在下见到那裴郎君仗着有几个臭钱得意非凡,故而忍不住出言挑衅,而且当时也是想给娘子你解围而已,并没有奢望请来娘子侍酒之意,没想到娘子却真的来了。”

慕妃然愣了愣,这才了解他之所以开窗现身的真相,心内不禁生出了几分落寞委屈之感,低低言道:“妃然乃是守信之人,难道郎君你就忍心见到妃然失信于人不成?”

屋内人又是一阵沉默,忽地笑叹道:“说起来是在下无礼了,娘子快快请进。”

听到此话,慕妃然忍不住一喜,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入目便看到那位白衣郎君正独自坐在长案前自斟自饮。

“妃然见过陆郎君。”慕妃然对着白衣郎君盈盈行得一礼,心里却很清楚眼前这位白衣郎君不仅仅只是大唐驸马陆瑾,更是对她有过相助之恩的谢氏嫡长孙谢瑾。

还记得那日~她前去横望山为陆三娘上坟,却意外看到陆瑾正站在陆三娘坟茔之前久久矗立,待到陆瑾离开之后慕妃然好奇察看,却惊然发现坟头上面挂着代表子嗣祭奠的青纸,那时候她便知道陆御史便是谢瑾。

她知道陆瑾改变姓名生活,必定有难以言说的苦衷,故而她从来没有过拆穿陆瑾的真实身份,一直将这个秘密藏在了心内,丝毫不敢泄露出去。

同样,她也想再见一见陆瑾,即便不能报答他当日相助之恩,也能聊以安慰。

只可惜待陆瑾返回长安之后成为太平公主驸马,其后便长留京师,两人倒是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只有闺中密友裴淮秀提及陆瑾近况,她才能大概知晓一些。

慕妃然也看出来裴淮秀一直对陆瑾有着些许情意,然他现在毕竟成为了太平公主驸马,两人之间毫无半分可能,裴淮秀也只能是徒增伤感了。

然而令慕妃然万般没有料到的是,今夜陆瑾却意外出现在了温柔坊内,而且还是在娇娃馆中,实在让慕妃然大感意外,即便他当时不出一文缠头之资,慕妃然也是准备见他一见的。

陆瑾却不知道慕妃然心内这番复杂的心思,他面上有着饮酒过多的酡红,抬起手来随意一指案几对面,出言道:“不用侍酒,娘子尽管入席就坐便是。”

慕妃然点了点头,长腿错落的轻轻走到案几前,微微撩起石榴裙跪坐于地,尽管陆瑾已经言明不需要她侍酒,但她还是提起案上的酒壶为他斟满了面前的酒杯。

剑南烧春特有的辛辣酒气扑鼻而至,感觉到这壶足足可以装上三斗的酒壶已经空了大半,慕妃然不禁暗暗变了脸色。

要知道这剑南烧春可是大唐有名的烈性酒,寻常人喝上一斗便会昏昏然大醉,没想到此刻陆瑾至少已经饮罢两斗,想来他应该是有些醉了。

陆瑾满心烦闷,本就是为醉酒解闷而来,此际见到慕妃然已经为他斟满了酒杯,想也不想便揽杯痛饮,痛痛快快的一饮而尽。

慕妃然默默无语的放下了酒壶,沉默半响轻轻问道:“今夜陆郎君似乎心情不佳,对么?”

陆瑾醉意朦胧的望着她,笑着问道:“娘子何以见得?”

慕妃然长长的睫毛眨了眨,轻笑言道:“酒乃人间佳酿,高兴要喝酒,悲伤也要喝酒,然高兴时多为三三两两朋友聚众欢饮,而悲伤之时,人们却往往喜欢独自一个人喝闷酒,妃然见陆郎君今日孤单一人自斟自饮,自然是心内有所烦心之事,喝酒解闷来了。”

闻言,陆瑾愣了愣,半响忽地笑道:“娘子果然是目光如炬,聪慧过人啊。”

说完此话,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同样聪明过人,各种阴谋诡计不穷的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儿,自嘲笑道:“不过这女人还是笨一点好,太聪明了反而不是好事。”

慕妃然不知陆瑾话中之意,倒有些不好接口,但身为都知必定是善于酬酢之人,于是乎微笑言道:“妃然一直奉行傻人有傻福这句话,否者刚才也不会傻乎乎的拒绝那裴郎君的三千贯缠头之资,前来郎君这里了。”

陆瑾眉头轻轻一挑,霎那间顿是感觉到此女的率真,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

慕妃然浅浅一笑,自顾自地的斟满了案前酒盏,双手捧起对着陆瑾笑言道:“陆郎君,妃然谨以水酒一杯,感谢你在江南道的时候为陆三娘报仇雪恨。”

闻言,陆瑾倒是一愣,笑道:“那时候在下身为监察御史,奉帝命巡狩江南道,为陆三娘平反冤屈也是在情理当中,娘子你又何须言谢。”

不待陆瑾举杯,慕妃然已是极其豪迈的饮罢杯中水酒,嫣然笑道:“不管如何,陆御史都是为妃然的恩公报仇雪恨,这一点妃然自然须得感激。”

陆瑾略微迟疑了一下,言道:“妃然娘子口中的恩公,莫非是陆三娘之子谢瑾?”

慕妃然目光直勾勾的望着陆瑾,正容颔首道:“对,就是谢瑾,对妃然来说,昔日谢郎君对妃然有着再造之恩,若非谢郎君慷概大方赠送给妃然曲谱,妃然怎能够在这红颜如花的温柔坊求得一席之地?此乃大恩,妃然实在须臾不敢忘记。”

闻言,陆瑾大是感叹此女的重情重义,而且昔日他还曾听裴淮秀说过,只要一有空闲,慕妃然便会前去江南道寻找谢瑾的下落,如此弱女子驱驰千里奔波劳累,数年不敢相忘,实在是太过难得了。

心念及此,陆瑾不禁暗自一叹,淡淡出言道:“妃然娘子,说起来我已经有好久没有听过了,不知你是否愿意为我弹奏一曲?”

慕妃然想也不想便点头言道:“既然是陆郎君之意,妃然安敢不从命。”

说完此话,她走出房门轻轻吩咐了侍女几句,不消片刻,便有人送来了一把琵琶,递给了慕妃然。







第七八六章 让慕妃然侍寝?

在接过琵琶的那一霎那,慕妃然就如同绝世剑客抽出了腰间宝剑一般,脸上瞬间便多了一股凛然之色。

她怀抱琵琶脚步轻缓的来到长案前,坐在了胡床上面,纤手轻轻拨动琴弦,哀怨悲怆的琵琶声已是在屋内回荡开来。

梁祝之曲固然经典,若是在结合以故事,那凄然伤感的滋味便会更是浓厚了几分。

此刻陆瑾闭目认真聆听,想得却非梁祝,而是他与太平公主、上官婉儿之间的感情纠葛。

其内是是非非,对对错错不能一言蔽之,同样,纠葛在一起的爱恨情仇,也不是单单几句话能够解释清楚的。

爱情之事的确太过苦恼,甜蜜悲伤须臾之间便能进行转换,故而后人才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的感叹。

及至一曲听完,陆瑾心内哀伤更甚,举起酒盏痛饮而下,饱满不在的酒汁顺着嘴角溢出,点点散落在了胸襟上面。

放下琵琶,慕妃然已是隐隐猜测到了一个大概,小心翼翼的询问道:“今日陆郎君莫非是为情所困?”

陆瑾愣了愣,苦笑道:“有这么明显么?”

慕妃然虽然没有开口,却是神情严肃的点了点头。

沉默半响,慕妃然望向陆瑾的目光中有了些许柔和之色,轻轻言道:“如果陆郎君愿意对妃然吐露一番心事,妃然一定是一个很好的听众,说不定还能够为郎君你想到一个不错的办法。”

陆瑾犹豫了一下,显然是在斟酌如此复杂的感情是否应该对慕妃然细说,况且其中还牵扯到了太平公主与上官婉儿,实言相告似乎有些不妥。

想了想,陆瑾思谋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淡淡出言道:“不瞒妃然娘子,我有一个朋友,他在感情上遇到了一些麻烦事情,故而有些想不通……”

一听陆瑾此话,冰雪聪明的慕妃然顿时露出了一个忍俊不禁的笑容,显然被陆瑾此话逗乐了。

然而慕妃然却不敢笑出声来,正经无比的问道:“原来竟是陆郎君的友人,不知你这位友人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情?”

陆瑾斟酌了一下,苦笑道:“这么说吧,我那友人以前本来有一个很喜欢的女子,也曾与那女子山盟海誓情定终身,但是最后那个女子却辜负了他,于是乎那位友人便与他现在的妻子成亲,然而令我那友人没想到的是,他开始喜欢的女子之所以要辜负他,完全是迫于他妻子的压力,现在我那友人已经完全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经过,而且也察觉到她俩为了他争斗不休,甚至还不惜欺骗于他,故而非常的烦恼。”

一席话若是外人听了,必定会云里雾里,但慕妃然却是隐隐明白了过来。

她想了想,忽地问道:“陆郎君,妃然冒昧问你一句,你那位友人起先爱上的那个女子,还有他后来的妻子,都喜欢他么?”

陆瑾点头道:“当然喜欢。”

“那就对了,其实郎君的友人不应该为此苦恼。”慕妃然笑着说了一句,解释道:“在爱情面前,每个女子都是非常自私的,越是优秀的女子心中越是容不下自己的夫君心内还有其他人,两女在背后施以阴谋诡计,明争暗斗不断固然有些不对,其实说到底,也只是想向你那友人争宠而已,这也是人之常情,现在摆明了你的友人只要选择了其中一人,另一人便会非常伤心,这是一个无法解开的死结,最好的办法,那就是两个都娶了。”

闻言,陆瑾登时就吓了一跳,两个都娶?

倘若他真的将上官婉儿领进大门,不消说太平公主,光是天皇天后那里便会给他好看,此法自然不可取也!

见到陆瑾摇着头笑了笑,慕妃然便知道他并不认同这个主意,蹙着柳眉思忖半响,又是出言道:“若是当真须得辜负一人,奴觉得郎君的友人应该要分明白轻重之人,即便他以前再是喜欢那个女子,也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既然现在成家成亲,那就应该对自己的妻子尽到作为丈夫的责任,何能干出得陇望蜀之事?”

慕妃然此言如同闪电一般照亮了陆瑾的心海,也使得他渐渐明白该要怎么做为妥了。

想了想,陆瑾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微笑,言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妃然娘子之言当真是高屋建瓴,我会将这番话对我那友人说的,相信他也会明白并作出正确的取舍。”

慕妃然掩嘴轻轻笑道:“郎君也是……哦,应该是郎君的友人也是当局者迷而已,妃然只是旁观者清,何能当得了高屋建瓴之誉。”说完,俏脸上不禁露出了促狭之色,恍若是深山丛林中的顽皮妖精。

陆瑾解开心结,又听她说得有趣,立即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过太平公主太过胆大妄为,当初为了让自己成为她的驸马,竟如此的伤害上官婉儿,实在有些过分,陆瑾觉得自己还是不能轻易绕过她。

至少……也应该给她些许教训,免得以后再犯同样的错误。

心念及此,陆瑾决定还是暂缓回府,出言询问道:“对了妃然娘子,不知你们娇娃馆可容客人夜晚留宿?”

闻言,原本还保持着淡淡笑容的慕妃然登时就神色大变,呆了一呆,紧接着两边脸颊各升起一团鲜艳的红云,其夺目之处真是比天上的太阳尤有过之。

慕妃然芳心狂跳不止,垂着头呐呐不能言,连耳根都已经变得通红无比,无不慌乱的想到:陆郎君此话何意?难道他是想让我侍寝?这这这,可如何是好?难道他不知道并非每个青楼女子都会陪客人侍寝的么?

陆瑾见状大奇,奇怪问道:“怎么,难道不行么?”

慕妃然贝齿咬得朱唇泛白,面颊红得几乎快要泛出血来,半响才低如蚊呐的颤声言道:“陆郎君才华横溢,正直忠良,妃然……一直对郎君你非常的倾慕,但是郎君毕竟乃是太平公主殿下的驸马……若留宿妃然房中,似乎有些不太合适,被公主殿下知道可就麻烦了……”

慕妃然语气中虽是充满了拒绝之意,然而那丝拒绝却是无比的软弱无力。








第七八七章 流言疯传

昔年若非是陆瑾送给她曲谱,她也不可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故而慕妃然一直对陆瑾满含深深的感激之情,这种感激也在数年来朝思暮想的潜移默化当中,逐渐萌生出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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